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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啊!”莫军华倒是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在京大,他不是在魔都吗?”

    蓝天高考之前那张老师还在魔都,怎么跑京大来了。

    “谁知道啊!”蓝天义愤填膺,“我跟他八字不符,走哪里都能见到他,我可以预见,我这四年的大学生活一定很悲惨。”

    莫军华见蓝天一脸的生不如死,呵呵笑了两声,揉了下她的头顶,“他又拐你去他那里了。”蓝天曾经跟他提过,这个张老师为了让丫头去他理科上学,无所不用其极,丫头几次都想罩他麻袋拖巷子里去。

    蓝天顺势倒在莫军华身上,她需要抱个帅哥来安慰下她脆弱的心灵。

    “嗯,一见面拐我去他的金融系。我看他在京大的名声不怎么好,那些学生很怕他。”蓝天抬眸看莫军华几秒,然后坐正身子,目光从他脸一路扫了下去,“你今天怎么这副穿着,跟你平日里一点不像啊。”

    后世怎么说来的,对,是反差萌。

    一抹粉红爬上了莫军华的耳尖,他不好意思说,他看到书上说,女人跟男人一样,喜欢看长相俊俏的男人,所以他特意收拾下出来,衣服都是老爷子友情赞助。

    穿了衬衫穿了西裤,还打了领带,衣服穿在他身上,老是感觉很不对劲,老爷子他们却说很好看,莫军华还偷偷摸摸照了镜子,就是感觉不舒服,系了领带好像连气都呼吸困难,出了门口,他就脱了外套,卸开了领带,解开了领口扣子,袖子挽在手臂上,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了。

    “不好看吗?”莫军华一本正经的问,丫头觉得不好看以后他就不穿了,反正他穿得也不舒服。人就是奇怪,军装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他从来也没觉得不能呼吸。

    “好看,”蓝天肯定点头,“就是太好看了,你没看到你一下车,学校里的女生都看着你吗?”

    “没注意。”他的目光在蓝天身上,哪里知道周围人怎么看他的。

    “我还遇到了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蓝天浅笑,“你说这缘分是不是奇妙,一面之缘,谁能想到几年之后还能在遇到,京城说大不大,只是一个首都,说小也不小,几千万的人口之中,偏偏就遇见了。”

    “谁?我认识的。”莫军华眯着眼,一抹寒芒闪过,能让丫头隔了几年还能记住的人,不容小觑。

    情敌真是越来越多了。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坐火车来魔都的事情。”

    莫军华怎么不记得,就是那次,他们遇到了周雨薇那个女人,一个差点搅乱他们人生的女人,莫军华有时候在想,要是那次他们没做那趟火车,没有遇见周雨薇,他跟丫头的日子会不会是另外一番。

    “记得,怎么了?”

    “就是睡咱们对面铺上的那个男的,穿的衣服花花绿绿,跟花孔雀似的那个男的,想起来了没?”

    莫军华想了一会,印象中好像有这么一个男的,老喜欢喊丫头‘妹子’‘妹子’的。

    “我遇到他了,我没认出他来,他倒是一眼认出我来了。你知道嘛,花孔雀跟神经病张老师两人是朋友,这两人凑在一起,准没好事。”这是直觉,就跟她跟石头他们一样,每次石头他们要搞点事,拉着她一起入伙,她就会有这种感觉。

    “京城神经病太多了,太危险了,要不我还是回魔都去算了。”蓝天可不想以后跟这两人沾在一起,还是赶紧给季风他爷爷治好病麻利地回去。

    蓝天侧头看了眼莫军华,突然开口,“莫军华,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喜欢丫头什么,莫军华自己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只要这个人是丫头,什么都喜欢。

    “我任性不讲理,专横又武断,对你又不好,凶巴巴的,有时候我很想杀了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莫军华撇了眼蓝天不说话,以前他猜测过,跟孙奶奶有关,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只是他想不出来。

    蓝天抿唇浅笑,“我猜你也不知道,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毫无征兆,莫军华心突兀跳了下,莫非丫头……

    “小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到好像我曾经经历过一样,”蓝天人往后靠,慢慢放松身体,依偎进座位里,好似又回到了前世那个孤立无援的时候,“梦中从我流浪到莫家村开始,我跟奶奶相依为命,我曾经上过学,学校里桃花她们背地里欺负我,我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后来我就不去上学了,那时候奶奶身子也不好,家里连饭都吃不饱。不上学,我跟着奶奶一起下地干活挣工分,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很苦很累却很幸福,因为我有家,有亲人。”

    “直到我十五岁嫁给你,你在部队忙没有空回来跟我成亲,家里说好让你二哥军国代你拜堂的,后来不知道军国听了谁的馋言,死活不肯来,不知谁给春来媳妇出了个骚主意,用公鸡代替你拜堂,说是能扫除晦气,我们家都不知道拜堂的人,从人换成了鸡,我当时都吓傻了,反应过来就要回家,奶奶却让我忍,之后我们一家人成了村子里的笑话,奶奶气出了病,她身子本来就不好,熬了两年就走了。”

    莫军华蠕动嘴唇,想说“对不起”,侯咙好像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心口闷闷的痛。

    “你不知道吧,村里娃娃还编了歌,我唱给你听。”蓝天幽深的眼底平静无波,宛如万年古潭深邃,好像说的不是她的事,而是别的人事情,“公鸡叫,拜堂喽,孙家闺女要嫁人,羞羞羞,新郎不在公鸡拜,咕咕咕一声叫,公鸡成了新郎了。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要问是哪个,孙家闺女嫁了只公鸡,抱窝去了。好听吗?”

    莫军华不说话,抓着方向盘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蓝天望着前方,眼底幽深,“那时候我又黑又瘦,身体还不错,嫁到你们家,我跟骡子一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骡子的活还多,吃的比猪食还差,只两年操劳得只剩下一张皮了,过年的时候你回来跟我睡了一觉,那天晚上我真的很痛,我喊不要了,你不理我,好像在发泄一样,折腾了我一个晚上,第二天天没亮就走了,春来媳妇说我配不上你,所以你走了。”

    莫军华眼有点湿,眼前闪过一幕画面,他刚从界河回来,发现周雨薇背着他更楚阳搞在一起,一气之下回家过年,心里苦喝了酒,然后借酒劲在丫头身上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