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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帝星降世,磨难重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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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帝星降世,磨难重重(上)

    时逢天下大乱,战火纷飞,哀鸿遍野。蒙古人的铁蹄,奴役了中原大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到头来,最艰辛的,还是那些贫苦老百姓。

    这一年,是元泰定帝泰定元年,孛儿只斤·忽必烈定都大都,建立大元皇朝至此已有五十余年,距离南宋彻底覆灭也有四十年有余。

    其时正当寒冬腊月,中原武林人士心目中的武学圣地武当山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心有所感,踏出经年闭关的精舍,仰望万里星空。

    老道眉发皆白,古稀之年,面色却如同孩童一般红润,挂着纯真的笑容。他正是当今武林第一人,武当派的开山鼻祖,后天巅峰境界的武学宗师,张三丰。

    张三丰面上纯真的笑容愈浓,正喜不自胜的喃喃自语:“紫薇耀华,文曲、武曲、破军三星相辅,千古帝王降世,收复万里山河。大兴之象,大兴之象啊……妙,真是太妙了……”

    顺着张三丰的目光望去,无尽星空中央,一颗紫气萦绕的星辰,爆发出万丈光芒,在它周围,又有三颗星辰华光闪耀。

    忽然间,天象大变,北方那颗象征蒙元帝皇的妖星,爆发一个深幽的黑芒,直射向紫薇帝星。紫薇帝星的华芒立时萎靡下来,几近无有,幸得三辅相助,方才并未就此彻底消散,但仍晦涩不定,忽明忽暗。

    “不好!”张三丰神色一凛,再无半点喜色,变得一片肃然,双手连连掐诀,默默测算起来。

    良久,张三丰眼中紧忙一闪,脚下也不见丝毫动作,便翩翩然踏风而去,下了武当山,消散在了茫茫山野之间。

    与此同时,昆仑山脚下的一间农家小院中,一声嘹亮的孩童啼哭声响起,划破平静的夜空。

    “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儿子啦,哈哈哈……”随之传来的,是一阵男人无尽快意、欣喜的笑声。

    农舍内,一名满头金发,魁伟雄奇的高大男子,正将一个新生的婴儿高举过头,脸上满是欣喜若狂。

    婴儿被吓得“哇哇”大哭,高大男子笑声更是不停,道:“瞧瞧,小家伙多有精神,像他老子,哈哈哈……”

    不远处的床榻之上,刚刚生产的妇人,虽面色惨白,无有一丝血色,却仍是含笑看着这对父子,眼中满是无尽的温柔。

    男子粗布兽皮,一副猎户打扮,但你若真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山野之人,那就大错特错。说起他的名头,武林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威名之盛,正道中人闻之,无不勃然色变。这男子非是旁人,正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金毛狮王”谢逊。

    若说,谢逊为何混到如此田地?这确要从明教自教主阳顶天失踪之事说起……

    当年,阳顶天在明教最鼎盛时期,突然失踪,一经多年无有半点音讯。致使明教上下,人心溃散,一众高层再没有了往日的亲密,明争暗斗不断,野心勃勃者自然也就盯上了那高高在上的教主之位。

    先有四大护教法王之首的紫衫龙王黛绮丝无故失踪;后有逍遥二仙之光明右使范遥亦也音讯全无;再然后,白眉鹰王殷天正,因不满光明左使杨逍处处压制,愤而退出明教,于江南一代自创天鹰教。

    至此,明教彻底四分五裂,五行旗离开总坛光明顶,虽并未有退教之举,但也开始听调不听喧;青翼蝠王韦一笑,以及五散人也纷纷离开光明顶,各行其是,偶有消息传回;偌大个光明顶就只剩下杨逍、谢逊和天地风雷四门。

    没多久,心灰意冷的谢逊,亦在一个夜晚,带着父母、兄妹、妻子,以及几个贴心的仆役离开了光明顶。或许因为心中还有些留恋,无法割舍,谢逊并没有离开昆仑山地界,而是与家人、妻子在昆仑山脚下隐居下来,过上了再平常不过的猎户生活。

    时光匆匆,转眼就过了一个月,谢小公子也到了满月之日,谢家上下自是欢喜不已。并正式给谢小公子取名,谢无忌。

    更令谢逊高兴的是,他的授业恩师,“混元霹雳手”成昆,亦匆匆赶来,贺谢无忌满月之喜。

    晚宴之上,谢逊不觉间就多喝了几杯。说来也是奇怪,平日千杯不醉的谢逊,竟很快就有了几分醉意。不过,心中着实畅快的谢逊,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只当是太过高兴所致。但他却没有看见,其师成昆,眼底深处那转瞬即逝的森冷之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更,谢逊不胜酒力,就此醉倒在酒桌之上。

    成昆含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待酒杯放下时,神情却已变得异常狰狞可怖,就仿若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

    凄厉的惨叫声,从农家小院中传出,划破了宁静的夜。

    “轰隆隆……”雷声大作,天地都为这场人间惨祸震怒不已,也惊醒了酒醉的谢逊。

    谢逊微微抬起他那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入目的惨象,却让他如同三寒天浇下一瓢冷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悲愤莫名,几欲发狂。入眼处,原本张灯结彩,被装点的喜气洋洋的大厅,墙上、地面、家具上,到处都是艳红色的血迹斑斑。

    大厅中,横七竖八倒着十二具残破的尸身,有的被捏断了脖颈,脑袋软绵绵的垂在一边;有的拦腰斩断,上半身还爬在桌子上,下半身则丢在椅角边;还有的被斩去了头颅,头颅与身体距离足有数丈远;而他的妻子,衣衫破烂,不能遮体,下身更是一片狼藉,显然死前还遭受到一番凌辱。

    无论他们的死相若何,确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脸上尽是无尽惊慌、不可置信和死不瞑目。

    这十二具凄惨无比的尸体,正是谢逊的一家老小,不多不少,还包括他那个刚刚满月的幼儿。

    “不……是谁?我要杀了你……”一声声凄厉的呼喊声,划破长空,将农舍震得簌簌巨颤,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哎……”就在此时,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大厅的阴影处响起,谢逊连忙转头看去,双目赤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