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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医圣华思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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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出了酒楼,诸葛归藏差小二从马厩里牵出两匹普通马来,余景芝仗着酒意打趣问道:“两位老哥神功盖世,怎么在外行走选择这两匹马?”

    诸葛归藏与罗江天对望一眼,前者哈哈大笑:“老弟啊老弟,咱们行走江湖,讲究低调行事,最忌讳招摇过市,再说了,老夫与罗先生又并非你剑神谷弟子那般能御剑天地间,只能靠这些马儿了。”

    余景芝涨红了脸,羞道:“老哥言之有理,是小弟唐突了。”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以为意。又听余景芝问道:“不知老哥要带我去往何处?”

    诸葛归藏翻身上马,摸了把马骢:“余老弟,你可曾听闻过医圣的名号?”见余景芝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医圣名唤华思鹊,集三位古代杏林圣手之名,医术超神入化,号称没有他治不了的伤,也没有他医不好的毒,生死人肉白骨,老夫这趟就是要带你去找他,让他医治你身上的剧毒。”

    余景芝虽未听过医圣的名号,但从诸葛归藏的话语中也能听出这华思鹊本领高强,不禁问道:“大哥与这位医圣可是旧识?”

    “老夫曾在十年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如今不知他是否还记得住。”

    余景芝微微皱眉:“那他如何肯医治我的毒伤?”

    罗江天插话道:“余老弟有所不知,这医圣不仅医术高明,性子也十分古怪,若是寻常创伤,便是你权势滔天亦或黄金万两,他都不会正眼瞧一下,可若是天下无人可解的毒,无人可医的伤,他不管你出生如何,都会分文不取全力医治。”

    余景芝这才恍然大悟,又听诸葛归藏笑道:“老弟重伤未愈,路途遥远不宜御剑,不如你我二人共乘一骑如何?”

    余景芝知道诸葛归藏担心自己孤身前往会遭遇正魔两道之人,略一抱拳,跨上马背,三人一同向前行去。

    路上三人闲聊,余景芝得知医圣华思鹊定居在湖北九宫山上,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一直无妻无后,也没有收下任何一位弟子,似乎不准备将这一身医术流传后世,好奇问道:“诸葛兄,这医圣孤身一人,难道就不担心仇家找上门么?”

    诸葛归藏马术精湛,既是纵马狂奔只是双手拢袖,不见颠簸,听得余景芝问话,头也不回,朗声说道:“余老弟到底是涉世未深,这医圣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若是谁人胆敢与他为敌,岂不是与天下武人为敌么?再者说,武人行走江湖,哪有不挨刀的道理,若是不幸受伤还要依仗这位医圣妙手回春,供着他华思鹊还差不多,哪敢有加害之心。而且华思鹊信奉能杀人者方可救人,若论毒术,恐怕就是毒王门也不是他的对手。”

    余景芝这才恍然大悟。

    路途遥远,长逾数千里,虽有灵丹妙药镇压毒性,也是片刻耽搁不得。诸葛归藏和罗江天一夹马腹,快马加鞭向着九宫山飞奔而去。三日之后,九宫山终于映入眼帘。

    三人跳下马背,日夜兼程,两匹马早已不堪重负,罗江天拍了拍马脖子,让它们自行离去。三人舍了马匹,拾级而上。有道是“三伏炎蒸人欲死,到此清凉顿成仙”,九宫山乃是道教名山之一,一路上不少道士和三人擦肩而过,均都驻足行礼,三人不厌其烦一一还礼。

    余景芝是第一次踏足九宫山,向一名道士打听华思鹊住处,道人遥指不远处最高一座山头道:“华神仙就住在那老鸦尖之上。”余景芝谢过道士,和其余二人向着老鸦尖走去。山路崎岖,但三人俱是身怀武艺之人,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来到老鸦尖之上。

    崖顶一间破败茅屋,四周杂草丛生,还未走近,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余景芝大感意外,没想到医圣这般神仙人物的住处竟是如此寒酸。正准备上前一步,被诸葛归藏一把拉住:“老弟莫要心急,华思鹊性子乖张,最不喜别人打扰他睡觉,你我不妨稍等片刻。”余景芝有求于人,只能点了点头,陪在诸葛归藏身边一同等候。

    等了小半个时辰,呼噜声停了下来,茅屋内传来砸吧嘴的声音,三人知道华思鹊转醒,诸葛归藏朗声道:“华兄,在下诸葛归藏,特来求见。”

    不见有人答话,又过了一会茅屋被一张大手推开,走出一个魁梧男子,须发俱张,袒胸露乳,左手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走了出来。余景芝看着眼前之人,原以为医圣定居在这道家仙山,终日与道士相处,怎么也该仙风道骨,未曾想这华思鹊却直如屠夫一般,与自己的猜想大相径庭,他素来不喜邋遢之人,不禁微微皱眉。

    华思鹊伸了个懒腰,瓮声瓮气道:“原来是烟雨楼主大驾光临,不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诸葛归藏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身侧的余景芝,笑吟吟的看着华思鹊。

    华思鹊盯着余景芝看了半晌,突然身形微动,下一瞬就直接飞掠到余景芝面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扼住余景芝的手腕,后者来不及反应,微感诧异,原来这医圣也是个武道高人。华思鹊摇头晃脑,直如醉汉一般,大声道:“小子别紧张,老夫不过给你把个脉而已。”把了一会,华思鹊从乱发之中抽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余景芝手指,后者一阵刺痛。华思鹊抓起余景芝的手,挤出一滴血来,食指一抹,双指轻拈,放在鼻下嗅了嗅:“毒王门的手段!十几年不见,汲家兄弟二人功力见长啊。”说着松开余景芝手腕。

    余景芝揉了揉微微泛疼的手腕,心道这医圣好大的手劲,拱手道:“前辈神机妙算,确实是毒王门的手段,只不过汲波汲涛已死,打伤我的是汲涛徒弟,现任毒王门宗主秦山泽。”

    “原来是那毛头小子,后生可畏啊,从你的伤势来看,这秦山泽的功力已超出巅峰时期的汲涛太多。”华思鹊叹息一声,“小子你来迟一步,如今这剧毒深入你血脉之中,便是我也根治不了。”