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端倪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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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明明在车上还接到了解雨景的电话。而且电话中还说喝醉了剪了老师家的电话线，怎么到了老师口中就变成没有见过他了呢？
“叮咚——”
门外传来按门铃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外卖派送员的喊声：“家里有人吗，麻烦出来拿一下外卖！”
桑叶和黎渊互相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我去拿吧。”
老太太也忙不迭地站起来跟在桑叶后头：“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
黎渊皱着眉向廉翰林确认：“您说他已经三个月没来了？”
廉翰林一辈子桃李满天下，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作为廉翰林最得意的两个弟子，黎渊和解雨景虽然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但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总会带着礼物上门探望。
特别是这次廉翰林90岁的生辰，解雨景还费尽心思为老师准备了一份厚礼……
“是啊，不是那个，医学交流会吗？我记得还是生命科学院主办的。”廉翰林从兜里摸出了他的老人机：“听说之前是准备在港丽大酒店办的，他们想在2楼租一个小礼堂，是那个闻什么来着的做主讲。”
“闻副院长。”黎渊提醒他。
“得了吧，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又让你帮着写讲稿了？这回给了你什么好处？”
“一个月假期。”
“呵。”廉翰林冷笑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一个月假期，亏他也说得出口。你小子能这么容易就妥协？”
见被老师拆穿，黎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有他手上那个项目。”
廉翰林撇了撇嘴：“那还差不多，那项目交到他手上真的是浪费了。闻常青这些年，光去想着怎么抢院长这个位置了，乱七八糟的手段我这里听了不少，医术方面估摸着是没有半点长进。你以后可别学他，本末倒置。”
“他也不想想，上位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能耐，底下的人怎么会服他。这不是等着被人捉把柄。”
黎渊笑笑：“老师说的是。”
“我听雨景给我打电话，意思是闻常青本来定的小礼堂天花板上突然开始漏水，好像是酒店的排水管老化生锈，整个礼堂都水漫金山了。”
“这老东西一路靠着拍马屁的本事上位，一切都注重形式，非得再找个华丽的厅吧表面功夫给做足了。硬生生的把原来开会的日期往后拖了一个礼拜。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话说这闻副院可比廉翰林的年纪小多了，至少人家还没到退休年龄呢，廉翰林一个90岁的人，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喊人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这开会的日子晚了，结束的日子也就迟了，正好我生日在这中间，这不就错过了么。”
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黎渊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解雨景的。
解雨景当年考上研究生，父母就出了车祸。
那起车祸非常惨烈，当时直接就上了社会新闻的头条。解雨景的父母当时正好旅游回来，乘在回城的大巴上，大巴后面跟着的或者司机不仅超载而且疲劳驾驶，不仅撞飞了大巴导致大巴侧翻，超载的货物也因为急刹车倾斜而下全都压倒在大巴上，当场就把大巴压得变形，一车的人全都没救出来。
解雨景家中突逢剧烈变故，家里一群亲戚以他已经成年有自理能力为由，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当时的惨案造成11死2伤，肇事方家属拿不出这么多钱，赔偿的先后顺序就成了大问题。
解雨景家虽然算不上穷但也只是普通家庭，出了事之后拿不到赔偿金，各种各样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父母的身后事，亲戚们假惺惺的嘴脸，和外面那些记者们的“慰问”都让他无法呼吸。
再加上医学院的研究室学费不低，那时候解雨景自暴自弃的打算发起研究生的名额，随随便便先找一份工作干着，等安定下来了再去考虑进修的事。
是廉老教授惜才，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不忍让一个好苗子止步于此，便帮着一起忙前忙后，打理这些家务事。
当时的黎渊已经是廉教授的弟子，他听老教授说起这事的时候，老教授一脸感慨，一个人一旦踏上工作，再回过头去读书这可就难了。你别看他现在是心理系有名的“学霸”，等他参加工作后几年，不管怎么样的学霸不去进修都会变得“泯然众人矣”
黎渊深以为然。
解雨景因为这件事，十分感激廉教授当年的援手。对他来说，廉教授当年的行为不亚于雪中送炭，他一直都非常感激。甚至一度打算毕业之后留校，陪着廉翰林。
最后还是廉翰林发了好大一通火，怎么也不肯在申请上签字，把解雨景一脚踹出了医学院。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解雨景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不应该仅仅在学校里发光发热。
这样的解雨景，现在老教授说他宁愿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医学交流会”甚至放弃了给老师过90岁生日的机会，还浪费了精心准备的“惊喜”
黎渊是不信的。
而且……
他想起了车上的那一通电话。
“快把桌子都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老太太端着两盆炒菜出来，身后跟着桑叶手上端着一盘清蒸鲈鱼，上面还冒着热气。
黎渊站起身：“我来吧。”
桑叶往边上让了让，小声说：“别动，烫。”
两人又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太太没有察觉他们的小动作，她把菜都端上来，自己也在老爷子身边做好：“都快趁热吃，诶哟，我都忘了。”她又站了起来：“我说怎么这么冷呢，暖气没开。”
她一拍大腿，埋怨着：“都怪这死老头，平时在家说什么低碳低碳，我看就是想要省电！这大冬天的，这点暖气费都要计较！”
“怎么是我计较！”老爷子筷子一顿，反驳道：“我说那是低碳生活！而且医学研究表明，长期呆在封闭的空调房里对身体不好！又不是不让你开！去开去开！”
“我来吧。”黎渊因为隔三差五上门的缘故，对老师家里的摆设都熟得很，他轻车熟路的打开暖气，坐回位子上。
吃过了饭，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让两人进厨房洗碗，黎渊陪着老教授一边看电视，一边聊一些医学上的问题。
桑叶听不懂这些，他安静地坐在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赵泽宇加上。
沼泽鱼：卧槽你终于把我加回来了！！
沼泽鱼：卧槽你到底想试什么，把我拉黑这么久，我差点吓死我跟你说！
沼泽鱼：你在吗你在吗，你到底在试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想想你把我拉黑了多久啊！十几个小时！！我的天！！
桑叶关上手机，开始思考重新把人拉黑的可行性。
不过手机还在继续震动：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电话你也不接！！】
【怎么现在打你电话还不接？？】
【桑叶！！你是不是连我电话一起拉黑了！！】
“咳！”虽然赵泽宇看不见，不过桑叶还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把好朋友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下一秒赵泽宇的大名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晃了晃手机，给黎渊打了个招呼。
黎渊指了指阳台。
“喂。”桑叶快步走进阳台，关上门，接通的赵泽宇的电话。
“握草，所以你是真的把我拉黑了！”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赵泽宇忿忿不平的声音。
“……”桑叶的大脑飞速旋转，想找出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借口。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现在你一定是在疯狂的编造一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敷衍我。”赵泽宇悠悠地说。
“没有。”桑叶非常诚实：“我就是忘了。”
这回答非常真实，一下让赵泽宇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他的性格本身就不太注重这些事，这个话题很快就被略了过去，赵泽宇问道：“你现在在哪儿？那天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把我加回来，我就直接去了你家。结果发现你人不在。”
桑叶在电话这边挑眉：“你别是在我家门口呆了一晚上。”
“那也没有，就等了两个个多小时。”赵泽宇老老实实的说：“我一开始只是以为你去外面散步了。但是你电话也打不通，消息又把我拉黑了……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不过后面席航出差回来，在家里没见着我，猜我在你这儿，准备来接我，就看到我了。”
不得不说，听到这话，桑叶是非常感动的。来自好友的担忧和关怀，桑叶已经有十年不曾感受到了，他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大冬天的，顶着南方特有的“冰系魔法穿刺攻击”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桑叶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说他蠢，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就不会给我发短信么？”
赵泽宇：……对哦……
“鱼脑子！”桑叶数落他。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
桑叶心里一软，说道：“谢谢你……”
“让你担心了。”桑叶向他解释：“我就是心里压力有点大，去外地散散心。没提前说是我不对。”
“别别别！”赵泽宇诶哟喂了一声：“你可别用着语气说话了，听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正呢，你压力不要太大，好好的玩他妈的个把月，轻轻松松回来。”
两个人就着公司里的事又聊了一会，桑叶才挂上电话。
黎渊在外面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回酒店。”
黎渊明明在车上还接到了解雨景的电话。而且电话中还说喝醉了剪了老师家的电话线，怎么到了老师口中就变成没有见过他了呢？
“叮咚——”
门外传来按门铃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外卖派送员的喊声：“家里有人吗，麻烦出来拿一下外卖！”
桑叶和黎渊互相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我去拿吧。”
老太太也忙不迭地站起来跟在桑叶后头：“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
黎渊皱着眉向廉翰林确认：“您说他已经三个月没来了？”
廉翰林一辈子桃李满天下，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作为廉翰林最得意的两个弟子，黎渊和解雨景虽然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但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总会带着礼物上门探望。
特别是这次廉翰林90岁的生辰，解雨景还费尽心思为老师准备了一份厚礼……
“是啊，不是那个，医学交流会吗？我记得还是生命科学院主办的。”廉翰林从兜里摸出了他的老人机：“听说之前是准备在港丽大酒店办的，他们想在2楼租一个小礼堂，是那个闻什么来着的做主讲。”
“闻副院长。”黎渊提醒他。
“得了吧，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又让你帮着写讲稿了？这回给了你什么好处？”
“一个月假期。”
“呵。”廉翰林冷笑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一个月假期，亏他也说得出口。你小子能这么容易就妥协？”
见被老师拆穿，黎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有他手上那个项目。”
廉翰林撇了撇嘴：“那还差不多，那项目交到他手上真的是浪费了。闻常青这些年，光去想着怎么抢院长这个位置了，乱七八糟的手段我这里听了不少，医术方面估摸着是没有半点长进。你以后可别学他，本末倒置。”
“他也不想想，上位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能耐，底下的人怎么会服他。这不是等着被人捉把柄。”
黎渊笑笑：“老师说的是。”
“我听雨景给我打电话，意思是闻常青本来定的小礼堂天花板上突然开始漏水，好像是酒店的排水管老化生锈，整个礼堂都水漫金山了。”
“这老东西一路靠着拍马屁的本事上位，一切都注重形式，非得再找个华丽的厅吧表面功夫给做足了。硬生生的把原来开会的日期往后拖了一个礼拜。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话说这闻副院可比廉翰林的年纪小多了，至少人家还没到退休年龄呢，廉翰林一个90岁的人，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喊人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这开会的日子晚了，结束的日子也就迟了，正好我生日在这中间，这不就错过了么。”
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黎渊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解雨景的。
解雨景当年考上研究生，父母就出了车祸。
那起车祸非常惨烈，当时直接就上了社会新闻的头条。解雨景的父母当时正好旅游回来，乘在回城的大巴上，大巴后面跟着的或者司机不仅超载而且疲劳驾驶，不仅撞飞了大巴导致大巴侧翻，超载的货物也因为急刹车倾斜而下全都压倒在大巴上，当场就把大巴压得变形，一车的人全都没救出来。
解雨景家中突逢剧烈变故，家里一群亲戚以他已经成年有自理能力为由，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当时的惨案造成11死2伤，肇事方家属拿不出这么多钱，赔偿的先后顺序就成了大问题。
解雨景家虽然算不上穷但也只是普通家庭，出了事之后拿不到赔偿金，各种各样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父母的身后事，亲戚们假惺惺的嘴脸，和外面那些记者们的“慰问”都让他无法呼吸。
再加上医学院的研究室学费不低，那时候解雨景自暴自弃的打算发起研究生的名额，随随便便先找一份工作干着，等安定下来了再去考虑进修的事。
是廉老教授惜才，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不忍让一个好苗子止步于此，便帮着一起忙前忙后，打理这些家务事。
当时的黎渊已经是廉教授的弟子，他听老教授说起这事的时候，老教授一脸感慨，一个人一旦踏上工作，再回过头去读书这可就难了。你别看他现在是心理系有名的“学霸”，等他参加工作后几年，不管怎么样的学霸不去进修都会变得“泯然众人矣”
黎渊深以为然。
解雨景因为这件事，十分感激廉教授当年的援手。对他来说，廉教授当年的行为不亚于雪中送炭，他一直都非常感激。甚至一度打算毕业之后留校，陪着廉翰林。
最后还是廉翰林发了好大一通火，怎么也不肯在申请上签字，把解雨景一脚踹出了医学院。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解雨景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不应该仅仅在学校里发光发热。
这样的解雨景，现在老教授说他宁愿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医学交流会”甚至放弃了给老师过90岁生日的机会，还浪费了精心准备的“惊喜”
黎渊是不信的。
而且……
他想起了车上的那一通电话。
“快把桌子都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老太太端着两盆炒菜出来，身后跟着桑叶手上端着一盘清蒸鲈鱼，上面还冒着热气。
黎渊站起身：“我来吧。”
桑叶往边上让了让，小声说：“别动，烫。”
两人又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太太没有察觉他们的小动作，她把菜都端上来，自己也在老爷子身边做好：“都快趁热吃，诶哟，我都忘了。”她又站了起来：“我说怎么这么冷呢，暖气没开。”
她一拍大腿，埋怨着：“都怪这死老头，平时在家说什么低碳低碳，我看就是想要省电！这大冬天的，这点暖气费都要计较！”
“怎么是我计较！”老爷子筷子一顿，反驳道：“我说那是低碳生活！而且医学研究表明，长期呆在封闭的空调房里对身体不好！又不是不让你开！去开去开！”
“我来吧。”黎渊因为隔三差五上门的缘故，对老师家里的摆设都熟得很，他轻车熟路的打开暖气，坐回位子上。
吃过了饭，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让两人进厨房洗碗，黎渊陪着老教授一边看电视，一边聊一些医学上的问题。
桑叶听不懂这些，他安静地坐在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赵泽宇加上。
沼泽鱼：卧槽你终于把我加回来了！！
沼泽鱼：卧槽你到底想试什么，把我拉黑这么久，我差点吓死我跟你说！
沼泽鱼：你在吗你在吗，你到底在试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想想你把我拉黑了多久啊！十几个小时！！我的天！！
桑叶关上手机，开始思考重新把人拉黑的可行性。
不过手机还在继续震动：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电话你也不接！！】
【怎么现在打你电话还不接？？】
【桑叶！！你是不是连我电话一起拉黑了！！】
“咳！”虽然赵泽宇看不见，不过桑叶还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把好朋友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下一秒赵泽宇的大名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晃了晃手机，给黎渊打了个招呼。
黎渊指了指阳台。
“喂。”桑叶快步走进阳台，关上门，接通的赵泽宇的电话。
“握草，所以你是真的把我拉黑了！”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赵泽宇忿忿不平的声音。
“……”桑叶的大脑飞速旋转，想找出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借口。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现在你一定是在疯狂的编造一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敷衍我。”赵泽宇悠悠地说。
“没有。”桑叶非常诚实：“我就是忘了。”
这回答非常真实，一下让赵泽宇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他的性格本身就不太注重这些事，这个话题很快就被略了过去，赵泽宇问道：“你现在在哪儿？那天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把我加回来，我就直接去了你家。结果发现你人不在。”
桑叶在电话这边挑眉：“你别是在我家门口呆了一晚上。”
“那也没有，就等了两个个多小时。”赵泽宇老老实实的说：“我一开始只是以为你去外面散步了。但是你电话也打不通，消息又把我拉黑了……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不过后面席航出差回来，在家里没见着我，猜我在你这儿，准备来接我，就看到我了。”
不得不说，听到这话，桑叶是非常感动的。来自好友的担忧和关怀，桑叶已经有十年不曾感受到了，他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大冬天的，顶着南方特有的“冰系魔法穿刺攻击”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桑叶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说他蠢，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就不会给我发短信么？”
赵泽宇：……对哦……
“鱼脑子！”桑叶数落他。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
桑叶心里一软，说道：“谢谢你……”
“让你担心了。”桑叶向他解释：“我就是心里压力有点大，去外地散散心。没提前说是我不对。”
“别别别！”赵泽宇诶哟喂了一声：“你可别用着语气说话了，听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正呢，你压力不要太大，好好的玩他妈的个把月，轻轻松松回来。”
两个人就着公司里的事又聊了一会，桑叶才挂上电话。
黎渊在外面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