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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惊人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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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惊人过往

    如果我们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可以吗?

    相遇太美,结局太悲。

    这就是人生。

    自从贝雨甯怀孕以来,越来越享受做妈妈的感觉,常常与夏天晴分享这份天外飞来的意外惊喜,夏天晴也羡慕不已。

    三月就在他们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中来临了,三月,北海道的樱花开得越发美丽,三月,冷烈说,会计划一个短期度假,目的地就是盛开着樱花的北海道,还有那让人期待万分的温泉。

    这个三月真的如此美好吗?

    三月二十日,这天的冷烈同往日不同,推掉了公司所有的工作。

    一早起来就上了阁楼,夏天晴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张妈告诉她:“少夫人,今天是夫人的忌日,少爷,都会在阁楼里思念夫人,他不喜欢被打扰,您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那里是少爷的禁忌,既然少爷没有告诉少夫人他的打算,请少夫人也不要打扰少爷,今天的少爷,脾气会比往常冷漠很多,请少夫人见谅。”

    原来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冷烈该是很伤心吧?夏天晴猜想。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辗转难眠,原来他今天喜欢一个人,夏天晴能理解他,因为她也是这样,每年到了父母的忌日,她就特别不想与外界来往,就想沉静在与父母的那些念想中。夏天晴没有到阁楼上去找他,她希望给予她一个个人空间,如果有一天他愿意与她分享了,自然会告诉她,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冷烈一身黑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走上了阁楼,打开阁楼古老的门锁,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推门进去,然后将门合上。

    他欣长的身子,走到了阁楼的里面,这是一间简单的房间,布置简洁优雅,淡紫色的榻榻米床铺,旁边放着两个藤编的床头柜,靠近窗边摆着一个棕红色的书桌和同色的衣柜。

    冷烈拿起抹布,擦过每一处的桌椅,花瓶里还摆放着海芋的干花,看着海芋花,冷烈的脑海里便浮现出母亲的影子。

    “我们家阿烈真乖,总是拿第一,你真是妈妈的骄傲!”母亲慕容凤抚着八岁的冷烈的头,看着成绩单,欣慰地夸耀道。

    慕容凤笑起来很美,在冷烈的心里,那是最美丽的笑容,仿佛是牵动着眼睛的笑容,但是慕容凤却很少笑,在冷烈的记忆里,他就鲜少看到母亲绝美的笑容,她的脸上总是冷冷淡淡,除了他拿到第一,所以小小的冷烈拼命地读书,拼命学一切能学的,让母亲开心。

    “阿烈,你的眉眼越来越像你爸爸了,像你爸爸一样好看!”母亲总是抚着他的眼睛,他的剑眉,一遍又一遍,小小的他就知道,他的母亲是多么爱他的父亲。

    “妈妈~”冷烈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他父亲与母亲结婚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上海结婚都是穿红嫁衣,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已经时髦地穿上了白婚纱。

    母亲的手里拿着洁白的百合花,拖曳着长长的嫁衣,脸上浮出的是幸福的笑容,而父亲却是一脸冷漠,看着看着,冷烈的眼角有了微凉的湿意,修长的手指拂过母亲洁白的脸颊,“妈妈,阿烈好想你!”

    他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孩。

    他没有那么多得坚强。

    他从来就是用冷漠伪装自己的脆弱。

    这个阁楼里,慕容凤在重病后就搬来这里住,就是所谓的分居,是什么样的打击,将这个骄傲的女人,宁愿用这样一个小屋子度过自己的最后生命,冷烈用了这么多年,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

    他记得他的母亲躺在这张床上安然睡去的时候,眼角是带着笑意的。那年他十岁。

    “妈妈,阿烈结婚了,阿烈有一个很爱阿烈的妻子,我和她不是您和爸爸,我们会幸福的是吗?妈妈会在天上看着阿烈,爸爸,我曾经多么恨他,但是现在他已经躺着动不了了,当他告诉我那时时刻刻四个字的时候,我发现我怎么都恨不了他了,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被病痛折磨垂危的老人,妈妈,阿烈该恨他的不是吗?要不是他和那个贱女人,你就不会离开我!妈妈,当我发现我就要原谅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对不起您!”冷烈的泪水一滴一滴冲刷着相片上得灰尘粉末,他的内心是在做怎么样的斗争。

    冷烈告诉母亲他的心情,他拿着抹布抹着每一个角落,这里,他每年进来一次,每一次都将灰尘抹干净,将每一份东西都摆放到原处,就好像母亲还在身边,每每走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就忘记不了那些童年的记忆。

    突然听到“哐当”一声,冷烈放下抹布,循声而去,发现声音是从衣柜后面传出来的,冷烈将衣柜搬开,意外地发现了衣柜后面的白墙上居然凿出来一块陈列东西的置物地方,是用木板架起,凿出来的痕迹也很粗糙,显然是后期自己凿的的一块小地方,用薄薄的木板架起,上面放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可能是因为年久失新,木板退化,而支撑不住盒子的重量,才倾斜滑落,发出声响。

    本来是木板倾斜,由于冷烈将衣柜搬开,失去了依靠,盒子就砸到了地上,冷烈弯下腰将那个精致的盒子捡了起来,抹开灰尘,就可以看到精致的柜子上,依旧清晰可见地刻着海芋花。

    冷烈拿到了书桌上,然后坐下来,打开陈旧的盒子,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一眼望见的是一张海芋花的画,是一幅并不是很大的油画。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了,但是却依旧看得出那每一笔都刻画得很精湛。

    冷烈将画拿出来,里面却是一本手札,原来是母亲留下的手札,冷烈顿时觉得如获珍宝。

    拿起手札,他抚抚封面,正要翻开的时候,一张相片从手札里面掉落在地上,冷烈将地上的相片拿起来看,是一张男人的照片,细长的眸子,清秀的脸庞,微长的碎发,紫色的上衣,脸上有些不羁。

    背面写着一首情诗,他知道母亲喜欢莎士比亚的诗歌:“多少次,我的音乐,为你在弹奏,音乐,我眼里那些幸福的琴键跟着你那轻盈的手指的挑逗,发出悦耳的旋律,是我神魂颠倒,我多么艳羡那些琴键轻快地跳起来狂吻你温柔的掌心,而这本该是属于我的权利!”那么炙热的爱意,弄弄地融入在这首诗歌里,原来他的母亲弹出的那些悦耳的曲子,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而不是父亲,冷烈但愿他的猜想是错误的。

    下面的署名是:“【项震天】”冷烈的眉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