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大剑 > 六章 解药之谜

六章 解药之谜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常思豪心想:“我才没那么笨,她能回忆清楚,那定是服了解药的缘故。”一想到解药,精神不由又振奋起来。

    荆零雨续道:“当时师父说:‘我这些记忆,自是后来想起来的,当时确实什么都忘了,吴道要和我成亲,我却打了他,因为我根本记不起曾答应过要和他成亲的事,也不记得他救我的恩情,甚至不知道他是谁。我每天白天睡觉,晚上笑笑哭哭,打打唱唱,他陪着我,哄着我,一点都没生过气。

    过了三个月,我平静下来,可是时间一长也很苦恼,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面前这个人对我极好,我却不记得自己爱过他……’师父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内心很是愁苦的样子,又说:‘吴道见我这样,总在背地叹息,后来问我愿不愿意恢复记忆,我说愿意,他说你的记忆中有很多痛苦,并且是你自己不想要它,才会喝药将它忘却,如果它恢复了,你的痛苦也一样会回来,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恢复吗?

    我当时想了再三,说你这样爱我,疼我,我却记不得和你相爱的原由经过,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到何处去,爱着的是什么人,自己又是谁,那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要恢复记忆,我不后悔。吴道有些犹豫,说你恢复记忆之后,只怕又会不爱我了,因为你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我却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不论我的记忆中有着怎样的过往,我都会永远爱你。吴道当时很难决定,考虑了很久,最后说:我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人生,这样吧,我看过你的药方,也配制成了解药,你服下去,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之后,再自己重新做一个选择吧。就这样,他将解药给了我。’”

    常思豪大喜:“如此说来,雪山尼前辈手中,便有这五志迷情散的解药了?”

    荆零雨斜睨着他,脸一沉,作色道:“你这人,怎么又打断我说话?本姑娘讲话就烦别人打断,你这么爱说话,你说吧!我不说了!”

    常思豪心知解药一事全系她身上,急忙陪笑,连连作揖道:“是,是,你别生气,我不再打断就是。”

    荆零雨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心里急着媳妇的病,便这般低三下四。”望着他的表情,却想起从前表哥对自己好时,又哄又呵的样子,心下甜中带酸,不是滋味。隔了一隔,轻叹一声,道:“算了,看你也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不跟你计较就是。”又隔了一隔,忽然怒道:“都是你打岔,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常思豪忙道:“你讲到,吴道将解药给了雪山尼前辈。”

    荆零雨点头:“对。你当那解药是那么好制的么?一共就制成一丸,我师父吃下之后,果然恢复了记忆,可是虽然忆起如何受了吴道的救,如何答应嫁他,却也同时想起了原来爱过的丈夫陈欢——那个杀千刀的碧云僧。她思来想去,觉得嫁给吴道,心里又有一个别人,终是对不起他。经这一回事后,忆起与陈欢的旧事,觉得虽然最后结局痛苦,可若是忘掉那些美好的曾经,又未免可惜,便舍不得再吃五志迷情散了,后来没有办法,便留下书信与吴道决别,希望他能另觅佳偶,自己呢,离开无忧堂,回恒山重做了尼姑,至于被罚洞中面壁那些事,我也都和你讲过了。”

    常思豪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别的话,便问道:“就这些了么?那解药的事呢?”

    荆零雨笑道:“你怎么隔这么半天才想起问?我还以为你对这无所谓了呢。”

    常思豪心想:“我一问你便生气,不问你又来这套,反正理都是在你那头。”但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与表哥闹翻,当了小尼姑,有再多的气要撒到自己身上,也当承受,便又陪上笑容。

    荆零雨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道:“唉,我讲什么,你也不上心,解药只有一丸,我师父吃完后自是没有喽。”常思豪急问:“那能否求她再配制一丸?”荆零雨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师父只会制五志迷情散,这世上唯一能配解药的,便是医道胜她数倍的无忧堂主吴道。”常思豪愣住,喃喃道:“如此说,只有到海南走一遭了。”荆零雨两眼笑眯眯地:“你知道海南在哪儿?万里之遥,那可远着呢!”

    常思豪道:“不论多远,我也要找去,求吴老爷子赐药救救吟儿!”

    荆零雨瞧着他斩钉截铁的表情,叹了一声:“唉,你这人知道对媳妇好,倒还算有良心。算了,不逗你玩了,告诉你吧,我师父已经动身去给你讨药啦!”常思豪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道:“真的?雪山前辈竟万里迢迢,亲自去讨药?这,这让我如何克当?”

    荆零雨白了他一眼:“就算秦浪川在我师父面前,也是个晚辈,你没名没姓的,自然没法克当。”

    常思豪肃然拱手长揖:“如此,雪山前辈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敬请示下,晚辈定当尽力做到。”

    荆零雨一声冷嗤:“你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师父那么高的身份,用得着你办什么事?”

    常思豪口鼻中发出“唔……嗯……”的声音,露出困惑表情,实不明白个中究竟。忽觉耳朵一疼,早被荆零雨揪住:“好你个臭小黑,本姑娘苦求师父替你讨药,费了多少唾沫,你竟只嗯啊这是,连声谢也没有!刚才还说你有良心,现在又跑到哪儿去了?”常思豪脸上尴尬,歪着脑袋施礼道:“啊!原来如此!是是是,多谢荆姑娘!”

    荆零雨狠狠拧了一把,将他甩了出去,道:“我老人家和你祖岳父是一辈,就算秦老太爷到了,也得管我叫声妹子,你是什么辈份,敢叫我姑娘?”

    常思豪暗想:“岳父便是岳父,岳父的父亲,又怎么能称是‘祖岳父’?小丫头才十来岁年纪,却攀上大辈在这倚老卖老。”心中不禁好笑,但知道解药有望可得,满心欢喜,自是一切顺着她,陪笑道:“是是,零音师太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多谢您老人家援手帮忙。”

    “嗯,嗯,”荆零雨美不滋滋儿右掌立在胸前,左手捻着念珠,摆出一副慈眉笑目的架式:“好孩子,你很知礼呀!论辈份贫尼和观音都是音字辈的,她是观音大士,我呢,就是零音小士,她德行高深,也当得起大慈大悲的赞誉,我嘛,发点小慈小悲,给痴男怨女牵个线儿啊、给鳏寡孤独凑个对儿啊、给‘你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夫妻捎个信儿呀之类的,还是手到擒来的,你这点小事儿,自不在话下。”

    常思豪心想:“你这算哪门子零音小士?简直是市井媒婆的作风。”甚觉滑稽,忽又想起一事,道:“不对!”荆零雨道:“什么不对了?”常思豪道:“我且问你,雪山前辈可曾将五志迷情散的药方传给恒山弟子么?”荆零雨道:“没有啊,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子,也没传给我,这药方打发明出来,她只使用过一次,就是自己制药自己吃那一回,世上其它的人,只怕连这药的名字也没听过。”

    常思豪凝目沉思一阵,道:“这么说来,天下只有她和吴道两人能制五志迷情散,那么东厂的人害吟儿,用的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荆零雨闻言也是愣住,琢磨一会儿道:“药方肯定不是从师父这里传出去的,那只能是吴道那边了。”

    常思豪吸了口冷气:“难道是我们推论有误,杀进秦府的人,不是来自东厂,而是来自无忧堂?”

    荆零雨连连摇头:“不能,你对江湖事一无所知,无忧堂迁避海南之后,简直名存实亡,哪会有那么大的实力将秦府本舵杀个片甲不留?再者说,我也没听过无忧堂与秦家有过什么冲突和仇恨,他们怎会无缘无故杀进秦府?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只能说东厂与吴道建立了联系,而吴道手中的药方外泄出来,东厂的人利用了它。”

    常思豪心想:“药方泄漏方式有两种可能,或是被偷,或是吴道主动给的。若是后者,他自是与东厂的人连成了一气,那就不好办了。另外,雪山尼当年弃了吴道而去,把人家弄得心灰意冷,也算有些仇隙,求药结果如何,只怕难说。”

    荆零雨见他沉思,便出言询问,听常思豪说完,倒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忽然有了个主意,笑道:“咱们何不来个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