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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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十年前的八月，本该炙热的天气，却莫名有些阴沉。
乌云沉甸甸的悬在天空，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那一天海风格外的大，层云涌动，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双眼紧闭，小小的身子软踏踏的倒在他怀里，身上粉色的公主裙早已被礁石撕扯成一条一条的，脸上满是血迹，一条长长的伤口从额头划至左脸，血肉翻飞，看的他触目惊心。
尽管脸上的伤口很吓人，可他的目光还是被吸引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怀里小小的瓷娃娃，忍不住惊叹，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漂亮？
长长的眼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盖在脸上，挺翘精致的鼻头，樱桃似的小嘴，就连下巴都精致的不像话，她的皮肤很白，仿佛白瓷一般。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好像橱窗里洋娃娃一样，又仿佛书本上画的小天使。
他以为她死了，可是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想起哥哥的叮嘱，他咬牙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一套破旧的衣衫胡乱套在了她身上，背起她向东城的贫民区走去。
一路上他走的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她那净瓷般的身子，直到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冰凉的雨水落下来，他的脑子才算清醒了几分。
把她放在提前踩好点的人家门口，他使劲砸了两下门，转身快速跑了。
直到跑了很远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躲在暗处偷偷的看去，看见她被一对夫妻抱回了屋里，这才松了口气。
说来奇怪，明明只不过看了一眼，可却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此后二十年，那具小小的雪白的身子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成为他渴望却遥不可及的梦。
就连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遗精，那具长大了的雪白的身子一整晚都在梦里来来回回。
光影重叠，眼前这具胴体仿佛和记忆中那具小小的身子合二为一，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在他面前缓缓陈铺开来。
“妈妈，不要打我……”叶小七突然颤抖了一下，陈琛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收回，慌乱而难堪的别开脸，匆忙给她盖上被子，脚步凌乱的跑了出去。
叶小七梦魇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重重包围，四周满是黑暗，她无法呼吸，拼命挣扎，却仍旧被翻涌的海水席卷而入，越陷越深。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对陌生的夫妇，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直到后来上了小学，被隔壁的小孩追在屁股后面骂没有父母的丑八怪，她才知道自己是抱养的。
此后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她便一直生活在张素芬的虐待和殴打中，只是再也不会问为什么了。
…………
叶小七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她披起旁边桌子上摆放好的睡衣，推门走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陈琛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看见她出来，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叶小七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他救了自己，想道谢，可是想起早起赤.裸的身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僵在原地，有心问一问，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陈琛吃完了面包，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你昨晚发高烧，这里又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我擅作主张替你换了衣服。”
叶小七怔住了，他换的衣服？
这么说……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叶小七不知道该指责还是该道谢，僵了几秒钟后，索性避开这个问题，问：“那个……我的衣服去哪了？”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陈琛说：“湿透了，被我扔了。”
这下叶小七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陈琛轻笑一声，道：“我让司机买了适合你尺寸的衣服，一会就送来。”
叶小七这才放心，走过去坐在对面，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
“为什么半夜一个人躲在公交站牌下？”陈琛看她，眼底带着探究：“怎么不回家？”
叶小七不想说家里那些糟心的事，想起出门时留下的豪言壮语，一时间有些头疼。
当时她气极了，意气用事之下说拿五十万回去，可是她去哪找五十万？
别说五十万了，她连五万都没有。
见她眉头紧锁，沉默不语，陈琛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小七抬头看去，目光落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借我五十万？”
“五十万？”陈琛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静静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叶小七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跟她非亲非故，不过是救了她两次而已，她怎么能心生依赖，厚着脸皮向他借钱？
叶小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可是却在他面前说出了如此无理的要求。
“对不起，”她赶忙道歉，脸上满是窘迫：“是我唐突了，这句话您就当我没有说过，那个……等下衣服送来我就走。”
“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陈琛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悠闲的敲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小七没想到他会答应，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问：“什么条件？”
陈琛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眼看着她：“我记得你说过不卖身，可是在我这，除了这具身子，你再没有其他价值。”
叶小七的脸登时白了。
“我了解过你的背景，父亲中风在床，母亲赖皮不讲理，妹妹四个无业游民，全家靠着你一个月五千块钱的工资养活，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卖身。”叶小七瞪着他，咬牙道。
叶小七失望，真的太失望了。
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这个男人一直是她心目中的正人君子，甚至可以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此刻，他竟然说要包她？
荒唐！可笑！
叶小七怒极反笑，嗤笑一声道：“别说我家现在穷的揭不开锅，就算是饿死在路边，我也不会卖身！”
陈琛脸上没有丝毫恼意，反而挂着淡淡的微笑，“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也不逼你，你可以慢慢考虑。”
那是二十年前的八月，本该炙热的天气，却莫名有些阴沉。
乌云沉甸甸的悬在天空，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那一天海风格外的大，层云涌动，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双眼紧闭，小小的身子软踏踏的倒在他怀里，身上粉色的公主裙早已被礁石撕扯成一条一条的，脸上满是血迹，一条长长的伤口从额头划至左脸，血肉翻飞，看的他触目惊心。
尽管脸上的伤口很吓人，可他的目光还是被吸引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怀里小小的瓷娃娃，忍不住惊叹，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漂亮？
长长的眼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盖在脸上，挺翘精致的鼻头，樱桃似的小嘴，就连下巴都精致的不像话，她的皮肤很白，仿佛白瓷一般。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好像橱窗里洋娃娃一样，又仿佛书本上画的小天使。
他以为她死了，可是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想起哥哥的叮嘱，他咬牙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一套破旧的衣衫胡乱套在了她身上，背起她向东城的贫民区走去。
一路上他走的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她那净瓷般的身子，直到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冰凉的雨水落下来，他的脑子才算清醒了几分。
把她放在提前踩好点的人家门口，他使劲砸了两下门，转身快速跑了。
直到跑了很远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躲在暗处偷偷的看去，看见她被一对夫妻抱回了屋里，这才松了口气。
说来奇怪，明明只不过看了一眼，可却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此后二十年，那具小小的雪白的身子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成为他渴望却遥不可及的梦。
就连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遗精，那具长大了的雪白的身子一整晚都在梦里来来回回。
光影重叠，眼前这具胴体仿佛和记忆中那具小小的身子合二为一，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在他面前缓缓陈铺开来。
“妈妈，不要打我……”叶小七突然颤抖了一下，陈琛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收回，慌乱而难堪的别开脸，匆忙给她盖上被子，脚步凌乱的跑了出去。
叶小七梦魇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重重包围，四周满是黑暗，她无法呼吸，拼命挣扎，却仍旧被翻涌的海水席卷而入，越陷越深。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对陌生的夫妇，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直到后来上了小学，被隔壁的小孩追在屁股后面骂没有父母的丑八怪，她才知道自己是抱养的。
此后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她便一直生活在张素芬的虐待和殴打中，只是再也不会问为什么了。
…………
叶小七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她披起旁边桌子上摆放好的睡衣，推门走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陈琛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看见她出来，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叶小七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他救了自己，想道谢，可是想起早起赤.裸的身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僵在原地，有心问一问，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陈琛吃完了面包，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你昨晚发高烧，这里又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我擅作主张替你换了衣服。”
叶小七怔住了，他换的衣服？
这么说……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叶小七不知道该指责还是该道谢，僵了几秒钟后，索性避开这个问题，问：“那个……我的衣服去哪了？”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陈琛说：“湿透了，被我扔了。”
这下叶小七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陈琛轻笑一声，道：“我让司机买了适合你尺寸的衣服，一会就送来。”
叶小七这才放心，走过去坐在对面，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
“为什么半夜一个人躲在公交站牌下？”陈琛看她，眼底带着探究：“怎么不回家？”
叶小七不想说家里那些糟心的事，想起出门时留下的豪言壮语，一时间有些头疼。
当时她气极了，意气用事之下说拿五十万回去，可是她去哪找五十万？
别说五十万了，她连五万都没有。
见她眉头紧锁，沉默不语，陈琛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小七抬头看去，目光落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借我五十万？”
“五十万？”陈琛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静静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叶小七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跟她非亲非故，不过是救了她两次而已，她怎么能心生依赖，厚着脸皮向他借钱？
叶小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可是却在他面前说出了如此无理的要求。
“对不起，”她赶忙道歉，脸上满是窘迫：“是我唐突了，这句话您就当我没有说过，那个……等下衣服送来我就走。”
“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陈琛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悠闲的敲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小七没想到他会答应，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问：“什么条件？”
陈琛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眼看着她：“我记得你说过不卖身，可是在我这，除了这具身子，你再没有其他价值。”
叶小七的脸登时白了。
“我了解过你的背景，父亲中风在床，母亲赖皮不讲理，妹妹四个无业游民，全家靠着你一个月五千块钱的工资养活，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卖身。”叶小七瞪着他，咬牙道。
叶小七失望，真的太失望了。
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这个男人一直是她心目中的正人君子，甚至可以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此刻，他竟然说要包她？
荒唐！可笑！
叶小七怒极反笑，嗤笑一声道：“别说我家现在穷的揭不开锅，就算是饿死在路边，我也不会卖身！”
陈琛脸上没有丝毫恼意，反而挂着淡淡的微笑，“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也不逼你，你可以慢慢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