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田园小爱妻 > 第113章:手段

第113章:手段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过一个乡下小妇人,仗着在韩府走动几次,不知道靠什么手段攀上了庞仁,就以为能嚣张起来?!高夫人怒哼一声,叫来管事妈妈吩咐,“等明日巡抚大人走了之后,再叫那云朵过来做饭,领到一边去。叫那聂引送卖身契过来,不听话找个由头先给他几板子!”

    管事妈妈欲言又止,“夫人!要是这事儿那庞仁闹起来了咋办?”

    高夫人拧眉道,“他身上不是还背着人命,就算闹腾,也就是耍耍威风,摆摆架子而已!还能真的为了一个旁门左道的妹子大闹县衙?!”就算仗着他外祖家的势力,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他能现在还好好的在南平县嚣张,也是他们给吴侍郎的面子!

    管事妈妈又道,“还有那韩府,他们家要是庇佑……”

    “庞家都不算什么,韩府又算什么!?也不过就是去做了几顿饭而已!再说韩府还能为了一个乡下小妇人出头不成!?”高夫人不以为意。

    庞仁拉巡抚大人去吃饭,到晚上,聂大郎带着一盒水果班戟来到韩府找陈妈妈。

    守门的早就跟聂大郎认识了,见他拿着个盒子找陈妈妈,说是呈给老夫人太太的吃食,忙去叫了陈妈妈。

    陈妈妈接了东西,打开看一眼,又忙合上,问聂大郎,“云朵咋没跟你一块来?”

    聂大郎脸色僵了僵,不自然的笑道,“我来就是跟陈妈妈说一声,这一两天就该过来做鱼了,云朵她病了,来不了。等她好了,再过来。”

    陈妈妈看他神色像是出了事儿一样,忍不住问一句,“咋好好的病了?不是今儿个还给巡抚大人做鱼吗?”

    聂大郎不欲多说,不好开口的样子,拱拱手,“这次鱼,就请陈妈妈跟老夫人太太说个情,宽限几天。等云朵好了马上就来。”

    这样子像是出了啥事儿,陈妈妈不该多打听,毕竟别人的事儿跟她又无甚关系。只想到云朵心思透彻又贴心,就叫住要走的聂大郎,“云朵是咋病的?严重吗?我向来喜欢那丫头,她要是病了,我也该瞧瞧她!”

    聂大郎低着头艰难的开口,“今儿个去县衙做饭,完了高夫人又把云朵叫去,不知道说了啥话。云朵回来脸色白,全身冒冷汗。这水果班戟是晌午试做的,原本打算晚上或者明儿个来做饭的时候做出来孝敬老夫人太太的。”

    陈妈妈挑起眉,呦了一声,“高夫人这是说了啥话啊?”

    “说是啥云朵遇到了贵人……”聂大郎只说一句,又拱手告辞,“我还要回去照看她,就先告辞了。”

    陈妈妈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角门处,冷笑一声,“这病,怕是被吓的!”想了想,她到茶房把盒子打开,里面装了水果班戟,虽没有芒果的味儿好,但也散着果味儿冷气,她先让丫鬟去问了韩太太,用盘子装了,给老夫人送去两个,叮嘱送去的丫鬟,“提醒服侍老夫人的,两样各尝一口也就是了。”

    丫鬟应声,拎着食盒轻声快步离开。

    陈妈妈这边装了两个,亲自端着送进上房,让婆子把余下的送进冰窖去。

    韩太太见那班戟奶黄的皮儿,里面包着雪糕和水果,闻着就是一股淡淡果奶香,尝了一口,比那雪糕还要还好爽口好吃,笑了一句,“那丫头心思倒是巧,手艺也越来越进步了。”

    陈妈妈看她这会儿闲,就笑着说了云朵生病,明儿个不来做鱼的事儿,要晚几天。

    韩太太自认不是苛刻的人,自然宽容的允了。

    陈妈妈又当笑话一样讲给韩太太听,“说来那丫头病的也蹊跷呢!我看那聂大郎神情都有些憔悴了。送了东西就急忙忙回去照看那丫头了。我看着像出了事儿多嘴问了一句,太太您猜怎么着?”

    韩太太挑眉,让她继续说。

    陈妈妈就接着道,“晌午人还在县衙给巡抚大人做鱼,下晌高夫人又把人叫过去说话儿,说是啥遇到贵人了。结果那云朵出来就小脸白,浑身冒冷汗,到晚间就病了。”

    “哦?”韩太太管着韩府中馈,来往交行的都是各府夫人太太,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给巡抚大人做了一顿鱼,就遇见贵人了。把人吓病了都,那高夫人还真好手段。她当初可是买鱼的方子都没有买到。

    陈妈妈看她没有表现异常,只是诧异,笑着应了一声,不再提及。

    过了一会,韩太太把两半个班戟吃完,盘子递给陈妈妈,冷笑道,“用的好了,那可是摇钱树,她倒是好谋算!”只是手段未免下作了些。

    陈妈妈不知道她要不要管这事儿,也不敢说多了,只下去准备,让丫鬟服侍她做面膜。

    那边韩老夫人吃了班戟,也问了一句云朵的病,小丫头灵透又有傲骨,她还挺喜欢那丫头。

    来送班戟的丫鬟也不清楚,只知道,云朵突然病了。

    韩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巡抚还没走,云朵过去做饭,突然就病了。漱了口,靠在麻将凉席枕上,叫了丫鬟吩咐,“去,说我想吃蟹黄汤包和红烧狮子头,叫她明儿个过来。”

    丫鬟看了眼,屈膝应声,出去传话儿。

    韩四在外吃的饭,正好碰上了庞仁的,回府一问,知道云朵病了事儿,就到上房来,“娘!听说有个水果班戟的送过来,我正热的很,给我先弄两个尝尝。”

    韩太太刚敷上面膜,不敢大声说话,怕有皱纹了,摆手示意丫鬟去拿,“少吃点,一个半个就行了。”

    韩四就疑惑,“我还想吃蟹黄汤包呢!不是说病了,不能进府了,如何又这冰点心了?”

    陈妈妈没吭声,丫鬟琥珀就简单解释了两句。

    韩四冷嗤一声,“就算要抢厨子也没有这样的,那做饭的云朵一直在咱们府上做饭,也算是咱们韩府的人了呢!”

    韩太太面膜时间到了,由丫鬟伺候着洗了脸。

    韩四尝了水果班戟,“手艺倒是进步的挺快。明儿个让去问问,看好了没有。好了就过来多做些这班戟存在冰窖里。”

    韩太太抹上芦荟胶,摸摸脸,转过头来,“这些个冰的要少吃,看又吃坏了肚子。”

    “夏天里热,这三伏都还没过去呢!”韩四不以为意道。

    韩太太正要说他,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来传韩老夫人的话儿。

    “那就派人去传话儿,叫她明儿个早过来。”韩太太沉吟。

    陈妈妈应声,没让旁人去跑,回了一趟屋,告诉陈管事,让陈管事去。不管聂大郎是不是有心,这事儿是她办成了,总要让他们承情的。

    陈管事找到庞仁的别院时,聂大郎微微松了口气,事关小丫头,他不能赌,必要万无一失了。让云朵待在屋里不要出来,亲自接待陈管事,又让厨房的婆子端了水果班戟上来。

    聂大郎从韩府回来就说云朵病了,别院的丫鬟婆子见韩府的管事过来,俩人说云朵的病,都低着头,不吭声。

    陈管事先是表达了关心,又问云朵的病情,“…严重不严重?老夫人这几天没胃口,一直在等着云朵进府做菜,改改口味呢!偏生巡抚大人来,云朵又被叫去做饭。今儿个吃了那水果班戟,老夫人太太就吩咐我来瞧瞧云朵情况咋样了?”

    聂大郎拱了手,谢过韩老夫人韩太太关心,又谢陈管事过来探望,有些歉疚道,“刚喝了安神药睡下,晚饭都没有用。明儿个若是情况转好,我必定带内子过去!”

    陈管事闻音知雅意,云朵被吓着了,明儿个情况会好,那就把这事儿说下了。他一边吃着水果班戟,一边跟聂大郎说着话。

    临走,聂大郎又给他装上几个带着,送他出了门。

    陈管事回到韩府,把水果班戟拿到屋里,传话儿给陈妈妈。

    云朵趴在床上,正在翻一本杂书,看聂大郎回屋,忙问他,“怎么样了?”虽然她不太担心了,但要是来硬的,这事儿还是很棘手麻烦的。

    聂大郎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摸她的头,“韩老夫人这几天食欲不振,明儿个起来就去韩府。”

    云朵看他笑容里带着宽慰,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聂大郎肯定之前就想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所以先是找了庞仁,不放心又跑到韩府。她心里突然一酸,胀胀的。

    看着主动钻到他怀里抱着他的小丫头,聂大郎有一瞬间的惊异,随即笑起来,伸手搂住她,摩挲着她的头。

    好一会,云朵瓮声道,“聂大郎!我们多挣点银子吧!”有钱好办事儿。

    聂大郎轻笑,“你想怎么挣?”

    “我们现在本钱不多,山坡上的药草花木也不多……要不我们从外面收,做出来先存到冰窖里,然后开个小铺子卖。酒楼现在还没办法开起来,不过我们可以……做各种咸菜,熏肉,火腿。还有灌汤包,蒸饺,胡辣汤可以开早点铺子。还有一个,酱油太贵了,我们可以自己做酱油,做醋…”云朵一时心情起伏,就说了一堆,说到酱油醋忙打住了。

    “没想到我的小丫头会的还真多!”聂大郎惊讶道。

    云朵心里砰砰,搂着他的腰,没有抬头,瓮声,“反正我们多挣点钱。”

    看她一副准备耍赖的样子,聂大郎满目宠溺,把她抱起来,噙着她的小嘴亲吻。

    云朵松了口气,没有再问就好!

    聂大郎长舌探入,与她的小舌缠绵,渐渐深入吞噬。

    云朵也被他纠缠的不自觉的回应他一二,却不会换气,不时小脸憋的通红。

    聂大郎微微松开她,让她缓气,亲她红艳的嘴唇,小巧的琼鼻,轻吻她的眼睛。

    云朵心里麻麻酥酥的,觉得整个人被旖旎暧昧包围,偏偏身上又使不上力气,的,心底还有种不想推拒,想和他缠绵下去的感觉。

    聂大郎动作越来越大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顺势靠在大迎枕上,让她压在自己身上。搂着她腰肢的手渐渐伸到她衣裳里。

    云朵身子顿时僵了,觉得那双带着些微凉意的手游走过的地方都烧了一起一样,想伸手推他,又被他紧紧的搂着。

    小丫头今儿个难得主动,聂大郎不想放过她。她很快就十五了,他也该更进一步,让她更加习惯他的亲近,习惯和他亲近。所以感觉云朵的推拒,他一个翻身,抱着云朵让她靠着大迎枕,低头深深的亲吻她,握着她推他的小手,慢慢的把她压在身下。

    云朵本能的觉得危险,心里又莫名的感觉,像是期待般,让她慌乱又觉得害怕,想说话,嘴巴被他堵着,出声只是‘唔唔……嗯…’却不知道这样的声音,听在聂大郎耳中,如着火了一样。

    娇嫩的唇,如粉嫩散着芬芳一般,甘甜醉人。小少女纤纤的身子,又软又柔。聂大郎越吻越觉得失控,他身体也如同着火了一般,血脉里有什么在翻涌叫嚣着冲破而出一样。

    直到有咸味儿入口,聂大郎睁眼直凝她的眼睛,一层水雾氤氲,脸颊上有泪痕,他才恍然惊醒,克制着身体里的某种叫嚣,松开她。

    云朵被吓着了,以为要……那什么了。聂大郎一直如春风和煦,暖心温润,照顾她,爱护她。刚刚他的样子真的吓着她了,又觉得他对如此随意对待她,觉得心里心里忍不住委屈。透过朦胧的视线,看他暗黑的眸子,却仿若燃烧着火苗一般,她吓的不敢动。

    聂大郎喘着粗气,轻轻吻去她的泪痕,抱着她入怀,“乖乖……别怕!我只是想亲亲你…别哭……”

    云朵听他这样哄,心里突然更觉得委屈,眼泪就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她都还没有好好恋爱,就被卖给了聂大郎。没有求婚,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

    见她这样哭,仿佛无限委屈,聂大郎顿时心里懊悔,不该那么急切,心疼的搂着她,擦她的眼泪,柔声哄她,“……再也不吓你了,都是我不对,一时失了控。乖,快别哭了。”

    云朵抬脚就踹他一脚。

    聂大郎愣了下,看她吸着鼻子,两个眼睛红红,还有泪珠挂在睫毛上,委屈又羞怒的瞪着他,却毫无杀伤力,嘴唇被他亲的肿起来,红艳如娇花般,让他心里又叫嚣起来。

    伸手再次搂住她,聂大郎揉着她的小脑袋安抚,温柔的哄她,心里仿佛有无限的耐心,愿意为怀里的小人儿倾付。

    云朵低声抽着鼻子,在他怀里睡过去。

    看她额头上都是汗,头都贴在额头上,微微蹙着眉,小嘴微噘着,两个眼睑也都肿了,聂大郎轻吻她的额头,无奈换了两口气,拿帕子给她擦了小脸脖子上的汗,又拿扇子给她扇了会,等凉快下来,才停了手。

    睡到半夜,身旁的小人儿翻了身,又拱到他怀里来,腿压在他腿上,聂大郎抿嘴笑,轻轻搂着她。

    天明起来,看天色,云朵哎呀一声,连忙洗漱,“韩老夫人的早饭来不及了!”

    聂大郎拉着她,让她别慌,“反正我们要住两天,明天也是一样的。”

    那也要准备晌午的饭了,红烧狮子头得小火慢炖,得提前就准备出来。

    洗漱好,匆忙用了点吃的,跟别院的丫鬟打招呼,让通知庞仁,俩人赶到韩府。

    韩府早已用过了早膳,把小厨房辟出来,让云朵做晌午的饭菜。

    云朵洗了手,先是剁馅儿做了肉丸子小火炖上。又做了凉糕,让放到冰窖半个时辰,拿出来淋上糖汁或薄荷糖水,叮嘱不能多吃,尤其韩老夫人。

    凉糕送去,聂大郎把鱼肉馅儿也帮忙砸好了,云朵调了,蒸了鱼糕出来,切好等会凉拌。

    晌午饭除了红烧狮子头和白切肉,凉拌鱼糕,别的菜都变了,鱼是用指头大小的小鱼做了黄焖鱼,一道鸭子一道鸡。菜不多,准备功夫太长,一上午不停事儿,也只忙活了这几道。

    菜摆上桌,中间一道鸡一道鸭子喷出的香味儿顿时迎面扑来。

    韩四今儿个没有出府,特意留下配祖母和母亲用饭,讶然道,“这一鸭一鸡都是新做法!”

    陈妈妈笑着介绍,“鸭子是陈皮鸭,健脾开胃,燥湿化痰。这鸡……是叫花鸡,做法不知,奴婢闻着味儿倒是很好。”

    丫鬟看着韩老夫人的眼色,给她布菜。

    虽然觉得叫花鸡这名字实在不雅,但胜在滋味儿好,一股荷叶的清香,幽幽扑鼻,却是比平常的鸡更美味。

    韩太太吃中了那陈皮鸭,“难得这鸭子做出来是健脾开胃,吃着倒是一点不油腻。”漱了口,端了茶,韩太太满意的说道。

    “倒是用了心的。”韩老夫人喝了口茶,面上也露出笑来。

    县衙里也已经送走了巡抚大人,高夫人派人到别院叫云朵,听是被韩府叫去了,她脸色深沉,皱着眉,“没想到那乡下来的倒还真有人庇护!?”

    又想可能只是过去韩府做鱼,她有心想让人去韩府叫云朵,又担心韩府有意庇护她,那她在韩府那边的名声就落不好了。只是又不甘心放弃,让管事妈妈的给范大奶奶捎了信儿。

    午后,聂大郎看云朵睡熟,出府到别院拿两人换洗的衣裳,见瘦猴招呼他,“怎样?”

    瘦猴哦一声,“还真叫你猜对了,县衙派来的人走后不久,就有个婆子去了那个范举人家的小院,之后那个范大奶奶就进了县衙。”

    聂大郎目光清寒,跟他道声谢,拿了换洗的衣裳又进了韩府。

    下晌云朵做了水果班戟,并水晶糕和薄荷糕几样点心。

    庞仁回到别院,“水果班戟还有没有?”

    厨房管事婆子忙道,“还有!”

    “都拿上来!爷快热死了!”庞仁自己摇着折扇,又吩咐冰缸后的丫鬟快点扇风。

    说好的都拿上来,然而只有三个。

    庞仁圆胖的脸上抖了下,“爷的话不好使了,让你都拿上来,这是啥意思?糊弄你家爷我!?”

    婆子忙道,“姑娘说,吃多了刺激肠胃,容易得病。直留了三个,每样口味一个。”她没敢说其余的云朵都让他们吃了。

    庞仁气歪了脸,“那个死丫头!我在外面为她奔波,她就拿三个班戟来打我!?气死爷了!雪糕呢?点心呢?”

    “……都没有。”婆子缩着脖子道,见庞仁要怒,忙又道,“又喝的。”

    “喝的是啥?端上来!”庞仁摆手吩咐。

    几个丫鬟都低了头。

    婆子犹豫了下,庞仁又喝了一声,让她别磨蹭,忙把一壶青色的汁水端上来,“大少爷!这是姑娘特意做的降暑的,您慢用。”不仅降暑,听说还减肥。只是她不能站这了。连忙告退去了厨房。

    庞仁有些奇怪的闻了闻,有些不太一样的味儿,倒了一碗,又闻了闻,想到云朵做的不论是菜还是点心多和别人不一样,这降暑的也是,他这回正是又热又喝,端起碗,印下一口。

    几个丫鬟都悄悄的偷看他的脸色。

    庞仁一口下去,脸色顿时绿了,噗的一声,把没有咽下的全吐了出来,伸着舌头,吼道,“这是啥玩意儿!苦死我了!”

    几个丫鬟都忍不住憋笑。那是苦瓜汁,姑娘特别为大少爷做的,一大壶就加了一勺白糖。若不是吴妈妈提醒告诉她们,她们就和水果班戟一块下嘴喝了。

    庞仁觉得快被苦冒水了,伸着舌头怒喊,“还不快拿水来啊!”

    一个丫鬟连忙下去拿水。

    庞仁连漱了几次,又吃糖,又拿糖水漱口,还是觉得苦,哀嚎着怒骂,“找打的死丫头!爷我在外为她奔波,都晒黑了!那个没良心的,竟然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听他舌头都仿佛大了,一圈伺候的人都尽力做到面无表情,低眉顺眼。

    庞仁决定云朵从韩府出来,他要打她一顿。简直苦死他了!

    云朵开始准备晚饭,也有苦瓜,但她拾掇了一番,然后做了苦瓜酿肉,吃着只带了一点点微微的苦味儿,清火降暑。除了小菜和凉拌鱼糕,凉拌鱼肉片,主食做了蝴蝶蒸饺,用大盘子描了花儿,菜梗做了树枝,用萝卜雕了水晶牡丹,周围摆上蝴蝶蒸饺。

    摆饭上桌,韩太太哎呀道,“这蒸饺做的可真是好看。”

    韩老夫人吃太硬有些不克化,所以云朵和的软面,半透明的。

    “她这手艺,完全可以出去开酒楼做大厨了。”韩四赞了一声,心里直喟叹,又有些遗憾。

    韩太太也有些后悔没有再进一步,把云朵收到府里,不过想想天天吃也就腻歪了,这样隔些天吃上一次才觉得新鲜,也就把想法压下。

    云朵吃了点东西,把明早要用的都准备好,这才洗漱拾掇好,躺在炕上。

    屋里没有冰,凉席也是普通的竹席,县城里又不比山里,多少会有些风。凉席也不凉,反而洗过热水澡,凉席是热的。云朵躺在上面,微皱着眉。

    聂大郎看她刚洗完澡又出了一头汗,忙过来给她打扇,“要不我们还去别院吧!明儿个早点起了过来。”

    云朵摇摇头,安全起见,还是留在这里好了。韩府愿意庇佑他们,哪还由着他们嫌弃挑拣。现在出去,万一碰上,得不偿失。

    只是这一夜却不那么好睡了,聂大郎拎了一桶水放在屋里,睡一会,醒来摸摸云朵头上有汗,就洗了帕子给她擦擦。看她没醒,摸了摸后背也都是汗,又给轻轻擦拭一遍。

    身上舒服了,云朵翻个身,睡舒服一会。

    一夜来回折腾三次四,快到黎明时,气温凉爽下来,才睡好。却也该起来了。

    就这样,俩人在韩府连住了三天,唐府和章府几家都叫云朵过去做鱼,另的催护肤品,她们都要用完了,云朵和聂大郎才打道回府。

    云英在家几天担心坏了,就算是做菜,也不可能好几天不回来,又不是去府城那么远。若不是都不放心,让聂保根和聂铁山俩人去了一趟县城,知道云朵没事儿,在几个大户人家做鱼,她早急坏了。

    看到云朵回来,连忙抓着她,“没事儿吧?咋一直待了这么几天才回来?保根和铁山去县城也没见到你,大郎只说了你们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天热,县里的几家大户多出现了厌食,我正好做两个新菜,就挨个做了一遍,才多留了几天。”云朵解释。

    云英又看看聂大郎,俩人都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让俩人赶紧进屋,“我去做饭。”

    “不用做了,大姐!我们在镇上吃过了。那面条太咸了,有没有水喝?”云朵拉住她。

    “有!有薄荷凉茶!”这几天就想着他们随时可能回来,最缺的就是茶水了,每天都烧上两大茶壶备着。

    俩人喝了茶,云朵把包袱解开,银子倒出来。韩府的赏钱她自然没要,这二十多两银子都是另外几家赏赐的。

    云英还以为是县衙给的多,说道,“临走忘了嘱咐你,县衙的银子不能要。”要是得罪了官家,他们的日子就艰难了,说不定还有祸事。

    云朵眸光飞快的闪了下,笑道,“大姐放心!我没要县衙的银子!”高夫人也没说给。估计除了谋算外,也认为能找她给巡抚大人做菜是她的荣幸吧?!

    云英松了口气,能安稳的把县衙的饭菜做好过去就好,“以后还是少跟县衙打交道的好。”

    云朵赞同的点头。

    “聂家三房搬迁,我把东西送过去了。”云英说了交代的事儿,让俩人歇息会。

    躺在自家的麻将凉席上,天也有些阴,似是像下雨,刮着风,“天气总算舒服点了。”

    聂大郎笑着给她打扇。

    傍晚前下工,作坊里的雇工们都没有急着走,都兴奋的打听云朵给县衙做菜的事儿,他们都当成是荣誉,对云朵很是羡慕钦佩。连县老爷都让云朵做饭,还是做给巡抚大人吃的,那就说明云朵比别人厉害!

    云朵只能呵呵呵呵。

    杨春草听说云朵回来,和聂玲玉一个端了蒸菜,一个拿了咸鸭蛋过来,说起云朵错过的乞巧节,“要是你在,肯定更热闹!”

    “你们可以再过一次。”聂大郎在一旁道。

    云朵嘴角抽了抽,她对乞巧节情节人都不太感冒,只是送家里的人自制巧克力和爱心点心。看杨春草和聂玲玉期待询问的看她,云朵呵呵,“牛郎其实就是个流氓,既然已经过去了,就算了。”

    不光俩人,连聂大郎都有些惊愕的看着她。牛郎织女一直是百姓传颂的佳话,乞巧节也由此而来,两人一年一度的会面让多少人觉得凄美,然后流传。她竟然说牛郎是流氓?!

    云朵见几人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她爸爸说的。小声的辩解,“正人君子是不会偷看女娃儿洗澡的!更不会偷了人家姑娘的衣裳!要不是偷衣裳,他也娶不上织女!”

    几人头一次听见这样的理论,觉得有点颠覆,一时反应不过来。聂玲玉都呆了。

    聂大郎看着她两颊泛红,突然抿唇笑起来。他的小丫头真是可爱!这想法估计旁人也不会有了!

    杨春草和聂玲玉俩人无声的出了作坊回到村里,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各自带着有些破灭的心情回了家。牛郎……竟然是流氓!?

    晚上睡前,见聂大郎还看着她眼里含笑,带着揶揄的意味,云朵脸色绯红。伟大爱情的开始,总有一个人先耍流氓。聂大郎也是流氓!

    聂大郎欺身过来,伸手拉她。

    云朵忙躲了。

    想到上次吓着她,聂大郎又收回手,睡觉的时候把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额头,没有再进一步。

    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松了口气,聂大郎再次懊悔。一时冲动,造成小丫头现在不敢让他亲近。

    他想什么方法才能补救?很快过了七月,八月九月,小丫头就十五了。他还想年前盖了新家,正式娶她!

    云朵到聂家老宅去了一趟,通知聂兰去山上摘花采药草,“春草和玲玉她们都已经去了,你要是想去,也一块吧!”

    聂兰见她空着手,“大嫂!你不是去县衙做菜吧?!那肯定更多赏赐吧!?”竟然一点也没拿过来。

    聂老汉也很是不悦的皱着眉。

    云朵看着聂兰白她一眼,“能去县衙做菜就是‘莫大的荣幸’,还想要赏赐!?这挣的是名声,不是赏赐!”

    “竟然啥都没有给吗?”聂兰有些不相信。

    “就算别的,肉总该给了吧!”聂老汉也口气不善道。

    云朵瞥他,跟甘氏张氏打了招呼,转身离开,她今儿个还要去河湾村。

    聂大郎赶了骡车,带着洗干净的布袋,俩人到了河湾村。

    李菊香就知道又要摘花采药草了,忙招呼云朵,“表嫂如果要的多,可以叫人帮忙吗?”她一块玩的几个都想帮忙,挣个零花钱。

    “当然可以!以后你们要是摘了花儿,可以每天送过去一趟,或者我来拿,这一段时间都收。”云朵点头。

    李菊香两眼一亮,忙跑出去找小伙伴儿出来。做的多了,表哥表嫂也能挣的多点了。

    忙活了一天,收了一骡车。聂大郎想到村里也能有不少,就说明儿个不要,后天他来或者让人来拉。

    回到家,杨春草他们果然也都采摘了不少,好些天不摘,可是开了许多花儿。

    云朵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第二天,关上门,聂大郎打下手,云英也帮着干点杂活儿,让她不至于忙不过来。

    聂兰很是好奇,云朵到底在家里捣鼓啥东西啊?这些药草和花儿都不是拿去卖了,那她弄哪去了?

    一整天下来,云朵简直忙坏了,看着几十套各样的护肤乳柔肤水和精华液,缓缓吐口气。

    云英去做饭,又忙着洗刷工具。聂大郎把废渣处理掉。

    吃了晚饭,云朵伸着懒腰,想跑一圈,几乎一天都没动地方,全身肌肉都僵了。

    “去游水吗?”聂大郎问她。

    云朵看着他,果断的摇了头。

    聂大郎眼里闪过遗憾,再次后悔太急切激进。

    云朵一忙就忙了几天,家里做好的护肤品一部分装盒,送到县城卖了。一部分存到庞仁别院的冰窖里。

    过了七月半,云朵忙过一歇儿,准备把护肤品送往府城,在打听一下附近县城哪有花圃,不管是桂花还是山茶花,芍药,能买下来的都买了。

    这次云朵还做了竹炭皂,和洗面乳。准备去府城兜售一圈。

    所以临走之前,又去了一趟顾家,拉上顾家的麻将凉席。顾家找了信得过的实诚人帮忙,这次光麻将凉席就满满一车了。

    顾大郎准备租一辆驴车,赶车和云朵他们一块去。这次要去的远了,去府城得好几天回不来,事情也很多更多,他们不能总是占用云朵家的车。

    顾汉子不去,跟着云朵和聂大郎他放心,准备让顾大郎和顾二郎兄弟见识一番,让兄弟俩去的。

    聂大郎就赶了一辆骡车,淀粉和面粉他提前租了大车送过去,先给几家送过去,等他什么时候到府城,再什么时候结账。

    一到府城,云朵就被点心铺子掌柜给围了,都想开雪糕铺子,还懊悔知道的太晚了,今年夏天都要过完了。

    云朵先去何府几家送了护肤品,教了使用竹炭皂和洗面乳,把顾家的麻将凉席卖了。夏天过去大半,所以价钱没有上次贵,不过也挣了七十多两银子。

    顾大郎揣着那么多银子,也不敢乱走动,两兄弟是云朵聂大郎走到哪,就跟到哪。

    云朵选了两家开雪糕铺子,连同凉糕和水果班戟,同样抽两成股,除掉本钱的。

    再加上别处的分号,估计分红能分不少。这次淀粉和面粉就结算了六十多两银子,护肤品在夫人小姐们中间传开,这次又加上竹炭皂和洗面乳,直挣了五百多两。聂大郎把五百两换成银票,其余的银子带在身上。

    云朵问顾大郎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府城,你们要不要逛逛?买点东西拿回去?”

    俩人摇头,他们还要回家干活儿,也不舍得花钱。

    云朵明白,笑着道,“要不买些减价的陈布拿回去吧!就是有点点瑕疵,或者是去年卖剩下来的,要便宜很多。”顾大郎兄弟要是学会出门就带礼物回家,慢慢的,就会学会如何做个好丈夫。花点小钱,也让家人高兴。

    俩人想了想,同意了,跟着云朵去布庄买了两匹颜色带瑕的布。顾大郎想了想,又在街边摊位上买了个小簪子。

    看他脸色泛红,回去的路上,云朵就打趣顾二郎,“你也不小有十五了吧?说亲了吗?”

    顾二郎也被她突然问话弄了个大红脸,很是不好意思,“已经有人说亲了。”

    “哦…”云朵心里顿时有些遗憾,她这些日子忙的忘了,竟然已经被人抢先了!?随后问他,“是哪个村的女娃儿?你见过了没有?”

    看她一副八卦的样子,顾大郎和顾二郎都有些惊奇。云朵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聪敏值得钦佩的,咋她也会有这样的一副玩笑揶揄打听的模样!?

    突然觉得……云朵并不是高高在上,和他们很近,她也还是个未满十五的女娃儿。顾二郎觉得亲切,微红着脸道,“没有相看成。不如你帮我瞅一个?”和云朵能来往的女娃儿必定不会错了的。

    云朵眼神顿时闪过亮光,“还没成啊!那好啊!我回去问问看有没有好的!”又打趣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聂大郎无奈的回头看她,这小丫头,为了给人做媒,还真是卖力。

    几个人说好,云朵就准备回家去河湾村一趟,让聂贵芝去告诉郭家,看带顾二郎过去相看一下。顾二郎虽然没有顾大郎稳重,但人正派,郭二丫若是能嫁了顾二郎,以后日子不会差了。相信听是聂大郎的亲妹妹,又由她介绍的,顾家也不会嫌弃郭家太穷。

    一切都打算好了,回到村里,云朵也准备做饭招待顾大郎和顾二郎,好促成这门亲事,她也当一回媒人过过瘾。转头就听说郭二丫定亲了。定的人家是白石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