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三萌物撞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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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夜染顿时黑线，该说这小东西是嚣张还是天真的可以。
或许应该说，是实力强大到近乎在这南海称霸称王吧？
另夜染心惊的是，在豆毛毛一句软软的声音落下后，那戒备森严的建筑物，竟是如同被吓到一般，不敢有丝毫怠慢的便打开了漆黑的大门。
几位面容美丽的女子每人端着一个大大的盘子，盘子上是一些烤鱼烤虾之类的食物。
夜染嘴角微微一抽，感情她来到这南海，找到的第一个海妖就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
“人家今天不想吃这些了呦。”豆毛毛扭扭小身子，在夜染的视线里，小屁股一翘一翘的尤为可爱。
几位女子似乎也不恼于豆毛毛的拒绝，神色恭敬的弯下了腰，其中一个女子问道，“豆爷爷，今天您想吃什么？”
噗——
夜染差点暴露了自己的气息，只是在它听到那一声豆爷爷的时候实在没忍住。
“人家可以不可以进去挑着吃？”豆毛毛睁着可爱至极的大眼睛，一时间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位卖萌大王的诱惑。
“这——”其中一个少女面露难色，却又不敢拒绝，面前这位可爱至极的小白豚，他们半兽人可没少被它整治到哭爹喊娘，偏偏人家还是一副‘我很无辜，我很单纯’的样子。
“你跟人家来一趟好不好？”豆毛毛仿佛一下变得贴心了，大眼睛友好的对其中一个少女笑道。
那位被点名的少女神色闪过一抹慌张，却是立刻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一旁站着的同伴，抬步朝豆毛毛走来。
豆毛毛带着这名少女一路朝着夜染的位置走来，其他半兽人少女连看都不敢朝这边看，全部闭着眼睛。
夜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迅速飞身进苍穹宝塔，卡卡也眼疾手快的为夜染易容为那半兽人的模样。
夜染服下一颗遮掩气息的丹药，出了苍穹宝塔。
一切都不过在须臾之间，待豆毛毛和那少女走进的时候，豆毛毛看着夜染，单纯无辜的眸子闪亮闪亮的，染毛毛都知道它在想什么诶。
夜染微微一笑，将那少女收入苍穹宝塔中，站在了豆毛毛的身边。
“走吧。”豆毛毛的声音仍旧可爱，只是却带着几分疏离，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清澈无辜的眸子里闪烁着明晃晃的笑容。
“为什么帮我？”夜染微微一笑，传音给了豆毛毛。
“染毛毛说要端了他们的老窝啊，他们好讨厌的，总是吃人家的同伴，要不是人家和他们有约定，人家早就灭了他们了。”豆毛毛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喜。
“所以？”夜染眼底闪烁过一抹笑意，这样，其实很不错，不是吗？
“所以人家可以帮灭了他们呦。”豆毛毛对夜染眨了眨眼睛，它想去看天空，它很喜欢染毛毛身上的气息。
夜染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到厨房，真是一个好事情。
待夜染和豆毛毛回到铁门后，那几位少女看到夜染平安无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却更多的是放心。
夜染所扮演的少女不过是最低等的一个仆人，故而回到队伍里之后，拿过自己的盘子，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带人家去厨房吧？”豆毛毛歪了歪头，霎是可爱的对那些少女们说道。
“请豆爷爷跟我来。”带头的少女微一屈膝，伸手让豆毛毛先进去。
豆毛毛进去之后，少女和一行人包括夜染走进了这半兽人的大本营建筑物里。
夜染一路并未有任何的言语，甚至头也不曾抬起，只是安静的跟着前面的脚步。
只是一路走来，夜染的心思却是更为凝重了起来，每走五步，就可以感觉到一个五阶梦级武者之上的高手。
半兽人的大本营，这次若是没豆毛毛的帮忙，或许她就要狼狈而逃了。
一路，不知道越过了多少高手的探查，终于到达了这一次的目的地——厨房。
进了厨房之后，夜染才稍稍抬眼扫了一下，是一间极大的厨房，里面所站着的厨师就多达五十位，他们的食物中基本都是一些海中产物。
这些厨师们在看到鱼贯而入的少女们时，先是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随后在看到那只姗姗来迟的小白豚时，立刻恭敬的低下了头，“豆爷爷好。”
夜染嘴角忍不住抽搐，这声豆爷爷，难不成是豆毛毛的恶趣味？
“人家只是想吃东西啦，你们看着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啦。”豆毛毛甩甩小脑袋，眼睛微闭，眼底下还有着几抹红晕。
看着豆毛毛的这幅模样，所有人都不禁觉得此时此刻若是站在这里看着豆毛毛吃东西都是一种罪恶了。
于是，在为豆毛毛将所有菜色舀出一叠时，所有人，鱼贯而出。
唯剩下豆毛毛点名留下来给它喂餐的夜染和那位领头少女。
“人家要吃那个。”豆毛毛指着离它最远的一盘菜，对那位领头少女嘟囔着小嘴小说。
领头少女好脾气的弯了弯腰，端起一个小空盘去为豆毛毛夹菜。
在那位少女转身的时候，夜染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弹动着几颗丹药，每颗丹药都成功的落在了饭锅里。
在领头少女转身的时候，夜染手指垂下，站在豆毛毛身边，一如方才。
领头少女一次又一次的为豆毛毛取菜布菜，而夜染则是在那时候，将丹药一颗颗弹入了所有大锅里。
豆毛毛看到夜染的事情做完了，便满意的离开了厨房。
夜染又不动声色与那少女换回了身份，在豆毛毛离开了建筑物之后，便现身在了豆毛毛的身边。
“染毛毛下的药，有用吗？”确定位置已经安全，豆毛毛转了转眼珠子，扭头对夜染问道。
夜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毒晕一个八阶梦级武者还是没有问题的。”
毛豆豆有些惊奇，却是嘻嘻笑了一声，笑声清脆如铃铛一般好听，“染毛毛，人家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说完之后，夜染又避免不了的被毛豆豆吃了个嫩豆腐。
“豆毛毛，他们为何喊你豆爷爷？”夜染心知她是躲不过这只小白豚的突然袭击，便无奈的抽了抽眼角，扭头对豆毛毛问道。
豆毛毛闻言，大眼睛里闪烁着得意之色，“人家比他们年龄大嘛，都说大二十岁是爹爹，大四十岁就是爷爷，那人家都比他们大好多岁，他们肯定要叫爷爷嘛。”
夜染眼角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胃，她突然觉得胃似乎有点疼。
豆毛毛眨眨无辜的眸子，担忧的对夜染道，“染毛毛生病了吗？”
“没有，豆毛毛，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吃那些饭呢？”转移话题啊，赶紧转移到正式话题，和这个小家伙说话，迟早一天她的胃要抽风的。
“因为他们每天抓的鱼虾都是有数的啊，他们今天一天的食物只有那么多哦。”豆毛毛对夜染仿佛是没有丝毫的芥蒂，夜染问的只要它知道，它就全部如实说了。
夜染点了点了，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酸涩，半兽人，只是一个可怜的群体罢了。
一个渴望自由，渴望生活在阳光下，渴望不受那些视他们为垃圾的视线，渴望一个不受约束的世界罢了。
在大陆被压迫，到了这海族，却仍旧被压迫。
所有的压力积攒而起，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是死寂，就是爆发。
这一刻，夜染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形容那一种感觉，毁掉所有的半兽人？加大半兽人和人族的生死恨意？
夜染不确定了，因为半兽人半路劫走她邀请的客人们，故而她的怒火才会那般厉害到杀死了那小岛上的所有半兽人。
此刻看着这般一个处处受到排挤的种族……
“染毛毛，你不想杀它们了？”单纯的生物，总是要比一般人灵敏。
“不是。”夜染摇了摇头，有的能放，有的却不能放，她很清楚。
“反正要是有人威胁到人家的生命，人家肯定会杀了他的。”豆毛毛不解的看了看夜染，它分明感觉到了她的犹豫。
夜染的心，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一个要威胁到她生命的种族，她又从哪里跑出那么多的同情心？
“现在他们应该吃好了呢。”豆毛毛看到夜染气息的变化，才歪着头眨眨大眼睛说道。
“这么快？”夜染微睁眼睛，半兽人吃饭速度竟是这般之快？
“他们住在这里还要随时面对海妖族的攻击，吃饭都很快很快的，人家有时候在这里打劫还会帮助他们一下呢。”豆毛毛不停的眨巴着清澈大眼睛，仿佛在对夜染一次一次的放电。
“那我们去看看？”夜染邪恶的笑了笑，她下的药可是目前炼制出来的强力迷药，半兽人若是不栽在这里，她夜染这灵药师的名头，可就要换人了。
“好啊好啊。”豆毛毛嘻嘻一笑，嘿嘿得意。
苍穹宝塔里的小穹和卡卡一个握拳头，一个挠墙。
这个小海豚明显的在勾引染染（那个女人）啊！染染（那个女人）的智商不是一直很高吗？为毛看不出这个小海豚分明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啊！
看着那个一边卖萌，一边吃豆腐的小海豚，卡卡和小穹简直要不顾自己会被水呛晕都想要出去揍这小东西一顿！
卡卡和小穹的系列嚎叫，夜染是不知道的，外面始终卖萌无辜的偶尔亲一口夜染的小白豚，也是不知道的。
此时，整个半兽人大本营里，留下的所有半兽人，几乎全部昏迷不醒。
唯有六名九阶梦级高手，也是在夜染和豆毛毛轻而易举的几锅贴之后，老老实实的晕了过去。
夜染和豆毛毛都没有想到解决这整个大本营速度会如此之快，又会如此简单，简单到几乎两只都没有怎么动手。
夜染没有杀掉，而是将这所有的半兽人全部装进了苍穹宝塔之中，看着空空如也的建筑物，夜染眼底闪烁着几抹狡诈，神念放开开始搜寻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
“染毛毛是在找宝贝？人家知道在哪里呦。”豆毛毛蹭到夜染身边，在夜染脸颊上亲了一口，迅速离开为夜染带路。
夜染摸摸脸颊，颇为无奈的笑了，这小东西这亲啊亲啊的就胆子越来越大了。
随着豆毛毛的身影朝着那方向而去，不多时，两只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外。
夜染有些诧异，半兽人把宝贝藏在这破烂房间里？
豆毛毛立在原地，在夜染脸上又亲一口，才害羞的扭着小屁股摆着身后尾巴站到门口，滴溜的眼睛在上空转悠着。
看着豆毛毛这一副模样，夜染连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无奈一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在踏进房间的一刻，夜染的心开始突突跳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她，有什么在呼唤着她。
夜染一步步朝前走着，终于那一道牵引，断了。
夜染看着面前，是一个脏兮兮的长方形盒子。
夜染忍住心里强烈的悸动，抬手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柄剑。
一柄没有剑尖的剑。
一柄通身漆黑，剑身坑坑洼洼的剑。
夜染拿起这把剑，仔细端量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任何的锋利之处，夜染眼底泛出一丝不解，手下一个用力，直接将剑砍上了桌子！
砰！
一声落下，夜染垂头。
看着被砍出一个坑的黑剑，看着连痕迹都没有出现的桌子，夜染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将黑剑重新放回盒子中，夜染的目光在触及到一处地方的时候，眼睛微微一闪，擦去盒子上的灰尘，看到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灭天剑。
这三个字的长相就如同这黑剑的长相一般，让人满头黑线直冒。
夜染半眯起眼睛，灭天剑，很霸气的名字！再次将黑剑握在手中，夜染运出一丝内力，将黑剑和剑盒的灰尘全部散尽，夜染看着这柄剑，轻轻呢喃出了声：“灭天剑，我期待你重新绽放出你的光芒。”
将灭天剑收好，夜染再次环视了一番这整个房间，再无任何的发现之后，夜染才走出了房间。
只是——
在夜染刚刚走出这房间的下一秒，整个建筑物开始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染毛毛，快走！”豆毛毛冲着夜染大喊了一声，两只运起轻功迅速的出了这建筑物。
两只刚刚到达安全地带，整个建筑物，轰然倒塌，在海底刮起了一阵旋风。
夜染眼角一跳，直觉告诉她这建筑物的倒塌与她拿走的灭天剑有关联。
“染毛毛不要多想啦，海底本就不能建筑这种类似人类住房的建筑物，没有材料可以承受得起海底的压力，若不是这一把黑剑，半兽人或许早就灭亡了。”豆毛毛看出了夜染的疑惑，便眨巴着大眼睛对夜染解释道。
“豆毛毛怎么知道我会带走它？毕竟它看起来并不是一柄好剑。”夜染想到之前被桌子砍了一个沟痕的黑剑，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我觉得它的气息和染毛毛的气息很像。”豆毛毛眼底还闪烁着一抹惧意，这也是为何在之前夜染抓住它的时候，它会老老实实的不再反抗。
“气息吗？”夜染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想到灭天剑带给她的悸动，唇角泛出了一抹笑容，还是那句话，她期待着逆天剑重现光辉的那一刻。
“染毛毛，你带人家去看天空好不好？”豆毛毛的胆子似乎又大了些，眨巴了几下眼睛，在偷亲一口夜染之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夜染的怀里。
夜染看着怀里小东西小心翼翼的动作，有些好笑，有些心疼，伸手抱住了小白豚。
意外的，没有滑溜溜的感觉，而是冰凉凉的，软软的触感，抱起来很舒服。
“好。”就算不是之前说好的，夜染也会带着它去看看它向往已久的天空。
豆毛毛高兴在夜染怀里扑腾着小身子，极为高兴自己要去看到那听说是很蓝的天空，很白的白云了。
一路飞出海边，夜染站在海面上，抱着小海豚运起轻功，在海面上享受着微风的轻抚。
一路上，都能听到那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带着好奇，带着惊奇，带着激动。
“这就是风的感觉吗？”
“这就是蓝色的天空吗？”
“这就是那白白的云朵吗？”
“那一颗大圆球，就是太阳吗？”
“染毛毛，人家觉得现在好好幸福。”
夜染只是抱着这小家伙，眼底时不时流露几抹笑意，在阳光之下，小白豚的身子更加晶莹剔透，如同一个完美的工艺品一般，令人爱不释手。
回到陆地。
夜染站在实地上，终于体会到那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在海底，她总感觉自己是在飘着走路。
“这就是陆地的大地吗？”小白豚继续兴奋的扭动着小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美好，一时间，它竟是不想要再回去那片冰冷的大海里了。
那里，没有伙伴敢和它玩，没有人陪它说话，没有人将它当朋友，它又不愿伤害不愿逼迫它们，所以它总是孤零零的，一直都是。
小穹和卡卡待夜染一着陆，便立刻从苍穹宝塔里冲了出来，只是两只刚刚想要出口的挑衅，却在看到小白豚周身散发着的浓浓孤寂时，话语都被吞了回去。
它，只是孤独吧？
“染毛毛，谢谢你带我来看天空，看白云，看太阳……”豆毛毛深深呼吸了一口太阳下的空气，眨眨湿漉漉的大眼睛，仰起头对着夜染说道。
只是，豆毛毛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泛滥着，让它竟然看不清楚夜染的样子了。
它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它看到它甩掉了几滴水珠，其中一滴，掉落在了嘴角，舔了舔，和海水一样咸呢。
一直呆在海底，它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竟然还能出现海水，这时候的小白豚，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冲到夜染的身边，对着她使劲的扭动着小身子，“染毛毛，你看你看，我的眼睛里竟然能出现咸咸的海水呢。”
夜染的眼眶，一瞬就湿润了。
卡卡和小穹也好像有什么哽在了喉间，让他们感觉生疼生疼的。
“恩？染毛毛的眼睛里也有海水吗？”豆毛毛看到夜染眼下落下的一滴泪珠，歪了歪头，一溜烟儿到夜染面前，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夜染脸颊上的泪水，也是咸的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豆毛毛觉得自己一想到要回海底，一想着再也见不到会和它玩耍的染毛毛，会再不能亲到染毛毛的脸颊，会再不能窝进那个温暖的怀里时，它眼里就不停的往外出海水呢，为什么呢？
“染毛毛……”豆毛毛使劲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夜染，视线却是一点点的更加模糊，海水一滴滴的在眼中浮出落下，“人家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豆毛毛从它记事起，就是孤零零的一只海豚，它贪恋着那个笑容，贪恋着那个怀抱，贪恋着亲上那个脸蛋时软软的触感。
所以，它不离开她了好不好？
反正……
豆毛毛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它对这生活了三百多年的大海，没有任何的留恋。
“好。”夜染笑了，伸出手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抬手拭去豆毛毛眼中的泪水，柔声说道，“豆毛毛，这不是海水，是泪水哦。”
“染毛毛喊人家豆豆，好不好？”豆毛毛先是抬起头歪着脑袋对夜染纠正了一下，看到夜染点头，才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什么是泪水呢？人家不知道。”
鱼儿哭的时候，大海知道吗？
“难过的时候会流泪，高兴的时候也会流泪，未来，我再一点点教你好不好？”夜染笑看着怀里懵懂的小白豚，微微一笑，柔声道。
“好。”豆豆开心的点了点头，它发现它眼底都不再有海水，不对，是泪水流出来了呢。
夜染笑了笑，抱着豆豆，将小家伙递到卡卡和小穹的面前，“你们三个自己认识一下吧。”
豆豆是极为开心的，扭着小身子，睁着可爱无辜的眼睛，软软糯糯的道，“人家是豆毛毛，豆毛毛呦。”
经过方才，卡卡和小穹对豆豆的不满已经消失了大半，此刻触及到豆豆无辜至极的眼睛，就算是卡卡和小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煞到了。
“本大爷是萌卡卡，哼哼，以后有本大爷罩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萌卡卡极为大方的一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几抹傲然之色。
“夜苍穹。”小穹尽管一副酷酷的模样，眼底却有着别扭的担心，这个活了三百年却什么都不懂得的小白豚，万一被人用一块蛋糕就骗走怎么办。
豆豆是个很敏感的小白豚，它现在清楚的感觉到了来自卡卡和小穹两人之前的友好，心里美滋滋的，以后它就有朋友了呢，也能一直亲染染那软软的脸蛋了。
豆豆越想越开心，于是对卡卡和小穹表达了自己最高友好，“卡毛毛，穹毛毛，人家喜欢你们呦。”
这下，夜染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而卡卡和小穹却是瞬间垮了脸，果然背地里嘲笑人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对吧，对吧！
“本大爷叫卡卡！”卡卡一下就炸毛了，浑身白毛乍起，瞪圆了眼睛瞅着豆豆。
豆豆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无辜的大眼睛对视着卡卡嚣张愤怒的黑眸，“恩，人家知道卡毛毛叫卡卡毛毛呦。”
所以，卡毛毛不用重复一遍的啦，它豆毛毛的记性是最好的。
“是卡卡，卡卡！不准叫我卡毛毛！”卡卡继续炸毛，却是在触及那双极为无辜的眼睛时，声音自然而然的就弱了下来。
“恩，人家喊的是卡毛毛啊。”豆豆清澈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卡毛毛，他为什么这么愤怒呢？唔，不知道呢。
“喊我夜毛毛。”小穹抽风了！他只是不想听到穹毛毛好像‘穷毛毛’一样，谁知道夜毛毛却是更怪异了，“还是苍毛毛吧，呸呸，苍穹毛毛！以后就这么叫我！”
小穹凶神恶煞的对着豆豆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然后妖异双眸瞪着豆豆，要听到它喊一声苍穹毛毛。
豆豆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恩好，穹毛毛。”
“噗——哈哈哈……”夜染着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豆豆真的拥有能把圣人气死的本领，就连卡卡和小穹这个时候也要近乎崩溃了。
小穹和卡卡齐齐瞪了一眼夜染，两人深吸一口气开始闭着默念。
一二三四五，吸气吸气吸气。
六七八九十，不气不气不气。
念完之后，卡卡对着小海豚露出一抹狡诈至极的笑容，伸出爪子搭上豆豆的脖子，“豆毛毛，你是不是很喜欢亲染毛毛的脸啊？”
说完之后，卡卡恨不得拍自己一下，他居然也被传染喊夜染为染毛毛了。
“是啊是啊，软软的香香的，亲上去好舒服哦。”豆豆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看着夜染的脸颊，认真的说道。
小穹妖异的眸子里闪烁一抹笑意，肩膀碰了碰这小东西，“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男人可是不会允许你亲那个女人的。”
豆毛毛一听，就炸毛了！哦不，貌似没毛可炸，这小家伙通身莹白微微泛粉红之色，表达着自己的怒气，“谁要是不让人家亲染毛毛，人家就要……就要和他决斗！”
“走走走，看在咱以后要呆在一起，本大爷教你几招对付那个男人。”萌卡卡眼底闪烁着狡黠之色，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看你顺眼，我也教你几招。”小穹在一旁酷酷的点了点头。
夜染在一旁捂着自己的胃，老天呐，这三个小家伙呆在一起，她是不是该先为君墨皇祈个福先？更让夜染绝倒的是接下来耳边传来的豆豆认真的声音。
“真的真的吗？有你们在，人家觉得好高兴。”
夜染瞅瞅脸不红气不喘的卡卡和小穹，不禁抚额，这两个小家伙从前貌似没有这般的厚黑吧？
夜染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一抹邪肆俊美的身影，夜染转身看着天空，竖起一个高高的中指！近朱者赤，近毁者灰啊！
夜染再转身的时候，豆毛毛已经被卡卡和小穹给拐进苍穹宝塔里进行教育了。
夜染嘴角扯了扯，心念一动，将那被安置在苍穹宝塔之中的十二大势力首领给放了出来。
十二首领只觉一阵天玄地转，回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脚踏实地的站在地面上了。
“少主？”宣一鸣第一个惊诧的喊了出声，手里的酒葫芦掉落在了腰间，一袭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此刻更是破烂狼狈了。
“怪大叔？”夜染想了想也是，貌似寻宝门一直都是交给宣一鸣打理的来着。
“是大哥！”宣一鸣尽管有着很多的疑惑和问题，却还是皱着眉头对夜染纠正。
再夜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宣一鸣的话，她的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清香的怀抱，耳边传来的是天赐婆婆温和的声音，“没事就好。”
夜染用力的回抱了一下天赐婆婆，“老师，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天赐婆婆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活到他们这个年龄和实力，命，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
“染丫头，是不是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冥域国皇帝陛下温润的笑看着夜染，一袭深紫色的长袍依然干净整洁，似是没有发生之前的一切狼狈事情一般。
其他人也是看着夜染，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距离我救下你们，已经过去了三天，后天，或许明天晚上，就是半兽人发动所有势力进攻十三大势力的时候，寻你们前来正是为了商议此事。”夜染看了看天色，神色带着些许凝重，郑重严肃的对着面前的十二位首领说道。
“消息确信？”凤家主对夜染始终有着一份怀疑的态度，但是事关整个人类，她必须要谨慎的同时，确定事情的可信度。
“确信。”夜染深深的环视了一眼众位，沉声道，“或许，事实上，他们今晚开始就会发动攻击！”
因为，他们的老巢，被端了。
大战，此刻，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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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面容美丽的女子每人端着一个大大的盘子，盘子上是一些烤鱼烤虾之类的食物。
夜染嘴角微微一抽，感情她来到这南海，找到的第一个海妖就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
“人家今天不想吃这些了呦。”豆毛毛扭扭小身子，在夜染的视线里，小屁股一翘一翘的尤为可爱。
几位女子似乎也不恼于豆毛毛的拒绝，神色恭敬的弯下了腰，其中一个女子问道，“豆爷爷，今天您想吃什么？”
噗——
夜染差点暴露了自己的气息，只是在它听到那一声豆爷爷的时候实在没忍住。
“人家可以不可以进去挑着吃？”豆毛毛睁着可爱至极的大眼睛，一时间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位卖萌大王的诱惑。
“这——”其中一个少女面露难色，却又不敢拒绝，面前这位可爱至极的小白豚，他们半兽人可没少被它整治到哭爹喊娘，偏偏人家还是一副‘我很无辜，我很单纯’的样子。
“你跟人家来一趟好不好？”豆毛毛仿佛一下变得贴心了，大眼睛友好的对其中一个少女笑道。
那位被点名的少女神色闪过一抹慌张，却是立刻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一旁站着的同伴，抬步朝豆毛毛走来。
豆毛毛带着这名少女一路朝着夜染的位置走来，其他半兽人少女连看都不敢朝这边看，全部闭着眼睛。
夜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迅速飞身进苍穹宝塔，卡卡也眼疾手快的为夜染易容为那半兽人的模样。
夜染服下一颗遮掩气息的丹药，出了苍穹宝塔。
一切都不过在须臾之间，待豆毛毛和那少女走进的时候，豆毛毛看着夜染，单纯无辜的眸子闪亮闪亮的，染毛毛都知道它在想什么诶。
夜染微微一笑，将那少女收入苍穹宝塔中，站在了豆毛毛的身边。
“走吧。”豆毛毛的声音仍旧可爱，只是却带着几分疏离，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清澈无辜的眸子里闪烁着明晃晃的笑容。
“为什么帮我？”夜染微微一笑，传音给了豆毛毛。
“染毛毛说要端了他们的老窝啊，他们好讨厌的，总是吃人家的同伴，要不是人家和他们有约定，人家早就灭了他们了。”豆毛毛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喜。
“所以？”夜染眼底闪烁过一抹笑意，这样，其实很不错，不是吗？
“所以人家可以帮灭了他们呦。”豆毛毛对夜染眨了眨眼睛，它想去看天空，它很喜欢染毛毛身上的气息。
夜染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到厨房，真是一个好事情。
待夜染和豆毛毛回到铁门后，那几位少女看到夜染平安无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却更多的是放心。
夜染所扮演的少女不过是最低等的一个仆人，故而回到队伍里之后，拿过自己的盘子，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带人家去厨房吧？”豆毛毛歪了歪头，霎是可爱的对那些少女们说道。
“请豆爷爷跟我来。”带头的少女微一屈膝，伸手让豆毛毛先进去。
豆毛毛进去之后，少女和一行人包括夜染走进了这半兽人的大本营建筑物里。
夜染一路并未有任何的言语，甚至头也不曾抬起，只是安静的跟着前面的脚步。
只是一路走来，夜染的心思却是更为凝重了起来，每走五步，就可以感觉到一个五阶梦级武者之上的高手。
半兽人的大本营，这次若是没豆毛毛的帮忙，或许她就要狼狈而逃了。
一路，不知道越过了多少高手的探查，终于到达了这一次的目的地——厨房。
进了厨房之后，夜染才稍稍抬眼扫了一下，是一间极大的厨房，里面所站着的厨师就多达五十位，他们的食物中基本都是一些海中产物。
这些厨师们在看到鱼贯而入的少女们时，先是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随后在看到那只姗姗来迟的小白豚时，立刻恭敬的低下了头，“豆爷爷好。”
夜染嘴角忍不住抽搐，这声豆爷爷，难不成是豆毛毛的恶趣味？
“人家只是想吃东西啦，你们看着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啦。”豆毛毛甩甩小脑袋，眼睛微闭，眼底下还有着几抹红晕。
看着豆毛毛的这幅模样，所有人都不禁觉得此时此刻若是站在这里看着豆毛毛吃东西都是一种罪恶了。
于是，在为豆毛毛将所有菜色舀出一叠时，所有人，鱼贯而出。
唯剩下豆毛毛点名留下来给它喂餐的夜染和那位领头少女。
“人家要吃那个。”豆毛毛指着离它最远的一盘菜，对那位领头少女嘟囔着小嘴小说。
领头少女好脾气的弯了弯腰，端起一个小空盘去为豆毛毛夹菜。
在那位少女转身的时候，夜染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弹动着几颗丹药，每颗丹药都成功的落在了饭锅里。
在领头少女转身的时候，夜染手指垂下，站在豆毛毛身边，一如方才。
领头少女一次又一次的为豆毛毛取菜布菜，而夜染则是在那时候，将丹药一颗颗弹入了所有大锅里。
豆毛毛看到夜染的事情做完了，便满意的离开了厨房。
夜染又不动声色与那少女换回了身份，在豆毛毛离开了建筑物之后，便现身在了豆毛毛的身边。
“染毛毛下的药，有用吗？”确定位置已经安全，豆毛毛转了转眼珠子，扭头对夜染问道。
夜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毒晕一个八阶梦级武者还是没有问题的。”
毛豆豆有些惊奇，却是嘻嘻笑了一声，笑声清脆如铃铛一般好听，“染毛毛，人家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说完之后，夜染又避免不了的被毛豆豆吃了个嫩豆腐。
“豆毛毛，他们为何喊你豆爷爷？”夜染心知她是躲不过这只小白豚的突然袭击，便无奈的抽了抽眼角，扭头对豆毛毛问道。
豆毛毛闻言，大眼睛里闪烁着得意之色，“人家比他们年龄大嘛，都说大二十岁是爹爹，大四十岁就是爷爷，那人家都比他们大好多岁，他们肯定要叫爷爷嘛。”
夜染眼角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胃，她突然觉得胃似乎有点疼。
豆毛毛眨眨无辜的眸子，担忧的对夜染道，“染毛毛生病了吗？”
“没有，豆毛毛，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吃那些饭呢？”转移话题啊，赶紧转移到正式话题，和这个小家伙说话，迟早一天她的胃要抽风的。
“因为他们每天抓的鱼虾都是有数的啊，他们今天一天的食物只有那么多哦。”豆毛毛对夜染仿佛是没有丝毫的芥蒂，夜染问的只要它知道，它就全部如实说了。
夜染点了点了，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酸涩，半兽人，只是一个可怜的群体罢了。
一个渴望自由，渴望生活在阳光下，渴望不受那些视他们为垃圾的视线，渴望一个不受约束的世界罢了。
在大陆被压迫，到了这海族，却仍旧被压迫。
所有的压力积攒而起，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是死寂，就是爆发。
这一刻，夜染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形容那一种感觉，毁掉所有的半兽人？加大半兽人和人族的生死恨意？
夜染不确定了，因为半兽人半路劫走她邀请的客人们，故而她的怒火才会那般厉害到杀死了那小岛上的所有半兽人。
此刻看着这般一个处处受到排挤的种族……
“染毛毛，你不想杀它们了？”单纯的生物，总是要比一般人灵敏。
“不是。”夜染摇了摇头，有的能放，有的却不能放，她很清楚。
“反正要是有人威胁到人家的生命，人家肯定会杀了他的。”豆毛毛不解的看了看夜染，它分明感觉到了她的犹豫。
夜染的心，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一个要威胁到她生命的种族，她又从哪里跑出那么多的同情心？
“现在他们应该吃好了呢。”豆毛毛看到夜染气息的变化，才歪着头眨眨大眼睛说道。
“这么快？”夜染微睁眼睛，半兽人吃饭速度竟是这般之快？
“他们住在这里还要随时面对海妖族的攻击，吃饭都很快很快的，人家有时候在这里打劫还会帮助他们一下呢。”豆毛毛不停的眨巴着清澈大眼睛，仿佛在对夜染一次一次的放电。
“那我们去看看？”夜染邪恶的笑了笑，她下的药可是目前炼制出来的强力迷药，半兽人若是不栽在这里，她夜染这灵药师的名头，可就要换人了。
“好啊好啊。”豆毛毛嘻嘻一笑，嘿嘿得意。
苍穹宝塔里的小穹和卡卡一个握拳头，一个挠墙。
这个小海豚明显的在勾引染染（那个女人）啊！染染（那个女人）的智商不是一直很高吗？为毛看不出这个小海豚分明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啊！
看着那个一边卖萌，一边吃豆腐的小海豚，卡卡和小穹简直要不顾自己会被水呛晕都想要出去揍这小东西一顿！
卡卡和小穹的系列嚎叫，夜染是不知道的，外面始终卖萌无辜的偶尔亲一口夜染的小白豚，也是不知道的。
此时，整个半兽人大本营里，留下的所有半兽人，几乎全部昏迷不醒。
唯有六名九阶梦级高手，也是在夜染和豆毛毛轻而易举的几锅贴之后，老老实实的晕了过去。
夜染和豆毛毛都没有想到解决这整个大本营速度会如此之快，又会如此简单，简单到几乎两只都没有怎么动手。
夜染没有杀掉，而是将这所有的半兽人全部装进了苍穹宝塔之中，看着空空如也的建筑物，夜染眼底闪烁着几抹狡诈，神念放开开始搜寻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
“染毛毛是在找宝贝？人家知道在哪里呦。”豆毛毛蹭到夜染身边，在夜染脸颊上亲了一口，迅速离开为夜染带路。
夜染摸摸脸颊，颇为无奈的笑了，这小东西这亲啊亲啊的就胆子越来越大了。
随着豆毛毛的身影朝着那方向而去，不多时，两只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外。
夜染有些诧异，半兽人把宝贝藏在这破烂房间里？
豆毛毛立在原地，在夜染脸上又亲一口，才害羞的扭着小屁股摆着身后尾巴站到门口，滴溜的眼睛在上空转悠着。
看着豆毛毛这一副模样，夜染连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无奈一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在踏进房间的一刻，夜染的心开始突突跳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她，有什么在呼唤着她。
夜染一步步朝前走着，终于那一道牵引，断了。
夜染看着面前，是一个脏兮兮的长方形盒子。
夜染忍住心里强烈的悸动，抬手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柄剑。
一柄没有剑尖的剑。
一柄通身漆黑，剑身坑坑洼洼的剑。
夜染拿起这把剑，仔细端量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任何的锋利之处，夜染眼底泛出一丝不解，手下一个用力，直接将剑砍上了桌子！
砰！
一声落下，夜染垂头。
看着被砍出一个坑的黑剑，看着连痕迹都没有出现的桌子，夜染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将黑剑重新放回盒子中，夜染的目光在触及到一处地方的时候，眼睛微微一闪，擦去盒子上的灰尘，看到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灭天剑。
这三个字的长相就如同这黑剑的长相一般，让人满头黑线直冒。
夜染半眯起眼睛，灭天剑，很霸气的名字！再次将黑剑握在手中，夜染运出一丝内力，将黑剑和剑盒的灰尘全部散尽，夜染看着这柄剑，轻轻呢喃出了声：“灭天剑，我期待你重新绽放出你的光芒。”
将灭天剑收好，夜染再次环视了一番这整个房间，再无任何的发现之后，夜染才走出了房间。
只是——
在夜染刚刚走出这房间的下一秒，整个建筑物开始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染毛毛，快走！”豆毛毛冲着夜染大喊了一声，两只运起轻功迅速的出了这建筑物。
两只刚刚到达安全地带，整个建筑物，轰然倒塌，在海底刮起了一阵旋风。
夜染眼角一跳，直觉告诉她这建筑物的倒塌与她拿走的灭天剑有关联。
“染毛毛不要多想啦，海底本就不能建筑这种类似人类住房的建筑物，没有材料可以承受得起海底的压力，若不是这一把黑剑，半兽人或许早就灭亡了。”豆毛毛看出了夜染的疑惑，便眨巴着大眼睛对夜染解释道。
“豆毛毛怎么知道我会带走它？毕竟它看起来并不是一柄好剑。”夜染想到之前被桌子砍了一个沟痕的黑剑，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我觉得它的气息和染毛毛的气息很像。”豆毛毛眼底还闪烁着一抹惧意，这也是为何在之前夜染抓住它的时候，它会老老实实的不再反抗。
“气息吗？”夜染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想到灭天剑带给她的悸动，唇角泛出了一抹笑容，还是那句话，她期待着逆天剑重现光辉的那一刻。
“染毛毛，你带人家去看天空好不好？”豆毛毛的胆子似乎又大了些，眨巴了几下眼睛，在偷亲一口夜染之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夜染的怀里。
夜染看着怀里小东西小心翼翼的动作，有些好笑，有些心疼，伸手抱住了小白豚。
意外的，没有滑溜溜的感觉，而是冰凉凉的，软软的触感，抱起来很舒服。
“好。”就算不是之前说好的，夜染也会带着它去看看它向往已久的天空。
豆毛毛高兴在夜染怀里扑腾着小身子，极为高兴自己要去看到那听说是很蓝的天空，很白的白云了。
一路飞出海边，夜染站在海面上，抱着小海豚运起轻功，在海面上享受着微风的轻抚。
一路上，都能听到那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带着好奇，带着惊奇，带着激动。
“这就是风的感觉吗？”
“这就是蓝色的天空吗？”
“这就是那白白的云朵吗？”
“那一颗大圆球，就是太阳吗？”
“染毛毛，人家觉得现在好好幸福。”
夜染只是抱着这小家伙，眼底时不时流露几抹笑意，在阳光之下，小白豚的身子更加晶莹剔透，如同一个完美的工艺品一般，令人爱不释手。
回到陆地。
夜染站在实地上，终于体会到那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在海底，她总感觉自己是在飘着走路。
“这就是陆地的大地吗？”小白豚继续兴奋的扭动着小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美好，一时间，它竟是不想要再回去那片冰冷的大海里了。
那里，没有伙伴敢和它玩，没有人陪它说话，没有人将它当朋友，它又不愿伤害不愿逼迫它们，所以它总是孤零零的，一直都是。
小穹和卡卡待夜染一着陆，便立刻从苍穹宝塔里冲了出来，只是两只刚刚想要出口的挑衅，却在看到小白豚周身散发着的浓浓孤寂时，话语都被吞了回去。
它，只是孤独吧？
“染毛毛，谢谢你带我来看天空，看白云，看太阳……”豆毛毛深深呼吸了一口太阳下的空气，眨眨湿漉漉的大眼睛，仰起头对着夜染说道。
只是，豆毛毛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泛滥着，让它竟然看不清楚夜染的样子了。
它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它看到它甩掉了几滴水珠，其中一滴，掉落在了嘴角，舔了舔，和海水一样咸呢。
一直呆在海底，它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竟然还能出现海水，这时候的小白豚，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冲到夜染的身边，对着她使劲的扭动着小身子，“染毛毛，你看你看，我的眼睛里竟然能出现咸咸的海水呢。”
夜染的眼眶，一瞬就湿润了。
卡卡和小穹也好像有什么哽在了喉间，让他们感觉生疼生疼的。
“恩？染毛毛的眼睛里也有海水吗？”豆毛毛看到夜染眼下落下的一滴泪珠，歪了歪头，一溜烟儿到夜染面前，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夜染脸颊上的泪水，也是咸的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豆毛毛觉得自己一想到要回海底，一想着再也见不到会和它玩耍的染毛毛，会再不能亲到染毛毛的脸颊，会再不能窝进那个温暖的怀里时，它眼里就不停的往外出海水呢，为什么呢？
“染毛毛……”豆毛毛使劲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夜染，视线却是一点点的更加模糊，海水一滴滴的在眼中浮出落下，“人家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豆毛毛从它记事起，就是孤零零的一只海豚，它贪恋着那个笑容，贪恋着那个怀抱，贪恋着亲上那个脸蛋时软软的触感。
所以，它不离开她了好不好？
反正……
豆毛毛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它对这生活了三百多年的大海，没有任何的留恋。
“好。”夜染笑了，伸出手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抬手拭去豆毛毛眼中的泪水，柔声说道，“豆毛毛，这不是海水，是泪水哦。”
“染毛毛喊人家豆豆，好不好？”豆毛毛先是抬起头歪着脑袋对夜染纠正了一下，看到夜染点头，才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什么是泪水呢？人家不知道。”
鱼儿哭的时候，大海知道吗？
“难过的时候会流泪，高兴的时候也会流泪，未来，我再一点点教你好不好？”夜染笑看着怀里懵懂的小白豚，微微一笑，柔声道。
“好。”豆豆开心的点了点头，它发现它眼底都不再有海水，不对，是泪水流出来了呢。
夜染笑了笑，抱着豆豆，将小家伙递到卡卡和小穹的面前，“你们三个自己认识一下吧。”
豆豆是极为开心的，扭着小身子，睁着可爱无辜的眼睛，软软糯糯的道，“人家是豆毛毛，豆毛毛呦。”
经过方才，卡卡和小穹对豆豆的不满已经消失了大半，此刻触及到豆豆无辜至极的眼睛，就算是卡卡和小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煞到了。
“本大爷是萌卡卡，哼哼，以后有本大爷罩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萌卡卡极为大方的一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几抹傲然之色。
“夜苍穹。”小穹尽管一副酷酷的模样，眼底却有着别扭的担心，这个活了三百年却什么都不懂得的小白豚，万一被人用一块蛋糕就骗走怎么办。
豆豆是个很敏感的小白豚，它现在清楚的感觉到了来自卡卡和小穹两人之前的友好，心里美滋滋的，以后它就有朋友了呢，也能一直亲染染那软软的脸蛋了。
豆豆越想越开心，于是对卡卡和小穹表达了自己最高友好，“卡毛毛，穹毛毛，人家喜欢你们呦。”
这下，夜染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而卡卡和小穹却是瞬间垮了脸，果然背地里嘲笑人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对吧，对吧！
“本大爷叫卡卡！”卡卡一下就炸毛了，浑身白毛乍起，瞪圆了眼睛瞅着豆豆。
豆豆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无辜的大眼睛对视着卡卡嚣张愤怒的黑眸，“恩，人家知道卡毛毛叫卡卡毛毛呦。”
所以，卡毛毛不用重复一遍的啦，它豆毛毛的记性是最好的。
“是卡卡，卡卡！不准叫我卡毛毛！”卡卡继续炸毛，却是在触及那双极为无辜的眼睛时，声音自然而然的就弱了下来。
“恩，人家喊的是卡毛毛啊。”豆豆清澈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卡毛毛，他为什么这么愤怒呢？唔，不知道呢。
“喊我夜毛毛。”小穹抽风了！他只是不想听到穹毛毛好像‘穷毛毛’一样，谁知道夜毛毛却是更怪异了，“还是苍毛毛吧，呸呸，苍穹毛毛！以后就这么叫我！”
小穹凶神恶煞的对着豆豆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然后妖异双眸瞪着豆豆，要听到它喊一声苍穹毛毛。
豆豆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恩好，穹毛毛。”
“噗——哈哈哈……”夜染着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豆豆真的拥有能把圣人气死的本领，就连卡卡和小穹这个时候也要近乎崩溃了。
小穹和卡卡齐齐瞪了一眼夜染，两人深吸一口气开始闭着默念。
一二三四五，吸气吸气吸气。
六七八九十，不气不气不气。
念完之后，卡卡对着小海豚露出一抹狡诈至极的笑容，伸出爪子搭上豆豆的脖子，“豆毛毛，你是不是很喜欢亲染毛毛的脸啊？”
说完之后，卡卡恨不得拍自己一下，他居然也被传染喊夜染为染毛毛了。
“是啊是啊，软软的香香的，亲上去好舒服哦。”豆豆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看着夜染的脸颊，认真的说道。
小穹妖异的眸子里闪烁一抹笑意，肩膀碰了碰这小东西，“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男人可是不会允许你亲那个女人的。”
豆毛毛一听，就炸毛了！哦不，貌似没毛可炸，这小家伙通身莹白微微泛粉红之色，表达着自己的怒气，“谁要是不让人家亲染毛毛，人家就要……就要和他决斗！”
“走走走，看在咱以后要呆在一起，本大爷教你几招对付那个男人。”萌卡卡眼底闪烁着狡黠之色，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看你顺眼，我也教你几招。”小穹在一旁酷酷的点了点头。
夜染在一旁捂着自己的胃，老天呐，这三个小家伙呆在一起，她是不是该先为君墨皇祈个福先？更让夜染绝倒的是接下来耳边传来的豆豆认真的声音。
“真的真的吗？有你们在，人家觉得好高兴。”
夜染瞅瞅脸不红气不喘的卡卡和小穹，不禁抚额，这两个小家伙从前貌似没有这般的厚黑吧？
夜染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一抹邪肆俊美的身影，夜染转身看着天空，竖起一个高高的中指！近朱者赤，近毁者灰啊！
夜染再转身的时候，豆毛毛已经被卡卡和小穹给拐进苍穹宝塔里进行教育了。
夜染嘴角扯了扯，心念一动，将那被安置在苍穹宝塔之中的十二大势力首领给放了出来。
十二首领只觉一阵天玄地转，回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脚踏实地的站在地面上了。
“少主？”宣一鸣第一个惊诧的喊了出声，手里的酒葫芦掉落在了腰间，一袭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此刻更是破烂狼狈了。
“怪大叔？”夜染想了想也是，貌似寻宝门一直都是交给宣一鸣打理的来着。
“是大哥！”宣一鸣尽管有着很多的疑惑和问题，却还是皱着眉头对夜染纠正。
再夜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宣一鸣的话，她的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清香的怀抱，耳边传来的是天赐婆婆温和的声音，“没事就好。”
夜染用力的回抱了一下天赐婆婆，“老师，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天赐婆婆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活到他们这个年龄和实力，命，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
“染丫头，是不是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冥域国皇帝陛下温润的笑看着夜染，一袭深紫色的长袍依然干净整洁，似是没有发生之前的一切狼狈事情一般。
其他人也是看着夜染，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距离我救下你们，已经过去了三天，后天，或许明天晚上，就是半兽人发动所有势力进攻十三大势力的时候，寻你们前来正是为了商议此事。”夜染看了看天色，神色带着些许凝重，郑重严肃的对着面前的十二位首领说道。
“消息确信？”凤家主对夜染始终有着一份怀疑的态度，但是事关整个人类，她必须要谨慎的同时，确定事情的可信度。
“确信。”夜染深深的环视了一眼众位，沉声道，“或许，事实上，他们今晚开始就会发动攻击！”
因为，他们的老巢，被端了。
大战，此刻，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