第96章 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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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路大爷这会儿只有放狠话的本事，飞快的穿衣服。
他速度很快，扬起的衣袂带着风声。
周诚一贯奉行君子之道，讲究的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路大爷还是头一回看见他惊慌失措。
显然出了大事！
姜悦也不敢再闹，爬起来想帮他整理头发，反被路大爷一把按回去。“躺好，别着凉！”
说话间，路大爷坐上轮椅，临走还没忘了威胁姜悦，“不许弄那种药吃！否则家法伺候。”
“嗯嗯嗯！”姜悦点头如捣蒜。
然而路大爷一走，她立刻隐入沉思。
路大爷掌灯的时候才回来，虽然他极力掩饰，看见姜悦那一瞬还故意上来扯她的腰带，口口声声要继续，可眼底却浮着焦急与不安。
姜悦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刘杰……”
“不是！你别瞎想，那条阉狗翻不起大浪！”路大爷故做轻松的摆手。
姜悦咬牙，多大的浪才算大？
“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是想打听你在外头的事儿，可你明明有事儿却瞒着我，我不是更担心？也不用太细，你只跟我说个大概，让我心里有个底就行！”
路大爷沉默了一下道：“是我四哥出事了！他被内奸出卖，落入官军埋伏，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姜悦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路大爷出事儿就好！
转念又是一惊，得，路大爷的退路也断了！
“你四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先吃饭吧！”姜悦给他盛了碗补气血的参枣汤，放在嘴边替他吹凉。
“你说的是，四哥什么风浪没见过，不会有事的！”路大爷揉了揉眉心，语气异常沉重。
他这话与其是同意姜悦的看法，还不如说是自已给自已吃定心丸。
姜悦捏着汤碗的手一抖，差点把那碗汤扔了。她敢断言，事情绝不止路大爷说的这么简单！
晚饭很丰盛，是崔氏特意吩咐她自已用的厨娘，按着养胎的标准做的。
可姜悦心不在焉，根本没吃出滋味。路大爷也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显然也没有胃口。
姜悦咬了咬嘴唇，心里那个念头越发的坚定了。
晚饭之后，姜悦从床后拿出一口小药罐，用筷子滗出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放到热水里温着。
“这是什么药？”路大爷本来闭目凝神在想事情，闻见药味倏的睁眼，表情凌厉的瞪着姜悦。“是不是那种药？”
“瞎说什么呢？”姜悦笑嘻嘻的把药碗举到他鼻子底下，“养胎的！你要不要尝尝？”
药味冲的路大爷直皱鼻子，他侧开脸不以为然的道：“你还真吃？倒了吧，反正也没人知道！”
“总得装装样子，再说了都是大补的药，倒了怪可惜的，有两味药我还没吃过呢！”
姜悦说着一仰脖，咕咚几口，药就全灌进肚子。放下碗，她吐着舌头一个劲拿手扇风，“好苦、好苦！”
路大爷赶紧端起桌上的蜜饯塞了两块到她嘴里，气道：“馋死你得了，连药都不放过。”
“哼！李懂森么，我这是向神农致敬！”
姜悦含着蜜饯边口齿不清的和他斗嘴，边掀起床后一块地板，小心翼翼的把药渣子倒进去，然后再盖好。
左右看看，瞧不出破绽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将药碗拿清水涮洗干净。
路大爷狐疑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没文化真可怕！连药渣子镇床不做噩梦都不知道。”
路大爷深深的看了姜悦一眼，总觉的她有点鬼鬼祟祟的。然而此时，楚义的生死占据他的脑海，他也没多想。
姜悦暗暗松了口气，这要是在自已家多好。
正房厢房好几间，她躲哪儿都能喝碗药，何必在路大爷眼皮底下做贼。
“石头怎么还没回来？”临睡时，路大爷觉的少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他回来就没见到石头。
那臭小子每晚睡前，必然来洒一泡眼泪，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要跟娘一起睡。
虽然每次都把路大爷恨的心里直抽抽，然后无情镇压，可冷不丁的少了这么一出，路大爷还有点不习惯。
“我看你三嫂喜欢他，就让他今晚在你三嫂那儿睡了。”
姜悦像是困极了，声音都有些含糊，又仿佛冷极了，身子弯成虾米样儿。
路大爷立刻把石头扔到脑后，掀开被子想替她暖一暖，然而姜悦却一反常态，死死揪着被子不松。
路大爷惊觉不对劲，猛的起身，厉声道：“妞妞，你刚才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跟你说了是保胎……啊……”
姜悦还想瞒着他，可一开口，小腹刀绞般的剧痛再也扛不住了，失声惨叫。
“妞妞！”路凌猛的扯开她被子，血腥气扑鼻而来。
路凌惊的心都快不跳了，一把抱住姜悦，“妞、妞……你别吓唬我……我该怎么办？”
可姜悦此时已疼的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白了，连意识都有些涣散。
妈蛋，谁说这种药只有一点痛？痛死了好吗？
“找郎中……”疼晕过去之前，姜悦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
“来人！快来人！”
路凌只觉的有热流不断从她身体中流出来，伸手一摸，满手腥红。见惯了杀戮与血腥的他，此刻竟然哆嗦的几乎抱不住姜悦，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凄厉尖叫。
几名专精妇科的郎中赶来，想把路大爷劝出去，可他竟疯了似的，死死抱着姜悦不肯松手。
众人无奈，只能在他怀里替姜悦把脉。
诊完了互相看了一眼，无不摇头叹息。可怜呐，孩子没了！
衙舍一夜灯火通明，丫鬟婆子进进出出，血水一盆接一盆的端出来。
周诚看的心惊肉跳，想了想立刻派人通知刘杰，赶紧滚蛋！
五弟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个好歹，五弟不杀人才怪！
其实不用周诚打发人通知，刘杰早一溜烟的蹿出城，躲在城外一家客栈里等消息。
黎明时分，终于有人来报信，姜氏小产了。
“报应！凌阎王就该断子绝孙，他还想杀本座报仇？哈哈哈……做梦！”刘杰仰天狂笑。
笑着笑着，他突然收声，不对，这事儿不对！
“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路大爷这会儿只有放狠话的本事，飞快的穿衣服。
他速度很快，扬起的衣袂带着风声。
周诚一贯奉行君子之道，讲究的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路大爷还是头一回看见他惊慌失措。
显然出了大事！
姜悦也不敢再闹，爬起来想帮他整理头发，反被路大爷一把按回去。“躺好，别着凉！”
说话间，路大爷坐上轮椅，临走还没忘了威胁姜悦，“不许弄那种药吃！否则家法伺候。”
“嗯嗯嗯！”姜悦点头如捣蒜。
然而路大爷一走，她立刻隐入沉思。
路大爷掌灯的时候才回来，虽然他极力掩饰，看见姜悦那一瞬还故意上来扯她的腰带，口口声声要继续，可眼底却浮着焦急与不安。
姜悦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刘杰……”
“不是！你别瞎想，那条阉狗翻不起大浪！”路大爷故做轻松的摆手。
姜悦咬牙，多大的浪才算大？
“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是想打听你在外头的事儿，可你明明有事儿却瞒着我，我不是更担心？也不用太细，你只跟我说个大概，让我心里有个底就行！”
路大爷沉默了一下道：“是我四哥出事了！他被内奸出卖，落入官军埋伏，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姜悦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路大爷出事儿就好！
转念又是一惊，得，路大爷的退路也断了！
“你四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先吃饭吧！”姜悦给他盛了碗补气血的参枣汤，放在嘴边替他吹凉。
“你说的是，四哥什么风浪没见过，不会有事的！”路大爷揉了揉眉心，语气异常沉重。
他这话与其是同意姜悦的看法，还不如说是自已给自已吃定心丸。
姜悦捏着汤碗的手一抖，差点把那碗汤扔了。她敢断言，事情绝不止路大爷说的这么简单！
晚饭很丰盛，是崔氏特意吩咐她自已用的厨娘，按着养胎的标准做的。
可姜悦心不在焉，根本没吃出滋味。路大爷也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显然也没有胃口。
姜悦咬了咬嘴唇，心里那个念头越发的坚定了。
晚饭之后，姜悦从床后拿出一口小药罐，用筷子滗出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放到热水里温着。
“这是什么药？”路大爷本来闭目凝神在想事情，闻见药味倏的睁眼，表情凌厉的瞪着姜悦。“是不是那种药？”
“瞎说什么呢？”姜悦笑嘻嘻的把药碗举到他鼻子底下，“养胎的！你要不要尝尝？”
药味冲的路大爷直皱鼻子，他侧开脸不以为然的道：“你还真吃？倒了吧，反正也没人知道！”
“总得装装样子，再说了都是大补的药，倒了怪可惜的，有两味药我还没吃过呢！”
姜悦说着一仰脖，咕咚几口，药就全灌进肚子。放下碗，她吐着舌头一个劲拿手扇风，“好苦、好苦！”
路大爷赶紧端起桌上的蜜饯塞了两块到她嘴里，气道：“馋死你得了，连药都不放过。”
“哼！李懂森么，我这是向神农致敬！”
姜悦含着蜜饯边口齿不清的和他斗嘴，边掀起床后一块地板，小心翼翼的把药渣子倒进去，然后再盖好。
左右看看，瞧不出破绽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将药碗拿清水涮洗干净。
路大爷狐疑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没文化真可怕！连药渣子镇床不做噩梦都不知道。”
路大爷深深的看了姜悦一眼，总觉的她有点鬼鬼祟祟的。然而此时，楚义的生死占据他的脑海，他也没多想。
姜悦暗暗松了口气，这要是在自已家多好。
正房厢房好几间，她躲哪儿都能喝碗药，何必在路大爷眼皮底下做贼。
“石头怎么还没回来？”临睡时，路大爷觉的少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他回来就没见到石头。
那臭小子每晚睡前，必然来洒一泡眼泪，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要跟娘一起睡。
虽然每次都把路大爷恨的心里直抽抽，然后无情镇压，可冷不丁的少了这么一出，路大爷还有点不习惯。
“我看你三嫂喜欢他，就让他今晚在你三嫂那儿睡了。”
姜悦像是困极了，声音都有些含糊，又仿佛冷极了，身子弯成虾米样儿。
路大爷立刻把石头扔到脑后，掀开被子想替她暖一暖，然而姜悦却一反常态，死死揪着被子不松。
路大爷惊觉不对劲，猛的起身，厉声道：“妞妞，你刚才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跟你说了是保胎……啊……”
姜悦还想瞒着他，可一开口，小腹刀绞般的剧痛再也扛不住了，失声惨叫。
“妞妞！”路凌猛的扯开她被子，血腥气扑鼻而来。
路凌惊的心都快不跳了，一把抱住姜悦，“妞、妞……你别吓唬我……我该怎么办？”
可姜悦此时已疼的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白了，连意识都有些涣散。
妈蛋，谁说这种药只有一点痛？痛死了好吗？
“找郎中……”疼晕过去之前，姜悦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
“来人！快来人！”
路凌只觉的有热流不断从她身体中流出来，伸手一摸，满手腥红。见惯了杀戮与血腥的他，此刻竟然哆嗦的几乎抱不住姜悦，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凄厉尖叫。
几名专精妇科的郎中赶来，想把路大爷劝出去，可他竟疯了似的，死死抱着姜悦不肯松手。
众人无奈，只能在他怀里替姜悦把脉。
诊完了互相看了一眼，无不摇头叹息。可怜呐，孩子没了！
衙舍一夜灯火通明，丫鬟婆子进进出出，血水一盆接一盆的端出来。
周诚看的心惊肉跳，想了想立刻派人通知刘杰，赶紧滚蛋！
五弟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个好歹，五弟不杀人才怪！
其实不用周诚打发人通知，刘杰早一溜烟的蹿出城，躲在城外一家客栈里等消息。
黎明时分，终于有人来报信，姜氏小产了。
“报应！凌阎王就该断子绝孙，他还想杀本座报仇？哈哈哈……做梦！”刘杰仰天狂笑。
笑着笑着，他突然收声，不对，这事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