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嗜血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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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日C市机场
清晨，C市的第一班航班落地。望着湛蓝的天空，朗澈满足地伸了伸懒腰，顺势一只手搭上了郁泰的肩膀。
郁泰：“一会儿你找宾馆落脚，我得直接去工作了。”
朗澈：“，工作狂魔，在你面前我都不敢说自己爱岗敬业了。”
郁泰慵懒地笑了笑，二人在阳光下背道而驰。
5、日C市某出版社
来到C市的某出版社，郁泰向前台小姐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前台小姐：“先生，请您跟我来。”
郁泰被引见给了出版社社长，表明了来意后，中年男人拿着一份资料递给郁泰。
社长：“安炳仲三个月前是来过这里，他只是向我们讨要了他哥哥安炳伯的档案，之后去了哪里，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郁泰：“那他哥哥在老家还有亲人吗？”
社长：“听说还有一个女儿，叫……安路，炳伯去世后，他的妻子就失踪了，留下那么一个女儿才12、3岁。唉，蛮可怜的。”
郁泰：“那您有他女儿的消息吗？”
社长：“之前往他的老家寄过几次抚恤金，都被他女儿退了回来，也就没什么消息了。”
郁泰：“谢谢您的配合，有什么问题我还会请教您的。”
社长：“不用客气。”
6、日C市某高级公寓内
为了方便躲藏，我花了大价钱在C市的高档小区租了间公寓，而陆遥和他的女友依依也被我邀请了过来。多年未见，陆遥还是喧宾夺主的老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苹果、看着电视，安逸极了。而我在安排依依睡下后，也坐到了他的身边。电视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感情戏，男女主角深深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苦苦告别的场景在他“咔滋咔滋”的咀嚼声中映得有些温馨。我拿起桌上的薯片开始填补我饥饿的肚囊，而陆遥不知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多久。
安雅：“你干嘛？”
陆遥：“你丫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一个又老又有钱、今儿结婚明儿就发丧的土大款了吧？怎么变成那样……那样？”
他夸张地比划着我的脸蛋和身材，看着他那副势利小人但又很真实的嘴脸，微笑从我的嘴边荡漾。
陆遥：“早知道你这么正点，七年前我就把你拿下了……”
他半开玩笑似的扑到我的身上，双手自然地握住我的手臂，将我禁锢在他的怀抱之间。彼此的鼻息在我们之间穿梭，他凝望着我，我也对视着他。他在我的眼中寻求真相，我在他的脸上拼凑联想。
安雅：“呵……”
老友重逢的喜悦暂时安慰了我孤独的心，即便能感觉到陆遥身体的火热，却牵不起我的一丝欲望。我恶作剧似的向他的眼睛上吹了一口气，他扫兴地坐回沙发上。
安雅：“说说你和依依的事儿吧，你准备怎么办？”
短暂的相处让我对这个看似疯癫的女孩生出好感，几句交谈中我大致了解了他们的情况。陆遥在老家时邂逅了迷路的依依，或许是看上了女孩的几分姿色，他又一次贼心顿起，将她骗到家中同居。几个月后，依依的父亲找到了陆遥，向他讨要彩礼，陆遥这才下定主意带着依依私奔。到达C市后，他们将自己仅有的几百块钱也花光了。陆遥提出与依依分手，让她自己回家，依依这才上演了刚才的惊险一幕。即使女孩有些神志不清，但我仍佩服她为爱私奔的勇气。可惜她付错了身、信错了人，陆遥一直是一个欠缺责任感的男子。我欣赏女孩的坦诚，正如我不介意陆遥自私的坦率一样。
陆遥：“你想个办法把她打发走。”
我气愤于他的卑鄙懦弱，顺手抄起靠垫朝他撇去。
安雅：“真他妈的无赖！”
陆遥大言不惭地回击道。
陆遥：“你丫第一天知道我是无赖吗？谁愿意和一个疯子过一辈子？”
安雅：“她是疯了才会信你的，她疯了才会爱上你这么个人渣！”
陆遥：“你丫别有点儿钱就拽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跟老头子睡过几觉吗？丫装什么有修养的贵妇人！”
现在的我身背两条人命，又跟别人谈什么道德。纯良无害、大胆将自己托付给他人的依依，竟让我生出了仅有的同情心。
安雅：“不如我们送她回老家吧。”
陆遥：“要送你送，我可不去。他老爹见到我，肯定把我腿打折。”
安雅：“那你还敢惹这么个麻烦？”
陆遥：“你丫不是个麻烦？”
陆遥振振有词地反问倒把我质问得没了脾气，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安雅：“还记得你偷窥洗澡的班花小蕊吗？你走后，她跟班长谈上了恋爱，未成年就怀上了孕。偷偷地去了小诊所大出血死了。”
陆遥：“我早就说她是个便宜货了。”
安雅：“你倒是不念旧情，她怎么说也是你臆想的第一个对象啊。”
陆遥：“你丫倒不记仇，想当初她可是勾结所有的女生把你修理得很惨。”
安雅：“她明知道偷看她洗澡的是个男生，可非得把帽子扣到我的脑袋上。”
陆遥：“可不是，还把你的衣服也扒光了让她们欣赏，真他妈的变态。”
安雅：“这你怎么会知道，你当时没在场啊？”
陆遥：“我在墙角偷瞄来着，唉！你那洗衣板的身材啊。”
安雅：“靠！”
陆遥：“说真的，你觉得我这些年有什么变化？”
多年未见，陆遥的脾气倒是没怎么变化，但模样确实出落了许多。但无论五官怎样清秀，骨子里荡漾出的匪气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安雅：“还是那么臭屁。”
陆遥：“哎我去，你丫不想活了是不？”
一言不合，我们又打闹了起来。深知我怕人哈痒，他便开始攻击起我的死穴。我挣扎着倾倒在地上，他作势跨坐在我的腰际。
陆遥：“让你挖苦我，让你挖苦我……”
我左右摇晃试图躲过他的袭击，但仍旧不很成功。
安雅：“哈哈哈……陆遥，你别闹了，哈哈哈……我……服了还不……不行吗？”
陆遥：“这么多年，你变化还挺大的嘛！”
察觉出他话中所指，我板起脸来推开了他。
陆遥：“没劲。”
卧室里，依依终于睡醒了。许是发现男友不在身边，她又尖叫起来。
依依：“啊！陆遥，你在哪儿？啊……”
没等陆遥反映，我立刻跑进卧室。
安雅：“别怕别怕，雅姐姐在这里。陆遥，你快进来啊！”
碍于我的面子，陆遥这才慢吞吞地进来，坐在床边。
陆遥：“你丫又发什么疯。”
依依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投入陆遥的怀里，喃喃自语道。
依依：“陆遥，我刚刚做了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你不要我了，你要丢下我不管……我拼命拼命拼命地去抓你，你都不理睬我。我差点……差点就撞上了飞奔的车。”
陆遥并没有回应她，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肩膀。看到这一幕，我似乎有些痛心。这样一个勇于将真心托付给别人的女子，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样一个似梦似幻的女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那一刻我真的怀疑，到底是她病了，还是我们病了？病入膏肓到忘记了简单纯真的爱……
那一刻，我在心里笃定了主意。强制地将依依拨开陆遥的怀抱，替她穿上外套、拉着她出门。依依惊恐地回头望向陆遥，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
依依：“陆遥，我们这是要干嘛？”
安雅：“穿好衣服，我们带她去看病。”
7、日C市某医院
到达医院后，刺鼻的酒精味道让我后悔了之前的决定。满室的白色，熟悉的味道，嘀嗒的点滴。让我又回想起抛弃小东西的情景，我不由得摩挲起手腕的伤疤……
诊断室内，依依不耐烦地将医生提供的习题翻来覆去。我生怕她手中随意舞动的铅笔弄伤她的眼睛，于是便走了过去。
安雅：“答得怎么样了？”
依依：“雅姐姐……我忘记我的名字该怎么写了。”
一旁的陆遥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从座位中跳下。
陆遥：“真搞不懂你们在发什么疯？走啦！”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坏脾气，耐心地拿过笔来替依依写下名字。时间到了，医生这才进屋收走题目。
医生：“你们与患者是什么关系？”
安雅：“我是她的姐姐。”
医生看向一旁的陆遥，陆遥却毫无反应。医生清了清嗓，便继续说道。
医生：“患者是先天的大脑发育不良，我怀疑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家族史。”
安雅：“那该如何治疗呢？”
医生：“像她这种病情医学界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案，也只能是开些镇定类药物，保守治疗了……”
医生的一席话让我的心石沉大海，剩下的医嘱我也全然听不进去了。
4、日C市机场
清晨，C市的第一班航班落地。望着湛蓝的天空，朗澈满足地伸了伸懒腰，顺势一只手搭上了郁泰的肩膀。
郁泰：“一会儿你找宾馆落脚，我得直接去工作了。”
朗澈：“，工作狂魔，在你面前我都不敢说自己爱岗敬业了。”
郁泰慵懒地笑了笑，二人在阳光下背道而驰。
5、日C市某出版社
来到C市的某出版社，郁泰向前台小姐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前台小姐：“先生，请您跟我来。”
郁泰被引见给了出版社社长，表明了来意后，中年男人拿着一份资料递给郁泰。
社长：“安炳仲三个月前是来过这里，他只是向我们讨要了他哥哥安炳伯的档案，之后去了哪里，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郁泰：“那他哥哥在老家还有亲人吗？”
社长：“听说还有一个女儿，叫……安路，炳伯去世后，他的妻子就失踪了，留下那么一个女儿才12、3岁。唉，蛮可怜的。”
郁泰：“那您有他女儿的消息吗？”
社长：“之前往他的老家寄过几次抚恤金，都被他女儿退了回来，也就没什么消息了。”
郁泰：“谢谢您的配合，有什么问题我还会请教您的。”
社长：“不用客气。”
6、日C市某高级公寓内
为了方便躲藏，我花了大价钱在C市的高档小区租了间公寓，而陆遥和他的女友依依也被我邀请了过来。多年未见，陆遥还是喧宾夺主的老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苹果、看着电视，安逸极了。而我在安排依依睡下后，也坐到了他的身边。电视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感情戏，男女主角深深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苦苦告别的场景在他“咔滋咔滋”的咀嚼声中映得有些温馨。我拿起桌上的薯片开始填补我饥饿的肚囊，而陆遥不知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多久。
安雅：“你干嘛？”
陆遥：“你丫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一个又老又有钱、今儿结婚明儿就发丧的土大款了吧？怎么变成那样……那样？”
他夸张地比划着我的脸蛋和身材，看着他那副势利小人但又很真实的嘴脸，微笑从我的嘴边荡漾。
陆遥：“早知道你这么正点，七年前我就把你拿下了……”
他半开玩笑似的扑到我的身上，双手自然地握住我的手臂，将我禁锢在他的怀抱之间。彼此的鼻息在我们之间穿梭，他凝望着我，我也对视着他。他在我的眼中寻求真相，我在他的脸上拼凑联想。
安雅：“呵……”
老友重逢的喜悦暂时安慰了我孤独的心，即便能感觉到陆遥身体的火热，却牵不起我的一丝欲望。我恶作剧似的向他的眼睛上吹了一口气，他扫兴地坐回沙发上。
安雅：“说说你和依依的事儿吧，你准备怎么办？”
短暂的相处让我对这个看似疯癫的女孩生出好感，几句交谈中我大致了解了他们的情况。陆遥在老家时邂逅了迷路的依依，或许是看上了女孩的几分姿色，他又一次贼心顿起，将她骗到家中同居。几个月后，依依的父亲找到了陆遥，向他讨要彩礼，陆遥这才下定主意带着依依私奔。到达C市后，他们将自己仅有的几百块钱也花光了。陆遥提出与依依分手，让她自己回家，依依这才上演了刚才的惊险一幕。即使女孩有些神志不清，但我仍佩服她为爱私奔的勇气。可惜她付错了身、信错了人，陆遥一直是一个欠缺责任感的男子。我欣赏女孩的坦诚，正如我不介意陆遥自私的坦率一样。
陆遥：“你想个办法把她打发走。”
我气愤于他的卑鄙懦弱，顺手抄起靠垫朝他撇去。
安雅：“真他妈的无赖！”
陆遥大言不惭地回击道。
陆遥：“你丫第一天知道我是无赖吗？谁愿意和一个疯子过一辈子？”
安雅：“她是疯了才会信你的，她疯了才会爱上你这么个人渣！”
陆遥：“你丫别有点儿钱就拽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跟老头子睡过几觉吗？丫装什么有修养的贵妇人！”
现在的我身背两条人命，又跟别人谈什么道德。纯良无害、大胆将自己托付给他人的依依，竟让我生出了仅有的同情心。
安雅：“不如我们送她回老家吧。”
陆遥：“要送你送，我可不去。他老爹见到我，肯定把我腿打折。”
安雅：“那你还敢惹这么个麻烦？”
陆遥：“你丫不是个麻烦？”
陆遥振振有词地反问倒把我质问得没了脾气，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安雅：“还记得你偷窥洗澡的班花小蕊吗？你走后，她跟班长谈上了恋爱，未成年就怀上了孕。偷偷地去了小诊所大出血死了。”
陆遥：“我早就说她是个便宜货了。”
安雅：“你倒是不念旧情，她怎么说也是你臆想的第一个对象啊。”
陆遥：“你丫倒不记仇，想当初她可是勾结所有的女生把你修理得很惨。”
安雅：“她明知道偷看她洗澡的是个男生，可非得把帽子扣到我的脑袋上。”
陆遥：“可不是，还把你的衣服也扒光了让她们欣赏，真他妈的变态。”
安雅：“这你怎么会知道，你当时没在场啊？”
陆遥：“我在墙角偷瞄来着，唉！你那洗衣板的身材啊。”
安雅：“靠！”
陆遥：“说真的，你觉得我这些年有什么变化？”
多年未见，陆遥的脾气倒是没怎么变化，但模样确实出落了许多。但无论五官怎样清秀，骨子里荡漾出的匪气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安雅：“还是那么臭屁。”
陆遥：“哎我去，你丫不想活了是不？”
一言不合，我们又打闹了起来。深知我怕人哈痒，他便开始攻击起我的死穴。我挣扎着倾倒在地上，他作势跨坐在我的腰际。
陆遥：“让你挖苦我，让你挖苦我……”
我左右摇晃试图躲过他的袭击，但仍旧不很成功。
安雅：“哈哈哈……陆遥，你别闹了，哈哈哈……我……服了还不……不行吗？”
陆遥：“这么多年，你变化还挺大的嘛！”
察觉出他话中所指，我板起脸来推开了他。
陆遥：“没劲。”
卧室里，依依终于睡醒了。许是发现男友不在身边，她又尖叫起来。
依依：“啊！陆遥，你在哪儿？啊……”
没等陆遥反映，我立刻跑进卧室。
安雅：“别怕别怕，雅姐姐在这里。陆遥，你快进来啊！”
碍于我的面子，陆遥这才慢吞吞地进来，坐在床边。
陆遥：“你丫又发什么疯。”
依依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投入陆遥的怀里，喃喃自语道。
依依：“陆遥，我刚刚做了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你不要我了，你要丢下我不管……我拼命拼命拼命地去抓你，你都不理睬我。我差点……差点就撞上了飞奔的车。”
陆遥并没有回应她，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肩膀。看到这一幕，我似乎有些痛心。这样一个勇于将真心托付给别人的女子，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样一个似梦似幻的女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那一刻我真的怀疑，到底是她病了，还是我们病了？病入膏肓到忘记了简单纯真的爱……
那一刻，我在心里笃定了主意。强制地将依依拨开陆遥的怀抱，替她穿上外套、拉着她出门。依依惊恐地回头望向陆遥，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
依依：“陆遥，我们这是要干嘛？”
安雅：“穿好衣服，我们带她去看病。”
7、日C市某医院
到达医院后，刺鼻的酒精味道让我后悔了之前的决定。满室的白色，熟悉的味道，嘀嗒的点滴。让我又回想起抛弃小东西的情景，我不由得摩挲起手腕的伤疤……
诊断室内，依依不耐烦地将医生提供的习题翻来覆去。我生怕她手中随意舞动的铅笔弄伤她的眼睛，于是便走了过去。
安雅：“答得怎么样了？”
依依：“雅姐姐……我忘记我的名字该怎么写了。”
一旁的陆遥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从座位中跳下。
陆遥：“真搞不懂你们在发什么疯？走啦！”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坏脾气，耐心地拿过笔来替依依写下名字。时间到了，医生这才进屋收走题目。
医生：“你们与患者是什么关系？”
安雅：“我是她的姐姐。”
医生看向一旁的陆遥，陆遥却毫无反应。医生清了清嗓，便继续说道。
医生：“患者是先天的大脑发育不良，我怀疑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家族史。”
安雅：“那该如何治疗呢？”
医生：“像她这种病情医学界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案，也只能是开些镇定类药物，保守治疗了……”
医生的一席话让我的心石沉大海，剩下的医嘱我也全然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