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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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诚和李东虎进了史家，里面跟被土匪打劫过一样，非常的乱，家中财物基本上被洗劫干净了。
“贤侄，看什么呢，脚印这么乱能看出什么来？”
“随便看看”
李东虎看见江诚蹲在地上看脚印，顿时问了一声，现场的脚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根本看不出线索来了。
“这里就是死者史德文所在之地，他当时是面向外趴着，而这里，则是史渊海死的地方，仰卧在床上，刀锋过喉，一刀毙命，衙役判断的贼人从外进入，先杀史德文，再杀史渊海，可能有两人”
“这个小厅是吃饭的地方，卷宗上写着有酒肉若干，但没写酒杯碗筷几个，他们越来越不专业了”
江诚说道，这个小厅有点像江诚记忆里北方的那种炕，上面有桌子，可以坐上去吃饭喝酒，卷宗上写着有酒肉若干，但却很重要的几个酒杯碗筷都没写。
“贤侄是怀疑凶徒是和他们父子相识之人，在喝酒之后突然发难杀人？”
“是的，史家并无多少钱财，如果是悍匪，随便找一家都比他们有钱，如果是寻仇，史德文一死，只隔着一道门，史渊海应该会有戒备才对，所以我猜测，凶手应该他们的熟人，甚至是在一起喝酒，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动手杀人，先一刀杀死史渊海，然后跟上出门的史德文，两刀杀死史德文”
“有这个可能，那史家儿媳妇和那个陌生男子怎么解释”
“极有可能是案中案，让寻访调查的力士去药房问一问，周边街道也问一下，看史家父子有没有去买过毒药”
“衙役问过了前门街，无所获，但别的街道肯定是没问”
“算了，我们先去院子看一看”
江诚摇摇头，县衙衙役太不专业了，他还是重新查过一遍再说吧，卷宗几乎是半废状态了。
一行人来到院子里，院子并不大，种了几棵葱，其他的都是杂草，史德文妻子早亡，家中没个女主人，院子卫生堪忧。
“恩，找到了，来人，挖开”
江诚在院子里慢慢走，最终在角落里踩了踩，很松，下面不知道埋了什么东西，江诚指挥力士挖开。
力士很快就把地面挖开，里面是已经发臭的酒菜，因为冬天天气冷，所以还没完全腐烂，可以看出酒菜的原本目的。
“贤侄，这里怎么会有酒菜埋在这里”
“因为这些酒菜有毒，不出意外，那个陌生男子是史家父子所毒杀”
“怎么会，贤侄可不能胡说”
“我没有胡说，史家是穷书生家庭，没理由把没吃完的酒菜就扔，况且要仍也得是仍外边，埋地里算怎么回事。”
“有没有证据”
“简单，把这些东西挖出来，带回去让仵作检验就知道了，到时候再问问仵作的尸体检验，男子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早于史家父子的，即可作证”
“好，来人，带回去检验”
李东虎点点头，下令把东西挖回去，几个力士都面露难色，但也不得不从。
江诚和李东虎赶去义庄，门前街这边继续留人调查，等到各方资料到齐之后汇总，就可以分析案情了。
“百户大人，总旗大人”
义庄的仵作和力士看见两人，纷纷行礼。
“尸体检查如何了”
“和县衙仵作查的差不多，不过我发现了史德文手指甲内，有一些布料碎屑，我预计是他临死前抓了凶徒的手臂或者身上，从上面刮下来的”
“查清楚这布料是哪种衣服的布料，说不定是一个突破口”
“是，大人”
“这四人的死亡时间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史家媳妇姚小蝶死得最早，应该是有八天时间了，陌生男子应该是六天到七天，具体时辰还无法定下来，史家父子则是五日”
“真的比史家父子早，难道真是史家父子杀的陌生男子”
李东虎一听，想到之前江诚说的，竟然被江诚说中了。
“姚小蝶是自杀吧，会不会是强迫的”
“应该不会，从脖子上的勒痕来看，确定是自杀无疑”
“好吧，把陌生男子的画像贴出去，看是否有人认识”
江诚点点头，扑朔迷离啊，尤其是有这种陌生死者的案件，如果连身份都查不清，那就别说查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贤侄，接下来如何”
“等消息，看看在门前街的人有没有消息，我们回公楼去”
江诚说道，资料不足，他又不是神仙，自然是无法判断，现在能肯定的就是陌生男子是史家父子所杀，可为什么杀他，还不知道。
一行人回到公楼，没多久，门前街调查的力士回报，说是已经查出，史家父子的确是在七日前在别的街道买了毒药，并且在门前街连续两日买了酒肉。
“你们的工作不够细致，继续去查，要查史家父子是否和别人结怨，对了，从八天前查，看史家父子和谁来往过，去过史家的”
“大人，天都要黑了”
“行，明日再查”
江诚点点头，上面给的是半月时间查清楚，现在还有十天时间，不急，慢慢来就行了。
······
“江大人，李千户请你过去”
“好”
第二天，江诚刚刚点卯，随即就有力士过来，让他去李青辅那边。
进了门，看见杜闻也在，江诚向两人行礼。
“江诚，史家灭门案有变，上面给我们施压了，要我们三天内结案”
“三天内结案？”
“是”
“怎么结案，连是非因果都还没查清楚”
“我也很懵，但有人告诉我，想把这个案子往奸，情案上结，史家媳妇姚小蝶和陌生男子偷欢，被史家父子知道，史家父子买毒药毒杀男子，男子毒发之前杀死史家父子，姚小蝶羞愧之下上吊身亡”
“狗屁不通，漏洞太大了”
江诚回答道，姚小蝶和陌生男子死在史家父子之前不说，逻辑也不通，史家父子发现自家儿媳妇出轨，告官休妻都可以，根本无需自家出手杀人。
“傻子都知道有漏洞，可上面施加了压力，我能怎么办”
“不对，不对，李大人，姚小蝶是东城镇抚司一个百户的女儿，要是这么结案，他女儿的清白就毁掉了，他不阻止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一个百户阻止不了吧”
“还是不对，这个案子涉及到最有实力的就是那百户，并无其他官员，除非这压力来自于上面的百户”
“这····”
李青辅和杜闻有些惊呆，如果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
“江诚，你说会不会刚刚我说的是真的，姚小蝶真的偷人了”
“即便是如此，那史家父子怎么死的，那陌生男子经过仵作检查，没有连过武功，如何在毒发的情况下连杀两人，而是史渊海是一刀毙命，常人做不到，这样只会让我怀疑，凶手是那个百户，大人，我提议去抓那个百户，提审他”
“住口，江诚，那可是东城百户，不在我们的辖区内，我们无权抓人”
“那如果有实质性的证据呢”
“这倒是可以跟镇抚使大人申请，由东城镇抚司自己抓人，然后上交内城总部，由总部出面提审”
“江诚，我知道你破案心切，但我希望可以这样结案，四城镇抚司关系一直都很好，没必要得罪人”
李青辅很直接的告诉江诚，现在查案不查案无所谓了，主要是上面施加压力了，他想结案了，没必要得罪人，即便对方是一个百户，可谁知道他背后有谁。
“我不同意，如果非要结案，那不要让我署名，这种糊涂案，我不碰”
江诚直接摇头，这种糊涂案，要是他来了解，那就侮辱了江诚的本事，他才不愿意背锅呢。
杜闻和李青辅对视一眼，这个结果他们早就知道了，但他们不会答应，这种案子结了就结了，但怕翻案啊，一旦翻案，他们就有责任了。
“李兄，你觉得怎么办”
“棘手啊，这是第六天了，刑部那边已经挂号了，如果到时候翻案，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四个死者，还是灭门，这可是重案”
李青辅回答道，普通的凶杀案和灭门案的重要程度是不一样的，涉及到灭门，那都是重大案件，刑部那边最少会有一个侍郎过问，一旦被翻案，早就看青衣卫不顺眼的刑部肯定是要借机发作，得有人背锅，他自己不会背，李东虎是他心腹也不能背锅啊。
“江诚是我借你的，可不是给你背锅的”
“我知道，杜闻兄，教教我如何”
“不如再查三天，看江诚能否在三天内查出真凶，到时候要是真凶抓到了，那就不能怪我们了”
“也好，江诚，那你再查三天吧”
“是，大人，那我先去查案了”
江诚拱拱手，走出公房，他现在把怀疑目标定在那个姚百户身上了，他急于结案，必然是有问题的。
“大人，大人，有线索了”
就在江诚思索的时候，一个力士满头大汗的跑来了。
“什么线索，快说”
“我们查到，在案发前的一日，不对，应该是史家父子死的前一天，东城镇抚司的姚林百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到过史家”
“姚百户，姚小蝶的父亲？”
“是的，就是他”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大人，申请抓捕姚百户”
江诚点点头，现在有人证了，可以申请抓人了，突破口必定是在姚百户身上。
江诚和李东虎进了史家，里面跟被土匪打劫过一样，非常的乱，家中财物基本上被洗劫干净了。
“贤侄，看什么呢，脚印这么乱能看出什么来？”
“随便看看”
李东虎看见江诚蹲在地上看脚印，顿时问了一声，现场的脚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根本看不出线索来了。
“这里就是死者史德文所在之地，他当时是面向外趴着，而这里，则是史渊海死的地方，仰卧在床上，刀锋过喉，一刀毙命，衙役判断的贼人从外进入，先杀史德文，再杀史渊海，可能有两人”
“这个小厅是吃饭的地方，卷宗上写着有酒肉若干，但没写酒杯碗筷几个，他们越来越不专业了”
江诚说道，这个小厅有点像江诚记忆里北方的那种炕，上面有桌子，可以坐上去吃饭喝酒，卷宗上写着有酒肉若干，但却很重要的几个酒杯碗筷都没写。
“贤侄是怀疑凶徒是和他们父子相识之人，在喝酒之后突然发难杀人？”
“是的，史家并无多少钱财，如果是悍匪，随便找一家都比他们有钱，如果是寻仇，史德文一死，只隔着一道门，史渊海应该会有戒备才对，所以我猜测，凶手应该他们的熟人，甚至是在一起喝酒，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动手杀人，先一刀杀死史渊海，然后跟上出门的史德文，两刀杀死史德文”
“有这个可能，那史家儿媳妇和那个陌生男子怎么解释”
“极有可能是案中案，让寻访调查的力士去药房问一问，周边街道也问一下，看史家父子有没有去买过毒药”
“衙役问过了前门街，无所获，但别的街道肯定是没问”
“算了，我们先去院子看一看”
江诚摇摇头，县衙衙役太不专业了，他还是重新查过一遍再说吧，卷宗几乎是半废状态了。
一行人来到院子里，院子并不大，种了几棵葱，其他的都是杂草，史德文妻子早亡，家中没个女主人，院子卫生堪忧。
“恩，找到了，来人，挖开”
江诚在院子里慢慢走，最终在角落里踩了踩，很松，下面不知道埋了什么东西，江诚指挥力士挖开。
力士很快就把地面挖开，里面是已经发臭的酒菜，因为冬天天气冷，所以还没完全腐烂，可以看出酒菜的原本目的。
“贤侄，这里怎么会有酒菜埋在这里”
“因为这些酒菜有毒，不出意外，那个陌生男子是史家父子所毒杀”
“怎么会，贤侄可不能胡说”
“我没有胡说，史家是穷书生家庭，没理由把没吃完的酒菜就扔，况且要仍也得是仍外边，埋地里算怎么回事。”
“有没有证据”
“简单，把这些东西挖出来，带回去让仵作检验就知道了，到时候再问问仵作的尸体检验，男子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早于史家父子的，即可作证”
“好，来人，带回去检验”
李东虎点点头，下令把东西挖回去，几个力士都面露难色，但也不得不从。
江诚和李东虎赶去义庄，门前街这边继续留人调查，等到各方资料到齐之后汇总，就可以分析案情了。
“百户大人，总旗大人”
义庄的仵作和力士看见两人，纷纷行礼。
“尸体检查如何了”
“和县衙仵作查的差不多，不过我发现了史德文手指甲内，有一些布料碎屑，我预计是他临死前抓了凶徒的手臂或者身上，从上面刮下来的”
“查清楚这布料是哪种衣服的布料，说不定是一个突破口”
“是，大人”
“这四人的死亡时间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史家媳妇姚小蝶死得最早，应该是有八天时间了，陌生男子应该是六天到七天，具体时辰还无法定下来，史家父子则是五日”
“真的比史家父子早，难道真是史家父子杀的陌生男子”
李东虎一听，想到之前江诚说的，竟然被江诚说中了。
“姚小蝶是自杀吧，会不会是强迫的”
“应该不会，从脖子上的勒痕来看，确定是自杀无疑”
“好吧，把陌生男子的画像贴出去，看是否有人认识”
江诚点点头，扑朔迷离啊，尤其是有这种陌生死者的案件，如果连身份都查不清，那就别说查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贤侄，接下来如何”
“等消息，看看在门前街的人有没有消息，我们回公楼去”
江诚说道，资料不足，他又不是神仙，自然是无法判断，现在能肯定的就是陌生男子是史家父子所杀，可为什么杀他，还不知道。
一行人回到公楼，没多久，门前街调查的力士回报，说是已经查出，史家父子的确是在七日前在别的街道买了毒药，并且在门前街连续两日买了酒肉。
“你们的工作不够细致，继续去查，要查史家父子是否和别人结怨，对了，从八天前查，看史家父子和谁来往过，去过史家的”
“大人，天都要黑了”
“行，明日再查”
江诚点点头，上面给的是半月时间查清楚，现在还有十天时间，不急，慢慢来就行了。
······
“江大人，李千户请你过去”
“好”
第二天，江诚刚刚点卯，随即就有力士过来，让他去李青辅那边。
进了门，看见杜闻也在，江诚向两人行礼。
“江诚，史家灭门案有变，上面给我们施压了，要我们三天内结案”
“三天内结案？”
“是”
“怎么结案，连是非因果都还没查清楚”
“我也很懵，但有人告诉我，想把这个案子往奸，情案上结，史家媳妇姚小蝶和陌生男子偷欢，被史家父子知道，史家父子买毒药毒杀男子，男子毒发之前杀死史家父子，姚小蝶羞愧之下上吊身亡”
“狗屁不通，漏洞太大了”
江诚回答道，姚小蝶和陌生男子死在史家父子之前不说，逻辑也不通，史家父子发现自家儿媳妇出轨，告官休妻都可以，根本无需自家出手杀人。
“傻子都知道有漏洞，可上面施加了压力，我能怎么办”
“不对，不对，李大人，姚小蝶是东城镇抚司一个百户的女儿，要是这么结案，他女儿的清白就毁掉了，他不阻止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一个百户阻止不了吧”
“还是不对，这个案子涉及到最有实力的就是那百户，并无其他官员，除非这压力来自于上面的百户”
“这····”
李青辅和杜闻有些惊呆，如果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
“江诚，你说会不会刚刚我说的是真的，姚小蝶真的偷人了”
“即便是如此，那史家父子怎么死的，那陌生男子经过仵作检查，没有连过武功，如何在毒发的情况下连杀两人，而是史渊海是一刀毙命，常人做不到，这样只会让我怀疑，凶手是那个百户，大人，我提议去抓那个百户，提审他”
“住口，江诚，那可是东城百户，不在我们的辖区内，我们无权抓人”
“那如果有实质性的证据呢”
“这倒是可以跟镇抚使大人申请，由东城镇抚司自己抓人，然后上交内城总部，由总部出面提审”
“江诚，我知道你破案心切，但我希望可以这样结案，四城镇抚司关系一直都很好，没必要得罪人”
李青辅很直接的告诉江诚，现在查案不查案无所谓了，主要是上面施加压力了，他想结案了，没必要得罪人，即便对方是一个百户，可谁知道他背后有谁。
“我不同意，如果非要结案，那不要让我署名，这种糊涂案，我不碰”
江诚直接摇头，这种糊涂案，要是他来了解，那就侮辱了江诚的本事，他才不愿意背锅呢。
杜闻和李青辅对视一眼，这个结果他们早就知道了，但他们不会答应，这种案子结了就结了，但怕翻案啊，一旦翻案，他们就有责任了。
“李兄，你觉得怎么办”
“棘手啊，这是第六天了，刑部那边已经挂号了，如果到时候翻案，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四个死者，还是灭门，这可是重案”
李青辅回答道，普通的凶杀案和灭门案的重要程度是不一样的，涉及到灭门，那都是重大案件，刑部那边最少会有一个侍郎过问，一旦被翻案，早就看青衣卫不顺眼的刑部肯定是要借机发作，得有人背锅，他自己不会背，李东虎是他心腹也不能背锅啊。
“江诚是我借你的，可不是给你背锅的”
“我知道，杜闻兄，教教我如何”
“不如再查三天，看江诚能否在三天内查出真凶，到时候要是真凶抓到了，那就不能怪我们了”
“也好，江诚，那你再查三天吧”
“是，大人，那我先去查案了”
江诚拱拱手，走出公房，他现在把怀疑目标定在那个姚百户身上了，他急于结案，必然是有问题的。
“大人，大人，有线索了”
就在江诚思索的时候，一个力士满头大汗的跑来了。
“什么线索，快说”
“我们查到，在案发前的一日，不对，应该是史家父子死的前一天，东城镇抚司的姚林百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到过史家”
“姚百户，姚小蝶的父亲？”
“是的，就是他”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大人，申请抓捕姚百户”
江诚点点头，现在有人证了，可以申请抓人了，突破口必定是在姚百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