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贞观匹夫 > 第五百五十七章 学费太贵

第五百五十七章 学费太贵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王恶作出让人瞠目结舌的决定,委前军总管苏烈为检校副大总管,除装备了火器的右武卫军士外,北庭道所有军士归苏烈负责。

    检校嘛,暂代而已,王恶有这权力处置。

    但是,除了右武卫的一万军士,全部交给苏烈指挥,权是不是放得太大了?

    连苏烈自己都有点不安:“大总管,末将只怕难当此重任啊!”

    “不,你行的。相信自己。最多就是个死,怕甚?”

    王恶灌了苏烈一肚子毒鸡汤。

    诶,少说了“奥利给”。

    苏烈倒也不含糊,接手之后,先收拢兵力、救治伤病,再与规划战略。

    别看苏烈满身肌肉疙瘩,脑子却极好使,战略的制定能让梁建方这种骄傲的人物认可,就是极好的证明。

    凛冽的寒风中,苏烈带着一万五千府兵从金山(今蒙古国西部阿尔泰山)北面出兵,大破西突厥处木昆律啜部,生生将他们撵到曳咥河(今新疆北部额尔齐斯河)。

    天寒地冻,却丝毫不能阻碍唐军。

    棉面罩、棉手套、棉足衣,身上的棉衣、棉裤,即便是天再冷,也不会将手与刀柄、槊杆冻在一起,不能阻止弯弓射箭,何其畅快!

    这就是大唐充足的后勤,可以用物资砸死敌人的后勤。

    当然,也不是一点缺点没有,至少射箭上面,还是有些影响准头的。

    瑕不掩瑜,大军出战,对准头的要求不是太高,只要射程足够,基本很少落空。

    看看,处木昆律啜族人就是冷得缩手缩脚的,拉不开弓,玩不了刀,等想起可以用皮子裹手时,已经连裤衩都输没了。

    处木昆律啜族人学会了,也学废了,学费太贵。

    覆巢之下无完卵,族群被破,就算是侥幸存活下来的,也只能在寒风中哀嚎,咒骂该死的阿史那贺鲁,为什么要去招惹大唐;咒骂该死的俟斤,为什么要追随阿史那贺鲁。

    苏烈没法对处木昆律啜四散的老幼追杀,却死死咬着残余的主力不放。

    大唐,是你们惹得起的么?

    直接杀光处木昆律啜的主力,对苏烈来说轻而易举,苏烈却只是带着府兵,猫戏老鼠似的驱赶着处木昆律啜人,让他们时时陷入惊慌中。

    清晨到日出、日落,总算熬过了被追杀的时间,正酣睡时,被府兵叫起来尿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每天都有同伴被杀死、累死,甚至是吓死,感觉活着好难,累觉不爱。

    甚至已经有人觉得无法忍受,开始自刎了。

    曳咥河对岸,阿史那贺鲁率各啜、各俟斤凑出来的十万人马,隔着河看对岸苏烈的各种戏耍,羞愤的情绪尽现脸上。

    “可汗,再不出手,处木昆律啜就真的灭绝了!”

    倒不是出声的人与处木昆律啜关系多好,只不过是兔死狐悲罢了。

    阿史那贺鲁静静地等待过河的斥候返回来,禀报方圆五十里没有唐军的踪迹,这才挥手示意大军过河。

    从前的阿史那贺鲁没那么谨慎,只是被郭孝恪老师教乖了。

    学费有点贵。

    纵使苏烈有些许名声,阿史那贺鲁还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如果是契苾何力的话,阿史那贺鲁肯定会慎重得多。

    没办法,此时的苏烈,名头确实不突出。

    主要是脚下没有足够的垫脚石。

    一万五千人就敢孤军深入,哪怕是饵,阿史那贺鲁也要吃掉这饵料,让大唐空钩而归,偷鸡不着蚀把米。

    府兵们默不出声,加快了收割处木昆律啜人头的步伐,然后开始布阵,两个五千步兵的长枪阵,一个五千骑兵的轻骑阵,分布成一个钝角三角形。

    有人觉得不对,这一万五千府兵如果分步骑的话,怎么做到不掉队的?

    原因也简单,不是有马的步兵就能叫骑兵。

    可以以马代步,并不代表就能马上征战了,唐人毕竟不是马背上的族群。

    大盾、长枪、强弓、连环弩,每一个方阵都士气昂扬。

    “谁要丢人,耶耶战后请他穿襦裙!”

    苏烈简单一句话让士气全部提了起来。

    都是堂堂七尺男儿,要是被逼穿上婆姨的襦裙,这辈子不用见人了。

    阿史那贺鲁犹豫了一下,指挥五万人马冲击两个步兵方阵。

    骑兵的话,阿史那贺鲁判断,自己主动攻击对方,绝对会被放风筝。

    不如攻击步兵,引动苏烈主动来攻。

    阿史那贺鲁没注意到,遥远的天际,小小的热气球上,七彩的烟花对着某个方向射出。

    方阵中的府兵端着长枪,脑子里却在拼命计算,一个人头值几亩地,家里增加了田地,人力怕是操持不过来了,得买牛。

    诶,真烦恼啊!

    老规矩,对射一波。

    别看两当甲防护的地方似乎有些少,对于府兵来说,基本可以保住性命了,何况还有盾兵抵挡箭矢呢。

    府兵的弓就要精良一些,力量更大、射程更远,对于多数身着皮甲的西突厥军士来说,这是致命的威胁。

    一波西突厥军士人马穿过箭雨冲来,连人带马好大的力量,然而在府兵队正喝令“枪平举、刺”之后,却都被串了起来,很像当年大总管串蚂蚱。

    府兵们已经暗暗嘀咕:“五亩,十亩……”

    龟儿子,这冲击力好大的说,要不是同袍的长枪共同承担,怕是一人无法承受住。

    也难怪枪阵会如此密集,便于分摊骑兵的冲击力。

    凭这箭雨、凭这枪林,单一的方阵拼着死战,几乎能拖死五万人马。

    再加上苏烈给他们挑的位置都是制高点,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本身就占据了地利啊。

    死亡的西突厥骑兵数目在一千一千地往上跳,阿史那贺鲁的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还是警觉地盯着苏烈亲率的骑兵方阵。

    直觉告诉他,苏烈的骑兵,就像一只匍匐的猛虎,一旦起身,绝对是暴风骤雨的攻击。

    阿史那贺鲁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敢小觑大唐将领呢?

    敢以身为饵的人,哪个简单了?

    但是,此时的阿史那贺鲁骑虎难下,除了不断添油,别无他法。

    过了河,除了战败就再无退路了。

    如果不能取胜,自己辛辛苦苦复立的西突厥,就立刻分崩离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