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咒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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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进入了我的身体
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随后被侵袭而来的浓重黑暗吞没
什么都没有的无尽黑暗
……这里是哪里？
没有光，没有水，没有生命，没有声音，甚至也没有空气
好难受……
无法呼吸
伸出手试图想抓住什么，但周围什么都没有
仅仅数秒之后，内心就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从小就怕黑
而且这种感觉，和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被活埋时的感受十分相似
被活埋是我这是我人生中最恐惧其发生的三件事NO.2
NO.1和NO.3分别是变成意识清醒的植物人和被关入狭小的幽闭空间
现在被活埋的恐惧感支配了我的大脑，极度的恐惧让我更加拼命地挣扎，体内所残留的为数不多的氧气消耗得更快了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仿佛溺水的人被拉出水面一样，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好香
周围是一股类似檀香木的香气
耳畔重新传来空气流动的声音
我打了个激灵，好冷
依旧是夜晚
穹顶之上，那些摇曳的光晕，是极光吗
第一次亲眼见到极光的我没有被这份望不到边际的美丽震撼
因为我现在，正站在水面上
极光的亮度很强
天空的底色是黑色
是晚上没错
但是由于天上那些巨大光晕的缘故，能见度如同白昼
可以看见平静如黑色镜面的水面和不远处的山峰
而我现在正站在黑色的水面上没有下沉，类似檀香木的气息就是从底下的水面散发出来的
“哇…怎么回事啊这座山…”
现实中的山体绝对不可能拥有的狰狞外形
盘曲着指向璀璨夜空的山峰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点点微光
“这是……”
神秘的盔甲幼女，血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妖异的巨大战斧提在手上，仿佛随时都会砍下我的头
“这里是你的咒溟海”
咒溟海？
“咒力总量到达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开辟出的海，看见那些海水了吗？那些都是你的咒力，看来你的咒力虽然质量不高，量倒是不少，嗯…….作为人类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所以咒力是什么啊
我只听过原力
咒力、是类似的东西吗
血夜没有回答，只是用狰狞黑色手甲包裹的纤细左手对着平静的水面划动，指尖的白色轨迹连成了一道晦涩的咒文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水面顿时起了涟漪，随后涟漪迅速扩大为波涛，粗大的水柱从水面激射了上来，被血夜画出的咒文吸收！
随着黑色的海水被血夜吸走，我感到一股体力被抽取的空虚感
怎么回事？
今晚的怪事太多，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直觉告诉我这和咒力的海水被抽取有关
咒力的抽取，会影响到我的体力吗
“看来脑袋还不笨，咒力是只有开了灵智的生物才能拥有的东西，等同于生命力”
等同于生命力？我心里一慌，那现在岂不是我的寿命在消失？
我会这么直接死掉吗
随着海水不断被抽取，我慢慢变得虚弱，被抽干的恐惧笼罩了我的胸口
真的会死的
不要
停下来啊
求求你停下来
我不想死
水面下降的速度很快，大概下降了2到3米左右之后，血夜终于停止了抽取
这时我已经连站在水面上都很困难了，喘着气跪了下来
晦涩的咒文吸饱了海水，完全变成了黑色，扭曲成繁复的线条融化在血夜黑色妖铠的胸口
她发出一声厌恶的咋舌
“啧，好多杂质……给你一天的时间恢复，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向孤献上你的3成咒力”
原来如此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原来咒力是可以恢复的
还以为自己的寿命就这么被吸走了，话说吸了那么多居然只有3成吗
等等
我想到一个可能
要是明天这个时候我没能恢复过来怎么办
“就等着被抽干到死吧”
得到的是冰冷的答复
说来也是，虽然名义上我是宿主，但实际我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
不能满足血夜的要求的话，等待着我的或许就是死亡
但总比被当成杀人犯的强，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请问，您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问题很危险
现在我还不知道对方的性情，贸然就打听对方的身份，很可能会被视作不敬
可是我抑制不住内心对真相的渴望
从影子里出现的神秘女性
以及这从来不曾听说过的咒力
如果没有听错，血夜说的是“人类当中也算是难得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有一个我闻所未闻、从未触碰过的、宏大世界存在着
新的世界，代表新的可能性，特别对于我这种在现实中只有被欺负的份的、踢猫效应中那只承受所有不公平对待的猫
而那句“在人类当中也算是难得”
也可能意味着，或许我在那个世界可以拥有自己的位置
“想知道孤的来历？就你还早得很”
“不过宿主太过无知，孤的脸面也会蒙羞呢，看在你现在是孤的宿主的份上，还是告诉你一些原先不知道的事好了”
我咽了口口水
直觉告诉我，得到的答案将会使我的世界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孤也多少了解过现在的人类世界，你们称之为…【夜袭】，是吗，人类现在是这么叫的？”
【夜袭】，只会出现在夜晚的超自然生物，有着古代故事中鬼怪的外表和超强的破坏能力，人类的天敌
具体是怎么产生的，至今是个未接之谜，一般的野兽有着避开人类活动范围的天性，然而【夜袭】却往往出现在人口聚集区，每一次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毫无征兆可寻
没人知道它们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有人说，【夜袭】就像人的影子，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夜袭】
“没错，无知的宿主哟，让孤来告诉你吧，人类的影子因为强烈的怨念而被主人的咒力赋予实体，这既是你们所谓的【夜袭】”刚刚从张雅楠尸体里冒出的超现实存在，血夜这么说
被赋予实体的影子？
听着像鬼怪一样荒唐而不可信
下意识地就不想去相信，但，拥有实体的影子，我现在就在亲眼见证，还是一个狰狞的女性骑士模样，还差点把我勒死，还……
刚刚、最后那下嘴唇的触感是什么？
“……真的？”
“是真是假，见过孤的真身，也应该明白了吧”
“可是这…这不符合常识啊！！！”
我感到自己的三观在颠覆
“常识？”血夜再次冷哼一声“不过是大多数人的偏见而已”
“人的影子有两种”
“一种是日影，在白天出现，人的一生只有一个，日落时分的影子还会在第二天日出时出现”
“另一种是夜影，和日影不同，夜影的数量有无数个，日落而生，随后伴随着日出消亡”
“变异成你们人类口中的【夜袭】的就是这种夜影，因为数量多的原因，非常不安定，很容易脱离宿主的控制”
我没有说话，再次狠狠咽了口口水
“那些咒力很强的宿主，平时累计的、强烈的怨念传递到影子里，影子吸饱了这些包含着怨念的咒力，挣脱和宿主之间的羁绊，到最后‘啪’，你们所说的【夜袭】就出现了”
思索了半天
的确，如果【夜袭】的真正面目是影子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每次都找不到【夜袭】出现的最初位置
因为没人会怀疑自己朝夕相处的影子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差不多了呢”血夜止住了话头，停下脚步抬头看天
刚想问“什么差不多了”，一道雷霆从夜空中闪过，漫天的极光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乌云密布，跃动的电光在黑色的云雾中蓄势待发
脚下的水面像是沸腾了起来，泛起密集的波纹和水花，黑色的咒力海水特有的香气愈发浓郁
起风了
远处的山体也出现细微的晃动
我明白过来，这是在地震？
被血夜成为咒溟海，明显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地方，这里也有大陆的板块运动？
“能承受孤的力量，在日影中开辟咒溟海，不得不说你作为宿主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和孤的融合现在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战斧化作缭绕黑雾，在血夜的身旁化作了样式华丽的大红色披风
纯黑色的战盔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比黑曜石还要光泽亮丽
血夜浮到空中，她的个子娇小，却蕴含巨力，一只手把我拎起
后劲传来拉扯的巨力，我飞了起来
是血夜带着我飞离了海平面
位置的升高让我的视野变得开阔，我看到视线范围内，整个“咒溟海”都在剧烈地颤动，像是在恐惧
又像是….兴奋得颤栗？
接着，落雷开始了
一道又一道的电光在咒溟海的各处炸响，穿透海面，直至海底，炸开巨大的水花，几乎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地震也愈发剧烈，巨浪升起，拍碎了山峰的一角，露出了一片平坦的山顶
仿佛找到了栖息之所，无数道雷霆同时折变方向落在了山顶！
好刺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强烈的白光过后，青眼还没散去，但我已经看到了那个的全貌
还在闪耀着电光的白银台阶，成排立在台阶前的基座，站在其上的4座白银将军像
以及台阶之上，那座傍山而立，气势恢宏的银白色宫殿！！！
与此同时，咒溟海的波动也到达了最高潮，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漩涡的底部，咒溟海白垩色的海底裸露了出来
海底有什么东西存在
我这才看清
密密麻麻的透明幽灵
同白银宫殿前那四座将军不同，那些是没有实体、颜色透明，如同幽灵般漂浮在海底的士兵像
兵马俑？
幽灵的外形让我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
“当年，主人遭遇不测，因果之树枯萎，麾下四大将军将军借用白银神殿的力量将自己封印、八千夜骑自愿选择沉睡在主人的咒溟海底，等待漫长纪元后的未来，因果之树的苏醒，主人的归来”
“孤所遇到的宿主有很多，其中不乏咒力总量出众的人物…不过咒溟海大到连主人的夜骑都能容纳下来的地步，你还是第一个”
我看向血夜望着的方向，不是咒溟海的海底
原本咒溟海的陆地部分，只有一座山峰而已
现在，在血夜视线的方向，出现了另一片岛屿，岛上有一颗直径……目测快超过我脚下这座山峰的超级巨树，像一个累倒的巨人，歪斜着指向天际
由无数根巨大的藤蔓缠绕组成的一颗参天巨树，没有树叶，藤蔓上似乎有什么繁复的花纹，但这个距离我看不清细节，只能看到透露着让人联想到幽冥的绿色
岛屿正在不断变大
它在不断接近
直到一声仿佛会让整个小世界崩溃的巨大轰鸣，载有幽绿色巨树的岛屿停了下来，和山峰岛屿遥遥相对
无数石块掉落在咒溟海中，溅起一朵朵水花
“融合已经完成……骄傲吧，人类，能够做到和主人的咒溟海完全融合的，你还是第一个”
幼女的声音透露着和她所不符的威严
“血夜……你到底是谁”
声音已经嘶哑了
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惊人
“孤的本体…是世间无数脱离了宿主的夜影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普通的夜影，在脱离的同时，也继承了宿主的‘恶’”
恶？
所以才会去袭击人群吗
“而孤，是人类这个种族从出现到现在的、所有的‘恶’的集合”
恶的、集合
我开始感到强烈的不安
向这种不详的存在寻求帮助，真的好吗？
而且怎么回事，这种听起来像是漫画当中大魔王一样的设定
眼前的景象给我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这里就是魔王的宫殿
拎着我浮在半空中的这个幼女，就是神话中的魔王
“时间不早了，事不宜迟，孤先履行自己的承诺，帮你从这件事中脱身”
看上去是个信守承诺的魔神
而且此时，想从眼前的横祸中脱身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走投无路的我，把灵魂出卖给了魔王
有什么进入了我的身体
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随后被侵袭而来的浓重黑暗吞没
什么都没有的无尽黑暗
……这里是哪里？
没有光，没有水，没有生命，没有声音，甚至也没有空气
好难受……
无法呼吸
伸出手试图想抓住什么，但周围什么都没有
仅仅数秒之后，内心就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从小就怕黑
而且这种感觉，和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被活埋时的感受十分相似
被活埋是我这是我人生中最恐惧其发生的三件事NO.2
NO.1和NO.3分别是变成意识清醒的植物人和被关入狭小的幽闭空间
现在被活埋的恐惧感支配了我的大脑，极度的恐惧让我更加拼命地挣扎，体内所残留的为数不多的氧气消耗得更快了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仿佛溺水的人被拉出水面一样，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好香
周围是一股类似檀香木的香气
耳畔重新传来空气流动的声音
我打了个激灵，好冷
依旧是夜晚
穹顶之上，那些摇曳的光晕，是极光吗
第一次亲眼见到极光的我没有被这份望不到边际的美丽震撼
因为我现在，正站在水面上
极光的亮度很强
天空的底色是黑色
是晚上没错
但是由于天上那些巨大光晕的缘故，能见度如同白昼
可以看见平静如黑色镜面的水面和不远处的山峰
而我现在正站在黑色的水面上没有下沉，类似檀香木的气息就是从底下的水面散发出来的
“哇…怎么回事啊这座山…”
现实中的山体绝对不可能拥有的狰狞外形
盘曲着指向璀璨夜空的山峰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点点微光
“这是……”
神秘的盔甲幼女，血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妖异的巨大战斧提在手上，仿佛随时都会砍下我的头
“这里是你的咒溟海”
咒溟海？
“咒力总量到达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开辟出的海，看见那些海水了吗？那些都是你的咒力，看来你的咒力虽然质量不高，量倒是不少，嗯…….作为人类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所以咒力是什么啊
我只听过原力
咒力、是类似的东西吗
血夜没有回答，只是用狰狞黑色手甲包裹的纤细左手对着平静的水面划动，指尖的白色轨迹连成了一道晦涩的咒文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水面顿时起了涟漪，随后涟漪迅速扩大为波涛，粗大的水柱从水面激射了上来，被血夜画出的咒文吸收！
随着黑色的海水被血夜吸走，我感到一股体力被抽取的空虚感
怎么回事？
今晚的怪事太多，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直觉告诉我这和咒力的海水被抽取有关
咒力的抽取，会影响到我的体力吗
“看来脑袋还不笨，咒力是只有开了灵智的生物才能拥有的东西，等同于生命力”
等同于生命力？我心里一慌，那现在岂不是我的寿命在消失？
我会这么直接死掉吗
随着海水不断被抽取，我慢慢变得虚弱，被抽干的恐惧笼罩了我的胸口
真的会死的
不要
停下来啊
求求你停下来
我不想死
水面下降的速度很快，大概下降了2到3米左右之后，血夜终于停止了抽取
这时我已经连站在水面上都很困难了，喘着气跪了下来
晦涩的咒文吸饱了海水，完全变成了黑色，扭曲成繁复的线条融化在血夜黑色妖铠的胸口
她发出一声厌恶的咋舌
“啧，好多杂质……给你一天的时间恢复，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向孤献上你的3成咒力”
原来如此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原来咒力是可以恢复的
还以为自己的寿命就这么被吸走了，话说吸了那么多居然只有3成吗
等等
我想到一个可能
要是明天这个时候我没能恢复过来怎么办
“就等着被抽干到死吧”
得到的是冰冷的答复
说来也是，虽然名义上我是宿主，但实际我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
不能满足血夜的要求的话，等待着我的或许就是死亡
但总比被当成杀人犯的强，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请问，您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问题很危险
现在我还不知道对方的性情，贸然就打听对方的身份，很可能会被视作不敬
可是我抑制不住内心对真相的渴望
从影子里出现的神秘女性
以及这从来不曾听说过的咒力
如果没有听错，血夜说的是“人类当中也算是难得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有一个我闻所未闻、从未触碰过的、宏大世界存在着
新的世界，代表新的可能性，特别对于我这种在现实中只有被欺负的份的、踢猫效应中那只承受所有不公平对待的猫
而那句“在人类当中也算是难得”
也可能意味着，或许我在那个世界可以拥有自己的位置
“想知道孤的来历？就你还早得很”
“不过宿主太过无知，孤的脸面也会蒙羞呢，看在你现在是孤的宿主的份上，还是告诉你一些原先不知道的事好了”
我咽了口口水
直觉告诉我，得到的答案将会使我的世界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孤也多少了解过现在的人类世界，你们称之为…【夜袭】，是吗，人类现在是这么叫的？”
【夜袭】，只会出现在夜晚的超自然生物，有着古代故事中鬼怪的外表和超强的破坏能力，人类的天敌
具体是怎么产生的，至今是个未接之谜，一般的野兽有着避开人类活动范围的天性，然而【夜袭】却往往出现在人口聚集区，每一次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毫无征兆可寻
没人知道它们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有人说，【夜袭】就像人的影子，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夜袭】
“没错，无知的宿主哟，让孤来告诉你吧，人类的影子因为强烈的怨念而被主人的咒力赋予实体，这既是你们所谓的【夜袭】”刚刚从张雅楠尸体里冒出的超现实存在，血夜这么说
被赋予实体的影子？
听着像鬼怪一样荒唐而不可信
下意识地就不想去相信，但，拥有实体的影子，我现在就在亲眼见证，还是一个狰狞的女性骑士模样，还差点把我勒死，还……
刚刚、最后那下嘴唇的触感是什么？
“……真的？”
“是真是假，见过孤的真身，也应该明白了吧”
“可是这…这不符合常识啊！！！”
我感到自己的三观在颠覆
“常识？”血夜再次冷哼一声“不过是大多数人的偏见而已”
“人的影子有两种”
“一种是日影，在白天出现，人的一生只有一个，日落时分的影子还会在第二天日出时出现”
“另一种是夜影，和日影不同，夜影的数量有无数个，日落而生，随后伴随着日出消亡”
“变异成你们人类口中的【夜袭】的就是这种夜影，因为数量多的原因，非常不安定，很容易脱离宿主的控制”
我没有说话，再次狠狠咽了口口水
“那些咒力很强的宿主，平时累计的、强烈的怨念传递到影子里，影子吸饱了这些包含着怨念的咒力，挣脱和宿主之间的羁绊，到最后‘啪’，你们所说的【夜袭】就出现了”
思索了半天
的确，如果【夜袭】的真正面目是影子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每次都找不到【夜袭】出现的最初位置
因为没人会怀疑自己朝夕相处的影子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差不多了呢”血夜止住了话头，停下脚步抬头看天
刚想问“什么差不多了”，一道雷霆从夜空中闪过，漫天的极光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乌云密布，跃动的电光在黑色的云雾中蓄势待发
脚下的水面像是沸腾了起来，泛起密集的波纹和水花，黑色的咒力海水特有的香气愈发浓郁
起风了
远处的山体也出现细微的晃动
我明白过来，这是在地震？
被血夜成为咒溟海，明显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地方，这里也有大陆的板块运动？
“能承受孤的力量，在日影中开辟咒溟海，不得不说你作为宿主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和孤的融合现在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战斧化作缭绕黑雾，在血夜的身旁化作了样式华丽的大红色披风
纯黑色的战盔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比黑曜石还要光泽亮丽
血夜浮到空中，她的个子娇小，却蕴含巨力，一只手把我拎起
后劲传来拉扯的巨力，我飞了起来
是血夜带着我飞离了海平面
位置的升高让我的视野变得开阔，我看到视线范围内，整个“咒溟海”都在剧烈地颤动，像是在恐惧
又像是….兴奋得颤栗？
接着，落雷开始了
一道又一道的电光在咒溟海的各处炸响，穿透海面，直至海底，炸开巨大的水花，几乎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地震也愈发剧烈，巨浪升起，拍碎了山峰的一角，露出了一片平坦的山顶
仿佛找到了栖息之所，无数道雷霆同时折变方向落在了山顶！
好刺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强烈的白光过后，青眼还没散去，但我已经看到了那个的全貌
还在闪耀着电光的白银台阶，成排立在台阶前的基座，站在其上的4座白银将军像
以及台阶之上，那座傍山而立，气势恢宏的银白色宫殿！！！
与此同时，咒溟海的波动也到达了最高潮，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漩涡的底部，咒溟海白垩色的海底裸露了出来
海底有什么东西存在
我这才看清
密密麻麻的透明幽灵
同白银宫殿前那四座将军不同，那些是没有实体、颜色透明，如同幽灵般漂浮在海底的士兵像
兵马俑？
幽灵的外形让我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
“当年，主人遭遇不测，因果之树枯萎，麾下四大将军将军借用白银神殿的力量将自己封印、八千夜骑自愿选择沉睡在主人的咒溟海底，等待漫长纪元后的未来，因果之树的苏醒，主人的归来”
“孤所遇到的宿主有很多，其中不乏咒力总量出众的人物…不过咒溟海大到连主人的夜骑都能容纳下来的地步，你还是第一个”
我看向血夜望着的方向，不是咒溟海的海底
原本咒溟海的陆地部分，只有一座山峰而已
现在，在血夜视线的方向，出现了另一片岛屿，岛上有一颗直径……目测快超过我脚下这座山峰的超级巨树，像一个累倒的巨人，歪斜着指向天际
由无数根巨大的藤蔓缠绕组成的一颗参天巨树，没有树叶，藤蔓上似乎有什么繁复的花纹，但这个距离我看不清细节，只能看到透露着让人联想到幽冥的绿色
岛屿正在不断变大
它在不断接近
直到一声仿佛会让整个小世界崩溃的巨大轰鸣，载有幽绿色巨树的岛屿停了下来，和山峰岛屿遥遥相对
无数石块掉落在咒溟海中，溅起一朵朵水花
“融合已经完成……骄傲吧，人类，能够做到和主人的咒溟海完全融合的，你还是第一个”
幼女的声音透露着和她所不符的威严
“血夜……你到底是谁”
声音已经嘶哑了
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惊人
“孤的本体…是世间无数脱离了宿主的夜影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普通的夜影，在脱离的同时，也继承了宿主的‘恶’”
恶？
所以才会去袭击人群吗
“而孤，是人类这个种族从出现到现在的、所有的‘恶’的集合”
恶的、集合
我开始感到强烈的不安
向这种不详的存在寻求帮助，真的好吗？
而且怎么回事，这种听起来像是漫画当中大魔王一样的设定
眼前的景象给我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这里就是魔王的宫殿
拎着我浮在半空中的这个幼女，就是神话中的魔王
“时间不早了，事不宜迟，孤先履行自己的承诺，帮你从这件事中脱身”
看上去是个信守承诺的魔神
而且此时，想从眼前的横祸中脱身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走投无路的我，把灵魂出卖给了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