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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傲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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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都想起了这条律例,但是按照惯例,只要温曦泽同意了,那也就不管是否合乎律例了。

    刚才温知阑故意在众人面前暗示这条律例,让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之中。

    淑贵妃开口:“知阑,你胡说什么呢,请婚的不是觅清公主和韵汐公主。”

    齐悯主动承认了:“五殿下,向皇上请婚的人是微臣。”

    “原来是齐公子,那也就不奇怪了,毕竟从齐郊来的人似乎都没有将西楚的律例放在心上。”

    温知阑这话说的就有点挑事了,温曦泽不悦地说道:“知阑,你言归正传,你想向朕请婚,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姐?”

    温曦泽想将此事揭过,温知阑也没有再纠缠这件事,直接回道:“回父皇,儿臣想求娶萧家小姐萧允薇!”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温曦泽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在考量着,今天温知阑和齐悯都来请婚,就连请婚的对象都是一样的,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齐悯也不甘示弱:“五殿下,那还真是巧了,微臣今日求娶的也是萧家小姐,萧允薇!”

    这一次,整个大殿一片寂静,没想到齐悯竟然敢跟温知阑在大庭广众之下杠上了。

    萧允薇一直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即使现在的纷争因她而起,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的情绪。

    温曦泽的目光落在了萧允薇身上,萧允薇可以感受到温曦泽带来的压力,但是她还是保持着端庄的坐姿,没有丝毫改变。有这份气度在身上,温曦泽觉得这个萧允薇确实是皇子正妃的不错人选。

    当初,温曦泽想要赐婚萧允薇和温知言,以萧允薇的才貌气度足以配位,可惜皇后看不上萧家。如今温知阑求娶萧允薇,温曦泽自然不会拒绝,但是难就难在齐悯也要娶萧允薇。

    温知阑看向齐悯:“齐公子,你既不是皇家子嗣,于江山社稷也没有什么功劳,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向父皇请婚!”

    温知阑说的话掷地有声,再加上态度坚决,温曦泽知道今天温知阑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齐悯回道:“五殿下,你说的确实没有错。但是微臣的父亲是齐国公,我们齐家世代为皇上看守齐郊,护西楚一方安宁,难道齐家世代所做之事还换不来今天微臣的请婚之愿吗?”

    齐悯和温知阑在殿中公然对峙,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一个是五殿下,一个是齐国公之子,谁都得罪不起。

    温曦泽眉头微皱,他突然看向莲止,想到自己这几天因为东夏新立摄国公主烦心之事,便开口:“太子妃,现在五殿下和齐公子都想要求娶萧姑娘,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怎么也轮不上莲止插手,但是现在温曦泽亲自点名莲止,莲止只能回答:“回父皇,儿臣觉得今日这场宴席本就是为了春闱前三甲而设,眼下齐公子和五殿下都想要求娶萧姑娘,不如让三位大人看看应该如何是好?”

    温曦泽觉得莲止的提议不错:“太子妃这个想法倒是有点意思。”温曦泽说着就看向程魏哲,“既然如此,那就先从程爱卿开始吧。”

    程魏哲也没有推拒,直接开口:“微臣觉得齐公子请婚本就不妥,虽说齐家为西楚护了齐郊一方安宁,但是这是齐家的职责所在,而且齐公子以齐家历代之劳归于己身,此举有些自私了吧?”

    程魏哲语出惊人,在场的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程魏哲这是直接得罪了齐家啊!

    不过细细想来,程魏哲故意在这个时候给齐悯难堪,也是因为程家和温知言的不睦,齐悯的妹妹齐昭玉是温知言的正妃,程魏哲怎么可能会帮齐悯?

    齐悯脸色都变了,温曦泽开口:“齐公子既然有所求,那朕看在齐家的面子上也不能推拒,程爱卿觉得这婚到底该赐给谁?”

    “既然五殿下和齐公子都心悦萧姑娘,那就让他二人说一说为何要娶萧姑娘。”程魏哲这话说的算是公正,温曦泽点了点头:“不错,齐悯、知阑,你们说说看为何要娶萧姑娘?”

    齐悯率先回道:“回皇上,微臣认为萧家家风严谨,萧姑娘才貌双绝、性格敦厚柔顺,更是不求荣华富贵、心性淡泊,微臣心系萧姑娘,所以希望能够娶萧姑娘。”

    齐悯的回答在其他人听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觉得齐悯对萧允薇评价甚高。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温知阑,想听听他的答复。

    不过萧清台听了齐悯的话之后,心中厌恶更甚。齐悯对萧允薇的评价流于表面,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而且这种轻薄之言当着众位朝臣的面说出来,显得萧允薇尤为可笑。

    温知阑似乎是一直在思索,没有开口,就在众人以为他会一直沉默的时候,温知阑回答:“父皇,儿臣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娶萧姑娘为正妃。”

    温曦泽皱眉:“没有理由?”

    齐悯嘲讽道:“五殿下,你若是真的心悦萧姑娘,怎么会说不出理由,总不至于是在戏耍萧姑娘吧?”

    温知阑没有回答,齐悯便继续向温曦泽请求:“皇上,现在看来五殿下并不是诚心想要娶萧姑娘,不如……”

    齐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知阑打断了:“父皇,儿臣心悦一人,没有理由,只是因为是她,也只能是她!”

    温知阑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认真,萧允薇忍不住抬眸看向温知阑,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样一天,有一个人在所有人面前斩钉截铁地说要娶的人只会是自己。

    温曦泽看着温知阑,良久没有说话,终于,他叹了一口气:“顾时綦,你说说应该怎么办?”

    顾时綦站起身回道:“皇上,依臣之见,既然五殿下和齐公子都想要娶萧姑娘,那不如让萧姑娘自己选。”

    “不可以!”齐悯立刻反驳,“五殿下是皇子,萧姑娘肯定会选五殿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刚刚齐公子说萧姑娘不求荣华富贵、心性淡泊,怎么这才一会儿工夫你就改口了呢?”顾时綦反问道,“而且若是萧姑娘对你有意,那么不管你是谁,萧姑娘都会选你。但是你刚才的反驳,是不是对自己未免太过于没有自信了?”

    不等齐悯回答,温曦泽就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萧姑娘自己选。”

    萧允薇没有动,莲止开口:“萧姑娘,你应该听到了父皇说的话了,君无戏言,你就自己选吧。当然,若是五殿下和齐公子都不合你的心意,父皇自然也会为你做主。”

    “太子妃所言不错,萧姑娘,请吧。”温曦泽心意已决,今天齐悯和温知阑之争,他并不想参与。温曦泽需要将齐悯留在京城,所以不能拒绝;但是温知阑是他的儿子,而且上次的刺杀之事他对温知阑心有愧疚,更是不忍再拒。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萧允薇自己选,这样一来,不管萧允薇选谁都是她自己的意愿,与他的旨意无关。

    萧清台看着萧允薇,心情复杂:“允薇,去吧。”

    萧允薇站起身,她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向温曦泽请安:“臣女参见皇上。”

    “萧允薇,今天知阑和齐悯都来跟朕请婚,朕不想勉强你们,所以让你自己选夫婿。你想要嫁给谁?”温曦泽问道。

    萧允薇并没有直接选择:“皇上,臣女不过一介御史之女,能得五殿下和齐公子青睐是臣女之福,但是让臣女去选择,是万万不敢的。”

    “为何?”温曦泽来了兴趣。

    “因为今天不管臣女选择哪一位,势必会让另一位心生不快,这对齐家和温室皇族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臣女请皇上收回旨意,也请五殿下和齐公子收回请婚的意愿!”萧允薇说的不卑不亢,语气平缓,却在众人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就连淑贵妃都忍不住对萧允薇另眼相看,若是温知阑真的娶了这样一位识大体的姑娘,也是一桩好事。可惜正如萧允薇所言,她今天不能选。

    温曦泽蓦然就笑了,带着几分怀念之情:“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朕倒是想起了你爹当年刚刚入仕的模样,这一晃就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御史行事作风与以前并无二样,教养出来的女儿也颇有风采和傲骨。”

    萧御史这些年不知有多少次直言犯上,但是温曦泽都容忍了,或许正是因为他的一腔热血从未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现在,看到与萧清台如出一辙的萧允薇,温曦泽觉得这样的女子只能如他皇家之门。若是将萧允薇赐婚齐家,恐怕将来会成为齐家的助力,温曦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