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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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了眼睛
世界是黑暗的
但是，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让我知道被自己的眼皮所阻挡的，视线以外的世界依旧像我睁眼时那样明亮
想看清那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有我在意的人
那个渡给我一口血，对我说“活下去”、把自己留在屏障之外的警官小姐
想见到她
随后，以一个水滴般的涟漪为起始，白色的涟漪扩散到四周，照映出物和人的光影
就像给三维投影慢慢上色一样，我的视界、亮了……
在那个梦境里所体验过的360度视角，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紧闭双眼的胖脸
噫，原来我的脸平时看上去是这个样子的吗
……好丑啊
那个梦境，多半是来自巨汉大黄和忻乃的记忆片段
这个【君临】的能力，和梦境中大黄的能力一模一样
如果是大黄的能力的话，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明明他是瞎子却能准确知道我和巫时盈的位置了
360度无死角的视野，囊括了整个病房，窗帘上的纹路，床底被人造风吹来的一颗细小砂砾，都能像显微镜一样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君临】
虽然在梦境中体验过一会，但在现实里真正拥有这份能力，还是让我不可抑制地狂喜
为什么大黄的能力会出现在我身上？
这不是我现在所关心的，我只是肤浅地沉浸在觉醒能力的喜悦中
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少年，在跟随血夜这种超现实的存在之后觉醒得了超乎常人的能力，故事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为了让血夜觉得自己有用才去的【商业区】，寻找夜袭，为的不就是现在这个结果吗
我得偿所愿地勾起了嘴角
而且这个【君临】的范围，感觉…还能再接着扩展
我试着把视线拓宽到墙壁之外，钢筋水泥的墙壁结构展现在我面前，甚至还有里面正在漏电的电路
尽可能远，容纳尽可能多的范围，拓展到外面的走廊、住院部，整个医院…….
到最后，整个视界把附近数个街区的景象都呈现了出来
视界是个以我为中心的半圆，半径的话大概有800米左右？
太大了，对现在的我而言没有必要
重新缩小视界范围，直到正好包含整个医院
按常理来考虑，既然我被送进了这家医院，同样受了伤甚至伤应该比我重的巫时盈应该也在附近的病房
找到了
不是在病房，而是就在外面的走廊上，上衣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无袖衬衣，一只手打着石膏
虽然吊着一只胳膊，美人依旧是美人，不少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姑且看上去还很精神的样子
这个路线是…….在向我走过来！
我赶紧睁开眼
果然，过了不久，巫时盈推门走了进来，依旧是我用【君临】看到的模样，红酒色的波浪长发随着她的走近飘动
“嗨，小洛见，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她拉了张椅子，位置贴得很近，我已经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花果香
“巫警官……”我刚想说什么，却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嘴
“不是巫~警~官~”巫时盈一字一顿地摇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我大盈就好”
好吧
“那…大盈”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像读取母亲的情绪一样
但面前的她完全不用像面对母亲时那样
被我称呼“大盈”之后她明显地高兴起来
头被使劲揉了揉
“真乖”
“身体感觉怎么样？昏过去的时候真的是吓我一跳、医生说你只是低血糖不用担心，但是……毕竟小洛见你不是普通人嘛”
我知道大盈想说的是什么
不论是谁看过那个场面都会觉得我像是透支了什么别的东西
“谢谢你担心我，已经恢复过来了”
“真的吗？”她担心地上下打量我“脸色是比昨天好多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啦”我本能地闪躲大盈检查身体式的触碰，好痒
确认我没有大碍，大盈总算放心了下来
倒是大盈，右臂骨折，接下来一个月都要带着石膏行动了
“诺，当心烫”在我的请求下，大盈给我取了一杯水
醒来就开始觉得口渴难耐了，母亲在场的时候因为是被责骂的立场，一直忍耐到了现在
大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随后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是在等待大盈开口
问起昨天在破碎的屏障中出现的踏歌
问起突然出现的【夜袭】
以及，张雅楠的死亡
大盈这会儿多半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吧
这种时候，先开口的那个比较容易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昏迷后醒来的我，心态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面对已经变得很熟悉的大盈，撒谎已经不是那么困难了
和苦涩而沉重的现实相反，虚伪的谎言在我心中自动编制成型，就好像事实原本就是这个模样
不要脸的小人
我这么评价自己，但另一个我依旧在咧着嘴，把手中的谎言编制得美丽而甜蜜
自己已经对大盈产生了某种别样的感受
我很肯定这不是爱恋，而是别的什么情感
大盈的温柔是我有生以来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哪怕是母亲身上也从未有过的安定感
就像吸食毒品的瘾君子，我对这份感情无比眷恋
“一旦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看你？”另一个我问道
知道真相以后的大盈…
光是想象一下就让我难以接受
就像寒冬中的旅人，一旦找到可以取暖的东西就再也不肯放手了
好吧，我妥协了
反正已经回不去了
从小时候就向往的、英雄的身影，因为原力排斥体质而与这份憧憬渐行渐远，现如今我已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无法再回头
如果…
生来就拥有力量的话
我现在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和巫时盈诉说了我的“秘密”
生来就拥有奇特力量的男孩、在十四岁那年开始利用这份力量在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保护一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在漫画里算是很常见的故事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无休止的欺凌
母亲的控制欲
老师的视而不见，一切的一切把我推到了今天的田地
“是我杀的她…对不起”我哽咽着向不可置信地捂嘴的巫时盈坦白
“我们…吵架了、所以离开学校之后赌气没和她走一条路，等第二天回学校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明明、要是我当时…有和她一起走的话，不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我有阻止这件事的力量！但是….”
我留着泪忏悔
“她的死，是我的责任”
红酒色的温柔乡，好温暖
从来不曾感受到的温度，今天用谎言得到了
“小洛见……你真的已经很辛苦了”她宽慰地拍着我的后背
“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你的错、一直这样下去人会坏掉的”
我抵住巫时盈的肩膀抑制不住抽噎
也抑制不住嘴角的开咧
泪水流到了嘴里，是咸的
好开心
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不是你的错”，虽然本来就知道但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感觉更让我感到解脱
啊~哈——
有个能理解自己的人存在真是太好了
红酒色发梢传来的花果香气将我包裹
你看，听我的没错吧，另一个我坐在床头，向我摊了摊手
………………
…………
……
病娇女孩忻乃已经认定为脑死亡，具体身份还在排查中，大盈向我透露了警方调查的进度
不论是忻乃还是大黄，他们的生物标记都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匹配的对象
非常奇怪的现象，新世代以后在公民信息录入方面各国都管理得很严，把生物信息录入数据库是每个新生儿必然经历的一道手续
不过公安系统的数据库里没有匹配对象也不是第一次，有些身份特殊的人无法被录入数据库，如被非法贩卖的“奴隶”
只能够按人工方式排查了，这样的话调查速度会很慢，大盈无奈地说
关于这一点，我保持了沉默
在那个噩梦里我窥伺了忻乃和大黄的记忆
对于他们的身份，其实我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但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大盈
苏醒后的我，思维都变得清晰起来，重要的不是让大盈那边知道真相
而是让自己的既得利益最大化
至于当时，大盈的血为何可以中和我身体里的毒素…大盈表示那是她有着毒素免疫
原来如此
毒素免疫是和我的原力排斥一样，是一种非常少见的体质，甚至比我的原力排斥体质还要少见
严格来说，它是原力排斥体质的一个变种，因为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也同样无法修炼原力
看来大盈也很辛苦呢
“反正你也没什么大碍了，姐姐我就先走啦~”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一路走好~”
我看了看门口对着大盈的背影探头探脑的男医生胸前的名牌，确认那就是我床头“主治医生”那一栏的名字
眉头不由自主挑了挑
低血糖导致的昏迷在醒来休息过后就能出院的，至于大盈，连住院都不需要
然而，误以为是大盈弟弟的我，被平白无故多加了一天的住院观察期
呵，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我暗自腹诽，要搭讪的话就别脚踏两条船啊，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跟护士小姐你侬我侬的样子
我闭上了眼睛
世界是黑暗的
但是，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让我知道被自己的眼皮所阻挡的，视线以外的世界依旧像我睁眼时那样明亮
想看清那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有我在意的人
那个渡给我一口血，对我说“活下去”、把自己留在屏障之外的警官小姐
想见到她
随后，以一个水滴般的涟漪为起始，白色的涟漪扩散到四周，照映出物和人的光影
就像给三维投影慢慢上色一样，我的视界、亮了……
在那个梦境里所体验过的360度视角，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紧闭双眼的胖脸
噫，原来我的脸平时看上去是这个样子的吗
……好丑啊
那个梦境，多半是来自巨汉大黄和忻乃的记忆片段
这个【君临】的能力，和梦境中大黄的能力一模一样
如果是大黄的能力的话，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明明他是瞎子却能准确知道我和巫时盈的位置了
360度无死角的视野，囊括了整个病房，窗帘上的纹路，床底被人造风吹来的一颗细小砂砾，都能像显微镜一样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君临】
虽然在梦境中体验过一会，但在现实里真正拥有这份能力，还是让我不可抑制地狂喜
为什么大黄的能力会出现在我身上？
这不是我现在所关心的，我只是肤浅地沉浸在觉醒能力的喜悦中
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少年，在跟随血夜这种超现实的存在之后觉醒得了超乎常人的能力，故事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为了让血夜觉得自己有用才去的【商业区】，寻找夜袭，为的不就是现在这个结果吗
我得偿所愿地勾起了嘴角
而且这个【君临】的范围，感觉…还能再接着扩展
我试着把视线拓宽到墙壁之外，钢筋水泥的墙壁结构展现在我面前，甚至还有里面正在漏电的电路
尽可能远，容纳尽可能多的范围，拓展到外面的走廊、住院部，整个医院…….
到最后，整个视界把附近数个街区的景象都呈现了出来
视界是个以我为中心的半圆，半径的话大概有800米左右？
太大了，对现在的我而言没有必要
重新缩小视界范围，直到正好包含整个医院
按常理来考虑，既然我被送进了这家医院，同样受了伤甚至伤应该比我重的巫时盈应该也在附近的病房
找到了
不是在病房，而是就在外面的走廊上，上衣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无袖衬衣，一只手打着石膏
虽然吊着一只胳膊，美人依旧是美人，不少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姑且看上去还很精神的样子
这个路线是…….在向我走过来！
我赶紧睁开眼
果然，过了不久，巫时盈推门走了进来，依旧是我用【君临】看到的模样，红酒色的波浪长发随着她的走近飘动
“嗨，小洛见，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她拉了张椅子，位置贴得很近，我已经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花果香
“巫警官……”我刚想说什么，却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嘴
“不是巫~警~官~”巫时盈一字一顿地摇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我大盈就好”
好吧
“那…大盈”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像读取母亲的情绪一样
但面前的她完全不用像面对母亲时那样
被我称呼“大盈”之后她明显地高兴起来
头被使劲揉了揉
“真乖”
“身体感觉怎么样？昏过去的时候真的是吓我一跳、医生说你只是低血糖不用担心，但是……毕竟小洛见你不是普通人嘛”
我知道大盈想说的是什么
不论是谁看过那个场面都会觉得我像是透支了什么别的东西
“谢谢你担心我，已经恢复过来了”
“真的吗？”她担心地上下打量我“脸色是比昨天好多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啦”我本能地闪躲大盈检查身体式的触碰，好痒
确认我没有大碍，大盈总算放心了下来
倒是大盈，右臂骨折，接下来一个月都要带着石膏行动了
“诺，当心烫”在我的请求下，大盈给我取了一杯水
醒来就开始觉得口渴难耐了，母亲在场的时候因为是被责骂的立场，一直忍耐到了现在
大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随后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是在等待大盈开口
问起昨天在破碎的屏障中出现的踏歌
问起突然出现的【夜袭】
以及，张雅楠的死亡
大盈这会儿多半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吧
这种时候，先开口的那个比较容易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昏迷后醒来的我，心态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面对已经变得很熟悉的大盈，撒谎已经不是那么困难了
和苦涩而沉重的现实相反，虚伪的谎言在我心中自动编制成型，就好像事实原本就是这个模样
不要脸的小人
我这么评价自己，但另一个我依旧在咧着嘴，把手中的谎言编制得美丽而甜蜜
自己已经对大盈产生了某种别样的感受
我很肯定这不是爱恋，而是别的什么情感
大盈的温柔是我有生以来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哪怕是母亲身上也从未有过的安定感
就像吸食毒品的瘾君子，我对这份感情无比眷恋
“一旦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看你？”另一个我问道
知道真相以后的大盈…
光是想象一下就让我难以接受
就像寒冬中的旅人，一旦找到可以取暖的东西就再也不肯放手了
好吧，我妥协了
反正已经回不去了
从小时候就向往的、英雄的身影，因为原力排斥体质而与这份憧憬渐行渐远，现如今我已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无法再回头
如果…
生来就拥有力量的话
我现在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和巫时盈诉说了我的“秘密”
生来就拥有奇特力量的男孩、在十四岁那年开始利用这份力量在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保护一些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在漫画里算是很常见的故事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无休止的欺凌
母亲的控制欲
老师的视而不见，一切的一切把我推到了今天的田地
“是我杀的她…对不起”我哽咽着向不可置信地捂嘴的巫时盈坦白
“我们…吵架了、所以离开学校之后赌气没和她走一条路，等第二天回学校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明明、要是我当时…有和她一起走的话，不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我有阻止这件事的力量！但是….”
我留着泪忏悔
“她的死，是我的责任”
红酒色的温柔乡，好温暖
从来不曾感受到的温度，今天用谎言得到了
“小洛见……你真的已经很辛苦了”她宽慰地拍着我的后背
“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你的错、一直这样下去人会坏掉的”
我抵住巫时盈的肩膀抑制不住抽噎
也抑制不住嘴角的开咧
泪水流到了嘴里，是咸的
好开心
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不是你的错”，虽然本来就知道但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感觉更让我感到解脱
啊~哈——
有个能理解自己的人存在真是太好了
红酒色发梢传来的花果香气将我包裹
你看，听我的没错吧，另一个我坐在床头，向我摊了摊手
………………
…………
……
病娇女孩忻乃已经认定为脑死亡，具体身份还在排查中，大盈向我透露了警方调查的进度
不论是忻乃还是大黄，他们的生物标记都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匹配的对象
非常奇怪的现象，新世代以后在公民信息录入方面各国都管理得很严，把生物信息录入数据库是每个新生儿必然经历的一道手续
不过公安系统的数据库里没有匹配对象也不是第一次，有些身份特殊的人无法被录入数据库，如被非法贩卖的“奴隶”
只能够按人工方式排查了，这样的话调查速度会很慢，大盈无奈地说
关于这一点，我保持了沉默
在那个噩梦里我窥伺了忻乃和大黄的记忆
对于他们的身份，其实我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但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大盈
苏醒后的我，思维都变得清晰起来，重要的不是让大盈那边知道真相
而是让自己的既得利益最大化
至于当时，大盈的血为何可以中和我身体里的毒素…大盈表示那是她有着毒素免疫
原来如此
毒素免疫是和我的原力排斥一样，是一种非常少见的体质，甚至比我的原力排斥体质还要少见
严格来说，它是原力排斥体质的一个变种，因为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也同样无法修炼原力
看来大盈也很辛苦呢
“反正你也没什么大碍了，姐姐我就先走啦~”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一路走好~”
我看了看门口对着大盈的背影探头探脑的男医生胸前的名牌，确认那就是我床头“主治医生”那一栏的名字
眉头不由自主挑了挑
低血糖导致的昏迷在醒来休息过后就能出院的，至于大盈，连住院都不需要
然而，误以为是大盈弟弟的我，被平白无故多加了一天的住院观察期
呵，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我暗自腹诽，要搭讪的话就别脚踏两条船啊，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跟护士小姐你侬我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