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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图书馆里的丸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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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三十分,醒来,大概睡了五个半小时。本来没打算叫醒张博,洗漱完毕之后准备自己出门,结果打开门才想起来我现在已经是休学的状态,学生证不在手上无法借书。于是返身将张博叫醒,喊他一起去图书馆。张博一脸不耐的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呀!你不借书直接去图书馆坐在里面看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把我叫醒,大清早的真的是要疯了!”被他这么一说,我拍了拍脑袋,一瞬间觉得还真是有点道理。不过想着既然已经把他喊起来了,还是拖着他一起走吧。“诺吧里哇(你快点)!这不是为你好嘛,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习。”无奈的张博最终乱着头发被我拖进了图书馆。至于我?自从忙着拼命挣钱之后,在我的字典里便没有发型这两个字了。

    走过漫长的学校林荫道,进了图书馆后的我们便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他学的是旅游专业,帅气的颜,已经熟练的两门外语,良好的口才。他的路,看起来真的很平坦。我独自一人往传媒专业的书籍区走去,由于太早,整个图书馆的人寥寥无几。传媒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强项专业,然而等走到附近,并不是我预料中的毫无一人。清新的扎发发型,全部的头发整齐盘起花苞发髻,轻盈的发丝搭配着,是一张耐看的脸,五官并不出彩,但她穿着纯白的t恤,黑色的七分裤,米色的平底鞋。她坐着,翻着书,双腿平放,如此自然。我站在那怔了一会,随后走向书架开始找书起来。找了一本跟剧场工作有关的书籍,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开始看。

    排练合成时负责检查场地,配合舞台监督,负责搬运,装台,卸台。负责协助舞台监督催场,承担一部分候场监督的工作。协调各部门之间的工作,演播厅灯光,布景调整等等。场务主任领导几名场务,场务各有分工,根据摄制组大小,分工也因人数多少而变化。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场务工作的书大致看了一下便又起身换了一本剧场摄影入门的书,1个半小时后那个女生起身离开,从我身旁经过。一股淡淡的香气撩过鼻尖,不是所谓的体香,我也做不到闻出香水的牌子,只是觉得这香气一瞬间让我浮躁的心沉寂下来,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我瞥了眼逐渐远去的美丽背影,然后继续关注自己手上的书。1个小时,2个小时,3个小时,4个小时,下午一点。我合上书,其间张博叫过我一次,但被我随意打发了,去学校便利店买了一碗拉面吃着,计划稍稍被打乱,摄影比想象中的要难不少,没有一点基础的我,直接就拿起专业书籍来看,难度可想而知。什么是景深,焦距的划分,景别的概念,镜头的分类,拍摄角度的妙用。特别是在综艺节目中,指定vj还要对目标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进行捕捉,跟着拍摄目标移动还得最大限度的保持镜头的稳定。

    我大口吸进去一口面,吞咽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最开始对这个工作起了关注的心就是因为《runningman》中刘在石的担当vj权烈,在这个节目开播的第二期,vj权烈便因为劣质的体力被刘在石调侃,众所周知节目中有很多跑动的场景,e02期里面刘在石在前面跑着跑着便发现自己的担保vj不见了,回头找到vj发现他因为跑不动而站在原地,丢失了目标的他一点也不慌张,只见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淡定的在拍刚好经过的李光洙。还有一幕就是在石和vj权烈躲进厕所的隔间里,结果被别人找到,当别人准备直接对着在石泼水的时候,vj权烈直接说了一句岸怼岸怼(不行不行)有摄像机呢,坐在马桶上的刘在石听罢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呀,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没摄像机重要?”

    吃着面,脑后中闪回着这些画面,说起来,在那个时候,这位长相憨厚略微有些胖的vj,给大家带去了不小的乐趣。

    吃完面重新往图书馆走去,我活动活动了有些僵硬的颈部,脑袋里开始想很多方面的东西,神色开始变冷,舔了舔嘴唇,没有其他的表情:知识是一个方面,待进入sbs之后,人脉才是关键。

    回到图书馆,再次看到那个女生,她正站在书架前选着书。尽管已临近暑假,但与上午的空荡不同,下午这里来了不少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我的较远的视角看上去,大多数男生貌似都距离那个女生比较近。不过我打了个哈欠,没去管其他,拿了上午未读完的那本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继续读着。不一会儿,那个女生选好书,却坐在了我的对面,我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好多男生都是分开坐着,每人霸占一张桌子,面带期待。见她坐到我这一座,已经有好几号人向我投来了“哀怨”的目光。我抬头瞟她了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长的还真是无害啊。选好书的她压根就没打算管周边的状态,而是一边看着书一边拿出一部单反相机在那摆弄着。我抹了抹下巴,想了想,有些突兀的开了口:“阿尼哈瑟呦!我的名字是刘承宇,请问你是摄影系的还是爱好摄影来自学的?”或许是我的形象比较粗糙比较邋遢,亦或许是长期的雨打风吹导致我看起来比较沧桑,被我一句话惊到的她连忙放下相机,点头对我说:“阿尼哈瑟呦!前辈尼!我是摄影系的大一学生尹恩静。”

    听到这么一说,我的眉毛一阵下垂,看样子我果然是沧桑的过了头,这一位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叫做了前辈。“不严格来讲,我应该也算是大一的,所以你这一声前辈叫错了。”有些无奈的我只好出言解释到。

    “哦,不过为什么是不严格来讲?”尹恩静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我说。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能不能简单的给我讲一些跟拍摄有关的东西,我知道这个要求比较唐突,所以你拒绝了也没事。”事实上我也没报多大希望。

    “我自己学的也不是太好,所以……”果不其然的拒绝。或许是把我当作了一个搭讪的追求者。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应该在想,虽然外表很寒碜,但是勇气很可嘉。

    被拒绝之后我耸了耸肩,没再说话,重新开始看起自己的书起来。

    有着白色外墙的图书馆内,静谧无常。在接下来等着权pd通知的一个星期里,就这样一直看着书。和那位丸子头虽然又遇见过几次,但没有再说一句话,现在的我,只对书籍情有独钟。在即将到来的工作方面,场务说白了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是听从指挥做一些杂事。至于vj,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五年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总得拼下去。对于那笔一亿五千万的债,在我看来唯一能解决的途径便只有pd一个了,那即是一个能赚到一大笔钱的职业。同时,也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梦想。所谓pd,即是指一部影像剧作制作的核心领导和负责人,实际上就是制片人兼导演。制作过程中的重大事情,比如故事大纲的确定,明星演员的高额出场费等,都要由pd与放送公司的cp(监制)及其他领导者共同确定。一旦进入拍摄,包括剧本阐释、确定镜头、指导表演等导演工作,以及监督财政预算、制作设备、技术水平等等都由pd负责。pd中有一部分是属于电视台的,还有就是外聘的自由职业者。现如今我已经和媒体打上了交道,拥有了一个sbs场工的身份。那么,pd这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位置,在我的眼中,多出了一道希望的光亮。

    又是夜,凌晨一点,我用张博的学生证将图书馆的书给借回了宿舍。依旧是拿着摄像的书在看着,奈何无法实际接触到相关设备,看了快一个星期的书进度却依旧慢的令人发指。就在我郁闷不已的时候,手机里突然迸发出bigbang太阳的一首《staywithme》,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明天的人气歌谣是我们的回归舞台,你要不要来看。”不是存起来的号码,但我知道是谁,说起来,和这一位的联络已经断绝了快有一个多星期了。本来我是不准备回复短信的,但踌躇了一会感觉出于礼貌,还是回一条的好,手机屏幕上不断的出现字符,随后又不断的删除字符,我揉了揉太阳穴,最后打出了一句: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现在得忙着准备,所以没有时间。回复过去,夜再次陷入本该有的沉寂。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去找睡眠。

    醒来,说曹操曹操到,昨晚向郑秀晶扯了要为工作做准备的小借口,今天早晨八点便接到权pd的电话,让我直接去sbs登村洞开放送馆找赵贤敬赵场务。衣柜里没有正装,我想一个场工的工作也用不着穿正装,还是一如既然的白t恤,蓝色牛仔,运动鞋。只是刮了刮胡子,梳了梳头发。随后便坐公车前往位于江西区的sbs放送中心。登村洞开放送馆,记忆中是人气歌谣的场地。《人气歌谣》是韩国sbs于每周日下午15点20分制作播出的歌曲类节目。该节目以现场直播的形式,每期邀请一些人气歌手、组合来演唱近期内的流行歌曲。人气歌谣限制连续夺冠次数,同首歌曲最多连续夺冠3次,超过则不能继续表演。2014年2月16日起由帝国之子的黄光熙、exo的suho和边伯贤,以及人气女演员李侑菲担任主持。作为韩国首屈一指的音乐节目,它以其炫丽豪华的舞台灯光,为每一组演出的歌手打造出有如演唱会等级般的演出效果。理所当然的,围绕着这个节目的,是核心的制作团队,和庞大的后勤人员。

    到了登村洞开放送馆,站在大厅里,我按照权pd给的电话给赵贤敬赵场务打了过去。不一会一个穿着褐色弹力衫的大概三十出头的,从外形上看上去就觉得体力充沛的男子朝着我走了过来,尽管我不知道他是否就是赵场务,但还是连忙九十度鞠躬打了招呼并报上自己的姓名。他朝我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是赵贤敬,今天有人气歌谣的直播,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布置了,你跟我过来,到时候按吩咐做事。”话一说完,赵场务转身便迈动步子,完全是雷厉风行的性格,我快步跟着他往人气歌谣的大型内场走去。他的脚步很快,我刻意落后他半个身位。走着走着赵场务侧头望了我一眼:“你多高多重?”

    “内(什么)?”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快速回答:“183cm60kg”

    “你手上这是怎么回事?”赵场务看着我手上缠绕着的纱布继续皱眉问。

    “前不久受的一点小伤,绝对不影响工作。”

    “你们要干的虽然不是什么很重的活,但也很繁杂,工作时间也很长,我看你的体质好像不太好,你确定你受的了?”因为我的身高体重的比例惨不忍睹,赵场务瞥了眼我偏瘦的体型,眯着眼问。

    见被质疑,我连忙正了正脸色,对着赵场务说了句:“没问题。”我可不想还没开始工作,便因为自己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形象而被淘汰掉。

    “最好是没问题。哦,对了,等一下我对着谁打招呼你也跟着一起打,别这点眼力见也没有。明白吗?”

    “内!明白了。”危机度过,松了口气,我恭敬的低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