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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龙组叛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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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站起来,又弯腰拎起一瓶酒,转身要走。

    洪夫人突然跃起,双手举枪,对准了老僧。

    这种变化,使我大吃一惊。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一朝加入龙组,世代不能退出。我早知道,龙组叛徒隐居千佛山后,只是无暇追索。现在,你来了,就得将功赎罪,随我征讨东海。车渊,再不迷途知返,我就得以龙组大掌门的身份执行家法了!”洪夫人大喝。

    老僧并不惊惧,冷冷地盯着洪夫人。

    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一看便知,他跟洪夫人是旧相识。

    “装疯卖傻不能装一辈子,你身为龙组头号谋士,不思为国效力,却把自己弄得如同乞丐一样,僧不像僧,俗不像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昔日京城特勤营第一美男子车渊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枉我当年,为你神魂颠倒……”洪夫人又气又怒,眼泪潸潸而下。

    我夹在两人中间,不知该不该回避,感觉十分尴尬。

    “我是车渊,但车渊已死,今日只有一个无名氏在此。我没有皈依佛门,何必像僧?我已经脱离俗世,何必像俗?你不知道,我只是我。昔日特勤营中之我,已然非我,今日千佛山之我,才是我真启迪。”老僧回答。

    “可是,你还是出现了,如果不是忘不掉红尘姻缘,忘不掉我,忘不掉维护我的那颗心,你又怎么会出现?”洪夫人追问。

    我悄然后退,离开油布,走到一棵大松树背后去。

    像洪夫人那样的美人,由普通一兵升至高位,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她和老僧之间,必定在情感上纠缠甚多,不足为外人道也。

    隔着大树,我听到洪夫人再次诘问:“车渊,你当年率领特勤营围剿鲛人之主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全军覆没之后,只有你活了下来?既然生还,你为什么不返回特勤营报道,而是自我放逐、流落江湖?现在跟我回去,把问题交代清楚还不晚,我愿意用我全部的功勋替你顶罪。这一次,我准备倾尽全力步你的后尘,此时不帮我,还想逃到哪里去?”

    老僧突然长啸一声,向着山巅逃逸。

    洪夫人惨呼一声:“车渊,哪里逃?给我站住!”

    我闪出树后,油布上已经空了,只能看见远处山坡松林之中,前面的褐色影子在逃,后面的水红色影子在追。

    松林茂密,十几分钟后,两条影子都消失了。

    所有人跟过来,向山上眺望了一阵,遂嘟嘟囔囔散去,各自沿着旧路下山。

    我不禁惶然,既惦记洪夫人的安危,又思索着老僧的神秘过去。

    “夏先生,您看怎么办?我们是等还是撤?”洪夫人的手下向我请示。

    我吩咐他们先走,如果有事,我会打电话叫他们。

    所有人散去,连夕阳也迅速西坠,落入山坳之中。

    我独自坐在油布上,无法决定下一步的去向。

    从洪夫人的话里,我做出如下判断:“车渊围剿鲛人之主失败,自身一定发生了某种异变,无法回到从前,故此放逐自我。不过,他人在江湖,心却仍在洪夫人身上,故此出现,给洪夫人以提醒。洪夫人对他初心依旧,但他却无法承受这样的一份深情,所以选择了逃离。洪夫人已经成了局中人,被各种思绪牵着,找不到出口,最终变成迷宫里的蚂蚁。如果嘉利过来,我会主动要求面见双方高官,站在第三方的公平立场阐述危机,促使双方加快合作。”

    直到月上东天,嘉利才姗姗来迟。

    看得出,她的精神很亢奋,一定是因为获得了好情报所致。

    “这边的情况有人已经向我汇报,不用赘述。现在,我们节省时间,你听我说,不要插言,直到我说完为止。”嘉利说。

    我给她打开一瓶矿泉水,无声地点头,表示赞同。

    嘉利的好消息都是从杜艇的供词里得来的,有些我已经知道,有些却骇人听闻,几乎难以置信。

    以下,就是嘉利的原话——

    “杜艇供述,鲛人之主有多达三十几个海上行宫,有些是在潜艇里,有些在邮轮里,有些在海船上,有些在荒岛上。其势力远远超过人类想象,所有行宫面积相加,已经接近半个亚洲大陆。杜艇已经沦为鲛人的眼线,负责搜集军方情报,定期送达鲛人之主手上。像杜艇这样的眼线,据说已经有数千名之多。鲛人之主善于操控人性,或用钱,或用医术,或用道德绑架,总之,只要是对鲛人有益的事,都在暗中进行。杜艇在济南有十几间大仓库,里面存放着鲛人之主赏赐的宝贝,数量和价值相当惊人。我和杜艇很聊得来,他已经把与鲛人之主联络的主线和四条备用通道都告诉我。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跟鲛人之主直接联络。按我的计划,近地通讯卫星只要扫描到鲛人之主的电波方位,马上就能跟太平洋舰队的**部队对接,半分钟内发射深海**,将鲛人之主轰至粉碎。这是目前来看最经济、最直接、最快速的杀敌方法,甚至根本用不到我们准备的那两千名奇术师。我对杜艇采用了挤牙膏式的审讯方式,确保他脑子里的每一点有用情报都被挤压出来,事无巨细,绝无遗漏。现在,杜艇只剩一口气,处于百分之百合作态度的待命状态,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就跟鲛人之主联络——当然是采用了跟杜艇完全匹配的电子合成声音方式。”

    这种消息果然使人振奋,51地区与太平洋舰队联动攻击,几乎已经是目前地球上最猛烈的攻击手法,仅次于核武。

    “真是好消息!看来,杜艇到了你手上,才能发挥出他的最大价值。”我举起大拇指赞叹。

    “笑我不择手段?”嘉利有些脸红。

    我正色回答:“不,嘉利小姐,你做得非常对,对待杜艇那样的人,就得下重手。在这一点上,你比任何人做得更好。这消息非常好,如果洪夫人在这里,一定也为你高兴。”

    嘉利微笑起来:“谢谢称赞,你不嫌我凶暴,已经很令我开心了。至于洪夫人,她对我是赞是贬,并无实际价值。”

    这种情况下,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现代化通讯中,只要目标刻意隐藏自己,就可以盗用其它通讯频道,经过数次信号跳转后,才将电话接通。果真如此,**攻击目标肯定是南辕北辙。可是,嘉利是51地区的要员,甄别地址真假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可以说,51地区才是这种通讯地址跳转的发明者。故此,通讯讯号真假问题不足为虑。

    我唯一担心的是,鲛人之主会将自己隐藏在一个极难攻击之处,即使**就位,太平洋舰队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发射。

    嘉利有着同样的担心,所以即使获得了这种近乎万无一失的好消息,也不敢得意忘形,而是强抑着满怀的兴奋。

    夜静山空,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

    “一战成功,我们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嘉利悠悠长叹。

    击杀鲛人之主是她的人生追求,当这愿望即将实现时,她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不敢高枕无忧,亦不敢完全相信胜利来得如此容易。

    “总有一些小问题、小细节会出纰漏,会留麻烦下来,对吧?”她自言自语地说,“在这么庞大的计划面前,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我必须通盘考虑,将所有问题都分析到毛细血管那样的程度,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最差最差,我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永绝后患。”

    我为她感到惋惜,生命还年轻,如果选择在这样如花似玉的年龄以身殉道,实在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可是,如果不是抱定了不死不休的决心,谁还能甘愿做如此巨大的付出?

    无论哪国,体制之内的官老爷们肯定不会冲锋陷阵,反而是喜欢坐而论道,对前线官兵指指点点,能拖后腿就拖后腿,能贪功就贪功,总之不能显得技不如人。

    幸而有嘉利这一类真正的斗士存在,人类社会才得以健康发展,而不是停滞不前。

    “你的计划很对,方向也很对,如果存在问题,都可以研究解决。当下,我们要等洪夫人回来,共同商量。”我说。

    山巅已经陷入黑暗,不见一丝灯火。

    洪夫人迟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最终追到老僧了没有。我想,必须给她时间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才能转回头来,齐心对敌。

    油布上的食物本来就是冷盘,放了一天,已经彻底凉了,难以下咽。

    “夏先生,杜艇还提到,在他搜集到的消息中,有一位姓燕的京城大人物与鲛人之主暗中勾结,甚至提供了不少的资源支持。中国姓燕的大人物不多,能长期盘踞京城的不过一两人而已,所以很容易甄别。我立即调阅资料,查到此人应该是燕狂徒,即燕王府已经退位的当家人。我想,等洪夫人来了,从那里入手,先打探一番情况。你看,是否正确?”嘉利问。

    现在,她每说一句话都变得小心翼翼,反复斟酌,似乎已经失去了之前的锐气。我很欣慰,她这种强抑内心激越情绪的做法,才能保证不冒进、不冲动、不犯错,让庞大计划能够按部就班地实施下去。

    燕歌行、燕涂鸦都是燕王府少主,前者隐忍,后者狂放,所以前者生而后者死。

    我听过燕狂徒之名,那是上一代奇术界的大人物,比秦王会的秦王更强势,其门徒、爪牙分布在全球各地,都有各自势力,扎根当地,难以撼动。

    这样一个人跟鲛人之主有联系,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好。”我点头。

    松树坪以南的高坡上突然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我立刻断定,那是洪夫人发出的。

    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回来了,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我和嘉利沉默不语,直到洪夫人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疲倦地靠在一棵松树上。

    一夜之前,我们三人达成了合作协议,充满信心;一夜之后,情况突变,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喜忧参半,十分混乱。

    洪夫人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嗓子已经沙哑:“车渊是龙组旧臣,曾在三年前领导过于琼州半岛围剿鲛人之主的行动。行动大败,随行一百五十人全死光,只有他失踪了。我曾爱他入骨,今时今日,却是恨他入骨。他什么交代都没有,选择了远远地逃避,与从前的朋友断绝关系,一个人放逐于江湖。我知道,他一定是有原因、有苦衷的,但一个男人走这样的路,我无法原谅他。今日一面后,我会忘了他,他在心里已经死了。从这一刻起,我洪梦楼只剩一个人、一颗心、一条命,发誓击杀鲛人之主,不死不休。”

    老僧车渊伤了她的心,男人并不容易被彻底毁灭,车渊怪异若此,一定遭受过非人的折磨与刺激。

    如果换成我,大概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和嘉利没有对洪夫人的话采取任何回应,而是另起话题。

    嘉利说:“杜艇招供,我现在已经可以用杜艇的名义跟鲛人之主联络。同时,以近地通讯卫星搜索其信号来源,知会太平洋舰队,以深海**突袭鲛人之主藏身之地。你们两位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我的意见已经表明,现在只等洪夫人的意见了。

    “杜艇有没有说,鲛人之主有可能藏在何处?”洪夫人立刻找到了问题核心。

    “没有,杜艇只是走狗,死心塌地为鲛人之主卖命,不关心这一点。”嘉利回答。

    “如果鲛人之主藏在一个不可能**袭击的地方,你会怎么办?”洪夫人又问。

    嘉利轻轻摇头:“太平洋没有禁忌区域,就算他藏身于驻军基地之下,或者是任何海洋研究所之内,甚至是美国本土的任何一个重要建筑物之下,我都能申请攻击令,以自杀式攻击消灭他。我还想过,即使他藏身于白宫,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上报五角大楼,先轰炸,后重建。”

    她既然有这样的决心,看起来该计划可以实施了。

    洪夫人没再问话,因为这计划看起来很圆满,并无补充必要。

    我们一直在松树坪待到月过中天,才慢慢走回皇宫酒店去。

    之前,我们说来求佛问讯,却被杜艇、车渊的出现而打乱了全部步骤,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我祝愿嘉利能够成功,当下,立功不立功已不重要,大家唯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击杀鲛人之主,消灭全世界范围内最大的****。

    洪夫人先回房,嘉利的情绪并不高涨,相反有些低沉。

    “夏先生,我有些不敢相信现实。方便的话,请跟我去一个地方,向杜艇再求证一次?”她向我请求。

    她的眼神很无助,像一只迷路的小猫。

    “没问题,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在。”我回答。

    这个重担不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那会把她压垮,最终崩溃掉。所以,我愿意随时贡献出自己的肩膀,替她大力分担。

    我们并没走远,只是到了嘉利房间的隔壁。

    房间里很干净,连门口、客厅的地毯都重新换过,甚至连墙面上的壁纸、窗帘、吊灯也换了。

    我能想象到,那些东西一定沾上了杜艇的血迹,才会被以最快速度清理出去。

    杜艇很平静地坐在沙发里,至少表面看,他没有任何痛苦,只是有些倦怠。

    他的对面是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很搞笑的诙谐古装剧。

    我和嘉利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没有打扰他看电视,只是静静地注视他。

    当电视剧里的人物哈哈大笑时,杜艇也笑了,慢慢地转头,望着我们。

    嘉利微笑着开口:“杜先生,刚刚我向夏先生转述了你的话,他很感兴趣,所以专程过来向你求证其真实性。实际上,我们有很广泛的合作区域,只要我上报你的功勋,美国军方后勤部愿意在多个领域与你合作。那样的话,杜先生以后的生意就越做越大,直至成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杜艇似乎忘记了很多事,频频点头。

    “通过那些方法,就能联系到鲛人之主?通过反向查询电波信号,就能确认其位置?杜先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跟你联系的就是鲛人之主而不是替代者?”我问。

    一路走来,我已经想过。

    嘉利的计划实行后,就算没有击杀鲛人之主,也一定是其代言人。那样的话,等于是切掉其左膀右臂,也算是不小的胜利。最重要的是,这种方法简单可行,并且是美国军方最擅长的远程打击方式。

    只要联络方式不出问题,那这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我没必要说谎,我只是生意人,跟谁合作,都是合作。只要条件合适,就算是让我跟上帝、阎王做生意,我都毫无意见。嘉利小姐给了我足够的优厚条件,我愿意合作,就这么简单。”杜艇回答。

    我微微皱眉,此刻来看杜艇已经没有必要,他的身体和精神已经被嘉利的手下摧毁,再问下去,只是机械应答,与电子答录机无异。

    “谁是鲛人之主?他是人、鲛人还是鱼?”嘉利问。

    “这问题很重要吗?对于一个要死的东西来说,他是什么已经不重要。”杜艇回答。

    “好,不打扰你看电视剧了。”我率先起身,走出门去。

    “先按你的计划实施,后续的事,看情形再谈。”一进嘉利的房间,我就很肯定地告诉她。

    嘉利受了我的鼓舞,眼中勇气倍增:“好,我马上着手联系太平洋舰队。”

    我们没有做更多交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按计划行动就是了。做大事不拘小节,杜艇怎么处置,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嘉利有感而发:“夏先生,此刻只有你能给我勇气。我真希望,我们能够秉烛夜游,抵足而眠,如此一来,我才能持续从你身上获得源源不断的勇气。我不是故意要诱惑你,但此刻,我……真的很需要你。”

    我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拥抱,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我、洪夫人、嘉利皆是如此。魔由心生,只有灭绝心魔,才能绝处逢生。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和衣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眼休息。人的精神如同皮筋,如果太紧张,就会被无限抻拉,最终断掉。只有控制精神,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才能保持游刃有余的余力,克服任何困难。

    有几个小时,我的确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直到突然感觉到了危险切近。

    我没有睁眼,那种危机感扑面而来,使我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动,听我说。”那应该是老僧车渊的声音,“有些话,我只告诉你,跟鲛人之主有关。你好好听着,听完就睡,不要跟踪我,也不要试图劝阻我。”

    我没有任何表示,任由他自述。

    “鲛人之主的狡猾程度是人类无法想象的,太多时候,就算你知道他的藏身的,也投鼠忌器,不敢动手。针对不同进攻者,他寻找不同的藏身地。比如琼州半岛一役,他就藏在我们的攻击艇之下。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们并且杀死我所有伙伴的。我并未逃走,而是被一只鲸鱼误吞,侥幸生还。我不是懦夫,看到同伴都死了,马上追踪鲛人之主,图谋报仇。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当时最正确的抉择应该是返回龙组,向上级求助。结果,我被擒了,而且遭受了各种折磨,最终被同化为鲛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等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异变,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我放弃抵抗,假装为其效力,最终找机会逃出来,并漂泊流浪到釜山。感谢新世纪的美容术,我将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过,人力能够改变的只是表面,我的内心却是一个鲛人。我没有放弃,长时间停留在韩国各大博物馆中,寻找跟鲛人之主有关的古籍。韩国的古老资料很全,且大部分为汉字,十分容易理解。于是,我从远古神话里看到了人类与鲛人激战的各种记录。人是战胜不了鲛人的,因为人的靠山是大地、空气,而鲛人却是依托于大海波涛之力。地球上有四分之三的地区覆盖着海水,留给人的陆地只有四分之一。同时,海平面每年都会缓慢上涨,其未来趋势一定是海洋淹没陆地,使得人类进入大灭绝时期。这是生物特性决定的,并不因一个人、一个国家而改变。在古籍中明确记载,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空气质量将污浊至无法呼吸的程度,大部分人因缺少氧气而死,小部分人只能退至高山大泽之内艰难生存。反观海洋生物,则永远依托于大海,根本没有生存之忧。我回到大陆,无法立足,只能四处漂泊。这次,我打探到龙组进驻济南的消息后,马上赶来,希望能通知洪梦楼,让她放弃击杀鲛人之主的幻想。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现在转告给你。我不能再见她,我已不是车渊,只是天地间一只小小的蜉蝣,朝生暮死,自生自灭……”

    车渊的声音渐渐远去,危机也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