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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起年少青春,无奈天生富贵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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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

    ——再次暂停下,还有一波人也到校了,在系学生处办理报到登记了。

    一下火车,看着广场那人来人往的场景,陈雯菲拉住妈妈的蓝布袖子,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张惠芬也是有些激动,虽说她家在海边那个小县城,手头也算有一点小钱,可是到了芜湖,还是觉得芜湖比她那个海边小县城来得大。哎,本来想把闺女送到北京或上海等大城市念书,只可惜这孩儿不争气,只能在这不大不小的城市就读了,可惜了。虽说比学校录取分数线差几分,选择了交钱让自己的孩子读大学,但只要在大学好好念书,将来拿个文凭也是好的,想到这个,张惠芬心里有些宽慰,拉着女儿的手迫不及待往学校赶。

    陈雯菲看着学校那十分破烂的校门,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为什么芜湖城其它地方都开始修建高楼,而学校却还是这样低矮破败的样子?

    “妈?——”,陈雯菲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扭捏着不肯往里走,张惠芬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别扭什么,于是拉住她的手,一个劲地往里面拖,“雯雯,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爸花了那么多钱才给你买到了一个名额,你不进去对得起你爸吗?”

    提到陈建国,陈雯菲脸上顿时不再犹豫,反而拉住张惠芬的手往里面走去,“我知道了,妈,我会好好读书,回去孝敬你和老爸的。”,张惠芬看着自己家女儿说出这么懂事的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从破烂的大门一进去,就看见里面不少学哥学姐举着欢迎XX系新生横幅在那吆喝,陈雯菲看了半天,才找到电气系,急忙拉着张惠芬跑了过去,问明了报到处,那些学长都是非常热情,详细指路,有一个瘦黑的小伙子甚至要带路,说自己今年大二了,已经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年,什么地方都能找得到,别说报到处了,张惠芬一听很高兴,侧身一眼又看见对面一个牌子,写着“电气系新生报到处”八个字,然后一个箭头表明方向,就婉拒了对方盛情,拉了陈雯菲就往里走。

    陈雯菲和张惠芬顺着几个“貌似天地会由此进由此进”的指示牌来到了电气系报到处,那里人山人海,拉了很长一只队伍,陈雯菲想要挤进去,却被几个女生指责起来,“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乡下姑娘啊?排队啊排队啊,大家都要排队啊。”

    两人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挪到长长队伍后面,认真排队,等到就快轮到她们时,一个女生猛然插到她们前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让我先办好不好,陈雯菲微感不悦,正想理论,没想这女生先开了口,“我叫司马雪,电子专业的,我猜你也是对不对,帮个忙帮个忙了,”,陈雯菲一听是同个专业的同学,心想不好计较,就让与她。司马雪办完后没有立即离开,在边上候着,等陈雯菲一办好入学手续,立马挽了陈雯菲手,走,咱们一起找寝室去,拉着陈雯菲就走了,撇下张惠芬一路小跑。

    张惠芬啊了一声没啊出来,俩人已离去几米远了,正准备大步赶上时,后面一个上了年纪老先生撵了上来,他是司马家的管家,已经在司马家工作了几十年,见证了这个家道中落的大家族,慢慢地起死回生,到了现在事业稳定发展阶段。司马雪第一次来到陌生环境,作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担心她不适应,所以才主动要求陪着司马雪来报到,现在看张惠芬一脸弄不清情况的着急模样,便走过来跟她解释。

    “妹子放心,我家姑娘没有恶意,只是调皮惯了,她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心急火燎的性情。”,张惠芬看老者一身灰色中山装,虽然简单,朴素,可神情间却不乏透出的丝丝贵气,于是,也是客气了句,“老先生客气了,我家雯菲看来也是喜欢和您家姑娘在一起,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跟着她走的,在学校里,不碍事。”

    张惠芬看着陈雯菲离开的方向,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还好,一来学校就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这样以后也不用担心她了。”,张惠芬一边和老者闲聊,一边远远跟在后面。

    “你好,我是陈雯菲,来自福建海边小渔村,很高兴认识你。”,陈雯菲眼睛里全是真诚。

    “你好,司马雪,南京人,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司马雪一脸笑容拉起陈雯菲的手。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一排五层楼楼群前,有些傻了眼。

    “雯菲,你知不知道我们宿舍是在哪栋楼啊?”,司马雪戳了戳身旁的陈雯菲,刚才走得有点急,她们没有问工作人员说自己的宿舍在哪栋楼,哪一间,工作人员也忘了提及。

    于是,两人就站在这排宿舍楼前面,面面相觑。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有两个女生手牵手走了过来,司马雪看着她们身上穿的崭新的衣服,心里面有着淡淡的排斥,这种女生一看就知道是为了上学而才做的新衣服,哼!陈雯菲加快脚步,迎着她们走上前去。

    “你好,请问两位同学,你们知不知道新入学的电气系新生是住在哪栋楼?”

    那两个女生先是看了看远处的司马雪,脸上有点淡淡的不快,可是再看穿着朴素衣服的陈雯菲时,神色显然放松了些,“就是在你们面前的这一栋,对了,你们也是新来的啊?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也是电气系的,可能还是同一个专业的呢。”,两个女生和陈雯菲热聊起来,相互问寒问暖,不问不知,一问,才发现,两个人竟和陈雯菲她们是同个专业一个班的,都是电子一班新生。

    司马雪站在一边,看着陈雯菲脸上灿烂,不由地撇了撇嘴,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陈雯菲是在询问宿舍,不一会儿,陈雯菲转过头笑着对她说,“小雪,快走,我知道我们在哪间宿舍了。”,司马雪闻言有点惊讶,不可能这两个女生很凑巧的就是和她一间宿舍吧。

    “我们去买点生活用品就上来,你们先上去吧。”其中一位女生说。

    “木花子,冯媛媛,你们快去快回,我们先去看寝室。”,陈雯菲对她们挥了挥手,拉了司马雪便上了楼。

    司马雪站在宿舍门口,有点不能接受,在她面前的,是狭窄的四人宿舍,四张双人床,四张桌子。可是这些桌子上,坑坑洼洼,完全看不出一点崭新的样子,一个小小的窗台,上面没有放任何东西,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斑驳乌黑的污渍。她本来还以为会有单独的卫生间,可眼睛扫视了几遍都没发现,她拉了拉正准备进去的陈雯菲,“雯菲,你确定这就是我们以后要住四年的宿舍?”,伴随这句话的,还有她脸上浓浓的嫌弃和不情愿,陈雯菲知道她这是嫌弃宿舍的条件了,于是没跟她解释,更没办法安慰,直接拉着她就往宿舍里面走去。

    “小雪,这就是我们将要一起度过四年的地方了,所以你一定要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不然的话你会很难受的。”,陈雯菲把她按到凳子上坐着,一看下铺都被冯媛媛和木花子占据了,另两张下铺上都堆满了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不好乱动,只能睡上铺了,找了块抹布弄湿了,爬上上铺擦拭起来。

    一会,木花子和冯媛媛,买了东西回来了。

    “陈雯菲,我们的都收拾完了,你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啊?”,冯媛媛主动地要求给陈雯菲收拾,木花子也是在一旁,随声附和,“对啊,陈雯菲,你一个人收拾肯定需要很久,我们来帮你吧,你的行李呢?”,转头找行李。

    当时陈雯菲被司马雪拉着跑得急,她的行李全部都放在了她妈张惠芬那里,现在她就只有等着张惠芬给她把行李送过来了,“我的行李都在我妈那里,所以你们就先休息一下吧,等我妈把行李拿来了,你们再帮我收拾吧。”,陈雯菲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态度也是很诚恳,所以木花子冯媛媛两人也没有不高兴,收回了脚步,往自己的床位走去。

    陈雯菲转头看着坐在凳子上,摇晃着两条腿的司马雪,不由问道:“小雪,你的行李呢?刚才我们走得急,你家里人找不到你怎么办?”,司马雪一脸无所谓,“到时候我王叔会给我送过来的,所以不用担心了,倒是你,你妈找得到这里吗?”。司马雪这么一说,陈雯菲才意识到,她妈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间宿舍,不知后面跟丢了没,这可怎么办?司马雪看到她样子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开口安慰,“放心吧,学校就这么大,你妈不会迷路的,再说了,找不到的话她可以去问工作人员在哪间宿舍,估计没多久就过来了,你不要担心。”,正说着话,寝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们好,我是隔壁寝室的方雅婷,很高兴认识你们。”,叫方雅婷的女生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宽松T恤,下身是条泛蓝色牛仔裤,两根长长的辫子,搭在她那胖嘟嘟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讨喜,只不过现在没有人觉得她可爱,因为她的体型实在是有些壮硕,看得陈雯菲有点发沭,这样的身材,要是打架的话,恐怕男生也很少有打得过她的吧?

    在陈雯菲宿舍的几个人都在打量方雅婷的时候,她还是扬着大大的笑脸,眼睛眯得快要看不见,终于,木花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你好,我是木花子,认识你很高兴,我代表我们312宿舍,欢迎你成为我们的邻居。”,木花子脸上笑容得体,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过度疏离,看来她在家里面也是学会了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只不过在所有人对方雅婷表达善意的时候,司马雪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长得真胖。”,话一出口,整个312的空气瞬间凝固,方雅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陈雯菲急忙爬下床来,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乱说,司马雪这时候没有听她的劝,依旧自顾自地开口,“本来就是,长成这个样子,难道还怕别人说吗?”,司马雪的话可谓是字字如刀,全都刺进方雅婷的心里。她从小因为过度肥胖而心里不自信,最后因为妈妈的鼓励,她才能够重新面对生活,变得这么开朗,她的所有朋友,自然不会用嫌弃的眼光看待她,以至于她都有点忽略了这个问题,可是今天被司马雪用这样极度鄙夷的语气数落着,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刻意地忽略了什么东西。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我?!”,方雅婷挺起胸,看着对面一身休闲打扮的司马雪,脸色有点愤慨,司马雪却是懒得和她解释,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就准备假寐。

    方雅婷一看司马雪还不在乎自己,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更加刺激到了她,所以她挽起袖子,便要冲上来,一旁的木花子和冯媛媛赶紧拉住她,不让她冲动,而陈雯菲也在那里拼命扯司马雪袖子,叫她赶快赔礼道歉。

    被拉住的方雅婷看见司马雪居然还在笑,一点理会的意思都没,心中怒气更是蹭蹭蹭往上冒,她虽然家境不怎么样,可因为她的性格,她还是有很多关系很好的朋友,一直被朋友围绕着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于是,她硬是挣脱了木花子和冯媛媛的拦阻,冲向了司马雪,眼看就要到司马雪面前的时候,一只手腕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好了,方雅婷!”,方雅婷望去,竟然是那个刚才还对她笑脸相迎的陈雯菲,她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她那么诋毁我你不去替我讨公道,反而还阻拦我?”。其实陈雯菲伸出手的那一刻就有点后悔了,她胆子没有那么大,只是在看到方雅婷的胖手要打到司马雪身上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王叔和张惠芬走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惶恐的陈雯菲正和气势汹汹的方雅婷脸对脸。

    “雯菲,这是怎么回事啊?”,张惠芬将手里的行李往地上匆匆一放,快步走到陈雯菲的身边,王叔也是照着张惠芬的样子,把两大箱行李往地上匆匆一放,走到司马雪身边站定,“小雪,你没有事吧?”

    听着两人急切担心的话,陈雯菲和司马雪都是心头一暖,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两人默契地看了看彼此。

    “方雅婷,我承认,小雪的确有点出言不逊,可是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去告诉宿舍的管理员了,到时候让她看看,是谁先动的手。”,陈雯菲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可是方雅婷还偏偏就怕这个,她最担心自己才上学第一天就让老师和同学对自己印象不好,从而让在家里辛勤劳作的父母担心,于是,她硬生生地收住自己的手,然后狠狠地瞪了司马雪一眼,“这位同学,你今天的话我记下了,我想我们还会有更多交集的。”,说完,看也没看312宿舍的众人,转身直接甩手出了门,扔了木花子和冯媛媛两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木花子先说了句“我们还要去买点东西。”,这就拉着冯媛媛出了门。

    陈雯菲见其他人都走了,就只有她和司马雪,张惠芬,王叔四个人,也是快速放松了下来,“我说小雪,你刚才干嘛不躲啊?要是方雅婷那一巴掌扇下来,恐怕你的脸会肿好几天呢。”,陈雯菲现在想起都有点心有余悸,主要是方雅婷的身材太具有冲击力了,司马雪掀了掀眼皮,看着陈雯菲,“谅她也不敢,刚才你为什么要抓住她的手?不怕打到你?”,陈雯菲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不怕啊,她又没有那个心思要教训我,所以再怎么样她都不会打我的,最后她也的确收了劲。”

    “她收不收手关我什么事?反正这个梁子,我和她是结定了,哼,这么一个胖子,长得又丑,难道我司马雪还怕了她?”,司马雪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喜恶分明,喜欢的就极尽所有对人好,不分对错,不喜欢的哪怕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原因,或者是本就没什么原因,她也能够一直厌恶下去。

    王叔慈爱地看着司马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他眼里,司马雪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而张惠芬则是满脸忧虑地看着陈雯菲,她害怕自己家单纯的孩子会牵扯进司马雪和方雅婷的纠葛当中,然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小门小户的,不敢在这繁华的芜湖城里嚣张,毕竟他们不像司马雪那样,陈雯菲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没事。

    短暂的沉默过后,四个人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司马雪在打开了箱子之后,就气喘吁吁地坐在凳子上,“雯菲,快点帮我一下,真的好累。”,司马雪边擦着额头上没有存在的汗水,边对陈雯菲说道,陈雯菲闻言,急忙放下手里面自己的衣服,走到了司马雪身边,帮她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本来王叔是想要自己来动手,可是陈雯菲看他年纪有点大了,拒绝了他的帮忙。

    “王叔,我来吧,你去那边凳子上休息一下。”,说完拿起箱子里面的衣服,开始一件一件地整理,“小雪,你这些衣服需要放在哪里啊?”,陈雯菲手里抱着一叠五颜六色的衣裙,转头问一旁空着双手坐在椅子上的司马雪。

    听到陈雯菲的话,司马雪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是漫不经心地说道:“随便哪里都可以,但是要记得上衣和裤子,裙子都要分开,这样以后我好方便拿。”,才说完便有点摇摇欲坠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准备睡觉。“好吧。”,陈雯菲无奈地抱起衣服,然后走到衣柜旁,按照司马雪的要求一件一件地放好。王叔看到司马雪已然要睡去,而陈雯菲还在那里忙碌,一时之间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开口道:“陈姑娘,我家姑娘可能是有些累了,所以这次就麻烦你了。”

    陈雯菲不以为然,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地方,她认为同学之间帮这些小忙没什么,“没事的,王叔,小雪是我的同学,我帮忙做这些小事情没有什么。”,王叔看着陈雯菲那张弛有度的态度,心里也是一阵惊叹,陈雯菲这孩子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只希望我家小姐能够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份吧。

    而在一旁收拾着陈雯菲行李的张惠芬,看着陈雯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说她家里的钱财不多,可是还是把陈雯菲从小当作大小姐来养的,虽然因为陈雯菲懂事,经常帮家里做事,可在她看来,这些都是正常的,而现在自己家孩子在帮另外一个孩子整理行李,怎么想都让张惠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说司马雪家可能是大富大贵,司马雪也是认了陈雯菲做朋友,可是张惠芬心里面就是有一丝丝难过。

    所以她看着陈雯菲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的责备,只是陈雯菲在忙着分类整理司马雪的衣物,压根没看见,当然,没看见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雯菲的心思全部都被司马雪的衣物给吸引去了,不管是简单的衬衣,牛仔裤,还是上面镶嵌了很多亮晶晶饰品的小洋裙,都是她以前就一直奢望着能够穿上的东西。

    等会还要去熟悉一下校园环境,然后回来为入学考试准备呢,想到这里,陈雯菲手上的动作更快了,陈雯菲没多久就将司马雪的东西收拾整齐。张惠芬看到陈雯菲收拾完了,也是加快速度,没一会儿便将陈雯菲的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看不出一点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