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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夜游秦淮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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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纪昀看着河面,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够杀了宋珩和沈从墨,他日这两个人必然是会为他带来不少的麻烦,他们已经为敌了。

    即便他们不能为自己所用,百里纪昀也想着不能为他人所用。沈从墨虽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可他是唯一的继承人,庄主沈若山是沈从墨的叔叔,可他瘫痪在床已经近二十年了,藏剑山庄的事宜也一直都是沈从墨在打点着,若是他一死,藏剑山庄可以算是群龙无首,朝廷必然是要接管下来的,倒时候他可以举荐自己得利的人,而宋珩一死,虽然军中事情都是老四的在掌管,宋珩的名声在外,三军之中必定会是不平,到时候再叫人挑唆一般,也是能够行事的。

    他们两人只能死!

    百里纪昀看着那秦淮河,想这秦淮河葬送了多少人,今夜也将要再添两抹新魂!

    船身略微一个颠簸,百里纪昀扶着船艄上的栏杆,怒吼了一声:“怎么开的船,这般的不小心!”他又朝着那手执弓箭的人道,“赶紧射杀了那两人,不过是两团血肉之躯罢了,难道还能够上天入地不成!”

    “是!”

    弓箭手看着河面认真地看着那水下是否有着人的身影,原本这夜晚就不必白日,灯火再亮却也还是昏黄,让人有些瞧不清楚。

    又是一个颠簸而来,没有防范的弓箭手身形一个趔趄,一下子从船上跌了下去,只听见“噗通”一声响,耳边便是响起了那落水之人的大声疾呼:“救命,这水好冰冷!”

    废物!

    百里纪昀捏着手上的夜光杯在心底恶狠狠地嗤一声,这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澎”的一声,船前水面上突然炸开了一道水柱,那水柱有着几十丈高,整个秦淮河河面的宽,就像是山中那瀑布一般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止了船的前进,又是“澎”的一声,这船尾后的睡眠也一下子是炸开了一道水屏幕,水先是长长一道屏障,但是须臾只见又是汇聚成了一股,宛若是那水中蛟龙一般狰狞,不停涌动着。

    船快速地打着转,百里纪昀堪堪地扶着栏杆才没有让自己觉得晕眩,他抱着栏杆,低头往者船下水面一看,只见原本不过是慢慢水流的湖面竟然一下子是成了那漩涡一般,吸引得船不停地打着转,那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凶,那船打转的速度便是越来越快。

    百里纪昀却是不知原来这秦淮河中也有着这般汹涌的暗涌存在,不,或许是妖孽在作祟!百里纪昀抱着栏杆,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自己刚刚喝下去的酒在腹中不停地作祟,搅得整个肠胃就像是团在了一起,难受无比。

    而原本船前的那一道阻止着穿前行的水幕也是一下汇聚成了蛟龙一般一股,成了两条水龙一般的模样。这秦淮河上游船一向颇多,这个阵仗太大,百里纪昀甚至是听到有不少的尖叫声传来,而他哪里还顾及得了这么多,那两条水龙一下子朝着他的船身而来,扑向了船只,巨大的水流潮涌而至,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甚至还涌入了船身之中,弓箭手们在那边凄厉地叫着,这船因为被住了水的关系,有些往下下沉了起来。

    百里纪昀蓦然想起,那宋珩是一个阵法的高手,只怕这也是她设下的阵法。

    “宋珩!”百里纪昀高声喊着,那不断灌下来的水助柱冲力巨大,像是利刃一般地打翻了他的船只,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百里纪昀便是往着秦淮河里头跳了下去,在水中还能奋力朝着岸上游去,若是一直停留在船上,只怕是要葬身水底了。

    百里纪昀这一跳,那六皇子和八皇子也跟着跳下了水去,他们早就已经是被这个阵仗给吓坏了,暗想着以后是断然陪着大皇兄一同行事了。

    宋珩从水中冒出了头,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去看自己那紧拽着不放的沈从墨,他的脸色苍白,却还没有到断气的程度,只是一露出水面之后他便是不停地咳嗽着,而他的身后插着一支箭,颇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宋珩看着那不远处的阵仗,心想着那大皇子眼下应该是分不出心思来斩草除根了,又目测了一下眼下的自己离岸边的距离。寻思着自己带着沈从墨游上多久才能够顺利地到达岸边。

    “沈从墨,你可撑着一口气,免得我白白搭救上一个死人来!”宋珩朝着沈从墨看了一眼,估摸着他身上这伤还是能够撑多久,她怎么不知道刚刚这一箭是沈从墨救了她,如果不是他,眼下只怕中这一箭的就是她了,那她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撑到自己上了岸。

    “好,我绝对不会叫宋小姐白费了功夫。”

    沈从墨虚弱地一笑,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是没有半分的力气了,可凭着宋珩的能耐,想来再帮着他一起上岸也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吧,生平第一次,沈从墨由生出一种不想死的感受,他从小一直学着佛法,认为生死自己早就已经是参透了,也不会再介怀什么,不若是秋来落叶归根,老僧必然入定一般,可眼下,他还不想死,他一直不曾同眼前这位姑娘好好地说说话,甚至还不曾听过一个姑娘唱过一首曲子,他想好好地同她说一番话,然后听她唱一首曲子。

    “你给我唱一首曲子吧!”沈从墨低低地说着,他只觉得自己身子越发的冷,岸边那明亮的灯火在他的眼中是那般的遥远,虚幻,那似乎是他触手不及的地方,“你给我唱一首曲子吧,阿珩。”

    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一个男子这般唤着一个女子的名那是坏了规矩的,越是越规的,这样的称呼太过亲近了。可他眼下却很想这么称呼她一回,就像是那夜在破庙之中的那样,他唤她一声“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