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现在就去解锁二崽，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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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门被叩了两下，小二在外面战战兢兢地道：“客官，有十来位披麻戴孝的修真人士来了客栈内，说有事寻你。”
披麻戴孝？许萝被这个说法乐到了，但随即想起来，三大门派的长袍各有不同，天悲宗是一身黑色，问心宗是一袭青色，也就只有清元派是全派仙气飘飘的白色。
此时率先找来的，显然是清元派的人了。
厉无非却并未急着下去，他打发了小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对许萝道：“这是和乾坤囊类似的储灵瓶，不知你是否愿意进去暂待一会儿，清元派与天悲宗不同，修为高的不在少数，我怕他们察觉你的存在，对你不利。”
虽然许萝是完全用不上这个的，但见身为魔头的大崽居然开始认真担心自己的安危，不由得生出一种“即便养了一只爱咬人的刁儿也还是勉强能养养老啊”的老母亲的欣慰感。
她碰了碰大崽手上的储灵瓶，为了表现自己已经钻进去了，还晃了晃瓶身，主动拿起他小手上的瓶塞给盖住。
厉无非见她如此乖巧，十分满意，将瓶子放入怀中，这才拿了剑下楼。
下楼时瓶身在怀中产生了些微的摩擦，尤其是胸膛处，厉无非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清元派来了十几号人，将客栈团团围住，乍一见到厉无非时，差点没认出来。
尤其是女弟子，几乎全都怔愣了一下。
这断臂少年当时在天悲宗除了身形之外，那般不起眼，可摘了面具后竟然长成这般昳丽模样。
他一身黑，蒙眼布条也是黑的，束于雪发之后，衬得他皮肤像冰雪一样苍冷的白。
可偏偏他气质肃杀中带着三分邪气，这就使得他全无任何脆弱之感。
有的只是一种令人说不清的不祥野兽气息。
虽早就听说他双眼全盲，蒙眼布条之后应当是空荡荡的漆黑死寂的眼眶。
但此时他转头过来，却无端让人觉得，黑色布条后是一团幽魂般的金色火焰。
十几号人都安静了一瞬。
毕清远带着测灵柱前来，一踏进客栈大门，便不由分说抬手一挥，将测灵柱朝厉无非抛了出去。
厉无非眉梢一抬，倒也没动，等着他试探。
不消片刻，测灵柱浮现出了金色光柱，照亮了被清空的整个客栈。
“金丹后期！”
“竟已是金丹后期！”
“符霄师兄三十多岁了也才金丹前期！”
所有清元派的弟子震惊失色，不由自主的议论纷纷，就连毕清远的面色都不着痕迹地剧变。
虽然说那定禅阁乃天衡七州的阵眼，在其中修炼确实可以一日千里。但对于修仙之人而言，渺渺仙道如攀爬跋涉，艰苦万分，能在耄耋之年踏及大乘的长生阶段，便已是触不可及之事。
通常情况下，修士筑基之后，每往上修炼一层，少则需要三五载，多则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进入定禅阁后，在阵眼的帮助下，顶多也就是将这三五载缩短至一两载。
即便是天纵奇才，在那定禅阁中一日千里的修炼，也只不过是能在短短一日之内提升一两层级而已！
当年自己耗费了一百多名弟子的性命，三次进入定禅阁，才勉强达到金丹前期。而从金丹前期到元婴前期，自己又花了整整五十年的时间！
可这少年居然只是进了一回，出来后便已是金丹后期！
他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定禅阁的结界对他毕恭毕敬不说，还在出来之后，使得整座族玉山轰然塌陷？！
许萝虽然对修仙体系不太了解，但是看着这些小人变来变去的脸色，也知道此时就类似于杨过摘下面具，众人惊艳于他武功盖世的场景。
虽然巴掌大的大崽靠在楼梯上，只是皱了皱眉，仿佛觉得这些人聒噪。
但旁观的许萝心中却有些暗爽。
才区区的金丹后期就让你们震惊成这样了？要是你们知道大崽只是取回一只眼睛就已经到了元婴前期，那你们不还得吓死？
毕清远盯着那少年，问道：“你可知就在两个时辰前，山上守山弟子死伤无数，整个天衡七州涌动了几百年的灵力阵眼都陡然消失了？”
对此，厉无非早已做好应对准备，他将自己那件破烂血衣丢了出去，面不改色道：“烛龙元灵忽然自爆，在下也是死里逃生。”
毕清远道：“除此之外还死了两个清元派的长老。”
厉无非微微露出讶然的神色：“真有此事？既然当上了长老，怎么连逃都来不及？”
许萝：“……”
清元派众弟子：“……”
有被内涵到。
毕清远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倒也并不认为那两个长老和山上的暗哨弟子会是眼前这少年杀的。
一来无冤无仇，他何故要杀人？二来那两个长老至少也有金丹前期修为，这少年以一己之力，绝对无法在短短一瞬之息让整座山血流成河。
那烛龙元灵被修真界消耗这么多年，的确已快要油尽灯枯，按照他说的突然自爆，也不是不可能。
眼下不是继续质问他的时候，不如趁着天悲宗还未找来，尽快将拉拢他。
修真界中这么多门派，势力错综复杂，清元派想要一直维持第一大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么多年来各大派一直都是为朝廷效力，猎妖猎魔拿取俸禄，以此维系全派。然而没有修为高的弟子，一些邪魔歪道竟然只能由几位花甲之年的长老、甚至是他亲自去除。
除此之外，天悲宗、问心宗也多年都不甘居于人下，一直蠢蠢欲动，清元派表面声势浩大，实际上急需巩固地位。
毕清远心想，这少年天赋极高，是个威胁，如若拉拢不了，便只能除之而后快。
“坐，我听说了一些你在天悲宗的事情。”毕清远示意厉无非在他对面坐下，让小二上了壶茶水。
厉无非倒也没拒绝，神识外放，用剑挑开的长椅，放下剑来，单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毕清远摆出长者嘘寒问暖的嘴脸：“你年纪尚浅，便在天悲宗遭人欺负，唉，实在受苦了。”
“与天悲宗不同，我清元派上下齐心，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若你肯转拜我清元派门下，以你的天资，少主之位定然是你的。除此之外，清元派比别的门派都要富裕，每月月银至少有两百上品灵石、三千中品灵石……”
本以为这少年会直接拒绝，纵然不拒绝也会考虑许久。
毕竟在修真界，改门换派的事情虽不是没有，但也极为罕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修真半途改换师父，定然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毕清远都已经做好了心礼后兵的准备。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这少年便将茶水一口饮尽，毫不犹豫道：“我认为可以，不过每月月银要换成一千上品灵石。”
毕清远：“……”
清元派众弟子：“……”
这是半点节操也没有啊！
毕清远干笑两声，打圆场道：“看来非儿对我清元派是崇敬已久啊。”
厉无非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分不清牛鼻子老道士哪个是哪个，在哪儿都一样。”
毕清远：“……”
清元派众弟子：“……”
许萝：“……”幸好是魔头，幸好战斗力过高，否则就大崽你不说人话这本领，不被人套麻袋揍我跟你姓。
毕清远强忍额头狂跳不已的青筋，尽力挤出笑容：“既然你心甘情愿拜入我派，那真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尽管提罢。”
厉无非想了想，道：“等我想到再说。”
众弟子：“……”
虽然在灵石损失上有点大，但收了这么个天赋奇高的弟子进来，清元派掌门心中还是暗暗欣喜若狂。
要知道在整个天衡修真界中，金丹以上不足三十人，元婴以上不足五人。
而厉无非年仅十六七，却已经金丹后期，至少排在整个天衡国修真界第七名的位置。
届时修真界百鉴图高手排行更新，此少年榜上有名，清元派也是面上有光的。
任务完成提示陡然弹了出来：【恭喜完成主线任务七，协助厉无非进入清元派！奖励金币5000，积分8！】
要不是记着上次自己离开一会儿，大崽一直在找自己，许萝差点又要跑出去看一眼自己收到的银行卡短信了。
她激动到扳着手指数：“主线任务奖励就是多，加上这五千块，目前一共攒到了一万三千多块，晚上我打算买点排骨回来，给自己炖点好的——不过这个主线任务我貌似没出什么力。”
系统道：【厉无非取回一只左眼之后，天缚神眼应该是对他有所指引的，换句话说，他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魔骨被封印在清元派，所以他接下来的目的也是要找个由头进入清元派。】
“我的下一个主线任务是什么？”许萝已经迫不及待了。
【请接收主线任务八：帮助大反派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从而让他留下在世间的牵挂。任务奖励金币10000，积分10。】
【请接收主线任务九：收服可日行九万里的魔物火焰青鸟（厉无非麾下暗探兼坐骑）。任务奖励金币4000，积分6。】
“一万块！”许萝兴奋地问：“原著中大崽有感情线吗？”
系统答道：【作为一个毁天灭地的大反派，他满脑子杀人，哪里有感情线？但正是因为没有感情线，所以在弑父后，他还残忍地杀上仙界，拉开了仙魔大战的序幕，使得生灵涂炭。我们角色管理局分析后认为，若是他能爱上什么人，有了这么一份牵挂，在杀掉帝君报完仇后他可能还会停手，回他的魔界去。】
许萝很能理解这个任务为何而来，但是想想就很难啊。
上哪儿去给大崽捞一个漂亮、又能忍受他阴晴不定的暴脾气的媳妇儿？
算了，漂不漂亮已经不重要了，许萝觉得大崽也不是外貌协会。
但她实在很难想象大崽这样的人会喜欢上谁——还有，就算大崽喜欢人家，人家姑娘也不一定看得上大崽这种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穷、还字都不会写的未来魔尊啊！
总之，大崽能有媳妇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这个任务只能尽力试试。”许萝看着那一万块，眼馋地叹了口气：“钱真是难赚。”
系统：【不然要你干嘛？】
许萝：“……”
这边清元派掌门正和蔼地询问厉无非：“你此时是随我回清元派还是……？”
厉无非道：“我要去一趟天悲宗，有东西要取。”
毕清远见状，倒也没拦，抚了抚长须，道：“我让几个弟子随你一道，你随意使唤，你这孩子老实，我担心你回了天悲宗又遭人欺负。”
“……”老实？
众弟子嘴角抽搐。
许萝本来也不太认同这话，但见众弟子都在大崽身后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她就不乐意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家大崽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杀人是要杀几个的，但至少其他的没干过，怎么就配不上“老实”这个夸赞了？
厉无非再不与毕清远多废话，起身告辞。
毕清远将他送出客栈外，示意几个弟子跟上他，一扭头，却见黑衣少年已经消失在原地，犹如一阵冷风，无影无踪。
毕清远面色又是一变：“他御剑了吗？”
他旁边众清元派弟子亦是无比震惊：“没、好像没有。”
厉无非解下蒙眼黑布，暗红的左眼燃烧起熊熊的玄火，他提着剑飞行在天上，狂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他从云端上俯瞰脚底芸芸众生，感受着体内无穷无尽的力量，过了十七年暗不见天日的血腥日子，他头一次觉得这天地间如此自由。
他在乱葬岗时便想着有朝一日定有这一天，只是那时他心中阴郁，没想过当自己从地狱里爬出来时，会有一人陪在自己身边。
他从怀中掏出储灵瓶，看着掌心中的储灵瓶，表情不易察觉地变得柔和了些。
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嘴角竟然微微抬了起来，他又赶紧绷紧了神色，蹙起眉心，竭力让自己不喜形于色、显得冷酷英俊一些。
许萝：“……”
她仰头看着巴掌大的小人负手在天上飞——也就是自己头顶的位置吧，绷起来的包子脸一会儿抬起小嘴角一会儿又撇下小嘴角的。
干啥呢，搁这表演变脸呢。
“出来罢。”厉无非调整好表情，这才用一副不甚在意漫不经心的口吻，对储灵瓶轻哼一声：“我的礼呢，你还没给我，莫不是想赖账。”
耽误了大半天竟然还是在惦记这个。
许萝拿出自己制作好的白色眼罩来，伸手拽了拽他的小脚，让他飞下来点。
厉无非却没懂她是什么意思，垂下脸来，疑惑的看向自己脚底的方位。
许萝趁着这功夫，把眼罩给他戴了上去。
柔软的白色绫罗布覆盖在空荡荡的右眼上时，厉无非呼吸窒了一窒。
许萝踮起脚，在他雪白的长发后将带子系上了，然后在他肚子上写：“亲手做的，你看看喜欢吗？”
许萝仰头端详着换上了新的眼罩的大崽，她自己是觉得很满意的。
好看多了。
先前蒙着黑色布条像个小瞎子一样，现在左眼燃烧着熊熊玄火，右眼戴着白色眼罩，看起来竟有几分病娇之感。
当然，在这张包子脸上，什么病娇什么杀气都荡然无存，变成了萌得人心肝胆颤。
厉无非没吭声。
他用左手摸了摸右眼上的软布，眼睫轻轻一颤，嘴巴动了动，因活着的这十七年从未得到过如此热情的付出，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说送他礼，他自然期待，但只以为是街市上随意买来的小玩意儿。
可却没想到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遮眼的布。
和那日在地牢看见血迹斑驳的地面上出现“不醜”二字一样，他心旌泛起了剧烈的波澜。
就好像他是一支沉没在水底的沙中折断了的铁戟，旁人只想拼命让他尽快销蚀，只会嘲弄他断臂眼又瞎，唯有她看见他，努力将他打捞起。
厉无非天寒地冻的心里像是斜出一团烈火，暖掉了十七年来的孤苦。
他甚至觉得因为这一瞬，以往吃过的苦好像都变成了铺垫。
那些苦，好像也没有多苦。
他手指在白色眼罩上反复摩挲，终于开了口。
许萝喜滋滋地等待着大崽喜极而泣感谢阿妈。
谁知听他沉稳开口：“就这？”
许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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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元派来了十几号人，将客栈团团围住，乍一见到厉无非时，差点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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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断臂少年当时在天悲宗除了身形之外，那般不起眼，可摘了面具后竟然长成这般昳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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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无非眉梢一抬，倒也没动，等着他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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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已是金丹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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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那定禅阁乃天衡七州的阵眼，在其中修炼确实可以一日千里。但对于修仙之人而言，渺渺仙道如攀爬跋涉，艰苦万分，能在耄耋之年踏及大乘的长生阶段，便已是触不可及之事。
通常情况下，修士筑基之后，每往上修炼一层，少则需要三五载，多则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进入定禅阁后，在阵眼的帮助下，顶多也就是将这三五载缩短至一两载。
即便是天纵奇才，在那定禅阁中一日千里的修炼，也只不过是能在短短一日之内提升一两层级而已！
当年自己耗费了一百多名弟子的性命，三次进入定禅阁，才勉强达到金丹前期。而从金丹前期到元婴前期，自己又花了整整五十年的时间！
可这少年居然只是进了一回，出来后便已是金丹后期！
他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定禅阁的结界对他毕恭毕敬不说，还在出来之后，使得整座族玉山轰然塌陷？！
许萝虽然对修仙体系不太了解，但是看着这些小人变来变去的脸色，也知道此时就类似于杨过摘下面具，众人惊艳于他武功盖世的场景。
虽然巴掌大的大崽靠在楼梯上，只是皱了皱眉，仿佛觉得这些人聒噪。
但旁观的许萝心中却有些暗爽。
才区区的金丹后期就让你们震惊成这样了？要是你们知道大崽只是取回一只眼睛就已经到了元婴前期，那你们不还得吓死？
毕清远盯着那少年，问道：“你可知就在两个时辰前，山上守山弟子死伤无数，整个天衡七州涌动了几百年的灵力阵眼都陡然消失了？”
对此，厉无非早已做好应对准备，他将自己那件破烂血衣丢了出去，面不改色道：“烛龙元灵忽然自爆，在下也是死里逃生。”
毕清远道：“除此之外还死了两个清元派的长老。”
厉无非微微露出讶然的神色：“真有此事？既然当上了长老，怎么连逃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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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无冤无仇，他何故要杀人？二来那两个长老至少也有金丹前期修为，这少年以一己之力，绝对无法在短短一瞬之息让整座山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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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不是继续质问他的时候，不如趁着天悲宗还未找来，尽快将拉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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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各大派一直都是为朝廷效力，猎妖猎魔拿取俸禄，以此维系全派。然而没有修为高的弟子，一些邪魔歪道竟然只能由几位花甲之年的长老、甚至是他亲自去除。
除此之外，天悲宗、问心宗也多年都不甘居于人下，一直蠢蠢欲动，清元派表面声势浩大，实际上急需巩固地位。
毕清远心想，这少年天赋极高，是个威胁，如若拉拢不了，便只能除之而后快。
“坐，我听说了一些你在天悲宗的事情。”毕清远示意厉无非在他对面坐下，让小二上了壶茶水。
厉无非倒也没拒绝，神识外放，用剑挑开的长椅，放下剑来，单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毕清远摆出长者嘘寒问暖的嘴脸：“你年纪尚浅，便在天悲宗遭人欺负，唉，实在受苦了。”
“与天悲宗不同，我清元派上下齐心，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若你肯转拜我清元派门下，以你的天资，少主之位定然是你的。除此之外，清元派比别的门派都要富裕，每月月银至少有两百上品灵石、三千中品灵石……”
本以为这少年会直接拒绝，纵然不拒绝也会考虑许久。
毕竟在修真界，改门换派的事情虽不是没有，但也极为罕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修真半途改换师父，定然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毕清远都已经做好了心礼后兵的准备。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这少年便将茶水一口饮尽，毫不犹豫道：“我认为可以，不过每月月银要换成一千上品灵石。”
毕清远：“……”
清元派众弟子：“……”
这是半点节操也没有啊！
毕清远干笑两声，打圆场道：“看来非儿对我清元派是崇敬已久啊。”
厉无非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分不清牛鼻子老道士哪个是哪个，在哪儿都一样。”
毕清远：“……”
清元派众弟子：“……”
许萝：“……”幸好是魔头，幸好战斗力过高，否则就大崽你不说人话这本领，不被人套麻袋揍我跟你姓。
毕清远强忍额头狂跳不已的青筋，尽力挤出笑容：“既然你心甘情愿拜入我派，那真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尽管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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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
虽然在灵石损失上有点大，但收了这么个天赋奇高的弟子进来，清元派掌门心中还是暗暗欣喜若狂。
要知道在整个天衡修真界中，金丹以上不足三十人，元婴以上不足五人。
而厉无非年仅十六七，却已经金丹后期，至少排在整个天衡国修真界第七名的位置。
届时修真界百鉴图高手排行更新，此少年榜上有名，清元派也是面上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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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到扳着手指数：“主线任务奖励就是多，加上这五千块，目前一共攒到了一万三千多块，晚上我打算买点排骨回来，给自己炖点好的——不过这个主线任务我貌似没出什么力。”
系统道：【厉无非取回一只左眼之后，天缚神眼应该是对他有所指引的，换句话说，他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魔骨被封印在清元派，所以他接下来的目的也是要找个由头进入清元派。】
“我的下一个主线任务是什么？”许萝已经迫不及待了。
【请接收主线任务八：帮助大反派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从而让他留下在世间的牵挂。任务奖励金币10000，积分10。】
【请接收主线任务九：收服可日行九万里的魔物火焰青鸟（厉无非麾下暗探兼坐骑）。任务奖励金币4000，积分6。】
“一万块！”许萝兴奋地问：“原著中大崽有感情线吗？”
系统答道：【作为一个毁天灭地的大反派，他满脑子杀人，哪里有感情线？但正是因为没有感情线，所以在弑父后，他还残忍地杀上仙界，拉开了仙魔大战的序幕，使得生灵涂炭。我们角色管理局分析后认为，若是他能爱上什么人，有了这么一份牵挂，在杀掉帝君报完仇后他可能还会停手，回他的魔界去。】
许萝很能理解这个任务为何而来，但是想想就很难啊。
上哪儿去给大崽捞一个漂亮、又能忍受他阴晴不定的暴脾气的媳妇儿？
算了，漂不漂亮已经不重要了，许萝觉得大崽也不是外貌协会。
但她实在很难想象大崽这样的人会喜欢上谁——还有，就算大崽喜欢人家，人家姑娘也不一定看得上大崽这种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穷、还字都不会写的未来魔尊啊！
总之，大崽能有媳妇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这个任务只能尽力试试。”许萝看着那一万块，眼馋地叹了口气：“钱真是难赚。”
系统：【不然要你干嘛？】
许萝：“……”
这边清元派掌门正和蔼地询问厉无非：“你此时是随我回清元派还是……？”
厉无非道：“我要去一趟天悲宗，有东西要取。”
毕清远见状，倒也没拦，抚了抚长须，道：“我让几个弟子随你一道，你随意使唤，你这孩子老实，我担心你回了天悲宗又遭人欺负。”
“……”老实？
众弟子嘴角抽搐。
许萝本来也不太认同这话，但见众弟子都在大崽身后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她就不乐意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家大崽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杀人是要杀几个的，但至少其他的没干过，怎么就配不上“老实”这个夸赞了？
厉无非再不与毕清远多废话，起身告辞。
毕清远将他送出客栈外，示意几个弟子跟上他，一扭头，却见黑衣少年已经消失在原地，犹如一阵冷风，无影无踪。
毕清远面色又是一变：“他御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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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云端上俯瞰脚底芸芸众生，感受着体内无穷无尽的力量，过了十七年暗不见天日的血腥日子，他头一次觉得这天地间如此自由。
他在乱葬岗时便想着有朝一日定有这一天，只是那时他心中阴郁，没想过当自己从地狱里爬出来时，会有一人陪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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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嘴角竟然微微抬了起来，他又赶紧绷紧了神色，蹙起眉心，竭力让自己不喜形于色、显得冷酷英俊一些。
许萝：“……”
她仰头看着巴掌大的小人负手在天上飞——也就是自己头顶的位置吧，绷起来的包子脸一会儿抬起小嘴角一会儿又撇下小嘴角的。
干啥呢，搁这表演变脸呢。
“出来罢。”厉无非调整好表情，这才用一副不甚在意漫不经心的口吻，对储灵瓶轻哼一声：“我的礼呢，你还没给我，莫不是想赖账。”
耽误了大半天竟然还是在惦记这个。
许萝拿出自己制作好的白色眼罩来，伸手拽了拽他的小脚，让他飞下来点。
厉无非却没懂她是什么意思，垂下脸来，疑惑的看向自己脚底的方位。
许萝趁着这功夫，把眼罩给他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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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萝踮起脚，在他雪白的长发后将带子系上了，然后在他肚子上写：“亲手做的，你看看喜欢吗？”
许萝仰头端详着换上了新的眼罩的大崽，她自己是觉得很满意的。
好看多了。
先前蒙着黑色布条像个小瞎子一样，现在左眼燃烧着熊熊玄火，右眼戴着白色眼罩，看起来竟有几分病娇之感。
当然，在这张包子脸上，什么病娇什么杀气都荡然无存，变成了萌得人心肝胆颤。
厉无非没吭声。
他用左手摸了摸右眼上的软布，眼睫轻轻一颤，嘴巴动了动，因活着的这十七年从未得到过如此热情的付出，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说送他礼，他自然期待，但只以为是街市上随意买来的小玩意儿。
可却没想到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遮眼的布。
和那日在地牢看见血迹斑驳的地面上出现“不醜”二字一样，他心旌泛起了剧烈的波澜。
就好像他是一支沉没在水底的沙中折断了的铁戟，旁人只想拼命让他尽快销蚀，只会嘲弄他断臂眼又瞎，唯有她看见他，努力将他打捞起。
厉无非天寒地冻的心里像是斜出一团烈火，暖掉了十七年来的孤苦。
他甚至觉得因为这一瞬，以往吃过的苦好像都变成了铺垫。
那些苦，好像也没有多苦。
他手指在白色眼罩上反复摩挲，终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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