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烟花之地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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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有钱，心中不慌。
两千块钱不多，但要怎么看。这钱要是我的，我肯定舍不得花。但这钱算是公务补助，多退少补，心情就大为不同。
从叶子来投奔我和陈光以来，一直都是叶子花钱。幸好她是女的我是男的，要是性别换过来，这还得开口借钱去买卫生巾，那就太尴尬了。
打了个车直奔人和街，司机估计是第一次看到领着女人去那的，再加上叶子年纪轻轻的模样，指不定司机脑袋里脑补出什么肮脏的故事呢，说不定在他脑子里我已经成了一个混蛋哥哥把亲妹妹送到那的人物了。
到了那之后，司机叹了口，找钱的时候说道：“小兄弟，做人得有底线啊。”
我低着头，人家这是出于好心，对于这种人我向来是尊重的，于是挥挥手道：“零钱不用找了。”
等下了车，那司机才破口大骂道：“有这钱穷大方，你干卖妹妹这样烂事！”
说着冲着比了一下中指，扬长而去。虽然挨了顿骂，可我心里不禁肃然起敬，这就是正义感啊，今天要是陈光在这，非得跟他交朋友。
下车的地方就在龙玉商务会馆边上，门口站着两个鞋童，看着我和叶子这个奇怪组合，走到我边上看看叶子道：“我们经理出去了，最近不招人，你留个电话吧。”
我看叶子没生气，也就没搭理他们，而是抬头观察了一下。
这种商务会馆其实在风水上都比较讲究，毕竟女人阴气盛，而且老板干的都是些违法的事，因此对于鬼神之说尤为看重。
门前的格局不错，宽敞明亮，坐北朝南，玻璃干净更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门口还有两个镇宅的石狮子，按说这种地方不应该会有什么脏东西的，狮子威猛，一般的脏东西只能避而远之。
等进了门之后，更是富丽堂皇，奢华而不失优雅，很有古典风范。一进门我就知道我又当了次土包子，这种地方，两千块钱也就是毛毛雨。
客厅里摆着几个沙发，正对门是一个万里江山的屏风，左边是一阙词，也看不懂划拉的是什么；右边则是一些古典故事的画像，水墨风格，很有古典韵味。
屏风这东西很讲究，按照古代的说法，鬼只能走直线，不会拐弯，所以正厅之内有屏风挡着。
再看看屏风之上，还悬着一面造型古朴的镜子。镜子自古以来就被当成是辟邪之物，人照镜子能正衣冠，所以镜子自带一身正气，邪魔之物最是忌惮。
我坐在沙发上，越看越是心惊。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脏东西出没？就算有也不太可能从正门出入啊，难道说这里面的邪物已经根本不惧怕这样镇邪之物了？
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叶子坐在我身边，我就将所见到的一切跟她说了一下，她也是皱眉沉思。
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结果，只好到前台先去开间房，碰碰运气。
前台在那开票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干就瞥了一眼墙上那些颇具中华古典风格的墙纸画。
画上的东西不算稀奇古怪，稍微读点古书的人都能说出来里面的典故。这一年我是没少学习我们这一行的专业技能，以前可能就看着热闹，现在却能说出个子午卯酉。
等过眼睛转到旁边一幅画的时候，心里猛然想到了什么， 仔细看了看那幅画，不由地哎呦了一声。
“柱子哥，怎么了？”
叶子关切地询问着，我见这里人多，就没多说什么。
二楼有个小茶吧，其实来这里的大多数人目的就不是为了这个，茶吧什么的就是个格调，我估计一年也就有三五个人过去坐坐。
叫来服务生要了壶铁观音，看那服务生眉开眼笑的样，我就知道这一壶茶肯定不是什么好茶——这服务生笑的见牙不见眼，显然这壶茶的提成不少。
等服务生一走，这就安静下来了，毕竟来这的人谁也不是为了喝茶的，喝茶去茶楼好不好？
叶子嗅了嗅茶，端起了喝了一口，我从她喝茶嗅茶时很自然地动作就能看出来她以前的生活应该很优越。
至少是比我优越，算不上什么贵族范儿，但是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做作，看着很自然，但正是这种自然才流露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像是翩翩起舞，却又不让人感觉到在刻意而为。
我从小喝茶，那都是一个大搪瓷茶缸子，我爹泡上一把“猴王牌“茉莉花，端起来咕咚咕咚地牛饮，一边喝茶一边往外吐茶叶沫子，我从下也有学有样。
有心想问问叶子，她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眼睛是因为加入有关部门后才出的问题还是以前出的问题……话到了嘴边，想了下还是别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我端起来茶杯一口喝干，抹抹嘴，叶子则轻轻把茶杯放下。
“柱子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以为这种地方布置的不错，又是石狮子又是屏风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要么是装修的时候无意而为，要么就是这老板被人坑了，有人故意报复他，欺负他没文化。”
我也不敢把话说满，刚才要不是我无意中看到了墙上的一幅画，我也想不通这里的门道。
叶子皱眉思考了一下，她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不可能有人在装修的时候弄些邪魔外道的画像放在上面。
我放低声音说道：“右边墙上的画，都是些古典故事。但有一副管仲和鲍叔牙的事……”
要说这也算是正常，管仲和鲍叔牙两人是朋友，一开始各为其主。鲍叔牙保着公子小白，管仲跟着公子纠，当年两人为了抢着回国即位，管仲还射了公子小白一箭，小白装死，结果先跑回去即为成功。鲍叔牙立下功勋，却向公子小白推荐了仇人管仲。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朋友间互相帮助的千古美谈，在茶楼之类专门谈事的地方很多类似的故事——在那种地方谈事，暗地里勾心斗角，但表面上还得称兄道弟，朋友之义这种事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可我说完那幅画，叶子也立刻感觉到了不对，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职业素养。
不管是门口的石狮子，还是正面的屏风和镜子，这些原本可以辟邪镇宅的东西，其实全都毁在这幅画中！
镇宅辟邪这种东西，不是随便说说的，怎么摆放，如何相克相生那都是有讲究的。
管仲是谁？不仅仅是齐桓公小白的丞相，更是各种烟花场所流莺的保护神。这个习俗古来有之，剃头的拜关公、小偷小摸拜东方朔、杀猪的拜张飞、出来卖的拜管仲。
管仲也算是历史上第一个开妓院的，成为祖师爷那是无可争议的事。按照金链子所言，他是在这里做完大保健后才发觉身体出了问题，很显然那个脏东西就在这里面。
外面固然有石狮子，可石狮子这东西却是惹不起管仲的。当年管仲一箭射中了公子小白，实际上射在了小白的玉佩上，而那玉佩就是狮子的造型。
客厅内也有屏风和镜子，可这两样东西都是法家镇宅辟邪之物，管仲恰恰就是法家的始祖。
或许是我想多了，装修的时候那些人可能是无意为之，但这番机缘巧合之下，那脏东西只怕在这里如鱼得水。
有祖师爷护着，石狮子这东西连个屁都不敢放。
如果这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坑这里的老板，那个人必然也是个高人。高到能让一般的风水师看不出问题，却又在无意中坑的对方破家败财。哪个开这种地方的人没损过阴德？没欺压过那些流莺悲女？
古代烟花地都会拜管仲，那是因为以前开这种地方，至少在前台出面的是老鸨子，老鸨子可以拜管仲，因为以前也是干这个的。
可要是老板是男人，那就万万不能拜这种东西，除非你对手下的技师千依百顺细心呵护，不打不骂也不克扣钱财……这个不用脑袋，用屁股想就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按照我们有关部门的说法，这里盛极一时，烈火烹油繁花似锦，往往就意味着毁灭在即，最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然，按照走近科学的解释，那就是干这种事的人身上都不干净，可能是黑恶势力，最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稍微往深里一想，我就觉得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从江心岛，再到金链子遇到的那个大师，再到今天这里的格局，似乎有一个精通我们这一行的高人，在一步步布下一个阳谋：我们明知道是陷阱，但却不得不往里面走，这就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叶子见我衣服如临大敌的神情，劝慰道：“柱子哥，可能你想多了。也许就是装修的时候附庸风雅，结果被一些脏东西抓住了机会而已。”
“但愿吧，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
叶子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总要先把这件事处理完。”
暂时看来也只能如此，我只好起身，叶子抓着我的手道：“柱子哥，一切小心，那地方我去不了。你要是对付不了，就先保命要紧，实在不行等明天陈光哥哥醒了，和他一起来。”
指望陈光？别的事他是义无反顾悍不畏死，让他进这种地方，那也不用调查了，他得把每一次大保健都变成思想道德教育课。
我悲壮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用一种义无反顾的气势，带着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凄惨，冲着服务生喊道：“503，来个技师！”
兜里有钱，心中不慌。
两千块钱不多，但要怎么看。这钱要是我的，我肯定舍不得花。但这钱算是公务补助，多退少补，心情就大为不同。
从叶子来投奔我和陈光以来，一直都是叶子花钱。幸好她是女的我是男的，要是性别换过来，这还得开口借钱去买卫生巾，那就太尴尬了。
打了个车直奔人和街，司机估计是第一次看到领着女人去那的，再加上叶子年纪轻轻的模样，指不定司机脑袋里脑补出什么肮脏的故事呢，说不定在他脑子里我已经成了一个混蛋哥哥把亲妹妹送到那的人物了。
到了那之后，司机叹了口，找钱的时候说道：“小兄弟，做人得有底线啊。”
我低着头，人家这是出于好心，对于这种人我向来是尊重的，于是挥挥手道：“零钱不用找了。”
等下了车，那司机才破口大骂道：“有这钱穷大方，你干卖妹妹这样烂事！”
说着冲着比了一下中指，扬长而去。虽然挨了顿骂，可我心里不禁肃然起敬，这就是正义感啊，今天要是陈光在这，非得跟他交朋友。
下车的地方就在龙玉商务会馆边上，门口站着两个鞋童，看着我和叶子这个奇怪组合，走到我边上看看叶子道：“我们经理出去了，最近不招人，你留个电话吧。”
我看叶子没生气，也就没搭理他们，而是抬头观察了一下。
这种商务会馆其实在风水上都比较讲究，毕竟女人阴气盛，而且老板干的都是些违法的事，因此对于鬼神之说尤为看重。
门前的格局不错，宽敞明亮，坐北朝南，玻璃干净更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门口还有两个镇宅的石狮子，按说这种地方不应该会有什么脏东西的，狮子威猛，一般的脏东西只能避而远之。
等进了门之后，更是富丽堂皇，奢华而不失优雅，很有古典风范。一进门我就知道我又当了次土包子，这种地方，两千块钱也就是毛毛雨。
客厅里摆着几个沙发，正对门是一个万里江山的屏风，左边是一阙词，也看不懂划拉的是什么；右边则是一些古典故事的画像，水墨风格，很有古典韵味。
屏风这东西很讲究，按照古代的说法，鬼只能走直线，不会拐弯，所以正厅之内有屏风挡着。
再看看屏风之上，还悬着一面造型古朴的镜子。镜子自古以来就被当成是辟邪之物，人照镜子能正衣冠，所以镜子自带一身正气，邪魔之物最是忌惮。
我坐在沙发上，越看越是心惊。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脏东西出没？就算有也不太可能从正门出入啊，难道说这里面的邪物已经根本不惧怕这样镇邪之物了？
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叶子坐在我身边，我就将所见到的一切跟她说了一下，她也是皱眉沉思。
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结果，只好到前台先去开间房，碰碰运气。
前台在那开票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干就瞥了一眼墙上那些颇具中华古典风格的墙纸画。
画上的东西不算稀奇古怪，稍微读点古书的人都能说出来里面的典故。这一年我是没少学习我们这一行的专业技能，以前可能就看着热闹，现在却能说出个子午卯酉。
等过眼睛转到旁边一幅画的时候，心里猛然想到了什么， 仔细看了看那幅画，不由地哎呦了一声。
“柱子哥，怎么了？”
叶子关切地询问着，我见这里人多，就没多说什么。
二楼有个小茶吧，其实来这里的大多数人目的就不是为了这个，茶吧什么的就是个格调，我估计一年也就有三五个人过去坐坐。
叫来服务生要了壶铁观音，看那服务生眉开眼笑的样，我就知道这一壶茶肯定不是什么好茶——这服务生笑的见牙不见眼，显然这壶茶的提成不少。
等服务生一走，这就安静下来了，毕竟来这的人谁也不是为了喝茶的，喝茶去茶楼好不好？
叶子嗅了嗅茶，端起了喝了一口，我从她喝茶嗅茶时很自然地动作就能看出来她以前的生活应该很优越。
至少是比我优越，算不上什么贵族范儿，但是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做作，看着很自然，但正是这种自然才流露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像是翩翩起舞，却又不让人感觉到在刻意而为。
我从小喝茶，那都是一个大搪瓷茶缸子，我爹泡上一把“猴王牌“茉莉花，端起来咕咚咕咚地牛饮，一边喝茶一边往外吐茶叶沫子，我从下也有学有样。
有心想问问叶子，她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眼睛是因为加入有关部门后才出的问题还是以前出的问题……话到了嘴边，想了下还是别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我端起来茶杯一口喝干，抹抹嘴，叶子则轻轻把茶杯放下。
“柱子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以为这种地方布置的不错，又是石狮子又是屏风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要么是装修的时候无意而为，要么就是这老板被人坑了，有人故意报复他，欺负他没文化。”
我也不敢把话说满，刚才要不是我无意中看到了墙上的一幅画，我也想不通这里的门道。
叶子皱眉思考了一下，她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不可能有人在装修的时候弄些邪魔外道的画像放在上面。
我放低声音说道：“右边墙上的画，都是些古典故事。但有一副管仲和鲍叔牙的事……”
要说这也算是正常，管仲和鲍叔牙两人是朋友，一开始各为其主。鲍叔牙保着公子小白，管仲跟着公子纠，当年两人为了抢着回国即位，管仲还射了公子小白一箭，小白装死，结果先跑回去即为成功。鲍叔牙立下功勋，却向公子小白推荐了仇人管仲。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朋友间互相帮助的千古美谈，在茶楼之类专门谈事的地方很多类似的故事——在那种地方谈事，暗地里勾心斗角，但表面上还得称兄道弟，朋友之义这种事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可我说完那幅画，叶子也立刻感觉到了不对，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职业素养。
不管是门口的石狮子，还是正面的屏风和镜子，这些原本可以辟邪镇宅的东西，其实全都毁在这幅画中！
镇宅辟邪这种东西，不是随便说说的，怎么摆放，如何相克相生那都是有讲究的。
管仲是谁？不仅仅是齐桓公小白的丞相，更是各种烟花场所流莺的保护神。这个习俗古来有之，剃头的拜关公、小偷小摸拜东方朔、杀猪的拜张飞、出来卖的拜管仲。
管仲也算是历史上第一个开妓院的，成为祖师爷那是无可争议的事。按照金链子所言，他是在这里做完大保健后才发觉身体出了问题，很显然那个脏东西就在这里面。
外面固然有石狮子，可石狮子这东西却是惹不起管仲的。当年管仲一箭射中了公子小白，实际上射在了小白的玉佩上，而那玉佩就是狮子的造型。
客厅内也有屏风和镜子，可这两样东西都是法家镇宅辟邪之物，管仲恰恰就是法家的始祖。
或许是我想多了，装修的时候那些人可能是无意为之，但这番机缘巧合之下，那脏东西只怕在这里如鱼得水。
有祖师爷护着，石狮子这东西连个屁都不敢放。
如果这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坑这里的老板，那个人必然也是个高人。高到能让一般的风水师看不出问题，却又在无意中坑的对方破家败财。哪个开这种地方的人没损过阴德？没欺压过那些流莺悲女？
古代烟花地都会拜管仲，那是因为以前开这种地方，至少在前台出面的是老鸨子，老鸨子可以拜管仲，因为以前也是干这个的。
可要是老板是男人，那就万万不能拜这种东西，除非你对手下的技师千依百顺细心呵护，不打不骂也不克扣钱财……这个不用脑袋，用屁股想就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按照我们有关部门的说法，这里盛极一时，烈火烹油繁花似锦，往往就意味着毁灭在即，最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当然，按照走近科学的解释，那就是干这种事的人身上都不干净，可能是黑恶势力，最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稍微往深里一想，我就觉得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从江心岛，再到金链子遇到的那个大师，再到今天这里的格局，似乎有一个精通我们这一行的高人，在一步步布下一个阳谋：我们明知道是陷阱，但却不得不往里面走，这就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叶子见我衣服如临大敌的神情，劝慰道：“柱子哥，可能你想多了。也许就是装修的时候附庸风雅，结果被一些脏东西抓住了机会而已。”
“但愿吧，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
叶子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总要先把这件事处理完。”
暂时看来也只能如此，我只好起身，叶子抓着我的手道：“柱子哥，一切小心，那地方我去不了。你要是对付不了，就先保命要紧，实在不行等明天陈光哥哥醒了，和他一起来。”
指望陈光？别的事他是义无反顾悍不畏死，让他进这种地方，那也不用调查了，他得把每一次大保健都变成思想道德教育课。
我悲壮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用一种义无反顾的气势，带着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凄惨，冲着服务生喊道：“503，来个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