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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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误真人……鬼哭峡谷，一定会有很多大宗门的人进去抢机缘，我们能保住命赚点小财出来就已经很满足了，又哪敢肖想鸿蒙业火？”李迹寒哑着嗓子说。
修误真人更急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云青宗就永远比不过他们吗？你们这一批新弟子资质都非常不错，大宗门也不过如此了吧？况且鬼哭峡谷只能进炼气弟子，这是天道给我们的一个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住！”
李迹寒抬头，眼里一闪而过冷意：“既然您说这是天道给我们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修误真人一呆。
“鸿蒙业火乃天地初开时就诞生了，是有灵智的，若我有一争之力，我不会把它白白送给唐不侵。”李迹寒行了个礼，“恕我无法做到，弟子告退。”
她转身就走，快要迈出门的时候，又听修误真人说：“若我说，这是宗门命令呢？”
她脚步一顿，一声轻笑：“那就恕弟子抗命不遵吧。”
她没再停，摇摇晃晃地朝山下走。
修误真人紧握的手松开，长吁一声，想起了白练真人跟他说的话。
“修误，我算过李迹寒的命数，她此世于你无师徒缘分，你放开吧。”
“本来是有缘的，是我自己做了傻事。”
“她的性子又傲又别扭，你闲时记得多提点一二，我怕她走入邪路啊。”
“我提点，也得她听才行啊，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好像很暴戾，又好像很冷漠。”
“让她参加鬼哭峡谷，你想好了吗？”
“掌门，你说要是我强行把她扣留下来，你说她会不会恨我？”
“唉……鬼哭峡谷，九死一生啊！卦象显示她若是能完好无缺地出来，便绝不会反出道门，甚至会帮我们云青宗走上巅峰……可若是有了意外，她未来必是魔门大能！”
“……师兄。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她虽然看似稳重实则乖张，但她有自己的底线。”
“我相信她。
“我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会坚守原则，会匡扶正义。
“因为问心锤，我看过她最黑暗的一面，即使她那么恨，她也没有要了那些欺负她的人的命。你可要知道，小孩子都偏执，黑白分明，最易入歧途。
“人生在世，苦则苦矣，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本心。她不愿杀人，她一直恪守自持，我们不能因为尚未到来，并且稍有改变便会翻天覆地的天命而去怀疑她，甚至把她困于云青！
“师兄，那不公道。”
“是啊，那不公道，很不公道。”修误真人喃喃自语，扪心自问，就连他也抵不住鸿蒙业火的诱惑，他又凭什么这么要求一个小女孩。
“算啦，算啦，都是命。”他看上去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与此同时，走出峰主殿的李迹寒眼泪哗哗直掉。
“有什么好哭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只有娘才真的爱你。”她恨恨道，用力擦着眼泪，把自己的脸擦得通红，“他们对你好都是有条件的，是要回报的，看透了吧，不会抱虚无的幻想了吧！蠢货！除了娘没人喜欢你！”
她一边哭一边走，越想越伤心，越说越生气，最后狠狠地踢了身旁的树一脚，趴在上面大哭出声。
后脑勺蓦地覆上一只手。
她吓得打了个激灵，腰间的剑刷地一下飞了出来，猛地扭头，泪眼朦胧中看见一张帅气的脸。
“唐不侵！给我滚开！”她怒喝。
唐不侵把李迹寒粘在脸上的泪拭落，暗自头疼，不知道师父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竟然把她惹得哭的这么凄惨。
“有火也不能朝我撒啊，师父对你怎么了？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哭。”唐不侵皱眉。
“关你妈的屁事！”李迹寒骂了句粗口。
唐不侵的手虚停在李迹寒额上，听见这声骂，重重地落下去，推了她一个后仰，让她后背抵在树上：“谁教你说的脏话？”
“老子聪明，天生会的。”见他生气，李迹寒笑出来，“我不仅会这句，我还会别的！像什么杂种、畜生、傻屌、呆逼、我日……”
啪！
唐不侵给了她一个耳光。
李迹寒低着头，笑得肩膀都在抖，笑完了，她抬起头，露出另一半没被打的脸：“来，朝这儿打，下手别这么温柔，重一点，最好把我打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唐不侵看着李迹寒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错了。”
“你没错！”李迹寒呜咽道，“你怎么会错？就算你错了别人也只当没看见，大家都喜欢你，有好处也第一时间想到你，好像别的弟子就是孤儿一样！”
唐不侵感到头疼。
“你不要自怨自艾，你明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师门长辈对你的好难道你就看不见？你以为平时教你剑术的都是谁？你以为你那三万灵石是谁借的？”
“我不服！”李迹寒喊道，眼睛一瞪，泪水啪嗒落在地上碎成星。
“凭什么我不能说脏话？为什么我要心软？他们就是这么骂我的，他们还想我死，为什么我不能反击回去！”李迹寒简直要抓狂了，她的心不停在咆哮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日日夜夜从未止息，一直在折磨她，这天道为什么是这样的！？
“李迹寒，你清醒一点！”唐不侵喊出来的话带了点灵力，他握住李迹寒瘦削的肩膀，“你完全可以复仇，你甚至现在就可以冲过去杀了他们，要是你不敢我还能帮你动手！可是，你给我仔细想一想，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李迹寒的肩膀在抖，抖得愈发厉害。
唐不侵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声音放软：“我说我错了，是因为我没有尽好师兄的责任，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陷在痛苦和迷惘里，这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李迹寒眨了眨眼，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师兄。”她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我再也不说粗口了。”
“修误真人……鬼哭峡谷，一定会有很多大宗门的人进去抢机缘，我们能保住命赚点小财出来就已经很满足了，又哪敢肖想鸿蒙业火？”李迹寒哑着嗓子说。
修误真人更急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云青宗就永远比不过他们吗？你们这一批新弟子资质都非常不错，大宗门也不过如此了吧？况且鬼哭峡谷只能进炼气弟子，这是天道给我们的一个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住！”
李迹寒抬头，眼里一闪而过冷意：“既然您说这是天道给我们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修误真人一呆。
“鸿蒙业火乃天地初开时就诞生了，是有灵智的，若我有一争之力，我不会把它白白送给唐不侵。”李迹寒行了个礼，“恕我无法做到，弟子告退。”
她转身就走，快要迈出门的时候，又听修误真人说：“若我说，这是宗门命令呢？”
她脚步一顿，一声轻笑：“那就恕弟子抗命不遵吧。”
她没再停，摇摇晃晃地朝山下走。
修误真人紧握的手松开，长吁一声，想起了白练真人跟他说的话。
“修误，我算过李迹寒的命数，她此世于你无师徒缘分，你放开吧。”
“本来是有缘的，是我自己做了傻事。”
“她的性子又傲又别扭，你闲时记得多提点一二，我怕她走入邪路啊。”
“我提点，也得她听才行啊，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好像很暴戾，又好像很冷漠。”
“让她参加鬼哭峡谷，你想好了吗？”
“掌门，你说要是我强行把她扣留下来，你说她会不会恨我？”
“唉……鬼哭峡谷，九死一生啊！卦象显示她若是能完好无缺地出来，便绝不会反出道门，甚至会帮我们云青宗走上巅峰……可若是有了意外，她未来必是魔门大能！”
“……师兄。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她虽然看似稳重实则乖张，但她有自己的底线。”
“我相信她。
“我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会坚守原则，会匡扶正义。
“因为问心锤，我看过她最黑暗的一面，即使她那么恨，她也没有要了那些欺负她的人的命。你可要知道，小孩子都偏执，黑白分明，最易入歧途。
“人生在世，苦则苦矣，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本心。她不愿杀人，她一直恪守自持，我们不能因为尚未到来，并且稍有改变便会翻天覆地的天命而去怀疑她，甚至把她困于云青！
“师兄，那不公道。”
“是啊，那不公道，很不公道。”修误真人喃喃自语，扪心自问，就连他也抵不住鸿蒙业火的诱惑，他又凭什么这么要求一个小女孩。
“算啦，算啦，都是命。”他看上去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与此同时，走出峰主殿的李迹寒眼泪哗哗直掉。
“有什么好哭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只有娘才真的爱你。”她恨恨道，用力擦着眼泪，把自己的脸擦得通红，“他们对你好都是有条件的，是要回报的，看透了吧，不会抱虚无的幻想了吧！蠢货！除了娘没人喜欢你！”
她一边哭一边走，越想越伤心，越说越生气，最后狠狠地踢了身旁的树一脚，趴在上面大哭出声。
后脑勺蓦地覆上一只手。
她吓得打了个激灵，腰间的剑刷地一下飞了出来，猛地扭头，泪眼朦胧中看见一张帅气的脸。
“唐不侵！给我滚开！”她怒喝。
唐不侵把李迹寒粘在脸上的泪拭落，暗自头疼，不知道师父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竟然把她惹得哭的这么凄惨。
“有火也不能朝我撒啊，师父对你怎么了？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你哭。”唐不侵皱眉。
“关你妈的屁事！”李迹寒骂了句粗口。
唐不侵的手虚停在李迹寒额上，听见这声骂，重重地落下去，推了她一个后仰，让她后背抵在树上：“谁教你说的脏话？”
“老子聪明，天生会的。”见他生气，李迹寒笑出来，“我不仅会这句，我还会别的！像什么杂种、畜生、傻屌、呆逼、我日……”
啪！
唐不侵给了她一个耳光。
李迹寒低着头，笑得肩膀都在抖，笑完了，她抬起头，露出另一半没被打的脸：“来，朝这儿打，下手别这么温柔，重一点，最好把我打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唐不侵看着李迹寒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错了。”
“你没错！”李迹寒呜咽道，“你怎么会错？就算你错了别人也只当没看见，大家都喜欢你，有好处也第一时间想到你，好像别的弟子就是孤儿一样！”
唐不侵感到头疼。
“你不要自怨自艾，你明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师门长辈对你的好难道你就看不见？你以为平时教你剑术的都是谁？你以为你那三万灵石是谁借的？”
“我不服！”李迹寒喊道，眼睛一瞪，泪水啪嗒落在地上碎成星。
“凭什么我不能说脏话？为什么我要心软？他们就是这么骂我的，他们还想我死，为什么我不能反击回去！”李迹寒简直要抓狂了，她的心不停在咆哮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日日夜夜从未止息，一直在折磨她，这天道为什么是这样的！？
“李迹寒，你清醒一点！”唐不侵喊出来的话带了点灵力，他握住李迹寒瘦削的肩膀，“你完全可以复仇，你甚至现在就可以冲过去杀了他们，要是你不敢我还能帮你动手！可是，你给我仔细想一想，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李迹寒的肩膀在抖，抖得愈发厉害。
唐不侵拨开她脸上的碎发，声音放软：“我说我错了，是因为我没有尽好师兄的责任，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陷在痛苦和迷惘里，这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李迹寒眨了眨眼，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师兄。”她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我再也不说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