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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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节点，那个在花轿里泪流满面的新娘，此时正梳着未出阁姑娘的衣着发饰，堵在一家小宅子的门口，拼命地敲门。
“贾谷万，贾谷万，你有本事做假玩，你有本事开门啊，别在里边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开门哪，开门哪，开门开门开门哪！”
白喵喵：这个节奏，怎么这么熟悉？
终于，屋里的人不堪其扰，猛地一把打开了大门，姑娘一个踉跄，差点跌进那人怀里。
姑娘的眼里瞬间充满希望的光芒，开门的男人仿佛浑身上下写着不耐烦。
“商月姑娘，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么在我家门口砸门，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面前的商月嘻嘻一笑：“不会的，我敲门的时候喊的词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听到的人都会以为是您做了假货，我才来找，名正言顺。”
贾谷万：……
“进来吧，小心一会儿真的被人盯上！”
贾谷万其实早就见识过商月这姑娘的鬼机灵，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丫头的鬼精灵，会用在自己身上。
贾谷万第一次见到商月，是在几个月前，接了一份生意，帮着商家的正房大夫人做一份可以以假乱真的青铜器。
贾谷万从事的行当，本就不是可以上得了台面的生意，于是，平日里，不是雇主亲自找上门来，就是和雇主约定一个隐秘一些的地方，再或者，就是像去商家一样，悄悄地从后门进，然后在内院偏僻些的地方，与雇主进行一下商讨与交流。
然而，就在那一天，贾谷万在和商府的管家谈完制作仿制复古青铜器的各个细节就要离开时，却听到了三个小姑娘的对话，贾谷万一时兴起，便躲在一棵树后偷听了一下。
“商月，姐姐劝你还是把月牙纹的这匹锦缎让出来，否者，今天我和你二姐姐在这打你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是，一个庶女，竟也敢跟我们姐妹抢东西？”
说话的这两个姑娘，在衣着配饰上，不知要比那个叫商月的姑娘好上多少个档次，再看看这两个姑娘的言行，可见商月平日里没少被欺负。
大户人家的庶女也是不好当啊，贾谷万偷偷地感叹。
这时候，便听到商月委屈巴巴吧地开口道：“明明父亲是奖励我在私塾时文章写得好，让我先挑这次的中秋礼品，凭什么让给你们？”
“凭什么？”商月的二姐姐一脸不屑：“就凭你是姨娘生的，就凭你娘出身卑微。”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娘！”商月略带哽咽的声音透着沉重的倔强。
“啪！”的一声，商月的大姐姐猛地抬手就给商月一个耳光，商月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下来。
“你大姐姐我一向不喜欢废话，要是你现在乖乖地松手，把月牙纹锦缎让出来，大姐姐就把自己的罗素纹缎子跟你交换，要是你再不知好歹，今年的中秋，妹妹可就要空手而归了。”
商月的双眼盈满着渗着委屈与恨意的泪水，最后终究是迫于无奈，将抱在怀里的月牙纹缎子呈了上去。
商月的二姐姐见状，连忙将月牙纹缎子一把抢过，又把大姐姐手里的罗素纹缎子扔到了商月的怀里：“早点这么听话不就好了，白白让我们浪费这么多口舌！”
说完，两人便一脸得意地转身离开。
贾谷万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大宅庶女挨欺负戏，正要离开，谁知，刚要走，余光一瞥，竟然看到商月还带着泪痕的脸突然浮起一丝微笑。
“小姐，奴婢四处找了您半天，您怎么跑这来了？”不远处跑来一个小丫鬟，一副担心又着急的样子。
“小姐，您的脸？”
“没事，不过是皮肉上受点苦，早都习惯了。”
小丫鬟垂下眸子，强忍着眼泪：“小姐，眼看着您就要及荆了，到时候许个好婆家，就不用受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压制了。”
“说什么呢，小丫头片子，不害臊！”商月打趣道：“走吧，去姨娘那里，姨娘最喜欢的就是罗素纹锦缎做的袍子，咱们送过去，姨娘一定会开心的！”
看到商月高兴的样子，小丫鬟脸上的阴霾也渐渐散去：“小姐刚刚是故意挑月牙纹，就是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一定会夺您的所好，所以才声东击西地拿了月牙纹的？”
商月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没办法，谁让两个姐姐一直这么跋扈，母亲又强势呢。”
“不过还好小姐聪明，总是能有办法讨到自己想要的。”
看着商月和小丫鬟离开了背影，贾谷万回忆着刚刚事不关己的一幕，始终觉得，有的时候，被逼出来的聪明激灵，还真有点让人心疼……
然而，当他看到此刻的商月赖在自己家不走的时候，贾谷万满脑子都是想个什么办法，能够像她敲门那样名正言顺地把她扔出去。
“贾公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要是你不帮我，我可能真的要死定了！”商月垂着手，低着头，全身上下好像都在写着可怜巴巴。
贾谷万耐下性子，听完商月讲完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商家家主，也就是商月的父亲，这些日子在临省赴业，就在昨天，收到父亲的家书，称一个月之后，正好父亲好友刘员外的寿辰，父亲想将书房里陈放多年的前朝青花瓷瓶送与刘员外寿礼。
就在昨天，商家主母突然找上门来，以商月和刘院外家的小姐交集甚好唯由，将送贺礼的事情交给了商月。
其实，商月和刘员外家的小姐也不过是见过几面，刘小姐知书达理，从来没有嫌弃过商月庶出的身份，商月对刘小姐的态度也是喜爱恭敬，说是交集甚好，都是比较牵强的。
但是，商月倒是没有在意，既然是主母安排的，商月自然是遵命就好。
主母走后，商月总觉得哪里不对，便悄悄地打开了封号的礼盒，赫然发现，盒子里装的哪是什么古董花瓶，分明就是一堆碎片！
商月在商家的地位，本就是低到尘埃里，如果主母真的想除掉商月母女两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嫁祸，想来，这一次，不知是哪位惹不起的主儿闯了祸，主母来找她当替罪羊而已。
怎么办？
就在商月心里慌的很时，突然想起了平日在大街上常听到的一段歌谣：
“贾谷万，假古玩，黑心手艺黑心钱。”
在商家，她要讲道理是一定讲不通的，倒不如，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这个时间节点，那个在花轿里泪流满面的新娘，此时正梳着未出阁姑娘的衣着发饰，堵在一家小宅子的门口，拼命地敲门。
“贾谷万，贾谷万，你有本事做假玩，你有本事开门啊，别在里边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开门哪，开门哪，开门开门开门哪！”
白喵喵：这个节奏，怎么这么熟悉？
终于，屋里的人不堪其扰，猛地一把打开了大门，姑娘一个踉跄，差点跌进那人怀里。
姑娘的眼里瞬间充满希望的光芒，开门的男人仿佛浑身上下写着不耐烦。
“商月姑娘，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么在我家门口砸门，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面前的商月嘻嘻一笑：“不会的，我敲门的时候喊的词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听到的人都会以为是您做了假货，我才来找，名正言顺。”
贾谷万：……
“进来吧，小心一会儿真的被人盯上！”
贾谷万其实早就见识过商月这姑娘的鬼机灵，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丫头的鬼精灵，会用在自己身上。
贾谷万第一次见到商月，是在几个月前，接了一份生意，帮着商家的正房大夫人做一份可以以假乱真的青铜器。
贾谷万从事的行当，本就不是可以上得了台面的生意，于是，平日里，不是雇主亲自找上门来，就是和雇主约定一个隐秘一些的地方，再或者，就是像去商家一样，悄悄地从后门进，然后在内院偏僻些的地方，与雇主进行一下商讨与交流。
然而，就在那一天，贾谷万在和商府的管家谈完制作仿制复古青铜器的各个细节就要离开时，却听到了三个小姑娘的对话，贾谷万一时兴起，便躲在一棵树后偷听了一下。
“商月，姐姐劝你还是把月牙纹的这匹锦缎让出来，否者，今天我和你二姐姐在这打你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是，一个庶女，竟也敢跟我们姐妹抢东西？”
说话的这两个姑娘，在衣着配饰上，不知要比那个叫商月的姑娘好上多少个档次，再看看这两个姑娘的言行，可见商月平日里没少被欺负。
大户人家的庶女也是不好当啊，贾谷万偷偷地感叹。
这时候，便听到商月委屈巴巴吧地开口道：“明明父亲是奖励我在私塾时文章写得好，让我先挑这次的中秋礼品，凭什么让给你们？”
“凭什么？”商月的二姐姐一脸不屑：“就凭你是姨娘生的，就凭你娘出身卑微。”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娘！”商月略带哽咽的声音透着沉重的倔强。
“啪！”的一声，商月的大姐姐猛地抬手就给商月一个耳光，商月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下来。
“你大姐姐我一向不喜欢废话，要是你现在乖乖地松手，把月牙纹锦缎让出来，大姐姐就把自己的罗素纹缎子跟你交换，要是你再不知好歹，今年的中秋，妹妹可就要空手而归了。”
商月的双眼盈满着渗着委屈与恨意的泪水，最后终究是迫于无奈，将抱在怀里的月牙纹缎子呈了上去。
商月的二姐姐见状，连忙将月牙纹缎子一把抢过，又把大姐姐手里的罗素纹缎子扔到了商月的怀里：“早点这么听话不就好了，白白让我们浪费这么多口舌！”
说完，两人便一脸得意地转身离开。
贾谷万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大宅庶女挨欺负戏，正要离开，谁知，刚要走，余光一瞥，竟然看到商月还带着泪痕的脸突然浮起一丝微笑。
“小姐，奴婢四处找了您半天，您怎么跑这来了？”不远处跑来一个小丫鬟，一副担心又着急的样子。
“小姐，您的脸？”
“没事，不过是皮肉上受点苦，早都习惯了。”
小丫鬟垂下眸子，强忍着眼泪：“小姐，眼看着您就要及荆了，到时候许个好婆家，就不用受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压制了。”
“说什么呢，小丫头片子，不害臊！”商月打趣道：“走吧，去姨娘那里，姨娘最喜欢的就是罗素纹锦缎做的袍子，咱们送过去，姨娘一定会开心的！”
看到商月高兴的样子，小丫鬟脸上的阴霾也渐渐散去：“小姐刚刚是故意挑月牙纹，就是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一定会夺您的所好，所以才声东击西地拿了月牙纹的？”
商月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没办法，谁让两个姐姐一直这么跋扈，母亲又强势呢。”
“不过还好小姐聪明，总是能有办法讨到自己想要的。”
看着商月和小丫鬟离开了背影，贾谷万回忆着刚刚事不关己的一幕，始终觉得，有的时候，被逼出来的聪明激灵，还真有点让人心疼……
然而，当他看到此刻的商月赖在自己家不走的时候，贾谷万满脑子都是想个什么办法，能够像她敲门那样名正言顺地把她扔出去。
“贾公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要是你不帮我，我可能真的要死定了！”商月垂着手，低着头，全身上下好像都在写着可怜巴巴。
贾谷万耐下性子，听完商月讲完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商家家主，也就是商月的父亲，这些日子在临省赴业，就在昨天，收到父亲的家书，称一个月之后，正好父亲好友刘员外的寿辰，父亲想将书房里陈放多年的前朝青花瓷瓶送与刘员外寿礼。
就在昨天，商家主母突然找上门来，以商月和刘院外家的小姐交集甚好唯由，将送贺礼的事情交给了商月。
其实，商月和刘员外家的小姐也不过是见过几面，刘小姐知书达理，从来没有嫌弃过商月庶出的身份，商月对刘小姐的态度也是喜爱恭敬，说是交集甚好，都是比较牵强的。
但是，商月倒是没有在意，既然是主母安排的，商月自然是遵命就好。
主母走后，商月总觉得哪里不对，便悄悄地打开了封号的礼盒，赫然发现，盒子里装的哪是什么古董花瓶，分明就是一堆碎片！
商月在商家的地位，本就是低到尘埃里，如果主母真的想除掉商月母女两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嫁祸，想来，这一次，不知是哪位惹不起的主儿闯了祸，主母来找她当替罪羊而已。
怎么办？
就在商月心里慌的很时，突然想起了平日在大街上常听到的一段歌谣：
“贾谷万，假古玩，黑心手艺黑心钱。”
在商家，她要讲道理是一定讲不通的，倒不如，索性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