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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母亲手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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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母亲手札(二)

    如果这只是一种记忆的话。

    宁愿永远被蒙在鼓里。

    公元一九八六年,九月三日,阴天。

    我和天雄的婚姻就这样在漫无目的中进行中,这次他要出差去德国,让我看好公司,偶尔和几个姐妹淘去喝咖啡的时候,她们说我苍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也多了很多,才二十五岁的我被这样说道,我的心凉了,嫁做人妇,原来这么快就会老去。

    他去德国了,没有打电话回来一个,哪怕是短信都没有,我只能通过公司的阶层知道他的行踪,我是怎么了,我是他的太太啊?为什么我还要别人告诉我,我丈夫在哪里?

    我苦闷地去了夜店。【夜色】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酒吧,因为比较隐蔽,所以鲜少有人钟爱,但是我却是钟爱那里,那里有我最喜欢的调酒师为我调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以墨西哥特产的龙舌兰为基酒调制出这杯鸡尾酒的简·杜雷萨先生,用他不幸死亡的情人玛格丽特的名字来命名,清淡爽口的酸味,带着悲伤恋情的苦味,我喜欢这种酸味,没有甜腻的酸味,就像是能刺激着泪腺,却掉不下来一颗眼泪,我是无情的,红色的鸡尾酒在纸醉灯谜的酒吧里幻化出美妙的色彩,微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有那么点儿迷离,又不失清醒,轻轻摇晃鸡尾酒杯,伴随着灯光照射出的阴影一起摇摆,暧昧气氛在【夜色】酒吧里泛滥,糜烂着一种叫做放肆意味的脱节。

    酒吧里,沧桑的酒吧歌手一遍一遍不停地唱着《asimovedon》女歌手的声音很迷离,本就迷幻的歌曲曲风,我尤其钟爱这首歌,听着她的声音,我觉得我就游离出来了自己我的世界。

    我一杯一杯地喝着玛格丽特,直到调酒师让我适可而止,而出现在我面前一杯烈酒,抬头望见的是一张妖孽一样的脸,我知道,从我见到那张妖孽一样的脸的时候,我就注定沉沦了。

    他只是坐在吧台的一边,一杯一杯地喝着烈酒,和我一样,在脸上看到的是无尽的落寞,不,他的眼睛里还能看到一丝的无奈。

    我听到他的电话一遍一遍地响起来,但是他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后来索性将手机砸到了地上,他在生气,不知道生气的是什么?

    我第一次想上去搭理这个颓废的男人,敞开的v领紧身t恤,露出结实的胸膛,我承认,这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引人犯罪的完美,而我就要沉入这样的犯罪里面了。

    公元一九八六年,九月四日,雨天。

    今天的小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但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还是去了【夜色】想碰碰运气,昨天,我只是盯着他看,没有一句话,也不搭理别人的男人。

    我坐着喝了不久,他就如期出现了,我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些窃喜,“烈酒不适合你,我想我的玛格丽特更加适合现在的你”我泯了一口玛格丽特,高脚杯上还残留着我鲜红的唇印,将玛格丽特递给他,而他看都没看,就一饮而尽。

    下一刻他将我拥在怀里,然后紧紧哭泣,我不知道他在哭泣什么,他或许已经醉了,我有些木然地拥着他哭泣,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需要人安慰,但是仅仅那么一瞬间,然后他噙着我的红唇,就像是惩罚一样,撕咬着我的唇瓣,我甚至能舔舐到他嘴里那些辛辣的酒味,“抱歉,我更喜欢你嘴里的玛格丽特!”

    就这样一句话,注定我与他的沉沦,沉沦的定义,我们还彼此都不知道是谁,凌晨一点,我疯狂地跟着他走,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急忙带着我去了附近一家汽车旅馆,像我这样的大小姐,从来没有进过汽车旅馆,这么多年,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活,他是疯狂地,热情地,一进房间的时候,就疯了似地扯掉我所有的衣物。

    我只能听到他的呓语,汽车旅馆的隔音效果很差,我甚至能听到隔壁房间的缠绵旖旎声音。那种兴奋有时候会刺激人的心里,我也疯狂地回应着他,我们不停地在地上,在墙上,在桌子上,在滚到床上,我第一次这么热烈地在床上回应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与天雄非常不一样,每一次与天雄做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在完成任务,没有前戏,没有爱恋,没有任何欲望,就是为了任务,甚至像是一个必须完成的工作。

    而这个男人,真是个妖孽,他知道我身上每一处的敏感地带,我贪恋着他在我身上点燃的每一个火种,那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坠入地狱,跟着他一起欢愉,一起堕落。

    但是我清晰地听到,他在我身体里满足的时候,一遍一遍呼喊着:“小芸,小芸”而我能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就这样与他沉沦,那刻我觉得我是个贱女人。

    …………

    公元一九八六年,九月十日日,晴天。

    那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沉睡,拿出自己的手包,撕下一张支票,填上数字,放在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谢谢你让我沉沦,这是留给你的,我们互不相欠”然后我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逃回家,而家里只是知道我回娘家住了一个晚上。

    我出轨了,我明确的发现自己出轨了,而出轨的对象居然是一ye情,而且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一ye情。我嘲笑着自己。

    我拼命告诉不要再去【夜色】。

    但是心里多么期待去见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仅在我的身上烙印,而且是在我的心里。

    但是就在我没有去找他的第五天,天雄回家了,让我陪他出席一个慈善晚宴,我盛装出席,而在晚宴上,我居然看到了他,舞会的时候,我看到他在角落默默无语,我不知道他是属于这里谁的男伴。

    但是我看到他脸上不快乐,压抑到窒息。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一个汽车旅馆的名字,他才回头看着我,在灯光下看到他,他的眉目间不像是天雄一样硬朗,是一种鬼魅,就像是撒旦,他就是一个撒旦让我入地狱。狭长的眸子,眉心还有一颗红痣,消瘦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他那完美的身材。

    他望着我告诉我:“今天晚上,我在那里等你!”意外再一次意外,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清醒着,但我却是清醒着答应了他的邀请。

    如约,我前往了,乱掰了一个理由,离开天雄,他大概也不想回家吧,我就去了那间汽车旅馆,他还是像上次一样,看到我进门的时候,就把我压到,疯狂地要我,一遍一遍,明显的酒气,让我知道,他喝了不少酒精,糜烂的暧昧气息在弥漫。

    这个夜晚之后,我知道他叫jim,我告诉他,我叫做mandy,他说他知道我,但是我却不知道他,我不想问,他只是告诉我,他是与豪门格格不入的外人,在豪门里他受够了怨气。

    我们成了彼此安慰的床伴,只有欲望与身体的贪恋,无关家室,无关婚姻,无关任何事,就是两具最原始身体的贪恋。

    我堕落了,越陷越深。

    ………………

    公元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十五日,晴天

    这个冬天来得特别勤快,一晃眼就冬天了,圣诞节也就这样来了。

    我和jim的关系从来没有中断过,甚至是越来越亲密,每次都有固定的暗号,然后就是不停地做,不停地得到彼此的欢愉。

    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这个男人了,对冷天雄我的感情越来越冷淡,甚至有时候上床的时候,我都有厌烦的感觉,但是jim不一样,他有较高的调情技术,每一处我们都狠契合。享受着彼此身体的温暖与欢愉。

    后来我才知道jim是因为大户人家的入赘女婿,受到了家族的排挤,我没有安慰他,他说过他不需要安慰,因为这些都是当初的选择,他从来没有后悔,他告诉我,他非常爱他的老婆,我有时候想想都笑,爱他的老婆,然后又出轨,不停地出轨。我只是知道他的老婆非常有能力,甚至超过他的,常常公差不在家,而他又在家里无所事事,他是个画家,不知名的画家。

    我告诉他,我喜欢海芋,他说我不是海芋,他说我是罂粟,让了吃了一次就上瘾,我笑而不语,内心觉得这个男人才是罂粟,让我中毒很深。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留恋着他,不单单是情人,或者是床伴这么简单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我常常问我自己,因为我也在这些有关爱的想法中徘徊。

    昨天是平安夜,我们约好去日本住一天,今天就回来了,我在日本度过了一个属于我和他的浪漫平安夜,我依偎着他的时候,就想如果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我该多么幸运。

    我想我爱上他了,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我自己,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