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性命权利取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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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家的名节胜过生命，所以，千灵就是拿捏准了这个致命的因素，一口咬定并非陈墨文一个人的主意，连陈太师也是参与其中的。
这事最终如愿的闹到了皇帝跟前，身体刚刚调理回来一些的皇帝陛下手里正端着药碗，自家叔叔拖着陈太师连通禀一声都免了，正奇怪是何等的大事，让叔叔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结果，才听了两句，顿时龙颜大怒，手里的药碗直接朝陈太师砸了过去。
“你养出来的好孙子，竟敢对朕的妹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尔等死不足惜！”
陈太师平日里与皇帝的政见略有不同，属于保守派，让千灵来说就是老古董，不懂变通，总是抱着祖宗留下的什么规矩礼数作为准则，为了个人的利益，把国家的利益置于脑后。
所以，平日里，虽然贵为太师，但皇帝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今天闹这么一出，等于是自掘坟墓。
他在凤岐山的面前敢于认错把他孙子给舍出去也就算了，偏偏说了一句公主的名节为大，等于变相的承认了这次事件他是参与其中，想要撇清，千灵也不会让他撇清，她给陈猪脑子下套，要套的可不是猪脑子，是他这位权高位重门生遍布天下的祖父大人。
到了皇帝面前，陈太师也明白，这件事自己想要撇干净是不可能了，于是四肢伏地，一副真诚忏悔的模样，表示自己是自己太纵容了孙子，翻下如此大错，老臣愿意替他一死，以保全公主的名节。
已经到了不可能被原谅的地步，干脆就将公主的名节作为保护罩，皇上你想灭我陈家，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公主并非完璧之身。
气得咬牙切齿的凤岐山与自家皇帝大侄子对视了一眼，又瞧了一眼一直候在一旁的风劲，后者朝他使个眼色，表示，就按照初时他们商量好的处置吧。
于是，皇帝被气得一口气没有喘匀直接昏死过去，陈太师不断磕头请罪，宫中乱成了一团，好在最后皇帝陛下还是被抢救了回来，奄奄一息躺在龙塌之上，面色苍白，指着跪在地上足足有两个多时辰的人，说了一句“朕要灭了你陈家”，这还是大明皇帝头一次当着臣子的面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
千灵是在她皇兄抢救的时候飚着眼泪跑进来的，眼看她皇兄就要驾崩了，她那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跪在龙塌前，声声唤着皇兄你醒过来，都是灵儿害了你，情真意切，把伺候在寝殿里的小太监们都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掉。
等皇帝陛下醒过来，放出这一句狠话，陈太师是已经说不出求饶的话来，伏在地上，眼睛一闭，心中大喊一声天亡我也，小畜生，是你害了我们全家啊。
千灵擦着眼泪，一边替她皇兄轻轻拍拍后背，一边看了眼伏地跪了两个多时辰的陈太师，眼睛里的寒光闪了一下，马上恢复成那个温柔娴淑的燕昭公主本人。
“本宫知道外头是怎么传的，也知道你陈太师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宫今日要告诉陈太师，本宫自幼礼佛，心存善意，是受神明庇佑的人，即便被人绑架三次，即便被你的孙子设害，本宫的身边随时有人扑上来替本宫挺身而立挡住那些危险。陈太师是两朝重臣，除非在你的眼中，大明的公主只是一个称号一样的存在，把本宫当做与你府中的婢女一样的存在，否则，本宫被你孙子设害，身为朝臣，你该率先表示，陈墨文犯下的死罪，而不该说一切以公主的名节为重。本宫是大明公主，被你的孙子设害差点失了名节，而那些被你孙子糟蹋的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不知道是何下场？”
千灵用帕子擦了擦泪痕，缓缓起身，主角儿正式登场，虽然在场的几位都是没有事先演练下，但也都是见多识广的角色，配合她绝对可以天衣无缝。
“公主息怒，公主饶命。”
“本宫可以饶恕你们陈家，但陈墨文必须死。”千灵的唇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陈太师，你有两个选择，让陈家所有人包括你在内，给你孙子当陪葬，本宫不怕名节不保，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陈家的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你猜会有多少落井下石的人在朝堂之上弹劾你？”
纤细的身子挺立在陈太师的面前，而他伏在地上，微微抬眼，只能看见她那双很是中意的翠绿色蝶恋花纹路的绣花鞋。
“求公主开恩，陈墨文罪当该死，老臣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抵偿我们陈家的老老少少，老臣的曾孙还不满周岁……”
千灵知道他所说的曾孙是哪位，是陈墨文大哥的儿子，庶出的长孙，不是嫡孙，一直被陈墨文压着，但因为是孙子，日子总算是好过一点，前年娶妻，去年生子，陈家的这个曾孙也不是嫡出，对陈太师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陈家庶出的孙子比嫡出的孙子争气点。”千灵冷笑了一声，虽然个子还未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但此时居高临下的感觉很如她的意，气势上不免从身体里泄露了一些出来，“皇兄要杀你全家，但本宫是信佛的人，能不开杀戒就不开杀戒，也是为了我皇兄的福报，给你第二条走，把你的孙子留下，你自己辞官带着全家回老家种地去吧。”
陈太师的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讶异的抬起脸来，正好对上千灵鄙夷的眼神，那是一双令人胆战心惊充满了杀气的眸子。
“怎么，舍不得你的高官厚禄，已经拥有的权利？”
“……”陈太师无言以对，在她说出可以饶恕陈家的话来，他以为公主为了保全名节愿意退一步，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让他主动辞官。
“也是，你在朝为官四十余载，我父王和皇兄几乎就是你看着长大的，享受过了权利给你带来的满足感，突然要你辞官，还真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千灵语气里的讥讽足够明显的，也使得陈太师瞬间明白，自己确实不愿失去手中的权利，他在官场沉浮了四十余载，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让他主动辞官真的不如杀了他。
但千灵的话更是明确的在提醒他，他是多么的贪恋权利给他带来的美好，可一旦死了，什么都没了。
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恭恭敬敬朝龙塌上的皇帝陛下行了一个大礼，哑声说道：“老臣教孙无方，此子死有余辜，还请皇上看在老臣为大明鞠躬尽瘁四十年的份上，饶恕老臣全家，老臣愿意带着家人归隐乡间，从此不问世事。”
皇帝哪能这么轻易饶过他的，但他恐怕是大明朝里最宠爱妹妹的哥哥了，所以，即便心里还想把陈家的人全部都砍了头，最后还是金口玉言答应了。
陈太师走出皇帝寝宫的那一刻，双腿瘫软，若不是有小太监扶着，怕是直接瘫在地上了。
他先是回了一趟太师府，交代了几句，赶紧收拾东西，尽快离开临安城回老家西阳去，家人不知何故，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只好说不肖子孙竟敢对燕昭公主下手，陈家差点因为他要被诛九族。
这话一说，把他的儿子儿媳们说的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回过神来，大家长已经走了，亲自去庄子里处理尚被镇国王府的人扣押的人。
陈太师先回了一趟府，比先来庄子的风劲晚了一步，等他到的时候，风劲已经亲自候在庄子的大门口，恭送各家的公子小姐夫人们。
等人走光了，风劲看了看面色虚弱的的陈太师，心里想着，太师大人，你大概想着先保住了性命要紧吧，等以后有机会再东山再起，可是，我们家公主可没给你这样的机会。
以前见了这个老东西还得说几句客套话，如今连客套话都免了，让人把被打晕的陈墨文丢上马车，带着镇国王府的护卫回了城。
陈太师在大门口望着最宠爱的孙子像死猪一样被丢上镇国王府的马车，一队人马绝尘而去，他的心在滴血啊。
可是，与全家人的性命比起来，舍弃一个嫡孙，也是值得的。
孙女身边的婢女跑来禀告说大小姐的双腿跪伤了，陈太师连忙进门去看望被他遗忘的孙女。
陈曦这次真的吃尽了苦头，自从被谢长岭请到那个小院跪下后就一直没有起来，直到刚才在镇国王府的人撤离，她的婢女们才扶着她起身，双膝完全没了知觉，如果不是强忍着一口气，恐怕要昏厥过去。
好好的一场赏花会最后变成如此的下场，她真要呕出一口鲜血来，心里记挂着老迈的祖父，虽然双腿恐怕要过些日子才能恢复，急急的派人把祖父找来，也不知被摄政王拖着进宫评理，会有什么样恐怖的后果，凤千灵可是凤家的公主。
陈太师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来了，陈曦忙问他结果，听完以后，沉吟了一下，道：“祖父，陈家所有的庄子田产全部过户给燕昭公主，一份都不能留。”
姑娘家的名节胜过生命，所以，千灵就是拿捏准了这个致命的因素，一口咬定并非陈墨文一个人的主意，连陈太师也是参与其中的。
这事最终如愿的闹到了皇帝跟前，身体刚刚调理回来一些的皇帝陛下手里正端着药碗，自家叔叔拖着陈太师连通禀一声都免了，正奇怪是何等的大事，让叔叔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结果，才听了两句，顿时龙颜大怒，手里的药碗直接朝陈太师砸了过去。
“你养出来的好孙子，竟敢对朕的妹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尔等死不足惜！”
陈太师平日里与皇帝的政见略有不同，属于保守派，让千灵来说就是老古董，不懂变通，总是抱着祖宗留下的什么规矩礼数作为准则，为了个人的利益，把国家的利益置于脑后。
所以，平日里，虽然贵为太师，但皇帝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今天闹这么一出，等于是自掘坟墓。
他在凤岐山的面前敢于认错把他孙子给舍出去也就算了，偏偏说了一句公主的名节为大，等于变相的承认了这次事件他是参与其中，想要撇清，千灵也不会让他撇清，她给陈猪脑子下套，要套的可不是猪脑子，是他这位权高位重门生遍布天下的祖父大人。
到了皇帝面前，陈太师也明白，这件事自己想要撇干净是不可能了，于是四肢伏地，一副真诚忏悔的模样，表示自己是自己太纵容了孙子，翻下如此大错，老臣愿意替他一死，以保全公主的名节。
已经到了不可能被原谅的地步，干脆就将公主的名节作为保护罩，皇上你想灭我陈家，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公主并非完璧之身。
气得咬牙切齿的凤岐山与自家皇帝大侄子对视了一眼，又瞧了一眼一直候在一旁的风劲，后者朝他使个眼色，表示，就按照初时他们商量好的处置吧。
于是，皇帝被气得一口气没有喘匀直接昏死过去，陈太师不断磕头请罪，宫中乱成了一团，好在最后皇帝陛下还是被抢救了回来，奄奄一息躺在龙塌之上，面色苍白，指着跪在地上足足有两个多时辰的人，说了一句“朕要灭了你陈家”，这还是大明皇帝头一次当着臣子的面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
千灵是在她皇兄抢救的时候飚着眼泪跑进来的，眼看她皇兄就要驾崩了，她那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跪在龙塌前，声声唤着皇兄你醒过来，都是灵儿害了你，情真意切，把伺候在寝殿里的小太监们都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掉。
等皇帝陛下醒过来，放出这一句狠话，陈太师是已经说不出求饶的话来，伏在地上，眼睛一闭，心中大喊一声天亡我也，小畜生，是你害了我们全家啊。
千灵擦着眼泪，一边替她皇兄轻轻拍拍后背，一边看了眼伏地跪了两个多时辰的陈太师，眼睛里的寒光闪了一下，马上恢复成那个温柔娴淑的燕昭公主本人。
“本宫知道外头是怎么传的，也知道你陈太师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宫今日要告诉陈太师，本宫自幼礼佛，心存善意，是受神明庇佑的人，即便被人绑架三次，即便被你的孙子设害，本宫的身边随时有人扑上来替本宫挺身而立挡住那些危险。陈太师是两朝重臣，除非在你的眼中，大明的公主只是一个称号一样的存在，把本宫当做与你府中的婢女一样的存在，否则，本宫被你孙子设害，身为朝臣，你该率先表示，陈墨文犯下的死罪，而不该说一切以公主的名节为重。本宫是大明公主，被你的孙子设害差点失了名节，而那些被你孙子糟蹋的平民百姓家的女儿，不知道是何下场？”
千灵用帕子擦了擦泪痕，缓缓起身，主角儿正式登场，虽然在场的几位都是没有事先演练下，但也都是见多识广的角色，配合她绝对可以天衣无缝。
“公主息怒，公主饶命。”
“本宫可以饶恕你们陈家，但陈墨文必须死。”千灵的唇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陈太师，你有两个选择，让陈家所有人包括你在内，给你孙子当陪葬，本宫不怕名节不保，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陈家的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你猜会有多少落井下石的人在朝堂之上弹劾你？”
纤细的身子挺立在陈太师的面前，而他伏在地上，微微抬眼，只能看见她那双很是中意的翠绿色蝶恋花纹路的绣花鞋。
“求公主开恩，陈墨文罪当该死，老臣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抵偿我们陈家的老老少少，老臣的曾孙还不满周岁……”
千灵知道他所说的曾孙是哪位，是陈墨文大哥的儿子，庶出的长孙，不是嫡孙，一直被陈墨文压着，但因为是孙子，日子总算是好过一点，前年娶妻，去年生子，陈家的这个曾孙也不是嫡出，对陈太师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陈家庶出的孙子比嫡出的孙子争气点。”千灵冷笑了一声，虽然个子还未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但此时居高临下的感觉很如她的意，气势上不免从身体里泄露了一些出来，“皇兄要杀你全家，但本宫是信佛的人，能不开杀戒就不开杀戒，也是为了我皇兄的福报，给你第二条走，把你的孙子留下，你自己辞官带着全家回老家种地去吧。”
陈太师的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讶异的抬起脸来，正好对上千灵鄙夷的眼神，那是一双令人胆战心惊充满了杀气的眸子。
“怎么，舍不得你的高官厚禄，已经拥有的权利？”
“……”陈太师无言以对，在她说出可以饶恕陈家的话来，他以为公主为了保全名节愿意退一步，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让他主动辞官。
“也是，你在朝为官四十余载，我父王和皇兄几乎就是你看着长大的，享受过了权利给你带来的满足感，突然要你辞官，还真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千灵语气里的讥讽足够明显的，也使得陈太师瞬间明白，自己确实不愿失去手中的权利，他在官场沉浮了四十余载，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让他主动辞官真的不如杀了他。
但千灵的话更是明确的在提醒他，他是多么的贪恋权利给他带来的美好，可一旦死了，什么都没了。
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恭恭敬敬朝龙塌上的皇帝陛下行了一个大礼，哑声说道：“老臣教孙无方，此子死有余辜，还请皇上看在老臣为大明鞠躬尽瘁四十年的份上，饶恕老臣全家，老臣愿意带着家人归隐乡间，从此不问世事。”
皇帝哪能这么轻易饶过他的，但他恐怕是大明朝里最宠爱妹妹的哥哥了，所以，即便心里还想把陈家的人全部都砍了头，最后还是金口玉言答应了。
陈太师走出皇帝寝宫的那一刻，双腿瘫软，若不是有小太监扶着，怕是直接瘫在地上了。
他先是回了一趟太师府，交代了几句，赶紧收拾东西，尽快离开临安城回老家西阳去，家人不知何故，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只好说不肖子孙竟敢对燕昭公主下手，陈家差点因为他要被诛九族。
这话一说，把他的儿子儿媳们说的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回过神来，大家长已经走了，亲自去庄子里处理尚被镇国王府的人扣押的人。
陈太师先回了一趟府，比先来庄子的风劲晚了一步，等他到的时候，风劲已经亲自候在庄子的大门口，恭送各家的公子小姐夫人们。
等人走光了，风劲看了看面色虚弱的的陈太师，心里想着，太师大人，你大概想着先保住了性命要紧吧，等以后有机会再东山再起，可是，我们家公主可没给你这样的机会。
以前见了这个老东西还得说几句客套话，如今连客套话都免了，让人把被打晕的陈墨文丢上马车，带着镇国王府的护卫回了城。
陈太师在大门口望着最宠爱的孙子像死猪一样被丢上镇国王府的马车，一队人马绝尘而去，他的心在滴血啊。
可是，与全家人的性命比起来，舍弃一个嫡孙，也是值得的。
孙女身边的婢女跑来禀告说大小姐的双腿跪伤了，陈太师连忙进门去看望被他遗忘的孙女。
陈曦这次真的吃尽了苦头，自从被谢长岭请到那个小院跪下后就一直没有起来，直到刚才在镇国王府的人撤离，她的婢女们才扶着她起身，双膝完全没了知觉，如果不是强忍着一口气，恐怕要昏厥过去。
好好的一场赏花会最后变成如此的下场，她真要呕出一口鲜血来，心里记挂着老迈的祖父，虽然双腿恐怕要过些日子才能恢复，急急的派人把祖父找来，也不知被摄政王拖着进宫评理，会有什么样恐怖的后果，凤千灵可是凤家的公主。
陈太师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来了，陈曦忙问他结果，听完以后，沉吟了一下，道：“祖父，陈家所有的庄子田产全部过户给燕昭公主，一份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