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终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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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位面，翡冷翠，先祖英灵殿内。
安度因大长老和李察迎面而坐，未知的虚空中，梦魇之主阿蒙则盘踞在高处。
这是兽人大宴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对话，是确认了李察为兽人救世主后的首此开诚布公的交谈。
“那是吾主最辉煌的年代，我等来自无数位面的梦魇信徒追随着祂，与多元宇宙无数个位面纵横征战。
我们曾攻陷过深渊的层面，亲手解决了那位号称恶魔王子的狄摩高根君王。
也曾鏖战与诸神的国度，那位魔法的主宰，编制出魔网的强大女神就是被我们攻破了神国，只得选择在毁灭中重生。
我们曾挑战过魔鬼的国度，九层巴托地狱被我们所击穿，有三位魔鬼大公因此换了人选，直到大军至九层地狱之门外，那位地狱之主阿莫斯蒂尔斯亲自出来讲和。
我们还封印过神孽，毁灭过上古邪物，挑衅过死神，梳理过冥河。
我们最闪耀的时刻，是在深渊的第一层，血渊平原之上，鏖战诸天神魔的联军，与恶魔、魔鬼、亡灵、天使，祈并者血战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直到他们承认梦魇主宰至高无上的地位，即使是那些强大神力的神祇见了祂，都得恭敬行礼。
那时，我兽人军团从来都是正面战场的主力，是可以让狂暴的恶魔和魔鬼军团都避其锋芒的强大军团，兽人勇者之名曾流传在多元宇宙的各个角落。”
这是安度因大长老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主要是给李察普及知识，让他真切的体会到成为梦魇代行者具体有多么的伟大与崇高。
当然，李察也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从安度因的记忆碎片里看到过不少，但就现在听人吹牛逼，那感觉也很不错。
至于李察，早就听得目瞪口呆，一张嘴就好像脱臼了一般，到现就没闭上过，心里的惊涛骇浪更是能淹没整个位面。
然而，话锋一转，安度因的语气却又充满了忧愁：“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伟大的梦魇之主似乎有了心事。
他开始忧郁，开始对征战位面提不起任何兴趣，他似乎在思考着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却又不愿与忠诚的信徒们分享。
某个时刻，祂开始吩咐我等梦魇代行者进行隐藏与蛰伏，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大殿，能够隐藏梦魇之力的相互感知和定位，就是那时吾主给予的技术。
那时，吾等梦魇代行者也曾与七彩虹道内发起集会，商讨，最后上祈吾主，以寻求解惑。
也是那一次，我们知道了伟大的梦魇之主在谋求一件大事，一件祂必须去做，却注定与多元宇宙无数伟大存在为敌的大事。
那时的我们是何等的骄傲无畏，自觉有这种大事自然是摩拳擦掌，厉兵秣马，时刻等待着，等待着吾主的召唤。
只是，到了最后，我们都没有等来吾主的召唤，而是等来了噩耗。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我再也无法召唤梦魇之力降临，再也进不去七彩虹道，再也没办法和其他梦魇代行者交流沟通。
我们失去了吾主的教诲和引导，曾经，无比强大的梦魇军团也成了一盘散沙，任人宰割。
应该说我是谨慎的，哪怕最膨胀的时刻，我都没有暴露位面的坐标。
而在吾主失踪的那一刻，我发觉不对立刻隐藏了气息，并动用所有手段屏蔽了和外界的联系，让位面进入了‘闭关锁国’的状态，从而躲过了那些强大存在的事后绞杀。
于是，曾经威名震慑多元宇宙的兽人勇士军团一夜消失，却也保留下了种族的传承。”
说到这，安度因大长老眼神中已经有无尽唏嘘感伤，阿蒙和李察也并没有开口，仿佛沉静在那悠远的岁月里。
直到许久之后，阿蒙率先发问：“所以，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你并不知道？”
安度因摇摇头，苦笑：“我们其实有过很多很多猜测，但没一件能说得通。
而且不怕您笑话，在打赢了血渊平原上的那一战后，我们真觉得哪怕是以多元宇宙的广博浩瀚，能让梦魇军团退缩，甚至毫无把握做成的事，真的不多了！”
“这样啊？”阿蒙微微点头，神色有几分严肃，也泛起一些猜测。
这时，李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并没有过多缅怀曾经的辉煌，那毕竟只是曾经，而他更看重爱琴位面现今的局势。
于是，他对安度因大长老道：“那耐瑟瑞尔的浮空城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您的预言？
您是真的看透了命运长河，看到了我？”
一句问话，李察都有些兴趣了，他也看向安度因，等待着他的回答，而安度因则笑了，笑容里有些自嘲：“命运长河啊，我全盛时还能窥探出一角，可现在，你觉得生命枯竭如现在的我，还能洞察？
我之所以知道那座浮空城即将降临，是因为我看着它发现了爱琴位面，并出手试图阻止过。
我想御敌与位面之外，可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那时的我已经非常虚弱了，面对一座奥术文明的巅峰造物，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
至于我预言的兽人救世主？
好吧，其实不是我预言了兽人救世主的降生，而是在赌伟大的梦魇之主终将归来。
那么，自然会有一位新的梦魇代行者出现，我只要找到这位新的梦魇代行者就行了。”
李察：“……”
阿蒙：“……”
好吧，这答案着实出人意料，哪怕是阿蒙都没想到，可反应过来后，他就知道，这虽是一场赌博，却是老龟对梦魇之力的深入了解，以及对人心和人性的深入洞察。
“所以，其实整个爱琴位面的局势，兽人的节节败退，也有几分是你的刻意放纵？”阿蒙问：
老龟没有丝毫迟疑的答：“是有几分，但也不多。若我全力动员，确实可以决定一些局部的胜负，扩大些兽人的版图，但那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不把浮空城赶出位面，不彻底让这群耐瑟瑞尔的入侵者溃败放弃，否则，局部的胜利只会刺激他们。”
“那这一次莱茵大草原上，愈演愈烈的战争呢？”阿蒙继续问，但这话问的是安度因，却是说给李察听：
果然，安度因大长老微微点头，就对着李察道：“这一场愈演愈烈的战争也是我故意的，太多年了，救世主的预言激励着兽人一族，这是好事，却也不完全是好事。
因为，人心总是会迟疑，会惧怕，哪怕是我，都不敢说能完全掌控兽人一族的动向。
所以，当兽人救世主出现，当这一场战争开启，那就必须愈演愈烈，必须让所有兽人都饱含希望，又没有退路。
只有如此，兽人的力量才能拧成一股绳，才能聚集在一处，才能如臂使指，才能被兽人救世主，也是新的梦魇代行者完全掌控。”
这一刻，李察并没有作为一名新的兽人统帅的欣喜，而是感觉到恐惧的，是的，就是恐惧。
这些天来，他走过很多路，看过很多东西，听过很多往事，也见过很多真相，他突然发现这一位兽人族德高望重的大长老，并非是他曾经想象中的温和待人，慈眉善目。
那只是他的表象，是他让外人看到的，而不是真正的他。
真正的他，精于算计！
他不仅仅算计入侵的敌人，更算计自己的同族，包括那些爱戴他，甚至愿意为他去死的兽人勇士。
他更能洞悉人心，那了了数语之间，将每一个抉择，每一步都算的死死的，如冰冷的机械般操弄人心，似乎，也不会在乎这过程中会死多少人，死多少兽人同胞。
这让李察很不舒服，因为，这样的安度因大长老让他都怀疑熊武士瓦尔特牺牲是否值得，但他依旧保持沉默，努力的听着，理解，学习，并以最快的速度成长着。
也不得不说，此时的他早已经不是斗兽场内那稚嫩的少年了，他有着自己的使命，并且直奔使命。
于是，他问：“既然安度因大长老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那下一步呢？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该如何击退那些来犯的奥术军团，以及最重要的，该如何驱逐这些入侵者？”
终究是耐瑟瑞尔留下的阴影太大，哪怕到现在，李察也只敢用‘驱逐’二字。
只是，他满怀信心的期待，却是被安度因大长老泼了冷水。
安度因大长老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无奈：“那个，咳咳，具体的后续计划我这里其实没有。”
“啥？”李察满脑子问号：
安度因看着李察瞪大的眼睛，就更加尴尬了：“那个，大家都知道的，外位面的生灵进入其他主物质位面，那必然是要被位面泛意识排斥的，解决这个问题，才有所谓的位面入侵。
而现在，我们想驱逐耐瑟瑞尔的位面入侵之人，也就必须解决爱琴位面泛意识被压制的问题，也就是天上那轮新出现的月亮。
只有如此，才是真正的治标治本，一劳永逸，彻底解决。
只是，这一点，直到如今我都没有办法解决。”
这就是安度因的视野问题了，他再是活的久远，再是知识渊博，洞察人心，可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他能接触的范畴，就比如说位面泛意识的本质，比如说耐瑟瑞尔压制位面泛意识的手段等等……
索性，安度因可是个老机灵鬼，话锋一转，他就道：“当然，在伟大的梦魇之主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说着，他还扭头看着虚无中的阿蒙，一双老眼满是期待。
好家伙，他居然直接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阿蒙！
虚空中，阿蒙咧咧嘴，他也觉得安度因一肚子坏水，不是个好东西，但他的智慧确实值得尊敬，至于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在阿蒙这里，却不是个问题。
想要解决位面泛意识被桎梏的问题，说白了就是得破坏那道来自浮空城，即使是那位浮空城之主，桑德瑞尔大奥术师都持咒好几天的禁术，高达十三级的法术，‘伊奥勒姆之本源投影’。
那才是一切的症结所在！
这些天，现实中的阿蒙虽然忙碌，可没落下梦魇位面的事，在捋顺了安度因的大部分记忆碎片后，他又拿出了最初来到这个位面时，所定下的计划书。
这一次，他结合实际情况，将计划书作了再次的修改和扩充，拿出了最终方案。
也是到了此刻，阿蒙才对爱琴位面的救赎有了真正，且完善的规划。
坦白说，看着这份计划书，阿蒙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因为这方案只要是执行成功，不仅仅爱琴位面的兽人能得到救赎，他的收获也能突破天际！
当然，计划执行的难度也同样突破天际。
但阿蒙还是敲定了，直到此刻……
虚无中，阿蒙开口：“计划我这里已经有了，李察，下面就是该你的表现了？”
李察立刻正襟危坐，沉声道：“我必然竭尽全力，纵九死而无悔！”
“我可不要你死，你死了，计划也就断了！”阿蒙摆摆手，道：“计划可以分三步，第一步，李察，你需要足够的威望。
兽人救世主只是开始，你还需要传播你的名，你要让更多的兽人认可你，信任你，团结在你身边，甚至崇拜你。”
“第二步，你必须足够强大。
现在的你已经是三阶超凡，但这不够，远远不够，我需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就传奇王座，甚至攀登更高的山峰。”
李察：“这，这，这，这我该怎么做？”
阿蒙：“战争啊！就是眼前的战争！
既然战争已经开始，且愈演愈烈，那就更激烈点吧，而你，就可以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你想要的这两点。”
“可之后呢？第三步，该怎么做？”安度因大长老追问，他自然能看到，这前两步都是铺垫，第三步才是真正的核心。
阿蒙没有说话，而是微微闭目，片刻后才伸手，探入虚空，在收回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然后，他将这东西抛了出去，于是，这先祖的英灵殿内，有一枚璀璨的水晶碎片出现了。
它是那么的华贵，那么的威压，那么的令人无法直视，又仿佛诉说着一切本源真理。
那是阿蒙从上个主物质位面的获取，是来自太阳神兰德尔森的一枚碎片。
神格碎片！
没错，阿蒙将这枚碎片从现实世界取了过来，而这才是爱琴位面的兽人们破局的关键！
爱琴位面，翡冷翠，先祖英灵殿内。
安度因大长老和李察迎面而坐，未知的虚空中，梦魇之主阿蒙则盘踞在高处。
这是兽人大宴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对话，是确认了李察为兽人救世主后的首此开诚布公的交谈。
“那是吾主最辉煌的年代，我等来自无数位面的梦魇信徒追随着祂，与多元宇宙无数个位面纵横征战。
我们曾攻陷过深渊的层面，亲手解决了那位号称恶魔王子的狄摩高根君王。
也曾鏖战与诸神的国度，那位魔法的主宰，编制出魔网的强大女神就是被我们攻破了神国，只得选择在毁灭中重生。
我们曾挑战过魔鬼的国度，九层巴托地狱被我们所击穿，有三位魔鬼大公因此换了人选，直到大军至九层地狱之门外，那位地狱之主阿莫斯蒂尔斯亲自出来讲和。
我们还封印过神孽，毁灭过上古邪物，挑衅过死神，梳理过冥河。
我们最闪耀的时刻，是在深渊的第一层，血渊平原之上，鏖战诸天神魔的联军，与恶魔、魔鬼、亡灵、天使，祈并者血战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直到他们承认梦魇主宰至高无上的地位，即使是那些强大神力的神祇见了祂，都得恭敬行礼。
那时，我兽人军团从来都是正面战场的主力，是可以让狂暴的恶魔和魔鬼军团都避其锋芒的强大军团，兽人勇者之名曾流传在多元宇宙的各个角落。”
这是安度因大长老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主要是给李察普及知识，让他真切的体会到成为梦魇代行者具体有多么的伟大与崇高。
当然，李察也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从安度因的记忆碎片里看到过不少，但就现在听人吹牛逼，那感觉也很不错。
至于李察，早就听得目瞪口呆，一张嘴就好像脱臼了一般，到现就没闭上过，心里的惊涛骇浪更是能淹没整个位面。
然而，话锋一转，安度因的语气却又充满了忧愁：“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伟大的梦魇之主似乎有了心事。
他开始忧郁，开始对征战位面提不起任何兴趣，他似乎在思考着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却又不愿与忠诚的信徒们分享。
某个时刻，祂开始吩咐我等梦魇代行者进行隐藏与蛰伏，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大殿，能够隐藏梦魇之力的相互感知和定位，就是那时吾主给予的技术。
那时，吾等梦魇代行者也曾与七彩虹道内发起集会，商讨，最后上祈吾主，以寻求解惑。
也是那一次，我们知道了伟大的梦魇之主在谋求一件大事，一件祂必须去做，却注定与多元宇宙无数伟大存在为敌的大事。
那时的我们是何等的骄傲无畏，自觉有这种大事自然是摩拳擦掌，厉兵秣马，时刻等待着，等待着吾主的召唤。
只是，到了最后，我们都没有等来吾主的召唤，而是等来了噩耗。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我再也无法召唤梦魇之力降临，再也进不去七彩虹道，再也没办法和其他梦魇代行者交流沟通。
我们失去了吾主的教诲和引导，曾经，无比强大的梦魇军团也成了一盘散沙，任人宰割。
应该说我是谨慎的，哪怕最膨胀的时刻，我都没有暴露位面的坐标。
而在吾主失踪的那一刻，我发觉不对立刻隐藏了气息，并动用所有手段屏蔽了和外界的联系，让位面进入了‘闭关锁国’的状态，从而躲过了那些强大存在的事后绞杀。
于是，曾经威名震慑多元宇宙的兽人勇士军团一夜消失，却也保留下了种族的传承。”
说到这，安度因大长老眼神中已经有无尽唏嘘感伤，阿蒙和李察也并没有开口，仿佛沉静在那悠远的岁月里。
直到许久之后，阿蒙率先发问：“所以，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你并不知道？”
安度因摇摇头，苦笑：“我们其实有过很多很多猜测，但没一件能说得通。
而且不怕您笑话，在打赢了血渊平原上的那一战后，我们真觉得哪怕是以多元宇宙的广博浩瀚，能让梦魇军团退缩，甚至毫无把握做成的事，真的不多了！”
“这样啊？”阿蒙微微点头，神色有几分严肃，也泛起一些猜测。
这时，李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并没有过多缅怀曾经的辉煌，那毕竟只是曾经，而他更看重爱琴位面现今的局势。
于是，他对安度因大长老道：“那耐瑟瑞尔的浮空城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您的预言？
您是真的看透了命运长河，看到了我？”
一句问话，李察都有些兴趣了，他也看向安度因，等待着他的回答，而安度因则笑了，笑容里有些自嘲：“命运长河啊，我全盛时还能窥探出一角，可现在，你觉得生命枯竭如现在的我，还能洞察？
我之所以知道那座浮空城即将降临，是因为我看着它发现了爱琴位面，并出手试图阻止过。
我想御敌与位面之外，可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那时的我已经非常虚弱了，面对一座奥术文明的巅峰造物，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
至于我预言的兽人救世主？
好吧，其实不是我预言了兽人救世主的降生，而是在赌伟大的梦魇之主终将归来。
那么，自然会有一位新的梦魇代行者出现，我只要找到这位新的梦魇代行者就行了。”
李察：“……”
阿蒙：“……”
好吧，这答案着实出人意料，哪怕是阿蒙都没想到，可反应过来后，他就知道，这虽是一场赌博，却是老龟对梦魇之力的深入了解，以及对人心和人性的深入洞察。
“所以，其实整个爱琴位面的局势，兽人的节节败退，也有几分是你的刻意放纵？”阿蒙问：
老龟没有丝毫迟疑的答：“是有几分，但也不多。若我全力动员，确实可以决定一些局部的胜负，扩大些兽人的版图，但那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不把浮空城赶出位面，不彻底让这群耐瑟瑞尔的入侵者溃败放弃，否则，局部的胜利只会刺激他们。”
“那这一次莱茵大草原上，愈演愈烈的战争呢？”阿蒙继续问，但这话问的是安度因，却是说给李察听：
果然，安度因大长老微微点头，就对着李察道：“这一场愈演愈烈的战争也是我故意的，太多年了，救世主的预言激励着兽人一族，这是好事，却也不完全是好事。
因为，人心总是会迟疑，会惧怕，哪怕是我，都不敢说能完全掌控兽人一族的动向。
所以，当兽人救世主出现，当这一场战争开启，那就必须愈演愈烈，必须让所有兽人都饱含希望，又没有退路。
只有如此，兽人的力量才能拧成一股绳，才能聚集在一处，才能如臂使指，才能被兽人救世主，也是新的梦魇代行者完全掌控。”
这一刻，李察并没有作为一名新的兽人统帅的欣喜，而是感觉到恐惧的，是的，就是恐惧。
这些天来，他走过很多路，看过很多东西，听过很多往事，也见过很多真相，他突然发现这一位兽人族德高望重的大长老，并非是他曾经想象中的温和待人，慈眉善目。
那只是他的表象，是他让外人看到的，而不是真正的他。
真正的他，精于算计！
他不仅仅算计入侵的敌人，更算计自己的同族，包括那些爱戴他，甚至愿意为他去死的兽人勇士。
他更能洞悉人心，那了了数语之间，将每一个抉择，每一步都算的死死的，如冰冷的机械般操弄人心，似乎，也不会在乎这过程中会死多少人，死多少兽人同胞。
这让李察很不舒服，因为，这样的安度因大长老让他都怀疑熊武士瓦尔特牺牲是否值得，但他依旧保持沉默，努力的听着，理解，学习，并以最快的速度成长着。
也不得不说，此时的他早已经不是斗兽场内那稚嫩的少年了，他有着自己的使命，并且直奔使命。
于是，他问：“既然安度因大长老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那下一步呢？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该如何击退那些来犯的奥术军团，以及最重要的，该如何驱逐这些入侵者？”
终究是耐瑟瑞尔留下的阴影太大，哪怕到现在，李察也只敢用‘驱逐’二字。
只是，他满怀信心的期待，却是被安度因大长老泼了冷水。
安度因大长老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无奈：“那个，咳咳，具体的后续计划我这里其实没有。”
“啥？”李察满脑子问号：
安度因看着李察瞪大的眼睛，就更加尴尬了：“那个，大家都知道的，外位面的生灵进入其他主物质位面，那必然是要被位面泛意识排斥的，解决这个问题，才有所谓的位面入侵。
而现在，我们想驱逐耐瑟瑞尔的位面入侵之人，也就必须解决爱琴位面泛意识被压制的问题，也就是天上那轮新出现的月亮。
只有如此，才是真正的治标治本，一劳永逸，彻底解决。
只是，这一点，直到如今我都没有办法解决。”
这就是安度因的视野问题了，他再是活的久远，再是知识渊博，洞察人心，可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他能接触的范畴，就比如说位面泛意识的本质，比如说耐瑟瑞尔压制位面泛意识的手段等等……
索性，安度因可是个老机灵鬼，话锋一转，他就道：“当然，在伟大的梦魇之主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说着，他还扭头看着虚无中的阿蒙，一双老眼满是期待。
好家伙，他居然直接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阿蒙！
虚空中，阿蒙咧咧嘴，他也觉得安度因一肚子坏水，不是个好东西，但他的智慧确实值得尊敬，至于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在阿蒙这里，却不是个问题。
想要解决位面泛意识被桎梏的问题，说白了就是得破坏那道来自浮空城，即使是那位浮空城之主，桑德瑞尔大奥术师都持咒好几天的禁术，高达十三级的法术，‘伊奥勒姆之本源投影’。
那才是一切的症结所在！
这些天，现实中的阿蒙虽然忙碌，可没落下梦魇位面的事，在捋顺了安度因的大部分记忆碎片后，他又拿出了最初来到这个位面时，所定下的计划书。
这一次，他结合实际情况，将计划书作了再次的修改和扩充，拿出了最终方案。
也是到了此刻，阿蒙才对爱琴位面的救赎有了真正，且完善的规划。
坦白说，看着这份计划书，阿蒙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因为这方案只要是执行成功，不仅仅爱琴位面的兽人能得到救赎，他的收获也能突破天际！
当然，计划执行的难度也同样突破天际。
但阿蒙还是敲定了，直到此刻……
虚无中，阿蒙开口：“计划我这里已经有了，李察，下面就是该你的表现了？”
李察立刻正襟危坐，沉声道：“我必然竭尽全力，纵九死而无悔！”
“我可不要你死，你死了，计划也就断了！”阿蒙摆摆手，道：“计划可以分三步，第一步，李察，你需要足够的威望。
兽人救世主只是开始，你还需要传播你的名，你要让更多的兽人认可你，信任你，团结在你身边，甚至崇拜你。”
“第二步，你必须足够强大。
现在的你已经是三阶超凡，但这不够，远远不够，我需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就传奇王座，甚至攀登更高的山峰。”
李察：“这，这，这，这我该怎么做？”
阿蒙：“战争啊！就是眼前的战争！
既然战争已经开始，且愈演愈烈，那就更激烈点吧，而你，就可以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你想要的这两点。”
“可之后呢？第三步，该怎么做？”安度因大长老追问，他自然能看到，这前两步都是铺垫，第三步才是真正的核心。
阿蒙没有说话，而是微微闭目，片刻后才伸手，探入虚空，在收回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然后，他将这东西抛了出去，于是，这先祖的英灵殿内，有一枚璀璨的水晶碎片出现了。
它是那么的华贵，那么的威压，那么的令人无法直视，又仿佛诉说着一切本源真理。
那是阿蒙从上个主物质位面的获取，是来自太阳神兰德尔森的一枚碎片。
神格碎片！
没错，阿蒙将这枚碎片从现实世界取了过来，而这才是爱琴位面的兽人们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