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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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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撇嘴,无尘轻责道:“若她真说通了,还会抱着包袱睡在这儿?”

    无忧扬脸道:“还是无尘师兄最了解我了。”无尘笑了笑:“你总不能日夜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里吧,再说,小师叔他不仅能驭剑,还会唤云,你确定他就只会从正门进出?”

    无忧一听,略慌了起来:“师兄说得在理,那要怎么办好?”

    无尘凝望着无忧道:“师公不是着我和无言续值吗,师妹还担心什么呢?”

    无忧眼眸大亮:“好,那看好师公的重责可就交给最可爱的师兄们了,而我现在总算可以回房安心歇息了。”

    三人又在荷池边闲话了几句,无忧方才开心地回了屋子。无尘望着无忧的背影出神,无言故作老沉道:“哎,你若不想她去,为何不开口留她。”

    无尘转头看向无言:“她一千年没修得仙身,试问这门内弟子中哪还有第二人?她资质不差,或许只是差了阅历,你我都曾随师父下山历劫,也知历劫一事于修为精进多少是有好处的。”

    无言摇头:“我不过随口一说,又何须你认真解释,只是若这山中岁月少了小师妹,必然无趣许多。”

    无尘缓缓道:“走吧,待会被师公发现我们偷偷开溜,保不准又要被罚。”

    二人各自上剑,边行边聊。无言问:“就我俩看着师公有用吗?他会答应让无忧陪着师叔去?”

    “你以为师公为啥让我们续值?必然也是有心的。”

    “师公也真是,心里的想法总这样迂回遮掩,让人难猜。哎,说起来得给师妹攒些好食,备着她下山吃……”

    伯弈静静地站在窗前,孩子们的话断断续续地入了耳,他身旁的金袍男子低语道:“瞧他们感情甚好,看着就使人心暖。我那师弟门内的徒儿徒孙们大抵都是不错的。”

    伯弈浅笑,并不接这话题,只道:“天帝今日所言,伯弈谨记于心。若得尊师准允,伯弈此行下山必然小心行事不负所托。”

    极渊拍了拍伯弈的肩头,简言道:“好。前路艰难,弈儿当小心应对。”

    在清宗众人的关注中,又过了几日,当无忧都快存满一包袱的吃食时,月执子方才唤了伯弈前去。

    伯弈前脚一走,那羽灵殿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素日与无忧要好的师兄弟、同门的晚辈、梨落师伯及龟仙人等皆来与无忧话别践行,便连素来仙务繁忙的两位师伯都顺道来瞧了瞧,送了些法宝丹丸,又是啰嗦的好一番嘱咐。

    无忧也耐着性子一一应下,想着一别经年,虽心里更多的是对历劫的期待,但仍怀了依依的离别之情。

    待叙话一完,梨落便掐诀招云,着无忧带上可隐息的沉香珠,将她藏到澄天寰海的伏天石旁。

    寰海中,清音渺渺、仙雾茫茫,参天古木下闲闲洒洒对坐两人,正是月执子与伯奕。

    月执子黑袍轻扬,执白子而下,淡淡道:“天帝所托之事,你是否已尽知了?”

    伯弈坦言:“确然已知。”

    月执子抬目看他:“若平常事,为师定当信你修为过人。但这几日辗转反侧,终是难安。如此大事重托,为师想听你一言。”

    伯弈素手执黑不落,略微沉吟道:“徒儿打小山中修行,得师父亲授,习一身本领,如今仙界每每谈及也是多有赞誉。然徒儿近日细想之,在这仙寿绵长的八千年里,除修习打坐外,只知每日阅书下棋,闲时得会仙友夸夸其谈一番,却从未为这世间尽力尽心。如此一想,心中有愧,总觉负了天地所赐,负了师父教会,更负了自己日日修习的苦心。”

    伯弈的一席话,让月执子心中五味杂陈:“福祸来兮,避之不得。罢了,即然你心已定,为师又何苦执着不肯放手。”

    见月执子松口,伯弈赶紧道:“谢师父全伯弈之心。”

    其意既决,月执子也不再啰嗦,将此次历劫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并道:“你此番便是要寻太昊散于各处的四件神器,将它们安然带至玄龙山,再辅以真龙血,重新稳固封印。那四件神器的所在只有大致的方位,为师将知道的事写在了布帛上。”

    月执子说着,自袖中取出布帛,交予伯弈,伯弈恭敬接过。

    月执子深看伯弈道:“此一去,不得擅使仙法、不得窥测天机、不得擅改凡命,且又身负重托,你可知其艰难。”伯弈道:“徒儿知难,但定会尽力一为。”

    月执子不舍道:“为师只再嘱你,若实有不解之事,不可强争。”

    月执子看着这仙姿卓然的小徒儿良久,目中溢满慈爱之色,终是缓缓闭了目,挥手示意伯弈自去。

    伯弈长身玉立深躬做辞,长袖大袍随风一展,再无半丝痴缠,掐诀招云,翩然走远。

    见伯奕一去,无忧赶紧从大石后闪了出来,幸好带着沉香珠隐了气息,要不早被师父逮到了。

    这沉香珠本是北地圣君在伯弈修得仙身时送予他的宝贝,佩戴了便可全然隐息。但以伯奕的修为隐息哪里还需借助外物,他拿着没用便转赠给了无忧。今儿总算是派了用场。

    无忧靠近月执子,使劲摇晃着他:“师公,快醒醒。”

    被她如此推攘,月执子哪里还能装睡,只得赶紧睁眼道:“你这丫头又在胡闹,鬼鬼祟祟躲在大石后现在跳出来所求何事?”

    月执子明知故问,无忧便与他周旋:“师公,师父是你的徒弟,如今你徒弟入世,你念是不念?”月执子微默,方朗声道:“自是甚念。”

    无忧大眼灵动,满载着渴望:“师公你乃仙人都会甚念,那忧儿是师父的徒弟,忧儿不是更甚念吗,只怕到时会念得茶不思饭不想,念得生无可念那可如何是好?”

    见月执子还是一副淡然模样,无忧恨得牙痒痒。

    她只能继续加油添火,说中月执子的心结:“如今师父独自下山,又是谪仙般的人物,衣食住行俱都无人照拂,行事涉难也没个人分担。师父虽有仙法保身,但碍于天规所限,又不得破戒,有等于没有。加之修道者心怀善念,说不得这刚下山师父就着了坏人的道儿。师公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