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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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赵福利聊了一晚上后，杨琴琴心里有谱了许多，当然，或许让她心里更淡定的是兜里的一张大红票，有了这个钱，即使没有赵福利收留她，她也不至于没钱吃饭没钱住宿，杨琴琴信心百倍的站在佳佳服装厂的门口，仿佛只要见到张桑娥就可以解决问题。
因为要和一个大客户谈一桩生意，昨天张桑娥准备的很晚，因此早上来的就没有平常早，这个点厂子里的工人已经上班，很少会有人在门口站着。因此杵在外面，还不时往里面张望的杨琴琴格外让人注意。
张桑娥虽然不再回婆家，与赵兰家却还是有走动的，因此对杨琴琴自然不陌生，还未说话便带了两分笑：“琴琴你怎么有空过来？”论年龄她比杨琴琴大几岁，这么喊自然没问题。
回头看到上身V领打底，地下黑色修身裤子，外面穿着米色风衣的张桑娥，杨琴琴刚才积攒的那些勇气瞬间消失了七七八八，昨天她看赵福利都觉得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如果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是不是也是跟城里人一样。现在看到张桑娥，她几乎连比的心思都没了。
“啊，也没啥大事，过来城里正好看看你。”杨琴琴决定循序渐进，因此只跟张桑娥说些家长里短，她就是再傻，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张桑娥的婆家，但张桑娥好些年没回村里，等到将村里的人说过一遍，杨琴琴也跟着张桑娥进了工厂。
工厂里充满了隆隆的机器声响，往来的工人都是急匆匆的，流水线作业的大家并没有说废话，看到张桑娥进来，负责检查督促的工班长走了过来：“张总，您来了，现在大家正在赶工，出货量是原先的两倍，照这个速度，绝对能够赶得上的。”
张桑娥点了点头，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威严：“注意质量，决不能为了进度毁掉咱们佳佳服装厂的牌子。”
工班长点头应诺，几百人的流水线工作中，像他这样的工班长还有几十个，大家都是工厂的老人，拿的奖金都跟服装厂的发展息息相关，自然不会跟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上犯糊涂。
察觉到张桑娥身上气势的改变，杨琴琴更加忐忑不安起来，等到在张桑娥的办公室坐下，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现在的佳佳服装厂是在原先服装厂的基础上扩建的，作为一个服装厂的总经理，张桑娥的办公室自然不能太寒酸，现在全新的总经理办公室全部用红木家具，厚重的办公桌后面是一个书柜，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也是选用同色的高档皮具，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茶艺桌，想来是招待客人时用的。
沙发两端有修剪的很漂亮的富贵竹，房间四处都用绿色植物点缀，就连窗台上都放着多肉的小盆栽。
“这都是茜茜弄的，这孩子自从学了服装设计，我们办公室、房间这些地方的摆设也都得听她的，”看杨琴琴不住的打量自己的办公室，将桌子上的材料分拣出来，张桑娥摁响电话叫外面的助理进来，一是倒水，一是将自己签署了意见的材料拿出去。
“茜茜真厉害，这办公室布置的真漂亮。”杨琴琴动也不敢动的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拿放在面前的玻璃杯，这清透的和水一样的杯子和家里的杯子就是不一样，杯子放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杨琴琴的眼神赶紧跟过去看了一眼，别再摔破了。
张桑娥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到底开口问道：“琴琴你来城里是不是有啥事啊？”她和杨琴琴没打过什么交道，只知道她是争强好胜不吃亏的，但她总归是夏若的大娘，她又欠着夏若的人情。
“也没啥事，你知道我们家弄了个蔬菜大棚吧？”杨琴琴开口道。
张桑娥喝了口水，跟着点头：“我知道，现在县城里的人都不种蔬菜了，全靠你们给送过来，挺赚钱的吧？”
杨琴琴挪了挪屁股，脸上的两分笑容变成苦色：“好什么呀，原先是赚了钱，我们家夏天琢磨着在年前再建一个大棚，多赚点钱也能过个好年，但是谁想到一步错步步错，原先没有注册绿色蔬菜的什么品牌，现在连这个名字都不能用了……”有人听，杨琴琴自然大倒苦水，看张桑娥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下家里的惨状。
其实他们现在只是没有以前赚钱，少了两条销售渠道，哪里有家里负债累累这么惨。
张桑娥往后面的老板椅上一靠，或许她知道了杨琴琴的意思。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会在赵福利之后还不长记性。
“其实我们的菜种的好，你吃了就知道，跟那些大商场卖的没啥区别的，”赵福利给她出了个主意，张桑娥这里几百号人，虽然有一部分回家，但很大一部分是在厂子里吃饭的，现在光他们一个服装厂就有几家供菜商，用菜吗，用谁家的不是用，杨琴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干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嫂子，你也知道……”
“恩，我知道做生意不容易，夏天是种庄稼的好把式，你们想出这个赚钱的法子也是物尽其用，要说我们夏天吃的菜就必须得一天一送，那些送菜的老板还挺有脾气，每天一大早放门口，没人接收单子一留就走了，来晚一点的食堂师傅一看，好嘛，都堆在食堂门口了，”张桑娥笑着说话，仿佛说的只是家常话一般：“但是，我们又不能换，都是客户介绍过来的，又签了好几年的送菜合同，佳佳服装厂别的不好说，诚信却是必须有的，换都没法换。如果能换，用咱们自家的多好。”
张桑娥将话说的死死的，杨琴琴想反驳都没有借口。
等到被张桑娥好生生的送出来，杨琴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呢？
琢磨着杨琴琴出来的时间，赵福利等在佳佳服装厂的外面，只是里面好多老人都认识她，也不敢距离太近，等到杨琴琴走远了一些，赵福利才小跑着跟上来问结果。
张桑娥哪是那么好对付的，能主动帮忙才怪，赵福利少不得得说她两句坏话。
杨琴琴垂头丧气，她有什么办法，她巧舌如簧，但是也得敢说啊。
“你没给她说她不帮你你就得去市一高找若若啊。”赵福利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问道。
“怎么会说，她一个老板都没法帮我，若若一个毛丫头能帮什么。”其实，杨琴琴想的是，她即使跑到市一高，如果夏若真的不闻不问，即使自己在那儿等上再多天也没用，回来还是一样的结果，跑了这些天，她早就歇了找夏若套主意的想法
“那得看你豁不豁的出去了……”赵福利附在杨琴琴耳朵边小声说了一会儿话。
杨琴琴狐疑的看着赵福利：“真的吗，我看着就是一般人啊？”
“那还有假，我那天听她一个同学的家长说的，现在还同居了呢？”赵福利说的是夏若和明轩。
杨琴琴脑子飞速运转起来，理清楚这个消息跟自己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再回想明轩的样子验证赵福利说话的准确性。
失怙的穷小子变成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个落差不要太大哦，比张桑娥的公司还要大，自家的蔬菜有指望了？
反正已经出来两天，杨琴琴也不在乎多上几天，因此告别了赵福利便直接去了H市，一如她当初来到县城。
“从一个小学生突然变成学习天才，夏若同学的反差很大啊。”午后西餐厅的人并不多，谈话的两个人又是占据二楼的一角，更显得十分安静，当先说话的中年男人挑剔的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然后便搁置在桌子上了。
夏若两手抱着面前的果汁杯子，却并不喝，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明叔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想这种反差并不是您想知道的。”
她面前的中年男子挑眉，很聪明的人，“你知道我是谁？”
“明轩的眉眼和您很像。”既然决定来到H市，夏若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场合碰上明轩的长辈，两个的家世差了那么多，喜欢门当户对的父母总会过问的。
“恩，你很聪明，我也希望你做聪明的选择，这是两百万的支票，另一边是离开明轩。”虽然从来没有参与过明轩的人生，但是对迄今为止没有第二个儿子的明思锐来说，明轩是他必须把握的。
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夏若嘴唇的笑容明显了起来：“明先生，两百万很多吗，还是你以为明轩只值这么些钱？”
两百万的支票不过是很薄的一张纸，夏若从来不会拿不是自己的东西。
明思锐皱眉，重新撕下一张支票：“随你写多少。”
夏若嗤笑一声：“明先生，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我自然也喜欢钱，但是不劳而获的东西总是不踏实，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份感情可以被金钱买卖。”
两个孩子有什么感情，明思锐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张支票，又看了看夏若，终于双手合十用桌子支撑着身体的重量：“那么你想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至少在他离开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他，”夏若搅拌了一下杯中的果汁，因为长时间不喝，杯中的液体已经开始沉淀了，上下分明的两种颜色：“明先生既然能找到我，显然也应该知道我写小说也赚了一点儿钱，虽然算不上富翁，但满足温饱还是没问题的，钱对我来说，够花就行，还真没想着要太多。”
明思锐沉默起来，先前柳芳菲倒是给自己说过明轩早恋，但是他整天忙公司的事怎么会过问这个，等到突然发现儿子不回家与另一个女生同居了，他才想着出面解决下，他知道写稿子会有稿费，但是写小说赚再多钱，总没有明氏集团继承人的钱多的，明轩为了她放弃了明家，那他这些日子去公司学习又算什么？
看明思锐不再说话，夏若也不吭声，原本想着是明轩爸爸叫做叔叔的心思早就没了，这样子，难怪明轩会变成那样了。
“你不认钱，总有人认的，杨琴琴是你大娘？”明思锐将桌子上的支票往前推了推：“不巧，我昨天碰到了你家亲戚，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解决了一个小问题，这个也没关系吗？”
杨琴琴找到市一高，又不知道夏若在哪一个班，直接找到了明氏集团，又恰好遇到了明思锐的司机，然后便直接与明思锐对上了，几万块钱在明思锐眼里都是小数目，不就是多盖了一个蔬菜大棚资金无法周转吗，给钱，杨琴琴拿到钱已经高兴走了，心里还在想，赵兰真是好福气，这么阔气的一个亲家。
夏若沉默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杨琴琴大娘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但是自己连面也没见的要别人的钱，她有这么大胆子吗？
一直坐在靠窗沙发上的司机从口袋里掏出证明资料，上面只写着杨琴琴的名字，歪七八钮，是杨琴琴的字体。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夏若好整以暇的看着明思锐。她不知道明思锐和杨琴琴谈了什么，但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承认？”明思锐挑眉，为了自己的目标六亲不认的小姑娘，心肠够狠。
“或许这真的是我大娘写的，但是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夏若解释了一声，再是亲戚，这种时候也不是大包大揽的时候，况且，杨琴琴过分了。
明思锐没有吭声，谈话仿佛进入了胶着状态。
夏若却没有耗下去的耐心：“明先生自己的债务关系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想我已经表达的很明白，我和明轩的感情不是你所要给我的这些东西可以衡量的。”
今天有差事，终于赶出来了，好惊险……R1152
在跟赵福利聊了一晚上后，杨琴琴心里有谱了许多，当然，或许让她心里更淡定的是兜里的一张大红票，有了这个钱，即使没有赵福利收留她，她也不至于没钱吃饭没钱住宿，杨琴琴信心百倍的站在佳佳服装厂的门口，仿佛只要见到张桑娥就可以解决问题。
因为要和一个大客户谈一桩生意，昨天张桑娥准备的很晚，因此早上来的就没有平常早，这个点厂子里的工人已经上班，很少会有人在门口站着。因此杵在外面，还不时往里面张望的杨琴琴格外让人注意。
张桑娥虽然不再回婆家，与赵兰家却还是有走动的，因此对杨琴琴自然不陌生，还未说话便带了两分笑：“琴琴你怎么有空过来？”论年龄她比杨琴琴大几岁，这么喊自然没问题。
回头看到上身V领打底，地下黑色修身裤子，外面穿着米色风衣的张桑娥，杨琴琴刚才积攒的那些勇气瞬间消失了七七八八，昨天她看赵福利都觉得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如果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是不是也是跟城里人一样。现在看到张桑娥，她几乎连比的心思都没了。
“啊，也没啥大事，过来城里正好看看你。”杨琴琴决定循序渐进，因此只跟张桑娥说些家长里短，她就是再傻，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张桑娥的婆家，但张桑娥好些年没回村里，等到将村里的人说过一遍，杨琴琴也跟着张桑娥进了工厂。
工厂里充满了隆隆的机器声响，往来的工人都是急匆匆的，流水线作业的大家并没有说废话，看到张桑娥进来，负责检查督促的工班长走了过来：“张总，您来了，现在大家正在赶工，出货量是原先的两倍，照这个速度，绝对能够赶得上的。”
张桑娥点了点头，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威严：“注意质量，决不能为了进度毁掉咱们佳佳服装厂的牌子。”
工班长点头应诺，几百人的流水线工作中，像他这样的工班长还有几十个，大家都是工厂的老人，拿的奖金都跟服装厂的发展息息相关，自然不会跟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上犯糊涂。
察觉到张桑娥身上气势的改变，杨琴琴更加忐忑不安起来，等到在张桑娥的办公室坐下，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现在的佳佳服装厂是在原先服装厂的基础上扩建的，作为一个服装厂的总经理，张桑娥的办公室自然不能太寒酸，现在全新的总经理办公室全部用红木家具，厚重的办公桌后面是一个书柜，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也是选用同色的高档皮具，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茶艺桌，想来是招待客人时用的。
沙发两端有修剪的很漂亮的富贵竹，房间四处都用绿色植物点缀，就连窗台上都放着多肉的小盆栽。
“这都是茜茜弄的，这孩子自从学了服装设计，我们办公室、房间这些地方的摆设也都得听她的，”看杨琴琴不住的打量自己的办公室，将桌子上的材料分拣出来，张桑娥摁响电话叫外面的助理进来，一是倒水，一是将自己签署了意见的材料拿出去。
“茜茜真厉害，这办公室布置的真漂亮。”杨琴琴动也不敢动的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拿放在面前的玻璃杯，这清透的和水一样的杯子和家里的杯子就是不一样，杯子放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杨琴琴的眼神赶紧跟过去看了一眼，别再摔破了。
张桑娥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到底开口问道：“琴琴你来城里是不是有啥事啊？”她和杨琴琴没打过什么交道，只知道她是争强好胜不吃亏的，但她总归是夏若的大娘，她又欠着夏若的人情。
“也没啥事，你知道我们家弄了个蔬菜大棚吧？”杨琴琴开口道。
张桑娥喝了口水，跟着点头：“我知道，现在县城里的人都不种蔬菜了，全靠你们给送过来，挺赚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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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琴琴垂头丧气，她有什么办法，她巧舌如簧，但是也得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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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万的支票不过是很薄的一张纸，夏若从来不会拿不是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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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明思锐不再说话，夏若也不吭声，原本想着是明轩爸爸叫做叔叔的心思早就没了，这样子，难怪明轩会变成那样了。
“你不认钱，总有人认的，杨琴琴是你大娘？”明思锐将桌子上的支票往前推了推：“不巧，我昨天碰到了你家亲戚，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解决了一个小问题，这个也没关系吗？”
杨琴琴找到市一高，又不知道夏若在哪一个班，直接找到了明氏集团，又恰好遇到了明思锐的司机，然后便直接与明思锐对上了，几万块钱在明思锐眼里都是小数目，不就是多盖了一个蔬菜大棚资金无法周转吗，给钱，杨琴琴拿到钱已经高兴走了，心里还在想，赵兰真是好福气，这么阔气的一个亲家。
夏若沉默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杨琴琴大娘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但是自己连面也没见的要别人的钱，她有这么大胆子吗？
一直坐在靠窗沙发上的司机从口袋里掏出证明资料，上面只写着杨琴琴的名字，歪七八钮，是杨琴琴的字体。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夏若好整以暇的看着明思锐。她不知道明思锐和杨琴琴谈了什么，但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承认？”明思锐挑眉，为了自己的目标六亲不认的小姑娘，心肠够狠。
“或许这真的是我大娘写的，但是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夏若解释了一声，再是亲戚，这种时候也不是大包大揽的时候，况且，杨琴琴过分了。
明思锐没有吭声，谈话仿佛进入了胶着状态。
夏若却没有耗下去的耐心：“明先生自己的债务关系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想我已经表达的很明白，我和明轩的感情不是你所要给我的这些东西可以衡量的。”
今天有差事，终于赶出来了，好惊险……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