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田园小爱妻 > 第067章:病重

第067章:病重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聂大郎一跳进水里,就被冰冷的湖水包围,冷意直往身体里钻。他顾不上这些,憋着气,着急的往水下沉,去摸云朵。

    他决定了!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离开!为什么他动心了,动情了,老天爷既然把她送到他的身边来了,还要让她离开!?

    岸上的火把掉在石头上,还在烧着。可火光却无法照到湖底,让聂大郎看见云朵在哪里。

    他不停的往下沉,在湖底摸。心里着急万分,恨不得立马把她摸到,把她拉上岸,把她拥在怀里,紧紧的,不放开。

    他懊恼,下晌的时候为什么会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她有很多事做,就让她一个人回去。懊悔让她一个人回去,而他却没有早早的赶回家,没有早一步拦住她,让她跳了水。

    云朵却是吓坏了,她想起明儿个要去县城里做鱼,就不用杨石头挑水过来了,趁着聂大郎回来之前的功夫,杨石头家离的也近,她抓了把红薯干就跑去杨石头家说这个事儿,想着马上回来,连门都没有锁,还特意点着灯,即使有人路过,也以为屋里有人。

    可是等她从杨石头家出来,就看到一个人举着火把朝清湖跑过去,她还吓了一跳,急忙回了家。可是桌上放着书,却不见聂大郎的人影。油罐子在地上放着,还有碎的破布,她这才惊觉,刚刚举着火把跑向清湖的人是聂大郎。

    她急忙奔出来,远远的就见火把倒在地上,一口气跑到岸边,看着湖里翻滚的浪花,她惊呆了,也吓坏了,张嘴尖叫,“聂大郎!”

    岸上的声音传过来,在湖底摸人的聂大郎顿了下。

    云朵白着小脸,趴在水边,“聂大郎!聂大郎!”叫着,叫着,眼泪就涌出来,“聂大郎……”

    聂大郎也惊了下,那带着凄厉的呼喊,是在叫他!?是云朵在叫他!?

    云朵摸了把眼泪,急忙脱棉袄,要下去救他。心里太过着急,手忙脚乱解不开盘扣,忍不住大哭,“聂大郎!聂大郎!”

    聂大郎听她哭声,一个猛子蹿上来。

    哗啦一声水响,云朵惊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聂大郎看她满脸的泪水,棉袄扣子被扯开,惊吓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他突然的,就放下心,“云朵!”

    云朵愣愣的破水而出的人,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已经落下的泪水顺着嘴边流进她长着的嘴里。

    “别怕!”聂大郎安抚她一句,急忙游过来。

    云朵也回神,抹着眼泪哭起来。

    聂大郎却笑起来,游到水边,却是因为在水下待了太久,棉衣全泡湿透,沉的上不去,他伸出手,“快别哭了!拉我上去!”

    “你还笑!”云朵哭着吼他一句。她刚刚差点吓死了,也急死了。

    聂大郎笑个不止,朝着她伸手,有气无力道,“快点拉我。”

    看他整个人泡的湿透,云朵擦擦眼泪,伸手使劲儿拉他上来。

    聂大郎借着力,爬上岸边,就靠在一旁的石头上笑。没有走!她没有离开!而且,刚刚她看到自己在水里,以为自己要死了,又担心又害怕,哭的凄惨。

    看他还在笑,云朵伸手打他一下,“你跑到水里干什么!?”

    聂大郎笑看着她,目光流转潋滟,“太热了,洗个澡。”

    云朵伸手又要打他,聂大郎咳嗽起来,她一惊,急忙拉聂大郎起来,“快点!快起来回家!”聂大郎本来就病弱,又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这下要受不住了。

    聂大郎顺势起来。

    云朵拉着他的胳膊,就往自己肩膀上扛。

    他身上全是水,聂大郎抽出胳膊,“把扣子扣了。”

    云朵这才想起她刚才脱棉袄,整个衣襟都敞开着,瞪了他一眼,忙拉了拉衣襟,把扣子扣上,催促聂大郎快点走。

    聂大郎也不让她扶着,只让她捡起火把,大步回了家。

    幸亏大锅里有蒸馍馍的热水,一进屋,云朵就催着聂大郎,“快把湿衣裳脱了!我给你弄热水洗澡!”把馍馍抓出来,又添上几瓢凉水。

    幸好订的浴桶做好了,她把热水舀到浴桶里,觉得不怎么热,又添上水再烧,让聂大郎先坐进浴桶里。

    “我得脱衣裳。”聂大郎看她没有出去的意思,提醒她。

    云朵忙着填柴火,“你脱啊!我又不看你!”又不是啥身材很好的模特型男。

    聂大郎默了下,这话他怎么听出了些许的嫌弃?想了下,还是没有脱完,留了条亵裤,跳进浴桶里。

    冰冷的身子一进了浴桶,瞬间就被热热的水温暖了。

    云朵又烧了小炉子,熬姜汤。

    大锅里的水烧热,她一瓢一瓢的往浴桶里添,无视聂大郎光洁的背。

    聂大郎脸上有些热,看她一脸稀松平常的模样,皱起眉头。

    “太烫了吗?你在冷水里那么久,就得用热水多烫烫,烫透了才好!不然明儿个要病了!”云朵说着,端了热热的姜汤来给他喝。刘氏的身体那么强壮还病了两天,聂大郎这病弱的体质,如果一个不好,怕是直接能把小命给病没了。

    聂大郎接过姜汤,看她皱着小脸,眸光微转,吹了吹姜汤,慢慢一口一口的喝。

    云朵又给他往浴桶里添热水。直到聂大郎喊烫,被泡的头上冒汗,这才罢休。拿了干衣裳放在旁边,到门外去。

    聂大郎看她出去关上门,扬起嘴角,笑里带了分肆意,擦干换了干爽的衣裳,把新棉袄也换上。

    云朵进来要去倒水。

    聂大郎又怎么会让她去倒洗澡水,还是自己的洗澡水,让她去摆饭,“摆在炕上,我把水倒了。”

    做浴桶的时候,聂大郎顺手做了张炕桌,两个箱子,虽然简单,但也能凑合。比之前的破木箱子好多了。

    云朵把炕桌摆好,饭摆到炕桌上,“我去叫聂郎中,给你抓点药吃吧!”

    “没事儿。”聂大郎来回几趟,把水倒出去,拾掇好,也脱鞋上了炕。

    云朵又端给他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

    “灌两碗汤水进肚子,我就吃不下饭了。”聂大郎看着她。

    “那你先吃饭吧!”云朵不太满意的妥协,拿了荷叶饼,夹了扣肉和干菜递给他。

    聂大郎接过来,咬了一口,的确像她说的,香而不腻,这荷叶饼也正正好。尤其在经历了刚刚的事后,他心情大好,泡过热水澡,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她的对面,吃着她递过来的荷叶饼夹肉,这肉的滋味就更美,更香,更悠长。

    云朵这会也觉得她刚才哭的太丢人了,一口气吃了五个荷叶饼。

    “再吃就积食了。”聂大郎拦住她。

    云朵看了看,“我再吃一个!等会吃两块山楂糕。”

    聂大郎无奈的放了手。

    等她吃饱,又吃了山楂糕消食,熬的骨头汤喝不完,只能等着明儿个再喝。

    拾掇好,躺下,云朵把两条被子都盖上,提醒他,“你夜里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叫我啊!”

    聂大郎应声,“好。”会叫你的。

    云朵有些不放心的吹了灯,睡下。

    聂大郎拥着她,微笑的入睡。

    睡到下半夜的时候,云朵被聂大郎的咳嗽声叫醒,她一个激灵坐起来,伸手摸聂大郎的额头,不烫,但他咳嗽个不停,脸色也白。

    她要去请聂郎中来,聂大郎没让,“半夜里上哪叫人去?我没大事儿。”

    “你都咳嗽的睡不着了,哪个地方没大事儿了。我先给你抓一副药来吃!”云朵拉了棉袄就起来。

    “真没大事儿,你给我弄点热水喝就行了。”聂大郎压住咳嗽着说。

    云朵不相信,不过麻利的起来,给他倒了热水来。

    喝了热水的聂大郎好了不少,拉了她躺下,“赶紧睡吧!”

    云朵只好躺下,让他不舒服一定叫她,迷迷糊糊睡过去。

    聂大郎笑着揉揉她的头,闭上眼睡。

    天明起来,聂大郎热了,云朵穿了衣裳,来不及洗漱,就往聂郎中家跑。

    把聂郎中请过来,给聂大郎把了脉,他直摇头,“旧疾犯了,还有加重的迹象。我开些药,你们去镇上药铺抓吧!”

    “好好!”云朵忙应声。

    聂郎中开好方子,云朵就忙活着做了早饭,喝了碗大骨汤,拿着馍馍夹着肉和菜吃了,装着药方,揣着银子,“我出去抓药,你先待在家里啊!”

    “嗯。”聂大郎目送她出门。咳嗽了几声,又起来倒了碗热茶喝了两口。

    云朵跑到大路上,搭了牛车坐到镇上,直奔药铺,一口气抓了三天的药。

    想了下,买了只鸡,又买了些零碎的东西,路过烧鸡店,买了个鸡腿,就连忙往家赶。

    聂婆子正在家看望聂大郎,见云朵抓了药回来,还买了只鸡,连连点头,“多吃点好的补补,再吃了药,你这病过两天就好了。”又安抚了云朵几句,让她有啥事儿就去喊她。

    实在是天冷了,聂大郎又犯病了,以往都是病的只剩半条命,严重了只剩一口气吊着,这次要是挺不过去……聂婆子看云朵的眼神满是怜悯。

    云朵没有多想,熬了药给聂大郎喝,又烧了水,把鸡褪了毛,剁了一盆子,盖在锅里,“晌午我们吃炖鸡!”

    然后拿着鸡腿送到聂家老宅,解释烧鸡变成鸡腿,因为聂大郎病了,没法去卖东西,还要抓药看病,烧鸡先欠着。

    聂老汉虽然不满,不过有个鸡腿吃,还能吃烧鸡,说了两句,也就罢了。

    张氏忙过来看望聂大郎。

    刚熬过药,屋子里都是药味儿,但早上的肉香还淡淡的飘动在屋里,跟着一块来的聂兰仔细一闻就闻出来了。张氏跟聂大郎说话,她伸手掀开了锅,看到里面剁好的一盆子鸡肉,“你们买了鸡了!不给爷爷,就给他个鸡腿。这鸡你们自己吃!?”

    “聂大郎病重,我买只鸡给他补身子。”云朵伸手盖上锅盖。

    以前病重最多吃鸡蛋,现在都吃上鸡了。聂兰也很想吃,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更没有放开吃过。鸡肉更别提了。对于聂大郎的病,也实在是他病的次数多,都感觉稀松平常了。

    看过聂大郎,张氏和聂梅回去,聂兰磨蹭着留了下来,“大哥病了,没法干活儿,我留下帮你做饭干活儿吧!”

    云朵咧嘴嘿嘿两声,看聂兰露出希望,咣当一句砸上去,“不需要!”

    “你……”聂兰气恼。

    “你可以去老宅告密,说我和聂大郎晌午炖鸡吃!”云朵摆手赶她出去。

    聂兰气的小脸黑沉沉的,“谁告密了!我是想留下给你帮忙!再说上次的事儿,我不是给你道歉了吗?也没人说啥难听的,你还揪着这个事儿!”

    “缺心眼儿可爱,心眼儿多可恨。”云朵不喜欢聂兰的小心思,也不惯她。她平常在家,爸妈和外公外婆都还不惯她。

    聂兰愣了下,更气恼了。云朵啥意思?说她心眼儿多!?

    云朵没理她,把鸡肉洗了,倒在锅里,直接清炖。

    聂兰看向聂大郎,“大哥?”那一盆子鸡肉,两个人根本就吃不完。

    “你要是馋嘴,也学聂四郎拿私房钱去买。”聂大郎咳嗽两声,淡淡的看着她。

    聂兰这下羞恼了,气的转身走了。

    不过等晌午,云朵把鸡汤炖好,舀了饭,和聂大郎一人吃了一碗鸡汤,也没见老宅的人过来。云朵松了口气,把剩下的装进小坛子里,放在两个缸之间的缝隙里。

    下晌的时候,卖鱼回来的甘氏和张氏过来,拎着一兜十个鸡蛋,看望聂大郎,“咋突然就又病了?还病的这么严重?”

    “洗了澡,又受了风。”聂大郎简单的解释。

    甘氏皱着眉头看向屋里靠墙贴着的浴桶,“冬天那么冷,洗啥澡!你自己身子骨不好,就得多注意着点!”

    “我没啥大事儿,你们回去吧!”聂大郎不多解释,云朵爱干净,身上太脏,他也受不了。

    甘氏又说了几句,这才和张氏离开。

    云朵看着聂大郎又咳嗽起来,苍白病态的脸被咳的涨红,满目内疚的给他拍着背顺气。要不是聂大郎以为她又想不开去投湖了,也不会跳进去救她,把自己折腾病了。

    熬了药,云朵包了两包红薯干往范家大院去,解释一下聂大郎病重,她暂时没办法去县城了。

    范老爷面色不虞,不过聂大郎病重,他又不能命云朵非得去给人做鱼,让王忠拿两盒点心去看看。

    王忠跟着云朵到了小院,看聂大郎只短短一夜,就病在了炕上,那么严重,这才相信聂大郎是真病了。他以往也病,这次病重还不知道要多久。他得去一趟县城,跟大奶奶说一声。

    “怕过了病气,也不好出门。更不敢给人做吃的了。”云朵借口都找好了。

    王忠也只能听着,离开。

    聂氏和张秀才走娘家来了,顺便过来拿酸枣糕和山楂片。

    看着两间小屋,不大的小院子,稀稀拉拉长了些菠菜,聂大郎又病了,聂氏就勾了勾嘴角,问候过,目光落在云朵夹袄上绣的兰草,“呦!云朵的绣活儿还真不错!你前两天还说不会做绣活儿,那是谦虚的话呢!”

    这是聂大郎给她绣的!不过云朵没有解释,“别人帮我绣的!我不会呢!”

    聂氏笑笑,不太相信,不过云朵说她喜欢净面的,张秀才还作诗夸她,让聂氏心里恨的不行。现在证实,她也是喜欢富贵的,那就好办了。

    “这些东西一共六百文钱,张大奶奶是现在就拿上?”云朵指着桌上的山楂片和酸枣糕。

    聂氏微微吸了口气,不过是山上没人要的贱东西做出来的吃食,竟然要那么贵!?比点心铺子里的点心还要贵!她扯着嘴角笑,“虽然山上这个东西不多,但你们靠着这个,也挣了不少钱吧!大郎看病抓药的钱是不愁了吧!”

    云朵也笑,“隔几天做一次,每次做一点。这东西下去的快,山上又长的少,算是挣够了冬天吃药的钱。”

    聂氏扫了眼屋里摆放的几口大缸和大瓮,都封着口,“这些不都是吗?别说冬天,怕是明年都不用担心了呢!”

    “我要熬药做饭了,张大奶奶,我就不送你了。”云朵不想跟她多说,又是一个来打听事儿的。

    聂大郎神色淡淡,偶尔落在聂氏身上的目光透着幽冷。

    聂氏皱了皱眉,人家都说送客,她也不好再留,付了钱,“这些东西我拿不动,云朵你帮我送过去吧!”

    “我这就要熬药了,我叫个人帮你拿过去!”云朵出门,正看到聂宝山的儿子拖着鼻涕过来,她笑道,“也不用叫别人了,张大奶奶奶的外甥过来了,有人帮着拿东西了。”

    聂氏眸光阴了阴,抿着嘴笑,“他还是个小娃,这东西要送人的,让他拿,要是拿不稳,摔坏了就不好了。还是你帮着送过去吧!”

    见她非要自己送,云朵心里不悦,搬起来,“那走吧!张大奶奶!”

    聂氏笑着道谢,叫着聂宝山儿子,和云朵一块往娘家去。

    聂宝山家里飘着肉味儿,聂宝山媳妇儿和他娘都在厨屋忙活,张秀才又换了一身衣裳,灰绿色绣暗纹的直缀,一手握拳放在身前,一手背在后面,端着架势站在院子里,正在品评院子里的枯树有意境,聂宝山在一旁陪着笑。

    看到云朵过来,张秀才露出温和的笑容,“这么快就做好了。”

    云朵只看他一眼,把东西搬到堂屋里的桌上,“张大奶奶,东西送到了。”转身就走。

    聂氏笑着叫住她,“麻烦你一趟来送东西,这点心给你拿回去吃吧!”

    是一盒槽子糕。

    云朵摇头,笑着拒绝,“不用了,点心我家也有。”

    竟然看不上眼?聂氏笑容僵了一瞬,拉着云朵把点心塞给她,“快拿着!你家有是你家的,这是我给的。”

    聂宝山的儿子在一旁舔着手指头。

    云朵接了转手给他,“给你拿着吃吧!”

    他忙接了过去。

    聂氏伸手要夺过来,云朵已经大步离开出了门。

    张秀才瞥了眼聂氏,落在那槽子糕上,皱起眉头。

    云朵回家跟聂大郎说起,“一盒槽子糕就想套我的话,以为我没见过东西呢!”只要有家伙,什么样的点心她做不出来。

    聂大郎咳嗽着笑,他的小丫头不是一般的讲究,槽子糕?他都看不上眼,以为哄村里没见过东西的小女娃呢!

    云朵拿了泡的糯米和淀粉,在家捣鼓着做水晶糕。

    因为材料不全,水晶糕做出来不是那么透明,云朵很是有些不满意,不过尝了下味道还不错,拿给聂大郎吃,“夏天吃这个,用冰脱模,吃着又凉爽又爽口!”

    聂大郎连吃了三块。

    云朵又用剩下的羊羹做了红薯糕,跟聂大郎说,“剩的红薯都留着,偶尔熬粥,炸个红薯丸子吃。”又想那白瓤的红薯,可以洗淀粉出来。这里的淀粉种类太少了。

    聂大郎点头,知道她喜欢吃红瓤的红薯,想着再又卖的,也都收着。既然不做红薯干,也留着给她做别的小吃食。

    云朵又想做南瓜饼,老宅种的有,只是她不想过去要,甘氏和张氏都不会说啥,刘氏那死婆娘的嘴,太欠抽了!

    就想着逢集的时候去赶集,买两个南瓜回来。

    拿了从聂家老宅分出来的白瓤红薯,就忙活着洗淀粉出来,左右现在也没事儿,她要在家照看聂大郎。

    吃了晌午要走的聂氏又过来了,包了一个鸡腿拿过来,“让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一盒点心你还给了金儿。这鸡腿你可一定要收下。就算你不吃,聂大郎病着,给他吃也是好的!”

    “不过是买卖,银货两讫,咋好要你们的鸡腿。”云朵笑着推拒。

    聂氏一脸嗔怪,已经把鸡腿放在桌上,自然也看到桌上盘子里的水晶糕和红薯糕,她眼神闪了闪,“你们哪里买的这个点心?晶莹剔透的,看着就好看。”

    底下是没有琼脂卖的,连羊羹都是云朵在县城里跑了几个地方买到的,聂氏虽然嫁给了张秀才,出去交际往来也多是青阳镇的人家,对于水晶糕,她是没有见过的。

    “这几块就给张大奶奶拿回去尝尝吧!”云朵麻利的把几块水晶糕和红薯糕包上递给她,并不请她坐。

    聂氏面上笑着,心里却怒火乱窜。拿她没见过的点心鄙视她的槽子糕!?小贱人!要不是你会做鱼,搭上了县城里的富户,连槽子糕你都不配吃!

    送了聂氏出去,就见张秀才在不远路上站着,一副仪态高雅的模样,看云朵送聂氏出来,他笑着,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让你去表示感谢,送点东西,咋还拿了东西出来?”

    聂氏无奈的笑道,“这不云朵这丫头,心底实诚,我好说歹说收了鸡腿,又非得拿这点心给我尝尝。”

    “哦?啥样的点心?”张秀才表现出有兴趣的模样。

    聂氏就把纸包拆开,“这个是红薯做的,这个头两次的却是不认识,我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点心呢!想来是云朵这丫头从大户人家得的!”

    张秀才就眸光幽然的看了眼聂氏,笑着问云朵,“这点心是水晶糕吗?我之前出去赶考,见过一次,一心想着做学问,考个功名,做出一番事业来,却也没来得及品尝一下。”

    云朵淡淡的看着,“是啊!水晶糕。”

    “是你做的吗?”张秀才神色鼓励温和又认真的看着云朵询问。

    “送给张大奶奶谢礼。”云朵看他一副说长话的样子,不想跟他多扯。这张秀才两口子突然又对她感兴趣,居心叵测。点点头,“我还要去熬药,就不送你们了。”

    张秀才忙道,“聂大郎病了是吧?既然路过门口,你们又帮了忙,我们理当进去问候一句。”

    “那我在这谢过你们,聂大郎他在张大奶奶来之前就困的不行,准备睡了。这会只怕睡着了。”云朵有些警惕。

    张秀才笑了笑,“既如此,那就不好再去打扰。我们就先告辞了。”

    聂氏也笑着招呼了一声,和张秀才离开。

    看云朵转身就进了屋,两人坐上驴车。

    张秀才目光威严的看了看聂氏,落在点心上,伸手拿过来,捏了一块水晶糕吃。

    “咋样?稀罕点心吃着爽口吧!”聂氏语气有些冲。

    “我让你买两盒好点心,你就拿一盒槽子糕。她连这水晶糕都有,有咋会稀罕槽子糕。”张秀才沉着脸。

    聂氏冷笑,“是!不稀罕槽子糕!人家不仅不稀罕槽子糕,更不稀罕做妾。要不然之前也不会投湖了。”

    “你……”张秀才羞怒的瞪着聂氏,“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蹬鼻子上脸。若为了你的私心,坏了我的事儿,这张大奶奶,我换个人来当!”

    “那你换那个小贱人当去啊!”聂氏又愤恨又憋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秀才怒哼一声,没有再理她。

    回到家的云朵也在想张秀才和聂氏对她的态度转变的目的,简直莫名其妙。

    “反常即为妖。他们若不是打什么主意,不会凭着一点小事儿就想扯上扯不断的关系。”心知肚明的聂大郎没有说破,提醒云朵防备。

    “反正没什么好主意!”云朵皱着小脸,拿起桌上的鸡腿,看了又看。

    聂大郎笑了下,“她既然敢送过来,就不会有啥问题。你若不想吃,就给人吃吧。”

    正好外面聂兰来了,云朵想了下,招呼聂兰,“你没有回去告密,这个鸡腿给你。”

    聂兰欣喜异常,忙接过鸡腿,又狐疑,“这鸡腿像才做的,你们不会又买鸡了吧!”以云朵小气的程度,给她个鸡腿吃,有啥目的?

    云朵翻个白眼儿,“你不吃拿过来!”

    聂兰急忙拿着鸡腿后退两步,“谁说我不吃了!你们都做了那么多次好吃的,我就只闻闻味儿。”不满的翻了翻眼,高兴的看着不小的鸡腿,张口咬了一口。

    云朵继续捣鼓她的红薯,准备洗淀粉。

    聂兰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啃着鸡腿,跟云朵道,“说吧!给我个鸡腿,要我办啥事儿?”

    “以后少来。”云朵回她。

    聂兰小脸顿时僵着拉了下来,“你以为我稀罕!”

    不稀罕你还吃我的鸡腿。云朵不理会她,低着头专心的洗淀粉。

    聂兰看聂大郎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云朵又不理她,想走又不敢走。她拿着鸡腿,要是被人看到传到家里,她跑不了一顿打,更少不了一顿骂。想了想,还是没走,把鸡腿啃吃完,这才离开。

    聂大郎的病一直不好,严重了一整夜都没饭睡,云朵又担心又愧疚,“聂大郎!要不我们去县城里找大夫给你看看吧?”

    看她小脸都皱在一起了,聂大郎摸摸她的头,“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不管怎么吃药,一旦犯病,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严重的能拖一个月,吃什么药都不管用的。”

    “那买点好药吃,找厉害的大夫看诊,也能减轻些啊!”云朵真怕聂大郎要是一病不起,到时候该怎么办?现在又不是之前,看病抓药得借钱,他们手里有钱,吃好一点的药,好的也快。

    “聂郎中以前也在县城里坐过堂,范老爷家每次有人病了还要跑去镇上请郎中,这才回来的。再说镇上的药和县城里的药都是一样的。”聂大郎笑道。

    云朵还是有些不放心。是不是县城里的药太贵?几十两银子不够花的?所以聂大郎才不去县城里治?她去数了数银子,还了债,去掉花的,还有四十两和一个小银锞子两串零钱,这银子的确是不顶花。但有病不能不治啊!

    “久病成医,我的病我知道,不会严重到丢了小命的!”虽然有人这么希望,但他如今有了小丫头在身边,他不舍得死,也不会让自己死。

    这话说的有道理,云朵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天天照顾他,熬药,做点小吃食给他。

    只是聂大郎的病一会见轻,眼看要好,一觉睡醒又更加严重了。又抓的三天药也快吃完了,云朵请了镇上的大夫来家里给聂大郎看诊。

    大夫给聂大郎仔细把了脉,摇着头,“此病无治了!只能吃些药吊着命了。”

    云朵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大夫你再看看,怎么可能会没得治了呢!?”聂大郎才二十岁,他病了那么多年都没死,这还是个镇上的大夫,却一副让她准备后事的样子。

    聂大郎伸手拉她,“云朵!”

    云朵扭头看聂大郎苍白的病容,眼眶泛酸,“聂大郎!我们去县城里治吧!银子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再赚!红薯干我们都还没卖,我们再买些红薯,可以洗淀粉卖。”要不是因为她,聂大郎也不会跳到清湖里,病成现在这个样。

    聂大郎眸光微闪,如果他的病好了呢?她是不是就可以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见他不说话,云朵更加笃定他怕花钱,摇着他,“聂大郎!?”

    聂大郎深深的看着她,看着她有些泛红的双眼,伸出手臂,把她搂进怀里。

    云朵推开他,执意道,“我们去县城里治治看吧!”以前是没钱,只能抓点药抓点药。现在那些银子也该够看一下病的了。

    “……好。”聂大郎抱着她点头。

    云朵松了口气,察觉到聂大郎情绪不一样,搂着她的胳膊越来越紧,想了下,没有推开他。他心里肯定很难过又纠结,拥抱是给予支持和力量最简单温暖的方式,让他抱一下好了。

    决定了去县城,次一天云朵拾掇好,把银子带上,没有去范家大院打招呼,她不是去做鱼,是给聂大郎治病,两个人从大路上搭了辆驴车赶往南平县成。

    下了驴车,云朵就问了最大的药铺,医术最好的大夫在哪家医馆坐堂,带了聂大郎直奔过去。

    医馆是六扇的门脸,里面不少病人在排队。云朵看着放了心,看病的人多,说明这大夫医术好。和聂大郎排了好一会,才轮到。

    大夫是个瘦长脸一脸严肃的老头,花白的头,留着山羊胡,望闻问切一番检查之后,老大夫眉头微拧,“这陈年旧疾,来势凶猛,想要治好却无可能。老夫给你开个方子,抓了药好好调理一番,却也只能保你一时。”

    云朵提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难道聂大郎的病真的没有得治吗?

    聂大郎淡然的微微笑,拱手跟大夫道谢。

    “谢谢大夫。”云朵拿着方子,还是去抓了十天的药,一下花了四两多银子。

    拎着一堆的药,云朵扶着聂大郎从医馆出来,“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馄饨吧!”馄饨清淡些,却营养不少。

    “我们去吃牛肉面吧!”聂大郎拉着她拐弯进了小街。

    街中有一家王记面馆,见到客人,忙有伙计上来招呼。

    牛肉面上的很快,这里的牛肉面和现代的不同,用调料煮汤,牛肉也少,这里的牛肉面是实实在在的大片牛肉,盖在面上。

    “好大一碗,我吃不完。”云朵拿着筷子吸了吸飘着香味儿的热气,两眼又酸了。聂大郎只能活一时吗?

    聂大郎微微笑着,“吃不完等会我帮你吃。”

    “好!”云朵点点头,没有抬头,埋头吃着碗里的面。

    聂大郎眼里闪过挣扎,还是低了头吃面。

    吃了面,天已经晌午过了,两人忙去城门口搭了驴车回镇上。

    到了镇上天都已经黑了。

    “我们在镇上住一晚吧?”镇上离家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她没事儿,聂大郎却不行。

    “我觉得好了很多,我们走回去吧!”聂大郎拉住她,她的小手冰凉,手心却有汗。

    云朵张嘴要说话,他已经牵着她下了路,“真的行吗?”

    “我们走慢一点就是。镇上的旅店不安全。”聂大郎笑道。

    云朵恍然,他们身上还带着几十两银子,虽然不算多,可也足够让人生歹心了。其实他们可以去云英家借住一晚,但前提条件她婆婆不是陈婆子。

    两个人牵着手,踏着夜色往家走。

    路上云朵捡了个棍棒,拿着,捡了个尖石头,也拿着。还掰了几根荆条拿着。

    看她的样子,聂大郎扑哧笑起来,“拿个棍子就行了,这些东西都扔掉吧!路上随处都是。”

    云朵也觉得有点沉,还有一堆药要拿,就石头和荆条扔了,只拿个棍棒。

    “怕不怕?”聂大郎握紧她的小手。

    云朵想了下,摇摇头,“有人一块我就不怕。”再说她自己也是一缕魂魄穿越到小云朵身上的。

    聂大郎笑,拉着她走的靠紧些,“你不用担心,我的身子情况我知道。县城里的大夫治不好,等有钱就去京城找大夫,天下之大,能人多着呢!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死掉,这次也不会的!”

    云朵一想,顿时明朗了起来,心里也轻松起来,“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可惜不能把聂大郎弄到现代去,现代医学达,也能查清楚他是什么病,对症治疗。

    见她心情变好,聂大郎笑了。

    两个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算走到家。

    这时候也已经月上中天了。

    简单洗漱了下,烧上炕,就睡下了。

    次一天起来,聂大郎病重了。

    张氏和甘氏,柳氏都来看望,刘氏也跟着过来,进屋就眼神乱扫。

    聂兰因吃了个鸡腿,云朵又没让她做啥事儿,就盯着刘氏和聂四郎。

    张氏抹着眼泪,要帮云朵煎药。

    云朵没让,说聂大郎要休息,送了他们出去。

    刘氏走在后面,看云朵眼神盯着她,气哼了一声。小贱人!看你能耐!等这病秧子一死,你就等着当小寡妇吧!

    村里就传起流言,聂大郎这次真的不行了,镇上的大夫都来看了,还跑去了县城里看,却越看越严重。那连镇上的大夫,县城里名医都没办法治好聂大郎,他这次估计活不久了。

    这天云朵看着聂大郎喝完药,拿了衣裳到井边去洗,叫他不想待屋里就出来晒太阳。

    聂大郎就听她的,坐在屋门口的晒太阳。

    她刚走,家里就来了个婆子,穿的花红柳绿,“呦!云朵没在家啊!正好这事儿也不好跟她说,聂家大郎也是个心善的人,我就跟你说说吧!我是花石沟的媒婆,我姓张。”

    ------题外话------

    爱情如酒,慢慢酝酿~(a^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