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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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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上坟

    “断掉的指头能再接回去吗?我看那丫头跟我差不多大小,她能行吗?”江蓉一颗心七上八下,虽然清楚这会不该发出声音扰人的心智,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李敬安此时也忍不住,徘徊在门侧,想推门而入时,想起那人方才的接待,他又把拳头攥成一团。

    不过……

    她拿着针线在那缝着什么?是在缝着少爷的指头吗?还有,她到底给少爷吃了什么,在人的皮肤上一针一线的缝着,不疼吗?他怎么一动不动的?

    柳宓不知道此时自个的举动被人看着,她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眸,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皮肤的缝合不容小觑,不能缝的过紧过密,一面压迫血管,还要避开缝接的静脉跟动脉。

    从黑夜到白天,他们依旧没从屋子里出来。

    天微微亮,临街已经喧哗起来,窦知县打着呵欠身子摇晃,恰逢院子上空飞来一只喳喳叫的喜鹊,这么大的动静把他惊了一下,险些打了个趔趄,揉眼看到是这东西后,惊喜道,“哎呦,大早上的喜鹊就在枝头直叫,这可真是喜兆,咱们江大人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也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李敬安听的他的巴结后,双手报着胸冷哼一声,希望能有好运,不然的话,他手里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窦知县热脸贴了人冷屁股,表情带着些悻然,就在这节骨眼,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随从正憋着一口气没地法呢,听到动静当即拿着佩刀往后看。

    这一看,他没反应呢,窦知县就吓坏了。

    哎呦,秦淮这小子咋的来了?

    柳宓昨个还没入夜就被人请了过来,秦淮当时一无所知,还是一大早,老张头亲自跟他说柳宓被窦知县带走了,秦淮这才知道她不在牢里了。

    不吭一声的就把柳宓带来,能有什么好事!

    窦知县冷汗连连,一边是不能得罪的江家人,一面又是自个的亲信,况且这个亲信的来头比他还要大,要是这俩拨人开始折腾,他这该护着谁啊?

    他两腿打着颤儿的上前要调停。

    李敬安正愁一腔憋闷没处发散,秦淮到来正好是撞到了刀口上,瞧见见他这一身打扮,想来也是个练家子,李敬安二话不说,拎着自个的手里的东西就跟他过招。

    可惜,秦淮哪里是个好交代的?

    几个回合下,已经把他打的没招架之力,手下败将,秦淮没有多大心情注意他,他大度豁然,却顶不住有人小心眼,就在他朝窦知县走去时,那人却猛不丁的在他身后偷袭,秦淮也不惯着他,随手一拉一扯再一扭,窦知县只听的那人发出一声惊呼哀嚎,再看他时,这人胳膊就诡异的垂在身侧,不再能动弹了。

    处理了他,秦淮朝着窦知县问道,“柳宓呢?”

    他来之前跟几个小厮打听了柳宓的行踪,可是整个府里的人都三缄其口,他怕出了事,所以一点都不客气。

    窦知县还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先前紧闭的大门忽的被人打开,柳宓裹得严实,从屋里走出来,视线并没有注意到院里突然多了人,她冷声朝着那个男人道,“把你家主子抬出去。”

    她又扭身朝窦知县道,“去把薛丁给抬进来,还有,派人去把宋丁海喊来,我需要他帮忙。”

    “哎,哎!”窦知县巴不得快些走呢,听到她的吩咐,连连点头,随即快速的小跑出去。

    “柳……”

    秦淮见她眼底的血丝,想要说什么,却见她已经飞快的转身了,先前那个被他卸了一条胳膊的男人,忍痛起身,他自己捏着肩胛位置,使劲一掰,自己接上了骨头。

    “快去把人抬出来。”他也不看秦淮,大声吩咐着下人。

    就在此时,他身侧的江蓉这会已经忍耐不住,小跑进了屋子,须臾,屋内便传出她惊喜的声音,李敬安脚步一顿,他甚至不敢进去了。

    他不敢看,到底有没有成。

    江蓉捂着嘴出来,“太让人不敢置信了,那姑娘果然不负神医之名,真的把手指给接上了……”

    院子里乱成一团,秦淮虽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凭着直觉,觉得柳宓此时并不开心。

    薛丁被人抬着进去了。

    宋丁海此时也带着药箱匆匆赶来,甚至还没来得及跟秦淮说话,他就被人喊着到了屋里。

    薛丁为何好端端的手指没了,其中发生了什么,用不用去报仇这些话,宋丁海并未直接说,最初的痛心、憎恶之后,他深吸口气,压下怒意,听着柳宓的指挥。

    日落又重新升起来,再度到了天际擦黑,秦淮脚下生根般的站在院里,一动不动。

    大门再度打开,柳宓被宋丁海扶着出来。

    那个贵人已经休息了,院里此时留下的只有秦淮一个,她站在门口停住脚步,脱下口罩,医用手套,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宋丁海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面前的人儿身子一个晃荡,直挺挺的栽在了庭院里。

    “师父……”

    “柳宓!”

    耳畔两声惊呼传来。

    柳宓陷入了梦里,只是,一会是薛丁陪着她去卖酒的画面,一会是他捂着手蜷缩在一起哀嚎的画面,他捧着他的几个手指头问她,为何要连累他,为什么要让他残缺。

    “对不起,对不起。”柳宓在梦里慌张无措的道歉。

    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可是在清醒的人耳中,只是混杂着不安的呢喃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那边的贵人情况还没稳定,窦知县自然不肯让柳宓走,这会特意拾掇了个屋子,让她暂时在这睡下了,眼瞅着方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就烧起来了,他慌的不行。

    宋丁海示意两个人到外间,叹了口气。

    “能不难受吗,姑娘家的亲眼看到那个……”屋子气氛沉闷,他顿了顿道,“不瞒你们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师父给人接手指,她几乎是皱着眉直挺挺的站了一天,手都没闲着,我一个男人都撑不住,更何况她提心吊胆的忙活了那么久呢!”

    他这么一提醒窦知县才了然,她可不是一天没歇着咋的。

    哎,没本事了被人欺负,有本事了也不安生。

    “让她好好歇着吧,你一会去账房那领点银子,看看给她买点什么好东西补补身子。”

    天微亮,柳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有道人影在摇晃,似是听到了身后有动静,来人扭过身子,是她三姐。

    柳月莲惊喜的跑来,按着她的身子,“你别动,我给你熬了点汤,等着我给你端来。”

    柳宓摸了摸自个额头滚烫,开口声音带着些沙哑。

    “三姐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你前两日往家里送信说你好端端的,这就是好好的?烫的人都快傻了,秦捕头到家,说你没事了,要放你出来,我便来接你了,不来还好,快到这才听他说你身子不舒服,我啊,急的都快急死了。”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把汤端了过来,柳宓被喂了两口,忽的想起什么一样,“薛丁呢?薛丁现在好些了没?”

    小三姐把汤喂到她嘴里,“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宋大夫在那守着呢。”

    柳月莲喂给她几勺子汤,看她没心思再喝下去,放下碗道,“你要是醒了,那咱们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柳宓眼前一亮。

    她是真的想回家了。

    可是……

    想起那些人,她拳头攥紧,“我怕是暂时回不去,三姐,你快些走吧。”

    她实在是害怕那些人拿着三姐再做文章。

    “回不去?可是秦捕头说你可以回啊,还说等你醒了就让我带你回去呢,你还在担心那个贩卖私盐的罪责吧?跟你说,没事了,县太爷说证据不足,就要放了你的。”

    不放能行吗,外面每天堆积了那么多百姓,每天嚷嚷着要放了小神医,窦知县这会早就想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放了呢。

    可是……

    她还是担心那个三司使那。

    姐妹俩说着话的功夫,门被人敲响了,柳月莲开门,秦淮往里探头,“怎么样了?”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俩人的关系都这么久了,也瞒不住她,她这会有眼力的出去,把地方留给了俩人。

    “没事吧?”

    柳宓摇摇头,“我方才听我三姐说,县太爷要放我走,我能走吗?”

    秦淮摸了摸她的头发,点了点头,“走吧,这有我呢。”

    柳宓靠在他肩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要见到他,我太怕他了,可是我要是走了,连累了你怎么办?”秦淮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捕头,那人趾高气昂,就连窦知县在人家跟前都不敢大声喘气,她就怕再连累了他……

    “放心,相信我,这里交给我,你乖乖回家养病就好。”

    江清鸿是个识时务的,俩人以前也有过几面之缘,他江家虽然如日中天,可到底根基薄,得罪不得罪秦家,他还得掂量掂量。

    “走吧”

    秦淮这会放话了,柳宓终于透出了笑来,她让三姐去找小姨夫,把薛丁给送到他们家,至于那个人,她咬唇,虽然她一点不想管他,但她用了精力跟药物,总不能让她这些东西白费了。

    找出纸笔来,给他写了注意事项,让窦知县交给他,柳宓跟着薛丁三姐,一道回了村。

    …………

    孙氏知道闺女回来,自然是欣喜异常,不过只是几天没见,总觉得她闺女又消瘦了许多,孙氏张罗着给她补身子,柳宓也不拦着,她是多幸运啊。

    分明不是她亲生父母,俩人却对她比亲生的还要亲。

    不止如此,还给了她这个年代所没有的理解跟包容。

    薛丁一个外男住在自个家,村里说闲话的不是没有,可是她愣是能当做不知道,就因为她说了亏欠他,要照顾他。

    不过,柳宓并不敢去看他,去的时候也是凑着他睡着了才过去。

    “娘,您给我准备些香烛纸钱吧。”柳宓过了两日平静的日子后,突然跟孙氏请求着。

    孙氏疑惑,不过想起方才死去的那个妯娌,她顿时明了……

    “让你二姐给装上几块糕点,早些去,下晌的时候风大,你还没好利索呢。”

    “哎”柳宓扯出个笑来,拎着篮子走了。

    赵秋水现在的年龄跟二姐差不多,一尸两命,就算她先前跟她斗得水火不容,可人已经死了,逝者为大,她总该去那上柱香,也算是她们相识了一场。

    赵秋水死了,自然是要埋在柳家祖坟那,柳宓知道那,是在半山腰上,她艰难的爬上了半山坡,看着那个新竖起来的木头牌子,叹口气把篮子放下。

    柳宓帮她扯着那墓周边的杂草。

    虽说是新坟,可周围一点祭祀的东西也没,柳宓把自个准备来的糕点水果摆在木牌前,掏出火折子给她烧纸钱,“真不知道你活着的时候,为什么看不惯我,看看,人死了是不是得变成一捧黄土?就算当个陌路人,咱们和和气气的处一辈子也好啊。”

    柳宓想起当初她之所以嫁给柳志高,好像是她间接造成的,还有她难产,听她娘说,当时她生不出孩子,稳婆是劝着孟婆子找大夫的,可是孟婆子舍不得那几个铜钱,愣是没动。

    她生了一天多,羊水早就破了,孩子怎么可能还能活?

    她这又因为大出血,刚刚生完孩子,也没处理,也就闭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