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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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张婧雅和程深宇并没有吃完饭。
到了休息时间，程深宇眼看着张婧雅把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客房，手都抬到了半空中，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程深宇本以为张婧雅只要还愿意回云城，就说明他们俩还有转机，可没想到张婧雅即使回云城，也是为了尽快和他离婚。
程深宇悔恨至极，半夜走到张婧雅的房间门前，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垂下了本来要敲门的手。
随即自己下楼走到餐厅拿了一瓶红酒，独自在餐桌前坐了大半夜，整整一瓶红酒都见了底。
程深宇醉醺醺地走回卧室，上楼的过程中，差点脚一崴从上面摔下来，但好歹还是跌跌撞撞走了回去。
等真正躺倒床上了却又瞬间清醒，仿佛脑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程深宇在这一瞬间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张婧雅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才刚上大学。
第一次见到一个穿着纯白棉布裙裙的女生从面前走过，她表情淡淡的，整个人都很文雅。
程深宇一下子就沦陷了，他一直是程家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程家少爷，多数时候都是玩世不恭，上大学前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但以前那都是过家家，好像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同龄人的不同，为了表现自己已经进入成年人的世界。
但热情过后，也是觉得百无聊赖。
直至见到张婧雅，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喜欢，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第一次给张婧雅告白，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只是拿了一条名牌手链，价值几十万，不算贵，但对普通大学生来说却是天价了。
但张婧雅还是拒绝了，不过这并不足以让程深宇退缩，他反而更喜欢张婧雅了。
所以他就这样风雨无阻地追了张婧雅两年。
张婧雅从没收过他的礼物，每次都是言辞认真地拒绝他。
程深宇虽然有些失落，但始终不以为意，觉得只要自己够执着，一定会打动张婧雅。
然而就在他独自幻想的时候，张婧雅却突然有了男朋友。
是她同系的师兄。
程深宇第一时间去见了那个人，戴着眼镜很文静，和他完全不是一种人。
和张婧雅倒是有些相像。
但程深宇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承认的。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追了张婧雅那么久，张婧雅从没多看过他一眼，反而答应了别的人。
那个男人常常忙着自己的学业，从来顾不上张婧雅，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让张婧雅独自等他。
程深宇也曾当面质问过张婧雅，为什么会是别人，张婧雅毫无意外地再次言辞坚决地拒绝他。
程深宇自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就连身边的兄弟都劝他就此放弃，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程深宇也这么想，他宁愿自己这么认为，然后不再执着。
但最终他还是没法放下。
就在那个时候，他无意中得知，那个男人一直想去国外留学，但因为自己的家庭条件不支持，只能作罢。
程深宇不在乎那几十万，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年头——于是就有了后来张婧雅知道的事：
他主动告诉那个男人，如果他想获得出国留学的机会和资金，必须离开张婧雅。
那一刻的程深宇不是没有犹豫过：他在想如果那个男人拒绝了这个条件，至少说明他在利益面前还是选择了张婧雅，起码应该祝他们幸福……
但如果那个男人接受了，就说明张婧雅的付出根本不值得。
程深宇不止一次暗自期盼是第二种情况。
也许是他的期望太过强烈，那个男人没有过多犹豫就选择了出国机会和钱，虽然当时他眼里难掩悲伤，但那又怎样，重要的是结果。
过多的表情，也不过是一种虚伪。
……
那个男人离开后，张婧雅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难过。
程深宇更是，因为他知道是什么原因，更因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所以他明明一早都期盼着一切，但当那个男人离开后，程深宇却不敢立马出现在张婧雅面前。
直到张婧雅突然病倒住院。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她才突然生病。
程深宇很自责，便一言不发地陪在张婧雅身边。
一开始张婧雅还拒绝他，但最终还是被他打动。
后来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
但程深宇知道，这多半是因为张婧雅感激他。
但那段时间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甚至希望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就算两人不能有更加亲密的接触，但也始终都有联系，这可能就是最好的情况。
程深宇一直觉得自己是被眷顾的——他和张婧雅顺利在一起了，大学同学都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
程深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渐渐忘了是自己“赶走了”那个男人。
后来他们结婚，张婧雅怀孕——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
就在程深宇意味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回来。
程深宇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但他不敢跟张婧雅讲，他只能独自纠结，甚至连着几个晚上没有睡着。
他记得张婧雅刚分手的时候，张婧雅说以后再也不会见那个人了。
程深宇多么希望张婧雅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再也不见那个男人。
但张婧雅还是去见了——自从张婧雅怀孕后，程深宇本是把大部分能推掉的工作都推掉了，一直陪她在家。
但那天张婧雅突然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程深宇知道她是要去见那个男人，但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要去哪儿。
令他难过的是，张婧雅 并没有说自己去哪儿，只说有事。
程深宇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他是程家公子，从没有过低于人下的感觉，但面对那个男人，他总是忍不住胆怯，只因为张婧雅。
还因为，当初是他“赶走了”那个男人。
程深宇没有办法，实在在家里待不下去，他去了公司，却一点工作都看不进去，直至等到张婧雅。
她宽松衣服下，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但她此刻却面色严肃，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然后质问他，当年是不是他赶走了那个男人。
程深宇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张婧雅只是去见了那个男人一面，就已经这样和他针锋相对了吗？
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承认。
张婧雅质问他为什么，她眼里的冰冷不像在看自己的丈夫，而像在看一个仇人。
程深宇以为自己和张婧雅在一起四年，已经完全覆盖了她和那个男人的曾经，可没想到……
程深宇突然觉得很可笑，即使张婧雅知道了真相——是那个男人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
她还是会维护那个男人吗？
程深宇第一次对张婧雅感到失望，同时也是为自己感到失望。
所以没再说什么，但没想到张婧雅就此离开，他本想阻拦，但张婧雅眼里的寒意，却阻止了他的所有动作。
可那天却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张婧雅流产了，就在她独自离开公司没多久。
程深宇不敢相信，张婧雅仅仅是去见了那个男人一面，难道就可以舍弃他们的孩子？
那天他看着张婧雅醒来，一瞬间确实有些冲动，质问张婧雅是不是还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又或者是为了“报仇”，所以杀了他们的孩子。
令程深宇更痛苦的是，张婧雅并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低沉躺着……
程深宇在那一刻死心，他承认自己做错过事，但他对张婧雅的爱情都是真的，却没有想到最后只是换来一场空。
当天晚上，张婧雅和程深宇并没有吃完饭。
到了休息时间，程深宇眼看着张婧雅把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客房，手都抬到了半空中，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程深宇本以为张婧雅只要还愿意回云城，就说明他们俩还有转机，可没想到张婧雅即使回云城，也是为了尽快和他离婚。
程深宇悔恨至极，半夜走到张婧雅的房间门前，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垂下了本来要敲门的手。
随即自己下楼走到餐厅拿了一瓶红酒，独自在餐桌前坐了大半夜，整整一瓶红酒都见了底。
程深宇醉醺醺地走回卧室，上楼的过程中，差点脚一崴从上面摔下来，但好歹还是跌跌撞撞走了回去。
等真正躺倒床上了却又瞬间清醒，仿佛脑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程深宇在这一瞬间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张婧雅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才刚上大学。
第一次见到一个穿着纯白棉布裙裙的女生从面前走过，她表情淡淡的，整个人都很文雅。
程深宇一下子就沦陷了，他一直是程家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程家少爷，多数时候都是玩世不恭，上大学前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但以前那都是过家家，好像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同龄人的不同，为了表现自己已经进入成年人的世界。
但热情过后，也是觉得百无聊赖。
直至见到张婧雅，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喜欢，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第一次给张婧雅告白，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只是拿了一条名牌手链，价值几十万，不算贵，但对普通大学生来说却是天价了。
但张婧雅还是拒绝了，不过这并不足以让程深宇退缩，他反而更喜欢张婧雅了。
所以他就这样风雨无阻地追了张婧雅两年。
张婧雅从没收过他的礼物，每次都是言辞认真地拒绝他。
程深宇虽然有些失落，但始终不以为意，觉得只要自己够执着，一定会打动张婧雅。
然而就在他独自幻想的时候，张婧雅却突然有了男朋友。
是她同系的师兄。
程深宇第一时间去见了那个人，戴着眼镜很文静，和他完全不是一种人。
和张婧雅倒是有些相像。
但程深宇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承认的。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追了张婧雅那么久，张婧雅从没多看过他一眼，反而答应了别的人。
那个男人常常忙着自己的学业，从来顾不上张婧雅，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让张婧雅独自等他。
程深宇也曾当面质问过张婧雅，为什么会是别人，张婧雅毫无意外地再次言辞坚决地拒绝他。
程深宇自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就连身边的兄弟都劝他就此放弃，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程深宇也这么想，他宁愿自己这么认为，然后不再执着。
但最终他还是没法放下。
就在那个时候，他无意中得知，那个男人一直想去国外留学，但因为自己的家庭条件不支持，只能作罢。
程深宇不在乎那几十万，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年头——于是就有了后来张婧雅知道的事：
他主动告诉那个男人，如果他想获得出国留学的机会和资金，必须离开张婧雅。
那一刻的程深宇不是没有犹豫过：他在想如果那个男人拒绝了这个条件，至少说明他在利益面前还是选择了张婧雅，起码应该祝他们幸福……
但如果那个男人接受了，就说明张婧雅的付出根本不值得。
程深宇不止一次暗自期盼是第二种情况。
也许是他的期望太过强烈，那个男人没有过多犹豫就选择了出国机会和钱，虽然当时他眼里难掩悲伤，但那又怎样，重要的是结果。
过多的表情，也不过是一种虚伪。
……
那个男人离开后，张婧雅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难过。
程深宇更是，因为他知道是什么原因，更因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所以他明明一早都期盼着一切，但当那个男人离开后，程深宇却不敢立马出现在张婧雅面前。
直到张婧雅突然病倒住院。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她才突然生病。
程深宇很自责，便一言不发地陪在张婧雅身边。
一开始张婧雅还拒绝他，但最终还是被他打动。
后来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
但程深宇知道，这多半是因为张婧雅感激他。
但那段时间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甚至希望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就算两人不能有更加亲密的接触，但也始终都有联系，这可能就是最好的情况。
程深宇一直觉得自己是被眷顾的——他和张婧雅顺利在一起了，大学同学都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
程深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渐渐忘了是自己“赶走了”那个男人。
后来他们结婚，张婧雅怀孕——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
就在程深宇意味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回来。
程深宇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但他不敢跟张婧雅讲，他只能独自纠结，甚至连着几个晚上没有睡着。
他记得张婧雅刚分手的时候，张婧雅说以后再也不会见那个人了。
程深宇多么希望张婧雅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再也不见那个男人。
但张婧雅还是去见了——自从张婧雅怀孕后，程深宇本是把大部分能推掉的工作都推掉了，一直陪她在家。
但那天张婧雅突然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程深宇知道她是要去见那个男人，但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要去哪儿。
令他难过的是，张婧雅 并没有说自己去哪儿，只说有事。
程深宇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他是程家公子，从没有过低于人下的感觉，但面对那个男人，他总是忍不住胆怯，只因为张婧雅。
还因为，当初是他“赶走了”那个男人。
程深宇没有办法，实在在家里待不下去，他去了公司，却一点工作都看不进去，直至等到张婧雅。
她宽松衣服下，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但她此刻却面色严肃，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然后质问他，当年是不是他赶走了那个男人。
程深宇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张婧雅只是去见了那个男人一面，就已经这样和他针锋相对了吗？
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承认。
张婧雅质问他为什么，她眼里的冰冷不像在看自己的丈夫，而像在看一个仇人。
程深宇以为自己和张婧雅在一起四年，已经完全覆盖了她和那个男人的曾经，可没想到……
程深宇突然觉得很可笑，即使张婧雅知道了真相——是那个男人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
她还是会维护那个男人吗？
程深宇第一次对张婧雅感到失望，同时也是为自己感到失望。
所以没再说什么，但没想到张婧雅就此离开，他本想阻拦，但张婧雅眼里的寒意，却阻止了他的所有动作。
可那天却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张婧雅流产了，就在她独自离开公司没多久。
程深宇不敢相信，张婧雅仅仅是去见了那个男人一面，难道就可以舍弃他们的孩子？
那天他看着张婧雅醒来，一瞬间确实有些冲动，质问张婧雅是不是还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又或者是为了“报仇”，所以杀了他们的孩子。
令程深宇更痛苦的是，张婧雅并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低沉躺着……
程深宇在那一刻死心，他承认自己做错过事，但他对张婧雅的爱情都是真的，却没有想到最后只是换来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